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逍遙侯

第二十九章 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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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承道長吉言。”晉宇施禮謝過。

“貧道住在城南三清觀,小郎君若無事可常去游玩一下,貧道還想再嘗嘗小郎君的手藝,哈哈!”看來袁天罡也是個喜愛美食之人,邀請都這么直截了當。

“一定一定。小生晉宇,家住常樂坊,也歡迎兩位道長過去玩。”雖然晉宇不信卜卦,但袁天罡的名聲也不是白來的,想來聽聽也無妨。

“貧道也住常樂坊,沒聽說有晉家啊?”一旁的李淳風出言。

“哦,小生昨日剛買的宅子,原來房主好像姓白。”晉宇出言解釋道。

“原來如此,貴宅就在寒舍前面,打開后門有幾十步就到寒舍了,以后走動很方便啊,呵呵。”李淳風也為有這么一把好廚藝的鄰居高興,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當然要找機會好好“親熱親熱”了。

“小生家里也沒什么人,歡迎光臨,人多熱鬧。”晉宇當然也覺得有這么一尊“大神”鄰居挺好。

“小郎君祖籍哪里人士?”袁天罡問道。

“小生來著極西大漠,祖籍哪兒已經不可考了。”晉宇將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沒敢說自己后世的家鄉,如果說出來,還真可能有有心人去上翻幾百年扒查老賬。

“哦?西邊來的人?還真巧了,貧道有位老友命在垂危,貧道算出有位西邊歸來的貴人方可為他根除此病。小郎君可否隨貧道去看看?”袁天罡心中覺得十有八九那位異人就是眼前的晉宇。

“道長明鑒,小生不通藥石之術,恐怕不能給道長的朋友治病了。”晉宇如實相告。

“不通醫術,或許還有獨家秘藥呢?”袁天罡說出了另一番可能。

“敢問此人患有何病?”晉宇當然有點藥,但也不是包治百病,于是有此一問。

“前些日子偶感風寒,接著嘔血便血。小郎君不若隨貧道前去,當面診治的好。”袁天罡又一次發出了邀請。

“好,那兩位道長可否先隨小子回家取藥?”晉宇沒有再推辭,再推辭就有些不識抬舉了。

“好,救人如救火,速速前去。”

“這宅子真夠大的。”晉宇被袁天罡從側門帶近杜府,所以并不知道這是杜如晦府上,開始了“繞圈旅程”,看來曲饒回廊也有壞處。

“有勞袁道長了。”杜構看到晉宇這么年輕,心下有些失望,“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神醫孫思邈都沒辦法,眼前的年輕人能行嗎?杜構心里不是懷疑,而且下了定論:肯定沒戲。

“且讓這位小友進去看看令尊。”袁天罡有些不喜,因為杜構懷疑晉宇帶來的不喜。

“令尊都有什么癥狀?”晉宇在下人的幫助下,把體溫計塞到昏迷不醒的病人腋窩。

“孫神醫說是傷寒,有些消渴癥,兼有嘔血便血。”杜構言簡意賅的回答道。

“怎么這么多病癥?”晉宇皺起了眉頭。

“家父是累的,每日丑時睡,卯時起,有時忙起來顧不得吃飯,近幾個月都累瘦了很多。”杜構在一旁回答道。

“袁道長,消渴癥是什么病?”晉宇聽了杜構介紹點點頭,又低聲問袁天罡,晉宇知道傷寒,對于出血也可以用僅剩的云南白藥,但“消渴癥”晉宇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消渴癥乃指熱灼津虧血瘀,而致氣陰兩傷,陰陽俱虛,絡脈瘀阻,經脈失養,氣血逆亂,重者危及性命。”袁天罡說了一套晉宇聽不明白的術語。

“消渴癥有什么癥狀?”晉宇沒聽明白,估計再讓老袁解釋也是徒勞,于是問道癥狀。

“多飲、多尿、多食及消瘦、疲乏。”袁天罡回答道。

“哦,原來是糖尿病!”晉宇出了口長氣,知道是啥病就好辦。

“何謂‘糖尿病’?”老袁不明白啥叫糖尿病。

“‘糖尿病’就是患者這種病的人,尿液是甜的,跟糖一樣,所以叫‘糖尿病’。”晉宇拍拍頭,又說出了一個現在沒有的名詞。

“小友真乃神醫,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于昨日才發現尿甜,沒想到小友早已知曉,不知道這種‘糖尿病’可有治法?”旁邊的一個老頭聽到晉宇的解釋,出言問道。

“不好治,沒有根除的辦法,只能保守治療。”后世有胰島素,現在有啥?晉宇很郁悶。

“老夫對于此病束手無策,看來還要多請教小友。”那老頭又出言道。

“不敢當,這位爺爺怎么稱呼?”晉宇看人家鶴發童顏,叫了一聲爺爺,不為過吧?

“老夫甄立言。”(甄立言為唐初名醫,后人只知孫思邈,可能很少有知道甄權,甄立言兩兄弟的,甄家兄弟都是很牛叉的神醫。)

“久仰久仰,小子并不知如何用藥,只是知道何藥管用,劑量上還需要您斟酌。”盡管晉宇不知道甄立言是何人,但對于人家自己請來的醫生,想必他們自己還是比較信任的。

“體溫有些高,小子以為可以將治療方案定為三步,首先治療嘔血便血,再者治療發燒,最后調理消渴癥。”晉宇想了一下,決定先從自己有信心的病情下手。

“不知小友有何良方?”旁邊一個穿道服的白胡子老頭問道。

“沒方子,小子還有些祖傳的秘藥,止血效果非常好,想來可以一用。這位爺爺怎么稱呼?”晉宇問道。

“貧道孫思邈。小友所說秘藥可曾治療過此病?可有治愈的前例?”孫思邈用藥很謹慎,追根究底的問道。

“久仰久仰!”晉宇這聲久仰可真是發自內心的,藥王的名號可真是如雷貫耳,所以晉宇并沒在意孫思邈的咄咄逼人,反而耐心的解釋起來:“用過,也有前例,家叔深可見骨的刀上就是此藥治愈的,突厥可汗的傷口也是此藥治愈的。”晉宇說出了來唐朝以后的兩例治愈的實例。

“你給突厥可汗治過傷?”杜構語氣有些冷厲。

“對啊。”晉宇沒否認。

“那你可知突厥是大唐的勁敵?”杜構又問道。

“知道啊。”晉宇有些反感杜構的咄咄逼人。

“知道你還給他療傷?你這是資敵重罪!幸好他被我大唐所敗,如今被我大唐任城王俘虜押送到了長安,否則你這罪名大了。”杜構有些厭惡的說道。

“狗屁!任城王都承認鼻屎可汗是我俘虜的,你丫在這嘰歪什么?老子不治了,告辭!”晉宇也怒了,求人也沒個求人的自覺,剛開始無視也就算了,現在竟然敢來挑釁。

“萬萬不可!”旁邊三個老頭齊聲勸阻。

“咋?還強迫人咋的?”晉宇最受不了別人強迫。

“望小友三思,病者為蔡國公杜如晦,是國之棟梁,望小友施以援手。”袁天罡雖然心下也生杜構的氣,但內心還是分得清輕重,懇求道。

“啥?杜如晦?”晉宇很吃驚,看來這人還是非救不可了。

“正是。”三人齊點頭。

“好。不過我有言在先,此藥性列,一天見效,三天見效,如若身體不受用,會危及性命,家屬要想好了。”晉宇后面這句是對杜構說的。

“不行,一定``````”

“構兒,出去!”一位中年婦女從門外走了進來,喝令杜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