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古代生活守則第二卷第一百四十八章轉折(二)(二更!)浮生香墨
夫妻古代生活守則
第二卷第一百四十八章轉折(二)(二更!)
王絡是親眼瞧王沛馳收好了釵子,心這才放下,卻忍不住有些想念。原來心里還裝著其他的事,可以暫時忘記這份思念。只是如今事兒也處理完了,不免睹物思人。
念想之余,自然對柯素韻又多了幾分惱恨,若非她當初多管閑事,竟然插手到她的頭上,王絡也不會做的這樣絕。王絡素來都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理念,但柯素韻如此犯她,她也不是什么小白花小白兔,非得斬草除根不可。
“這大夫怎的還不來,姐姐你還難受么?。”王沛馳端著杯熱茶過來,坐到王絡的床榻邊。
王路搖搖頭,笑道:“服藥后已經無礙了,不過是些小姐病癥,如今看著,也無需大夫了。…”
“這怎么成“”王沛馳不依道,但話還沒說完,內室的門簾子就被打起來,走進來的正是冷桃,不過她身后并沒跟著大夫。
“大夫呢?…”王沛馳不解道,王珞也不明所以的看了過去,按理不論怎么著冷桃也不會不顧她身體才是。
冷桃面色有些不對頭,只應道:“小姐,奴婢去傳時,正撞著報信的紅曳姐,小姐,七公子,老夫人病危,必須趕緊過去。”
王絡一驚,下意識看向王沛馳,王沛馳雖然臉上也掛著驚訝,但卻不似王絡那么不可置信。
王路心里一亂,知道非下床不可,不管柯老夫人是真病還是假病,也斷沒有不去的道理。當下和王沛馳領著丫裂婆子,就直奔菊留堂而去。
傍晚時分,王絡穿著檀紫輕稍稍子同王沛馳一起,穿過菊留堂一進進,走過花隔落地罩下流水般垂下軟煙花枝的簾子,繞過梨木雕梨花的隔扇”正看見數個公府里常請的大夫都在”難怪冷桃請不來大夫。
而圍屏檀木榻上正躺著柯老夫人,王絡看不清她的神色,但雖還有些距離,王絡卻清晰的看到了柯老夫人觸目驚心的病容。
她一張蒼白的臉,一向講究儀容的柯老夫人此刻半點綴飾也無,更顯得蒼老病態”雙目略帶了渾濁,眼角和臉上的皺紋從未如此清楚的示于人前,這一刻的柯老夫人,不過是個積病已久的老人。
如果王絡不是親眼看了柯老夫人這般模樣,一定還以為柯老夫人是為了柯素韻的事裝病,準備打苦肉親情牌。只是如今柯老夫人這般模樣,若是裝病也就說不過去了,只是就算病來如山倒,卻哪有這般湊巧及時的呢。
王絡一邊想著,一邊和王沛馳正要走近里間”就聽到后頭的步子聲進,一回頭,就見著王元賢,姜氏,還有王緩都一同來了。
王瑞和王沛馳正要請安,王元賢就一擺手走了進去,邊走邊低沉著聲音道:“都什么時候了,還不進來照拂老祖宗?”“
雖然王元賢和柯老夫人并沒多少養育親情,也非柯老夫人所出”但到底嫡母的這份孝義還在。王元賢也是個正統的封建貴族大家長,自然不會失了這份休統。
王絡深明白這個道理,忙就和王沛馳一同尾隨著姜氏,王元賢進去了。
“母親,您怎么樣了?”王元賢一步上前,請安過后便坐到了柯老夫人的床榻下。
而姜氏則是輕聲向那幾個大夫詢問:“老夫人如今怎樣了?
那幾個大夫相視一眼”莫不搖頭,姜氏便心知不好,當下也不方便多問”便打發馬繼才家的遞了賞錢,先送幾位大夫去外間候著。
王絡也侯在床榻前,目光余色剛好瞧見了這一幕,便知道柯老夫人這病的確是真”因為要作假可瞞不了這么多大夫。若說里頭有柯老夫人的自己人,那也有姜氏的自己人和王元賢的自己人。
這時王峒”王璃,趙宜姍,王沛鴻也跟著進了來,正要行李,姜氏就示意噤聲,讓他們在床榻前跪著。
柯老夫人半闔著眼,瞧見是王元賢,便拍了拍他的手,倒似說話也有些困難,道:“素韻呢?。”
這一句話就問素韻,的確叫王元賢和姜氏的臉上不太好看,屋里跪著的小姐,公子們也臉色各異,如今流言蜚語,誰人也知道柯素韻此時犯了什么過錯被罰到佛堂里頭。
王元賢不知如何回答,回過頭看了姜氏一眼,姜氏眼珠子一轉,便上前回話道:“母親,素韻前兩日犯了些過錯,正在佛堂里頭反省,若母親想見她了,兒媳這便使人喚她過來。”。
柯老夫人也不問什么過錯,神色疲倦,只含糊的點了點頭,姜氏這便將徐元家的打發了去。
柯老夫人病危之際這般將柯素韻放到心里,王絡便隱約有了一些預感,但沒有表露什么。同樣是罰在佛堂里頭,柯老夫人只要人去叫柯素韻,卻沒要人去叫王璟,這其中的差別,可見一斑。
王元賢心里也清明著,但卻不敢不從,只低聲同柯老夫人說幾句休己話,柯老夫人不時回答幾句。床榻下跪著的小輩們,沒有敢做聲的,更顯得這內室里尤為寂靜,而他們的說話也一字不落的傳到眾人耳里。
只一會子,便聽到了后頭的腳步聲,隨著門簾子撩起,一個身影疾步過來,直接就跪在了床榻的最跟前,王絡瞧著那正是柯素韻。
此時柯素韻已經哭成了淚人一般,正拉住柯老夫人的手喚道:“姥姥,您怎么樣了,素韻來了,素韻來瞧您了。”
柯老夫人見是柯素韻,似乎有了幾分氣色,掙扎著就想要起來,姜氏忙幫著墊了個繡花引枕。柯老夫人靠著引枕,看了看柯素韻,又看了看王元賢,忽然道:“賢哥兒,母親一向待你如何?”
這是王絡第一次聽到柯老夫人這般喚王元賢,而且語氣里帶著許多病中的弱氣,不若平時柯老夫人那么氣場堅硬,不容置疑,這樣的語氣,就像一個垂垂老矣的母親。
王元賢不免動容,低著頭有些哽咽道:“母親說的什么話,母親待兒子大恩,兒子莫不敢忘。”
這其中的大恩不說別的,就說這個世子的位置,至少也的確是柯老夫人力保的,不然落到小王府那個外室之子的頭上,也是有可能的。所以王元賢說這番話時,倒也是真情實感。
柯老夫人聽了這話,似乎很滿意,雖然氣息有些弱,卻還是吐字清楚的道:“鴻哥兒呢,將他喚到我跟前來。”
王元賢不明所以,但想到幼時柯老夫人對王沛鴻的確寵愛,便也沒了疑心,回頭一手將跪在眾人里頭的王沛鴻給招了過來。
王沛鴻此刻也是淚光點點,被叫了上來,忙就喚道:“老祖宗“”
柯老夫人點點頭,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道:“我平素最愛寵的,不過是你和素韻,如今眼看著,你們都大了,一個是少兒郎,一個是豆麾少女了,我卻老了。”
雖然只是個平平常常的感慨,不過這個微妙的時候將王沛鴻和柯素韻放到一起說,就顯得不那么平常了。
這個道理,王元賢和姜氏都懂,王瑞也懂,似乎隱隱察覺到了柯老夫人的心思。
正說著,柯老夫人又看向王元賢,努力扯出了個笑容,道:“不怕老爺你笑話,其實當年蕊姐兒去了,留素韻這么個孩子孤伶伶的,我帶了來公府那時起,就覺得她同鴻哥兒年紀也想到,都是花骨朵兒似的,十分匹配。”
柯老夫人這話一出,雖然她的聲音因病而顯得微弱,但內室太靜了,這話便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里。
眾人表情各異,王絡身后已經想起了一些竊竊私語,不過她已經無心去聽那些了,只暗暗咬牙,嘆這柯老夫人果真是隨機應變。
王絡當然不會相信只是巧合,如果柯老夫人一早就覺得柯素韻和王沛鴻匹配,也不會現在才開口,更不會之前沒出事的時候,還一門心思想撮合柯素韻去攀高枝。她自己教導出來的外孫女,寶貝重視的什么是的,哪里會覺得王沛鴻這不爭氣的能匹配的上,何況現在王沛鴻還是半個病秧子。
王元賢雖然不十分相信這說辭,但這會的境況也容不得他開口質疑,只勉強笑道:“瞧母親說的,他們兩個還小呢,乳臭未干,切莫說這些。”
說著他就看向一臉驚詫的王沛鴻,還有低頭垂淚的柯素韻,這么一看,又覺得柯素韻半分可愛的地方也無了。當初還覺得她也是規矩可人意的,那知道她既然如此不知自重,頓時也多幾分輕視。到底也是沒爹娘教養的。
不過柯老夫人可沒有被王元賢的話一筆帶過,依然揪著這話道:“哪里乳臭未干,哪里還小,別看我病了,老了,我也知道鴻哥兒屋里早就安排人了,這還叫小么?”
這話是真,自然也堵得王元賢說不下去,說老實話,若不是柯老夫人如今病得如此這般,平日里說是提起暗示這個事,他必然會明著不贊同。若說給柯素韻安排別的好親事還好,畢竟是嫁出去的小姐,潑出去的水,可若往自己身上潑這盆水,那又是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