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勁的說了話,才發現原來我現在的聲音這么小,無奈的笑了笑,輕輕的說:“我是怎么回來的?”
常遠進來看了看我,一臉的難過:“早知道我昨天該陪你去,太子怎么可以這樣子?如果不是弘晰去告訴四爺這個事情的話,怕是你就死在那里了。”
我不停的往墻角退,他卻一邊走一邊說:“我這么喜歡你疼愛你,你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天天和老十泡在一起,和老十三他們混在一起,你當我這個太子是什么?我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你想拿走皇位,我就要了你。”
老十聽到愣了下:“其實不難想,經他手殺的人不算少,怕是中了道了吧,只是他怎么會瘋成那樣子?還想殺你?”
我靜靜的聽他說著:“剛才皇阿瑪已經派人來看過你了,只是你一直沒醒我讓他回去跟皇阿瑪說是受驚嚇過度,太子被禁足于毓慶宮,皇阿瑪已經派太醫去看他了。現在還不知道結果呢。”
“也好,休息一段吧,你和老十的勁頭現在我看怕是都超了八阿哥了吧。”皇上放下折子,玩味的看著我。
說著還不停的踢在福晉的身上,福晉只能用后背,肩部不停的擋著這一腳重過的一腳,她在地上滾著慘叫著,而我已經嚇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皇上在我靜休的時候來看過我,眼里除了慈愛,還有抱歉,我接受的向他點頭笑了笑。
老十看我說話費勁直接跟我說:“昨天我辦差回來,進屋看你沒在,聽中秋說你去了太子那兒我就去找你,哪知道半路上碰到十三弟抱著你往回來,我忙過去接過你,可是你那時候眼神都是空的,人也木納了一樣。四哥是后來來的,衣服上還有血,你大哭一場后就睡了,我才聽他們說弘晰去找他們來,說是太子關了你,他們到的時候,太子已經把他宮里的女人都扔在地上拳打腳踢的,而你卻嚇的縮在墻角動也不敢動。”
老十拿杯子向他扔過去,他閃開后忙說:“我說錯了不行?不管怎么樣十爺也會去救你的,太子真的虐待他的老婆們?”
十三弟在我耳邊好像說著什么,可是我耳邊還是回響著那些女人的凄慘的哭聲叫聲,這里太可怕了,我要回去,我要回景仁宮去。
我身子一輕被摟在一個懷抱里,我被抱著離開了毓慶宮,我腦子很清楚現在的一切,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傻了一樣木在了那里。
太子說他做惡夢,難道也是被嚇到了嗎?
看到他為我跟太子叫板,我真的感動壞了,不由的眼淚就下來了,忙擦干眼淚對他說:“這次事情還得謝謝四哥和十三弟,當然還有弘晰,他們救了我啊。”
我嚇的拼命要掙開已經有些發狂的他,努力的掙著,可是他卻越拉越緊,還不停的喊著:“你來做什么?你來后額太被圈了,索額圖被殺了,我的太子之位也越來越危險,你想當皇帝是不是?你說。”
我想了下今天老十辦差回來的也早,應該不會兒有事兒的,進了宮了還不是我的半邊天下啊,沒問題應該,我沖他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老十讓小福把碗拿走,坐到我邊上:“是啊,特別是弘晰,我都沒有想到他會去找四哥他們救你,看來這孩子真是長大了,皇阿瑪問你要不要去暢春園養幾天?”
我搖了搖頭,抱緊他些:“哪兒也不想去,就想你陪我好好待著,你最近不去辦差,八哥沒說吧。”
一晚上,我不停的驚醒,夢里太子血紅的眼睛,福晉凄慘的叫聲,拳打腳踢的聲音,不間斷的咒罵聲,一切的一切讓我不得安睡。
老十卻攔下了他:“太子,兄弟說句不敬的話,咱們住在前后宮,隔的不遠,但是我希望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我想下地,可是卻發現腳上一點兒力道也沒有,還沒有站穩人就摔倒在地上,疼的我咬了咬牙再次站了起來。
他突然轉向我,臉上的表情很嚇人,那種像看到鬼一樣的表情嚇的我松了手,而他卻一把抓住了我:“都是你,要不是因為你,我怎么會這樣子,就是你害的我,你還我的江山,還我的王位。”
軟軟的床,和我熟悉的味道,我看著眼前的人,卻看不清臉,眼里好模糊啊,我知道這是我的房間,可是還是下意識的使勁往床角里坐去。
老十不停的輕輕的拍著我,我嘴里一直在說:“太子瘋了,他要殺了我,他要殺了我,救我。”我用力的摟著他的腰了,一點兒也不想放開他。
太子木然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突然臉上溫柔了起來:“承羽,二哥真的很喜歡你,你想做嫡福晉,二哥也讓你做的,真的,相信我。”
我還是奇怪的看著他,不覺天已經慢慢的暗了下來,他看到天越來越暗,也越來越緊張,嘴里不停的念著:“他們又來了,又來找我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救我救我。”
這小子太不是東西了,我都這樣子了,他還在關心太子是不是虐待他老婆,太狠了,我白他一眼側過神去閉上眼什么也不理了。
我搖了搖頭,我沒有敢告訴他太子為什么要毀了我的原因,他只是不停的猜,猜的最多的還是怕我威脅到他的皇位。
進了正堂,看到太子坐在正座上,面色臘黃,完全沒了平日的模樣,這才幾天不見,怎么成了這副模樣了?
他說著捧起福晉的臉,溫柔的吻了下去,天啊,我驚的雙手捂住了嘴巴不敢出一點聲音,過了很久,他們才分開,福晉已經是滿臉潮紅。
“我想休息一段了,等養個一年半載的再做些事情好了。”我隨意的回了話,我感覺他是希望我趁勝追擊,你又不會讓我當皇帝,我那么賣力干嗎?
“八哥?他樂得如此呢,你現在越難受,太子的事兒就越大,他還不越高興?這個八哥有時候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樣的,皇位真的這么重要嗎?”他一肚子的火氣。
他說著就要掐我的脖子,我現在真的很后悔自己一人到這邊來,可是我怎么會想到他會這么對我?
翻看著皇上跟前夸這政策好的折子,心里不由的高興起來,皇上也是笑意滿滿的,心情也看著放松了很多。
我接了旨,從暢春園出來,和常遠雙手一擊,心里那叫一個爽,今天我和他算是通過期中考試了,可以休息一段了。
每次醒來,老十都是溫柔的親親我的額頭,給我呼拉下頭發,輕輕的拍著我哄著我再次入睡,可是卻又是在安穩中睡去,可怕中醒來。
突然二哥推開她,一個嘴巴子就抽到她的臉上,福晉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二哥不解氣的一腳踹在她的肩上:“你當你是誰?憑什么看都不看我?我恨你,我恨你,我要毀了你,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誰也別想。”
話說的很白,太子狠狠的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聲就離開了,老十轉身看向我:“如果他再敢惹你,別說他是太子,就是皇阿瑪的面子我也不給,喂,你怎么又哭了?”
皇上也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朕覺得最近太子有些不太對,總是很疲累的樣子,你一會兒替朕去看下他吧,這樣子的精神讓人擔心啊。”
我笑了起來:“你不是就想找個平衡點嗎?現在太子和八哥這兩邊剛好平衡了,我成最突出的了,呵呵。”
太子沖我尷尬的笑了下:“你最近可好了?”我看著他氣色比先前好了許多,點了點頭沒有回話,房間里尷尬的都會有了沙子了,干的。
我嚇的慘叫一聲,不停的喊著救命,這毓慶宮和平時的不同終于明顯了,今天根本沒有侍衛在,我不停的喊著,拿著手上能扔的東西向他扔過來,他現在太可怕了,眼睛血紅血紅的。
我一臉疑問的看著他,皇上沒有再說別的嗎?老十猜著我的想法,慢慢的尋思著說:“我不知道皇阿瑪是怎么想的,不過聽說他很生氣,昨天前面傳過來說是福晉傷的挺重的,唉。”
他進了屋來,看到老十坐在床邊上喂我吃東西,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我想起身行禮,可是他卻揮了揮手,因為他看到老十當他空氣一樣理都不理他。
惡夢?我拉了他衣服下,他好像被什么嚇到了一樣躲開,我奇怪的看著他,他原來經常會攬著我,我拉他衣服也很平常啊。
我聽他說完忙問:“你傳太醫沒有?我看你現在眼里沒神,傳太醫給好好的瞧瞧啊。”
我已經可以正常說話了,輕輕的對老十說:“太子瘋前跟我說,他經常做惡夢,所以他吃不好睡不好的,你看是怎么回事。”
太子已經沒事兒了,聽說已經開始辦差了,福晉雖然傷的很多,可是多是外傷也早早的好了,只是我心里的陰影卻好像烙下了一樣,我很怕自己一個人待著。
不知道是第幾次醒來睡下,我沒有再做夢,也許是累了,一覺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醒來屋子里沒有一個人,我突然感覺很害怕,喊著:“老十,常遠,你們在不在?中秋?”
他幫我擦干了眼淚:“早上常遠回來后知道昨天的事情就要去找太子算賬,這不那會兒我才知道是皇阿瑪讓你去看太子,太子已經有快十天沒有辦差了,躲在宮里也不出去見人,皇阿瑪傳他才去了一次,那也有三五天的時間了。”
慘叫聲不時的傳進我的耳朵,又有他的側福晉,庶福晉三五個女人沖進來想拉住他,可是都被他掙開,摔在地上,他不停的用腳踢著地上的女人,看著眼前的一幕,我傻了,誰來救救我啊,老十我害怕。
我也不明白,可是我知道皇位只有一個,能爭來的那一定是最有本事的,也許他們真的想得到別人的肯定吧。
我哇的一聲大哭出聲,剛才受到的驚嚇現在全都暴發出來了,最近的一段我總是會哭的像個孩子一樣,不停的哭,用力的哭。
太子的事情在我心里有了陰影,我天天晚上做夢都會夢到那日的一幕,老十心疼的摸著我的臉說我幾天瘦了一圈。
我無力的低下頭,中秋給我拿來了藥,讓我喝下,原來他們剛才去太醫院拿藥了,又是這苦藥,我喝下后一陣惡心,難喝死了,受不了了。
我這時才借著窗外夕陽的余光看到來的女人正是他的福晉,她不停的哭著搖著太子:“太子,你清醒點兒啊,不要鬧了,那是輝阿哥啊,你醒醒啊。”
他搖了搖頭:“沒用,太醫給我開的安神的藥,可是我喝了還是睡不好,天天晚上做惡夢,醒了就不能再睡了。”
老十應該是破門而入的,看著艱難站起來的我,把我橫著一抱,輕輕放回床上,溫柔的在我額頭親了親:“怎么下了地了?我剛才在常遠房里,這感覺不對來看看你,真是摔到了。”
二哥抱住了她,而她看向我,那眼神像是要殺死我一樣,滿眼的殺氣,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怎么會這個樣子?
門再一次被踢開,沒錯這么大的聲音是踢開的,屋子里已經很黑了,可是我適應了黑暗的眼睛還能看到二哥在不停的對著眼前的幾名女子施暴,嘴里還不停的說著要毀了我之類的咒罵。
我看他松了手,忙閃身向門外跑去,他比我身形要快的多,擋在門口,一把抱住我,把我扔到了窗邊的暖塌上,一步步向我走來。
“承羽,這三步棋走的都不錯,你后面想如何啊?”皇上又拿起本折子看了起來。
我看到一個身影跑到我的面前,這是十三弟吧,應該是,他焦急的眼神看著我,他怎么來了?誰告訴他我在這兒的?
我站在他身側看著他:“二哥,你怎么臉色這么難看?病了嗎?皇阿瑪擔心你的身體,讓我來看看你。”
我讓奴才通傳了下,過了好久才說太子應了見我,進了這毓慶宮和我的景仁宮并不遠,怎么感覺這里死氣沉沉的啊?
我走近他,怕是我身后的光讓他很刺眼,他手放到眼邊瞇著眼看著我:“是承羽嗎?你今天怎么得空過來了?”語氣很疲憊,就好像剛剛經歷了大風大浪一般。
我四周看著并沒有人,而他卻像是個受驚嚇的孩子一樣,整個身子都綣在了椅子上,這是怎么了,我忙去拉他的手:“二哥,你冷靜點兒,怎么了?”
喊了兩三聲的老十,往常中秋或小福一定會馬上來應聲告訴我老十的去向,可是今天卻沒有,人呢?人都去了哪里?
有一雙手向我伸來,不是太子吧,我嚇到慘叫著往床角走去,那雙手就這么把我抱在懷里,不停的拍著我的后背,這是老十,我在等的老十啊。
我想張嘴可是我出不了聲音,我看到四哥上去把太子按在了地上,他身后還跟來一個少年的影子,這是怎么了?誰告訴他們的?
他老半天才說出來:“那日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醒了聽說是驚到了你,還傷了福晉他們。你沒事兒了就好了。”
回景仁宮換了衣服往毓慶宮走去,今天太子并沒有出宮,看著宮門緊閉,這才什么時辰啊?不知道他在干嗎,怪不得別的兄弟不喜歡他,太陰沉了。
他喝了口水,良久:“我最近總是夜不能寐,食不能安,身子骨一天天的弱了下來,還要勞煩皇阿瑪替我操心,真是,不孝啊。”
這時正殿大門被推開了,沒有看清是誰,一個女人向他撲來哭著喊:“太子,你冷靜些,那是輝阿哥啊,你冷靜些啊。”
老十在喂我喝燕窩,他說讓我好好的養養,臉色很難看,我沖他笑著,聽到外面傳是太子來了,他來干嗎?
哭累了,迷迷糊糊的,只是感覺他把我放好,我側過臉去了,眼淚還在不停的流著,可是再沒有什么感覺了。
醫保這一項在京城實施的相當不錯,皇上已經下令,直隸,山東,遼寧這三個地方也都實行一下,而老百姓們知道起這個頭的是皇宮里的一個漢阿哥,大家也都對我的印象很好。
我看他現在正常的樣子,和那天真的是兩個人,沒有接話,他起身說看我沒事兒就好,要離開。
“我送你到宮門口就回去我那小院子看看哦,有個把月沒回去了,晚上就不回宮了,你自己行不行?”他跟我商量著。
他的眼里全是心疼,我的眼淚又不由的掉了下來,我真的被當時的情景嚇到了,太子是怎么了?
我感覺我身子被另一個人接住了,是誰?天好黑啊,怎么也沒有人長個燈之類的?還有誰來接我了?這個身子好熟悉啊,我不由的往他的懷里鉆了鉆。
我想跑,可是腳已經軟了,二哥瘋了,他一定是瘋了,他踢著累了,居然拿起床上的花瓶就向福晉扔了過去,還好福晉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