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花貓子
走出騰詢所在的公司大樓,楊一略微有些戲謔地看著身邊兩員大將,很是遺憾地攤了攤手:“看樣子我一開始的擔心并不存在,勞累你們也白跑了一趟,真是,浪費公司的經費啊。”
邱遠自然是無所謂的,在幾個月的相處之后,他也明白自己這位小老板,雖然辦正事的時候,能夠爆發出遠超同齡人的能量和能力,但到了私下場合里,卻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人,并不介意和自己的屬下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于是搖搖頭后,也不去理會楊一的自吹自擂,而是開始四下里尋找出租車了。
倒是徐鵬翔,面色少有的不那么樂觀:“現在連合同都沒有簽訂呢,楊董你說這話是不是太早了一點兒?對于我們從事法律服務的人來講,即便是合同生效,都有千萬種撕毀合同的辦法,更何況現在。”
“我真是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們陽一文化的員工。”對于徐鵬翔的不解風情,楊一很是無奈地擺擺手,然后也不去理會他了:“走吧,找個地方吃飯,我以前一直聽說羊城這邊的粵味小吃,傾心已久,就是一直沒機會品嘗一下,現在來了自然是要好好感受感受。”
這時候,雖然除了他們三人之外,還帶上了一個負責雜物的小秘書,但這種情況下,自然不能讓一個小女孩去安排的,在攔下來兩輛的士之后,邱遠問過司機,就讓人把他們拉往羊城最注明的早茶館子了。
“其實我覺得啊,你這次最應該帶過來的。還是你那位大舅,讓他在羊城的餐飲市場里做個考察。看看粵味飲食文化,有沒有可能在長三角一帶也能夠被消費者們接受。”坐在出租車后排。邱遠就對楊一建議道。
“咦,你怎么也關心起了陽一餐飲的問題,我記得我說過,陽一餐飲的財務是不會并入集團的吧?還是說,你只是單純的從一個飲食行業消費者的角度來考慮這些問題?”楊一笑著調侃了邱遠一句,不知道他忽然提到這方面,是想到了什么。
“財務方面我知道,陽一餐飲是獨立的,不過對于餐飲業這種資金回籠快。而且凈收益還算不錯的行業來說,我身為財務人員,關心一下也是正常。”邱遠笑了一句后,也不隱瞞自己的意圖:“我也了解過了楊董你在越州那邊的楊家老店,去年一年的經營狀況了,明明是一家剛剛做起來的中型酒店,可到了年終統計盈利的時候,卻足有一百多萬的分紅,你說我怎么能不關注一下?這還是你大舅一家。也分去了一半盈利的前提吧?所以說按照這個比例,如果陽一餐飲在魔都也能順利站穩腳跟,那么也就意味著,單是在陽一餐飲這一塊。你個人的年收入就能達到三百萬,這還是保守估計了魔都消費者能力的前提下,事實上用越州的情況來帶入魔都。本身就不太合適。那么到了年底,你個人也就能多出三百萬的收入。而這三百萬不出意料,你是要投在陽一網絡上面的。可以幫著陽一網絡多支撐一個月,我覺得很滿足,所以我自然也會很關注。”
“原來是這個想法!”楊一笑著搖搖頭,也不予置評對方的心思,而是開始思考起了另外一些問題。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事先打聽過的地方,羊城酒家,直接就拿城市的名字給自己酒店命名了,也可從這個命名中,一窺其老板的自信姿態。
來到酒店門口,馬上就有迎賓小姐,帶著一眾人往里面走,很快選定了房間,而非是一樓大廳的散客席位。然后楊一也不拿捏做大,直接拿起了菜單笑道:“各自點各自的啊,到時候誰點的不好吃沒吃完,自己打包帶回酒店,不許另外吃完飯。”
邱遠搖搖頭一笑,不以為意,他對于口腹之欲一向是很淡的,沒有tèbié忌口的東西。而徐鵬翔,看那架勢根本就是個老饕了,對于楊一的調侃也不在意,直接擺出了金牌美食家的姿態。倒是剩下那個秘書處的女孩子,因為是跟著公司的幾個大佬,雖然楊一比她弟弟的年紀都小,可畢竟是在陽一文化生殺予奪的人物,要辭退一個小秘書,連動動嘴的力氣都不用,自然會有人察言觀色幫他處理,是以到現在為止都沒能很放得開。
不過在楊一三人都點了菜以后,見服務小姐把菜單拿過來,她自然是一陣臉紅耳赤,很是遲疑地連連擺手:“我沒有出過遠門,也不知道粵菜要點什么的,等一下吃不了就太浪費了,還是……”
可是說到這里,她忽然又反應過來,自己怎么好意思讓公司的老板和高管幫自己點菜?出于這種考慮,女孩就一下子窘在了座位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了。
看到小秘書的窘樣,楊一也不好強求些什么,只好搖搖頭笑了一句:“那就來來一客馬蹄糕,一客叉燒,一份粉果,一屜叉燒包,另外再加一份鳳爪,女孩子都喜歡的,最后再來碗雙皮奶吧?腸粉就算了。”
聽到楊一洋洋灑灑點了七八樣,女孩再度站起來擺手:“不用的不用的,我吃不了這么多……”
“坐下來了,說了是午餐時間,不要這么拘束,弄得人家還以為我們三個男人怎么欺負你了呢。”對于公司秘書處的一堆小秘書,除了薇安和其中一兩個性格外向活潑大膽的之外,其他人楊一都是公事公辦的面孔,連聲“某某姐”都不好意思喊,生怕這些敏感的小姑娘聽到自己這種稱呼后,回去胡思亂想是要開除她們呢,還是出于某種上不了臺面的顯規則暗示:“你放心吧,粵式早茶的分量都不多的,一樣東西只有那么一兩只,你就當是吃零食就好,沒看邱總和徐總,都是每人都點了十多樣嗎?”
聽楊一這么說,小姑娘的拘束才好了一些,但還是不敢太放得開。
點完餐以后,一眾人就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起來,當然,是楊一他們三個男人說話,而小秘書則睜大了眼睛,在pángbiān乖乖的當樹洞。這么一聊起來,幾個人也忘了用餐時間,直到將近二十多分鐘以后,楊一才陡然驚覺,為什么自己叫的東西還沒有上來。
“羊城最大的酒樓,而且又是老字號,現在這種吃飯的時間,上菜上的慢一點也是正常吧?”邱遠在本職工作以外,倒是從來都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幾乎和誰都能心平氣和地聊到一塊兒,見楊一發問,就搖搖頭笑道。
不過pángbiān的徐鵬翔卻顯然不同意他的看法,在pángbiān反駁道:“粵式早茶和我們在其他地方吃飯可不一樣,這里的東西都是有一樣上一樣,尤其是叉燒那些東西,全都是大廚早早就準備足夠的分量,客人點一客就割下來一客的,一般來說五分鐘之類最少也能上兩三樣過來。”
見高層都這么說了,那小秘書倒是乖覺的很,馬上站起來:“我去問一下吧。”
楊一三人就也沒阻止,畢竟這勉強也算秘書的分內工作,就看著女孩出了包間去詢問情況。
可是他們沒等到秘書的回報,反而在三分鐘以后,等到了酒店服務小姐的人影:“幾位先生好,請問你們是不是還有一位身穿灰色西服套裝的小姐,和你們一道前來的?如果是的話,那位小姐和另外幾位客人發生了誤會,你們看……”
三個男人對視一眼,就全都站了起來。
跟隨服務小姐來到外面大廳后,就看到一撥人正把他們帶出來的女孩子圍在了中間,用粵語不斷叫嚷著什么,幾個男人氣勢洶洶居高臨下,讓原本就性格內向的小姑娘,更是縮在柜臺pángbiān說不出話來。
直到看見楊一三人后,女孩才見到了救星一樣,委屈萬分卻又怯生生地靠近三人,很明顯,這個女孩子也是擔心自己第一次跟隨高層出門,就還要老板出面給自己處理事情,因此顯得很是手足無措。
“到底怎么了,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幾個男人對一個小姑娘罵罵咧咧算什么?”楊一首先開口了,即便是在前世因為種種原因生活的并不如意,他也很少對于一個女性這么破口大罵,哪怕是嘴上不饒人,小市民氣息濃厚的那些街頭大嬸兒,一般也會盡量忍讓。
男人的力量,并不是以欺凌女性來彰顯。
“喲,你們就是這個小娘一起的人啦!”一口拐腔怪調的普通話,剛才罵得最兇的那個男人,就指著楊一惡狠狠道:“我在這里簽單,結果你的人發了神經一樣跑過來,害我畫到了自己的衣服上,你說,這要怎么算?”
一邊說,男人一邊伸出自己的西裝袖口,本來淺色系的米白西裝上,一道圓珠筆劃痕顯得尤為刺眼。
“不算很大的事情啊,我們照價賠償還不行?總不至于對著小姑娘發火吧?”邱遠就笑了笑,準備掏出公文包簽支票賠錢。(。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