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丹華第一百六十二章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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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書信送出去,小石頭就神色凝重的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個人,要單獨和慧娘談談,說他知道丹年小姐的下落。
慧娘屏退了其他人,看那人四十上下的年紀,嬉皮笑臉的神色仿佛在哪里見過一般,當下也顧不得許多,急急切切的問道:“你知道丹年在哪里?她可還好?”
聽到慧娘連珠炮似的發問,蘇允軒身邊的林管事并不著急,笑瞇瞇的抱拳道:“在下是禮部蘇郎中家里的下人,還曾和夫人有過一面之緣。”
慧娘疑惑的看著他,確實是有些眼熟,然而慧娘心急的是丹年的下落,看這人左顧而言他,心下微微不悅,但還指望著他說出丹年的線索,只得耐著性子等他繼續往下說。
林管事似乎是看出了慧娘的不悅,也不再賣關子,說道:“我家少爺小時候路經過沈家莊,蒙沈將軍幫忙,得以順利上路,也曾經在京郊外的三元寺,救過沈小姐,后來承蒙夫人邀請,還來過貴府做客,不知夫人可還有印象。”
慧娘想了起來,這個人原來就是當年那個身手矯捷的車夫,后來丈夫說起他,連聲夸贊他一身好功夫卻不顯山露水,是以自己也有了印象,既然是曾幫過丹年的小蘇大人,慧娘心下便對林管事相信了幾分。
林管事見慧娘不再疑惑,抱拳懇切的說道:“我家少爺一向敬佩大小兩位沈大人的為人,丹年小姐的下落我家少爺大概能猜到,現在應該是性命無虞,這點上還請夫人放心。
少爺定會竭盡全力救出丹年小姐的,如果夫人相信我們,就不要再去告知兩位沈將軍了,他們遠水解不了近渴,也不要往外聲張,這對丹年小姐的名聲來說……”
林管事雖然沒直接說出來,可言外之意不言而喻,慧娘默然點點頭,她也萬分不想將女兒失蹤之事張揚出去,可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都已經一天一夜了,這件事就像把利刃一樣插在她的胸口上,喘不過氣來。
加上丹年的身份特殊,萬一有人知道了丹年的身份而故意綁架利用她,甚至殺害她,養了這么多年,當眼珠子一樣疼了這么多年的女兒就這么沒了,慧娘想起來就覺得萬籟俱灰,沒臉再去見還在邊境的丈夫和兒子了。
就算丹年回來了,可一個小姑娘流落在外這么多天,名聲盡毀,還不如死了的好,這兩天來,慧娘的心如同燒沸的水一樣,煎熬的難受。
看林管事說有了丹年的下落,又性命無虞,慧娘頓時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但還是有些懷疑,試探問道:“我要如何相信你們?”
林管事呵呵笑道:“夫人,現在您也只能相信我們家少爺了。如果我家少爺要害丹年小姐,早在上次丹年小姐到我們府上求救往木奇發糧的時候就害了,何必等到今天。”
慧娘這才知道,原來上次木奇被圍,丹年求救的對象居然就是這個蘇公子,頓時不再生疑,敬重的朝林管事行了個禮,說道:“先生莫要與小婦人一般見識,小婦人也是擔心女兒,若先生和蘇大人能夠救下丹年,小婦人愿意做牛做馬來報答蘇大人。”
林管事嚇的連忙倒退了一步,恢復了吊兒郎當的神色,哭笑不得的說道:“將軍夫人和將軍娘,您就別折煞我了,我可當不起您這一拜!”又小聲嘟囔道:“說不定還是少爺的丈母娘,我哪敢讓你拜!”
等林管事走后,慧娘叫進來了小石頭,只說丹年已經有了下落,讓他們莫要著慌,事情千萬不可對外聲張。
等小石頭走了后,慧娘點燃了香爐,將信丟進香爐里燒了個干凈,又默默到佛堂里上了幾柱香,祈求佛祖一定要保得丹年平安。
而京城另一頭的大皇子府,上完早朝未曾回家的蘇允軒,一身大紅官袍,敲開了大皇子府的門。
大皇子原本在屋里子臨摹著字,掛在墻上的那幅字赫然就是丹年在國宴上寫的那幅《滿江紅》,聽到下人來報禮部蘇郎中求見,大皇子先是微微吃驚,隨后揚起了笑意,來的倒比他想象中要快。
不多時,蘇允軒就在金慎的帶領下到了會客的偏廳,大皇子正在泡茶,紅泥小火爐上的水壺正在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裊裊升起的水蒸氣后面,俊逸的大皇子的面部,顯得是那么的不真實。
蘇允軒一向是個沉得住氣的人,在大勢未定之前,大皇子是不會對丹年做出什么過分的行為的,除非他想讓邊境的四十萬大軍在沈鈺那個瘋子的帶領下,以“勤王”的名義打進京城,到時候登上龍椅的人恐怕就要姓沈了。
大皇子如同招待一個多日未見的老友一般,提著小巧的水壺往茶壺里添著沸水,閑適的說道:“陸羽的《茶經》中說過,泡茶之水,泉水為上,河水為中,井水為下。孤這水,是每日凌晨皇宮里的人從京郊山上運來的泉水,用來泡茶最是出味,可惜每日只有一桶,也不見得能分到孤的府上,今日蘇郎中可是趕巧了。”
說著,大皇子將一盞白底青花的茶盞推到了蘇允軒面前,笑道:“蘇郎中不妨嘗嘗孤這大紅袍的味道。”
蘇允軒眉頭緊皺,齊衍修這人,城府極深,溫和孱弱的樣子騙過了所有的人,如今突然張開了牙齒和爪子,不再偽裝,是不是已經有了萬全之策?他明知道自己來的目的,卻左顧而言他。
蘇允軒也不多客氣,伸手推開了面前的茶盅,拒絕之意顯而易見。
大皇子并不生氣,正襟危坐,好脾氣的笑道:“蘇郎中可是看不上孤的茶?”
“當然不是,只是兩個人喝茶沒什么意思,聽說允軒的一位故友也在這里,不如請出來一同品茶。”蘇允軒直視著大皇子的眼睛,說道。
大皇子笑容未變,“什么故人?”
蘇允軒也懶得跟大皇子打啞謎,他本來就是直性子的人,只不過沒有像大皇子那樣偽裝的那么深罷了。
“在下那沒過門兒的媳婦。”蘇允軒冷笑著回答道。
大皇子收起了笑容,眼里一片陰沉,“蘇郎中,大話說多了,當心被風閃了舌頭!”
蘇允軒面色未改,似乎并不把大皇子的發怒放在眼里,直截了當的說道:“你我所求不同,但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內斗只會加速你的失敗。”
大皇子重新換上了笑臉,眼波流轉間帶著說不清的詭異,“共同的敵人?孤倒不知道我們有什么共同的敵人?她是孤早已選下的妻子,孤對她很是欣賞,若是蘇郎中日后得空,屆時還請來喝杯喜酒。”
蘇允軒搖搖頭,“我說過,你我所求不同,留著她,你只會失敗,她不會甘心就這么被你利用的。就算你現在強留住她,遲早有一天,她會想辦法把你拉下馬報仇。”
大皇子依稀想起了那個時候,沈丹年外表裝的嬌俏柔弱,骨子里卻是霸道陰險,幾次自己都上了當吃了大虧。而現在確實不是和皇后、白家攤牌的好時機,更何況,沈丹年絕不肯因為自己而將沈立言和沈鈺拉進大昭的內部戰場,天曉得沈鈺那個瘋子會做出什么。
這次軟禁丹年,也是無奈中的下下之計,若不是被她看到了自己在勒斥的下屬,大皇子也不愿意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事情能再緩和一點,等丹年真的對他產生了感情,那個時候再慢慢告訴他真相,兩人之間也不會到這劍拔弩張的地步。
然而,眼前的少年讓齊衍修甚是不爽,沈丹年是幫助他登上那個位置的絕佳人選,他沒有強有力的母家支持,沈立言和沈鈺在邊境掌管著四十萬的大軍,民間中又聲望很高,有了他們的支持,事情就算成了一半,當然他也不否認,他對裝的一本純良又帶點小壞心思的丹年有那么些好感。
每當金慎提醒他丹年并非好人時,他總會想,這無非是夫妻間的小情趣,等她嫁了自己,成了自己的女人,哪里還會跟自己對著干。
然而現在想想,不過是自欺欺人,沈丹年那么睚眥必報的性子,哪里會同自己一條心思。
可眼下,大皇子愿意放丹年回去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被蘇允軒要挾著以解救“自家媳婦”的名義放回去,那就大大跌了自己的面子,蘇允軒是誰?十有就是前太子遺孤!倘若他也有心問鼎那個位置……
大皇子前后短暫的一思量,打定主意絕不能讓蘇允軒就這么把人帶走了,日后他大皇子府的威信何在,而沈丹年,就算困死在他的府上,從頭到尾,也只能是他齊衍修的人!
見大皇子神色前后變幻,蘇允軒便知此事不能善了,原本是打算和平的接人回家的,現在看來,只能走極端了,若是讓丹年在皇子府時間長了,即便是丹年不做出什么,以沈丹年氣人的水平,他也難保大皇子脾氣會好到一直不對丹年做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