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7分把握。”我正色道,“其他幾分要看治療過程中的反應。”事關病人的病情,我收起之前對清九的逗弄心思。
“不知葉草姑娘為輕柳治腿所求何事?”輕柳沒有追問我有關病情的事。
“聽聞公子機關陣法當世第一,小女子想求天羅八方陣的破解之法。”我一字一頓道。
他沒有說話。我也定定看著他。從他的表情中,我看不到任何答案。
“天羅八方陣乃天下第一大奇陣,葉草姑娘怎知道輕柳有這個本事。”輕柳慢慢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試試。那個陣法對我很重要。有一線希望我也要去爭取,就算失敗了,也沒有遺憾。”我道。
“如果輕柳不能破解天羅八方陣,那葉草姑娘還會為在下治腿嗎?”輕柳又道。
我想了一下,道:“如果見到公子之前知道,我不會。但是,現在我會。”
我說完后,他面容平靜注視我。
忽而,他一笑,然后緩緩道:“好,我答應你。”
這是我見到第一次看見輕柳的笑容。頓時之間,“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讓我不知是身在人間還是天上。
定定神。我要過筆墨,寫下需要準備的藥材。又畫了兩張圖讓他們找人照圖定做。一張圖上是一張現代的按摩床。
一張是一個專門的挖在地下的爐灶,上面一個特制的夾層大鍋,還有一個足夠大的木桶。輕柳的寒毒需要針灸、服藥、按摩、泡浴四管其下。而泡浴的水溫要控制在一定范圍,所以一定需要隨時加熱。爐灶挖在下面,放上鐵鍋,鐵鍋是夾層的里面注滿水,這樣木桶放在里面就不會太燙。溫度的傳導也更均勻。
將寫好的東西遞給輕柳并講解后,我道:“整個治療過程應該要4到6個月,所以方便的話,給我準備一個房間。至于天羅八方陣的破解之法等我給公子治愈之后公子再交給我吧。我7天后再過來替公子開始治療。”
“為什么要7天啊,你這些東西我們一天就能準備好啊。”清九著急道。
“我現在在一家藥鋪坐診,我答應老板如果請辭要提前7天。我如果現在走了,藥鋪就沒醫師了。再者,我還要回去安置郝婆祖孫。她們是我的恩人。”我解釋道。
“如果在下可以為葉姑娘處理這些。葉姑娘是否可以提前開始診治。”輕柳抬眸直視,平靜的看著我道。沒有強迫,只是征詢。
“那當然最好了,不過還是要回去跟郝婆說一聲的。”我想了想道。
“夜影,通知管家,讓他跟葉姑娘走一趟。”輕柳好像吩咐一個叫夜影的,我左右四周都沒看到半個人影。清九“撲哧”一聲笑了,朝我指了指房梁。汗,什么人沒事呆上面啊。
看我奇怪的表情,輕柳清咳一聲,“夜影是我的影衛,他習慣了那樣保護我。”
我心中腹誹,這輕柳公子身邊都什么人啊。一個笨呼呼的清九,還有個整天貓起來的夜影。這是他自家的別院用的著這么緊張么?而且這個別院好像沒什么人,我進來一路上都沒見過一個下人。后來我才知道。原來這個別院真沒幾個人。
就這樣,我回去跟郝婆他們團聚了一天后,再次來到了萬木別院。
我給輕柳制定的診治方案是這樣的。每天早上按摩半個時辰之后我用“天一七十二針”為他針灸,下午則按摩半個時辰泡浴一個時辰,早中晚各按我開的藥方服一碗藥。
我肯定沒那么多精力,自從二次“化身”法術后我體力已經消減不少。而每天的針灸就需要一個半小時,“天一七十二針”比普通的針法更耗精力。
所以在開始治療前我就向輕柳詢問之前為他按摩的是誰。得知是清九后,我就打算讓他跟我學習按摩手法。這樣我每天就只負責針灸就行。輕柳答應了。
檢查了一切都準備齊全后,我們到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就專門為此次治療準備的。按摩床和藥浴的爐灶都在這里。
輕柳躺在床上,我先示范按摩的手法。輕柳上身蓋著薄被,下身按照我的要求脫去長褲剩一條到大腿中部的白色褻褲。
我一邊給清九講解動作要領一邊示范。輕柳的腿比一般健康男子的稍稍細一點,皮膚卻是白中帶青。我知道那是寒毒的影響。從14歲到21歲,整整7年的時間,他的腿自大腿根部一下完全沒有任何知覺。真是可憐。
我一直示范了兩遍,清九才完全掌握了動作要領。接下來要針灸了,可是我卻為難了。我需要在包括他的腰部在內,還有的很多位置都有我需要扎針的穴位。比如足太陰經上的“府舍”穴就在腹股溝旁邊,可是,他那長長的褻褲?我暗嘆,為什么這里沒有三角褲啊。
我把金針的布包攤開,閃閃的七十二根金針讓輕柳有些意外。看來他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針。
看著他,咬咬牙,我道:“公子請將褻褲脫下方便我施針。”
輕柳愣住了,然后臉開始泛紅,清九呆滯。房梁上傳來“咚”的一聲撞擊聲。
“這怎么可以?你你。。我們公子。。。”清九結結巴巴道。
我正色道:“在我眼中只有病人,沒有男女之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你這個女子怎么可以隨隨便便看男子的。。。何況是我們公子。”清九著急道。
我翻了翻白眼,對清九道:“什么男子女子的,好像我看了你們公子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哦,像你說的,失節事大餓死事小。難道脫條褲子比兩條腿還重要?!”
“你你你,你這無恥的女人。”大概沒見過說話這么粗俗的女人,清九氣的臉發紅。
“你你你,你什么,我天天刷牙牙齒好的很。這么小就這么古板,看你以后怎么嫁的出去。”我故意諷刺清九。
不等他發作,我又道:“算了,不跟你扯了。”我找來筆墨畫了條三角褲的樣子遞給清九,“照這個樣子最好用有點彈性的棉布做10條來。”
“彈性?”清九愣愣的
我無奈的扶額,最后只能說句:“柔軟一點,可拉扯的棉布即可。”
轉身,我對輕柳道:“褲子還是要脫,不然我沒法扎針,等下你讓他們脫下后給你蓋塊布。”我頓了頓,“那個,嗯,只蓋關鍵部位就行。”我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