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烏云將至
第七四章烏云將至
這雨來得極快，如同是夏天的暴雨一般，下就下，沒有半分征兆，天色雖不如之前那么亮堂，但也并沒有烏云，只是稍微暗了一些。這是楚月牙得了這空間許久第一回曉得這里還有下雨這種天氣，著實是讓她好好震驚了一番。
多想，楚月牙手忙腳亂的把剛剛晾出的凝血蘭花瓣收進了屋中，歇口氣，望著門外的雨，突然發現這雨水的顏色有些不對，似乎不是無色透明的水滴，而是有顏色的……
她攤開手，伸出門外，接了一些那飄落的雨滴，仔細的了半晌，才辨認出，這雨滴竟然是帶了一絲絲的翠綠，顏色很淡，只有一抹極輕的綠，若是分作一滴，任誰也不出它的顏色來。
楚月牙將捧在手中的放到鼻下聞了聞，并無異常，伸出舌尖，微點了一滴入口，清甜可口，帶著絲絲清涼之感，和薄荷水有些相似。
這空間的神秘之處還真多，楚月牙心中升起感慨，轉身回到屋中將剛才準備用來存放醉迷離根莖汁液的罐子拿了出來，想著裝一罐這翠綠的雨水，研究有何奇特之處。
不過，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而且是忒快，她不過是轉身去屋中拿個罐子，再次來到門口的時候，便發現雨已經停了，空氣顯得極為清新，地面有些微濕的感覺，不遠處的，溫泉依舊冒著泡兒。
最讓楚月牙在意的是，陋室外頭種的幾株桃樹和橘樹剛才是枯木的，一場雨之后，竟有了幾枚如同米粒大的嫩嫩的綠芽，在棕黑色光禿禿的枝條，異常醒目；而剛才抽著枝條的一株竟然打了花骨朵兒。
難道這空間的時間沒有問題，神奇的是這翠綠的雨水？
楚提著裙子，三兩步跑到了不遠處的田野邊，剛才她擺弄花草的時候長在紫金壤周圍一圈的薄荷綠＠色＃￥＆網長的聲音打斷了楚月牙的思緒，“月牙，若你是我哥，你會怎么選擇？”
“選擇，我既不想失去這個晉升的機會，也不想失去這個兄弟。”楚月牙笑著道，“我很貪心的。”
“那如果他不呢？”
“我覺得我中的朋友應當會愿意的。”楚月牙道，“若是不愿意便罷了，機會可以再有，可是有的朋友卻不能再有。”
“那若你是我哥的那兄弟？”簡水柔追問道，語氣中一絲焦慮和急切，“你會同意嗎？”
“這要我和那人的交情和丟臉的事情我在意的事情。”楚月牙答道，聽著簡水柔的語氣覺得有些不對，放緩了語氣輕聲問道，“水柔，真的是你哥的這事兒嗎？”
“真的是。”簡水柔的語氣一下子就收斂了，恢復了平靜，“我很想我哥有這個機會，但損人之事我……”
楚月牙沒有接話，在思考，簡水柔也沒有話，幔帳中的她在想些什么，亦不到她的臉色如何。
“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這沉默的氣氛，“楚月牙姐是這間寢房嗎？”
“是。”楚月牙去開了門，門口站了個前幾日一起入學的姐，姓鄒，是個六品官員的嫡女，長得乖巧的模樣，“鄒姐有何事？”
“秦侍郎家的大找你。”鄒姐大大方方的笑著道，“是想問問你關于花兒的事情。”
“如此？”楚月牙笑了，“秦公子在哪兒，我這就去。”
“就在宿地外的回廊中。”鄒姐應道，又補充了一句，“秦公子的娘親家是鹽商，有錢得很，想是能出得起價的。”
“水柔，我出去一下。”楚月牙中，不忘回頭了那帷幔沉沉的床，“你別把自己悶在床了，這大熱天的，心悶壞了。”
秦公子長得倒是一副儀表堂堂的模樣，高大俊秀，大約五歲，笑起來很陽光。
“楚姐。”秦公子禮貌的點點頭。
“嗯，秦公子你好。”楚月牙笑瞇瞇的道，對待顧客，她一般都有般的笑容，顆牙，絕對不少，“鄒姐你對我的花有興趣，是嗎？”
“正是，請問楚姐的暗香里開價多少？”秦公子是個爽快的人，也不墨跡，直接就奔了主題。
“不好意思，這暗香里，已經名花有主了。”楚月牙微笑著道，暗香里她已經想好了去處，這花兒要賺的不是錢，而是人情，“公子可對琉璃有興趣？”
“這……”秦公子的臉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嘆口氣，“原本這暗香里，我是想買來送人的，七彩琉璃雖也不錯，但到底不如暗香里珍貴，我確實送不出手。”
“哦？公子要送給何人？”楚月牙好奇的多嘴，“公子心儀之人？”
“嗯，從我第一眼去聽祭酒的大課，見到她起，便心悅于她。”秦公子望著不遠處的一顆樹，臉有迷離的表情，“這七夕便快要到了，到時也不知能不能見到她，我想提前送給她，她最是愛花的。”
“大課……莫非秦公子心悅的……是為公主？”楚月牙笑了，“放心，我不會到處亂話的。
秦公子沒有話，算是默認，想了想又道：“若是沒有暗香里還是罷了，七彩琉璃到底不夠珍貴，我再想想其他法子，其他能配得她的珍貴之花。”
“公子不急。”楚月牙對著秦公子還算是有點好感，又見他一副癡情的模樣，心思一動便道，“我破例賣給你一樣堪比暗香里的花兒。”
“哦？是何花？”
楚月牙湊，在秦公子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后退開來，笑問：“此花可好？原本此花我不打算賣出的，見你一片癡心，這才賣給你。”
“楚姐竟然……有此花？”秦公子難以置信的道，“我還以為此花皆被那梁國的娘娘給霸占完了呢，楚姐真有？”
“信不信隨你，我想你在整個信陽都也很難找出名貴的花來了。”楚月牙很自信的道，“且不剛好能逢開花，只不過這價錢么……”
“價錢好。”秦公子微微一笑，“只要楚姐當真能賣給我，我明日便去取錢來。”
和秦公子別過，楚月牙心情很愉快，恨不得能出去親自買那花肥，可惜這一個月實在是有些嚴格，不能出，除了唯一的一個丫頭之外也不讓別人見……
慢著……不讓別人見！
今日簡水柔怎么可能見著她哥？她怎么忘了這茬？那傳話的撒謊了，可是簡水柔為何也撒謊，還有她后來的那一串奇怪的問題。
楚月牙心中一暗，望了望這清朗的天，來烏云很快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