正文092、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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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學)晴柔一笑,說:“蘇姑娘昨個黎明前暈過去了……少爺叫人請了大夫,說您氣血虛,讓好生養著。大文學”
星移低頭不語。
一定是守門的婆子去告訴的紫衣,輾轉之間告訴了蕭律人。應該是她當時的樣子很嚇人,不然,他怎么會大發慈悲的替她請大夫?
這會孩子是沒事了,可是以后呢?他會不會一次不成,再來第二次?紫衣辦事不利,接下來是不是要他自己動手了?
她有些恍惚他的目的了。
他如此痛恨她的孩子,是不是代表著他也痛恨她?既然痛恨她,又為什么叫人救她?絕不只是因為她曾經是他的姨娘那么簡單?是不是表明,她會對他的利益、得失有著一定的影響?
應該是,一定是。否則,以他的性子,他怎么會仁慈手下留情?
不行,她不能再留在這了。就算是只有萬分之一的危險,她也不能耽擱。
在蕭律人說出來不許留這個孩子的時候,她委曲求全的應著,是因為想讓他把蘇媽媽和文翰送走。
這會,他們都走了,她也不會留下來。
算她食,可是他不仁,憑什么她還要傻瓜一樣的論什么義?
到今天已經過了兩天了,她臨來時和江海潮約定,如果三天之內她沒回去,他就來接她。
為了孩子,她真的什么都不介意。
想到這,星移問晴柔:“你說少爺來過?那,現在少爺去哪了?”
“少爺在這陪著蘇姑娘一天了,是剛才修原說外面有人找,少爺才走的,還囑咐奴婢好生服侍著蘇姑娘。”
星移點點頭,說:“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忙了這半天,你也累了,去休息。”
晴柔應了,打開門出去。星移便躺在榻上瞇了眼小憩。大文學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體力,恢復精力。想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晴柔出了柴房,就去找了一直守在附近的余茗,道:“余大哥,蘇姑娘已經醒了,吃了兩碗粥,又吃了幾塊小點心,這會歇下睡了。”
余茗心里也是一松,點頭道:“我知道了,辛苦你,我去回過少爺。”
晴柔嗯一聲,咬著唇猶豫了下,還是問:“少爺既是這么看重蘇姑娘,為什么還讓她住在這柴房里?”
余茗臉一沉,道:“晴柔,少爺是看你本分、機靈,才叫來服侍蘇姑娘的,怎么你這般多話?不該你管的,你最好別多問。”
晴柔慌忙擺手,道:“不是,不是,余大哥你別誤會,是我……哎,這話怎么說呢,我也只是看著,心里想著,所以才亂說的。”
余茗嗯了一聲,說:“別亂說,也別亂想。你好生服侍著,我去回過少爺就回來。”
晴柔這次沒敢說話,可是一雙眼睛里多少帶了些不甘心。
余茗問:“你還有什么話?”
晴柔道:“我總覺得,蘇姑娘有心事。”
余茗沒作聲。心事肯定有,不知道說的是哪一樁。
晴柔見余茗似乎不相信,便索性豁出去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上,好像蘇姑娘對這里沒什么感情一樣,淡淡的,就像是做客。不管條件好與壞,她都不甚放在心上。對,就是仿佛隨時都會走的感覺。”
這話說得余茗心里突得一跳,看一眼睛柔,道:“你多留點心,我等會多派幾個人過來,先去回過少爺再說。”
說完便匆匆的去了蕭律人的書房。
迎頭遇見修原,兩人點頭,余茗問修原:“出事了?”
修原小聲道:“一家鋪子被人搗毀了,還有兩家則是失了盜,再一家則是失了火。都是莫名其妙,不明不白的。”
余茗沒作聲。大文學一定是齊百萬派人故意刁難少爺來了。
修原則問:“你那邊呢?”
余茗言簡意賅:“醒了。”
修原心里一松,道:“這回少爺可該放心了。”
余茗卻想著晴柔的話,心想:未必。
這時蕭律人的房門開了,幾家掌柜的側身出來,朝著修原和余茗一點頭,寒暄兩句便離開。修原送出去,余茗則敲門,道:“少爺,蘇姑娘已經醒了。”
蕭律人揉了揉頭,道:“進來說話。”
余茗進來,將晴柔的話重復了一遍。最后一段,他沒提。
蕭律人疲憊的臉上現出一絲輕松,而不是驚喜。他點點頭,說:“我知道了。”竟是沒有要立即去看星移的意思。
余茗不是個多話的,可這時想想,晴柔那丫頭說話雖然毫無根據,但是有些話還是講在頭里的好,便又道:“少爺,剛才小人過來之前,晴柔同小人說了一番話……”將晴柔那一段一字不落的復述給了蕭律人。
蕭律人抬眼,靜靜的看向黑夜的某一處,若有所思。等余茗說完了,他嗯了一聲。余茗試探的問:“要不,多派幾個人,在蘇姑娘的住處附近,留點心?”
“不必。”蕭律人很快的否定了。
她還是要走……還是想走……
這個念頭,讓蕭律人覺得很是惱火。就猜到她沒有如她說的那樣乖順呢。也不過是為了騙他放掉她的爹娘。
呵,蘇星移,你當我這蕭府是什么了?是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自由市場么?別以為在落葉院,江海潮可以如入無人之地的把你帶走,在這里就還可以。
蕭律人覺得疲憊之極。
外憂內患,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了。森森大網虎視眈眈的張著,只等著他往里跳。他不怕,可是他有點怕星移會擾了他的心神,最終會成為對方攻擊的致命之處。
他不曾想過,她會成為他心臟中最柔軟的一處。
鋪子里發生的事,他早有預料,因此早在從京城回來之后就已經著手盤貨、關店了。這次沒什么大損失,也沒有人員傷害。不過是個信號,提醒他齊百萬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了。
慌亂的人不是他。
事態一直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多少讓他有點驕矜。可是蘇星移的懷孕,讓他又覺得十分的為難。也許,他可以把這把柄和致命轉嫁給對方?
思索半晌,蕭律人還是沒有頭緒。一抬頭,見修原和余茗都在院內,起身出門,道:“在門口多派些人手,夜間注意巡邏。”
修原和余茗一起點頭,立刻下去吩咐。既然歹人敢對鋪子下手,難免就把毒手伸到蕭府里來,還是仔細些的好。
蕭律人則只身一個去了星移處。
晴柔一早就瞄到了他的影子,迅即的上前行禮,道:“奴婢晴柔見過少爺,是來服侍蘇姑娘的。”
蕭律人打量她一眼,嗯了一聲,沒什么表情的問:“她睡了?”
“躺下有一會,這半天沒聽見動靜,想必是睡著了。少爺,您可有什么需要的嗎?晚飯用過了沒有?要不要奴婢去端些宵夜過來。”
蕭律人只是擺了擺手,便開門進去。
風先一步掠進去,吹得燭火晃了晃,幾乎就滅掉了。
他輕輕關上門,走近床榻,見星移果是睡著了。小臉不復先時那么蒼白,睡夢中倒有一絲甜笑,不知道夢到了誰。
這笑,像一只溫柔的手,觸動了蕭律人的心湖。他的視線一直凝駐在她的臉上,竟是百般不舍。
蕭律人坐下,伸手去摸星移的額頭。才挨著她的肌膚,她便霍然睜開了雙眸。剛睡過,眸子不甚清明,緩緩的,黑眸里映出他的倒影,她便立時慌張起來。掙扎著半坐起身子,全身戒備著,卻是不發一語,只瞅著他瞧。
她拿他當什么了?這么的抵觸不成?
蕭律人收回手,問:“怎么樣?”
星移拿捏著措詞:“還好。”難不成要怎么說?說不好,他會放手嗎?說好,誰知他會不會一時怒起,再將她打進十八層地獄?
蕭律人道:“那就好。”他不想再多說什么。他和星移,原本是挺默契的,可是經過最近這些日子以來層出不窮的事,又回到了原點,像是兩個陌生人。許多話,不能說,說出來只會讓兩個人更顯疏離。
他裝著自然的上了她的小榻。
星移心一跳,下意識的往里躲了一躲。原本就瘦,這會強迫自己蜷曲著,給蕭律人留出來的空間越發顯得大。
他毫不客氣,大喇喇的伸展著四肢,舒服的睡下,閉上眼,輕喃一句:“累了,睡。”
星移有些慪。這位蕭大少有健忘癥還是怎么的?他和她很親密嗎?好,就算先時有過親密關系,可是現在彼此之間的情勢如此混亂尷尬,他就沒有一點自覺嗎?
還是說她毫無氣勢,冷漠與絕情一點都沒嚇到他?要知道她從上到下,從里到外,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難道他是瞎子,看不出來?
竟然裝得這么沒事人似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怎么這么能裝呢。
想到他說過的話,心里就覺得不甘。深吁一口氣,星移怒視著蕭律人閉著的眼睛,說道:“蕭大少爺走錯了地方?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沒的玷污了蕭大少的高貴。”
蕭律人忽一下睜開了眼。
星移只覺得他眼神里的眸光一閃,亮如閃電,下意識的一躲,卻很快又勇敢的迎上去。為什么要怕他呢?
蕭律人淡淡的道:“你有什么打算?”
她的打算就是跑路哈。不過貌似難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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