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的重生日子
晚上,方有利做東,請了嚴宿一起吃飯,平安本來還想親自下廚給方有利做飯的,只好留著下一次,他們是去G市比較有名的陶然居吃特色粵菜。
過了幾天,就是學生會的換屆競選,平安毫無意外成為了學生會的會長。
看著主席臺上在發表講話的方平安,譚泉站在一處無人注意的角落獨自苦笑,這風光,本來該是屬于他的。
可他現在能夠不必開除學籍,只是被記了個警告,就已經覺得很慶幸了,這些虛名,他沒有資格在乎。
說到底,他還是要感謝方平安,雖然那一句謝謝說不出口,但他自己清楚,此后,他再也沒有和她作對的資本了。
“……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但我覺得,有人比我更適合會長這個位置,我還是比較適合當個閑散人。”平安簡單說了學生會存在的意義,說得全校學校心里澎湃,都認為學生會就該是為學生做事,為學生考慮,維護學生權益的團體,而能真正做到這些的,只有她方平安。
因為她后面這一句話,全場學生發出一聲驚呼,接著,是大大小小的討論聲。
“方平安,你就是最適合的人選,還有誰比你更適合?”有人大聲地問道。
“一直以來,我為學生會為大家做的其實很少,真正能夠為大家做事的,只有翁賢斌同學,不管是領導能力還是其他,他都比我更適合當學生會會長。”方平安淡然淺笑,站在臺上的她,面對著全校的學生,表現得卻像走在山巒間,有種行云流水般的自在從容。
站在臺下的翁賢斌臉上除了錯愕還是錯愕。方平安和譚泉斗得那么厲害,不就是為了今天嗎?怎么會輕易將已經得到的榮譽拱手讓人?
在平安后面的肖老師皺起眉心,壓低聲音,“方平安,你想做什么?”
平安眼尾一彎,綻開一個燦爛的笑,提聲說著,“相信翁會長……一定會帶領學生會走向新的局面,為全校的學生提供最大最有效的幫助。”
“那……那你呢?還是當外聯部的部長?”有人問道。
平安眉梢輕挑,她本來就不是自愿加入學生會的,和譚泉爭,也只是為了一口氣,她本身就有很多事情要去完成,不可能窩在學生會里面浪費時間,鍛煉自身能力什么的說法都只是針對那些剛進學校的青春稚氣少年少女,她……哪里還有那個熱血的心呢?
“外聯部部長不是謝木柱同學嗎?”平安眨了眨眼,新一任的部長已經選出來了,就是謝木柱,她辭了會長一職之后,就是一身輕了。
“啊”很多人失望地驚嘆,這是要退出學生會了啊。
肖老師無奈地看著平安的背影,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其實他也清楚,如果方平安當了學生會的會長,很多事情并沒有那么好處理,畢竟她的身份在那里,學校想壓著她是不可能的,特別是經過電費這件事之后……
她能夠退出學生會,學校領導也該松了口氣吧。
也許方平安自己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角落里的譚泉,眼底神色復雜,這時候他才明白,方平安從來沒想過要和他爭什么,是他逼她跟自己作對,是他自己將所有的榮譽送出去,他真是蠢得像一頭豬。
就這樣,平安在剛競選成功的同一天,退出了學生會,她終于可以將全部心思放在自己的事情上了。
前腳剛回了宿舍,紀醉意和宋笑笑她們也從競選大會上回來,一見到平安優哉游哉地洗蘋果,立刻就撲了上去。
紀醉意扭著平安的耳朵,“說,到底在想什么?把全校的人都當猴子耍啊?”
平安急忙求饒,“我哪里敢把你們當猴子耍,其實嘛,我本來就沒想著要當什么會長,誰稀罕啊,純粹是看不慣譚泉那得瑟的小樣,才不得不下了戰書,現在他都已經退出學生會了,我當然不想累死自己。”
宋笑笑瞪著她,“那你還幫譚泉跟學校求情,直接讓他被開除不就得了?”
那是因為……她還想利用譚泉對付杜曉媚,所以才愿意為他求情。可是這個原因她并沒有打算跟她們說,她對杜曉媚和黎天辰的怨恨,只是她一個人的事情,只能是她一個人來報仇,其他人,都無法代替她解開心里積郁兩世的恨。
看著平安突然暗下去的眸色,宋笑笑愣了一下,再定睛看她,又是一臉燦爛的笑,她沒看錯的,剛剛有那么一瞬間,她好像看到平安的眼底閃過一抹深沉的恨和傷。
“哎呀,譚泉這種人嘛,主要是因為生長在淳樸的農村里,不懂得這大城市的各種人情世故,只要讓他認清事實,肯定就不會再假清高了。”她現在就是將他清高虛榮的資本給毀了,現在的譚泉,除了自卑就是對未來的惶恐,他只能緊緊抓著能夠給他提供未來的一絲希望,才能夠繼續生存下去。
她現在就給他這一絲希望,讓他不能再清高不能再驕傲,只能自卑地聽從她的吩咐。
“你丫怎么心這么慈,譚泉是敵人,敵人就是不能姑息,太善良也不行啊。”紀醉意沒好氣地道,雖然她覺得譚泉被開除學籍是有點狠了,但現在他也沒受到什么懲罰,心里也覺得不平衡。
她善良嗎?平安斂了眼瞼,藏起心里的算計,笑瞇瞇地道,“讓他看著別人風光,對他就是最殘忍的懲罰了。”
“算了算了,反正都已經成為事實了,那你接下來準備怎么辦?”紀醉意問道。
這幾天她都忙著學校的事情,沒時間顧及專賣店的營利情況,接下來當然是好好地開展她的計劃了。
“我也該好好做我自己的事情了,例如再開幾家專賣店,或者再開個什么店之類的。”平安是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在說著,眼神卻很認真。
紀醉意納悶地說,“喂,你到底怎么想的,真的打算自己創業啊?”她一直以為平安開個專賣店也只是想鍛煉一下自己,所以很認真地想要做好,可是瞧著她現在這種架勢,恐怕不是只想開專賣店這么簡單吧。
平安笑了笑,“我只是想知道,我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不想因為自己是方氏集團的太子女,不想依靠爸爸……她自己能做到哪一步?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上一世在精神病院的那一年,杜曉媚幾乎每天都會對她冷嘲熱諷,說她要不是方有利的女兒,早已經無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說她除了身世之外一無所出,說她只是一個可恥沒用的米蟲,說她不死也沒用,就算將她放出去,也無法在社會上生存,說她除了依附著方有利和黎天辰,其他什么都不會……
諸如這樣的話,折磨了她整整一年,即使到了現在,她午夜夢醒,都是因為杜曉媚那些惡毒的咒罵。上一世的噩夢,從來沒有離開過她。
“你還想走多遠呢,你的未來比誰都光明。”宋笑笑拿了一個洗干凈的蘋果咬了一口,“不管怎樣,這事兒也告一段落了,今晚一定要出去吃飯慶祝。”
“好啊,明天星期六不用上課呢,不如我們晚上出去外面吃飯唱K?”紀醉意提議道。
“那把大家都叫上,人多才熱鬧。”宋笑笑點頭同意,因為平安那間專賣店的關系,她們和林靜幾個丫頭都混熟了。
平安笑呵呵地表示贊同,她也想輕松一下,再投入自己的工作中。
下午上完課之后,平安先去了一趟潮樓,店里只有白晗和詹夢妮。
“不用上課嗎?”平安問著白晗,這個學妹已經辭了其他兼職,現在是一副心思都放在LENKA上面了。
“下午沒課呢。”白晗笑著道,神情卻有些失落。
平安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看她在折疊宣傳單,“怎么了?”
白晗笑了笑,說,“沒什么啊,就是我爸媽要來看我,我頭疼著呢。”
“見到爸爸媽媽不是應該很開心嗎?”平安笑了出來,白晗的老家是在湖北,回一趟家不容易。
“開心什么呢,他們就只會逼著我去相親。”想到自己父母的行徑,白晗真想仰天長嘆。
平安噗一聲笑了出來,“你才幾歲啊,這時候就要相親了?”
白晗沉著臉,“我還沒二十歲呢,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好像我不相親會一輩子嫁不出去似的。”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平安隨口問道,她還不知道白晗的家里是做什么的呢。
“做點小生意唄。”白晗不太喜歡說自己家里的事情。
平安也沒多問,“晚上大家一起出去玩,你有空嗎?”
“晚上我得跟我爸媽去吃飯。”白晗咬牙叫道,她真的比較想跟大家出去哈皮,一點也不想去見她父母。
“嗯,那好吧,和父母吃飯比較重要的。”平安笑著道,一邊站了起來,走到電腦旁邊,將這段時間的盈利情況調出來看。
看到那營業額,平安眉開眼笑,看來再過沒多久,她就能將本錢收回來了。
今天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