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他們剛才商討的時候我都沒仔細聽,光顧著跑馬去了。
不過——我搖頭,“歸離不能去。有五鶴,然后路上軒夜這里可以派人。去到那邊既然也能安排人手。歸離還是留下的好。”
見他們還有疑慮,我又道,“我和歸離若都走了,萬一這邊誰若是受了傷怎么辦?你們這里現在的情況比我去那里危險多了。那些暗族至今還沒一點消息,誰知道萬一那天又碰上了呢?歸離必須留下”我斬釘截鐵的道。
“再說了,我們也不會去太久。只要非月醒了,我們便會回來。若是歸離跟我走了,我如何放心得下?你們也不想讓我x日憂心吧?”我看著他們勸說道。
輕柳終于點了點頭,看著五鶴道,“那就勞煩柳兄了。”
我拉著輕柳的胳膊道,“你們才是要小心。”轉頭看著他們幾個,“若是你們誰再有什么事,我——”眼圈一紅,說不下去。
輕柳輕輕一樓,“傻丫頭,我和軒夜的功力都有十層,歸離的功夫也是好的。打不過,難道還跑不過么?莫要擔心。”
抱住他的腰,貼住,“這次過后,以后我們再也不要分開。”
輕柳“嗯”了一聲,“我們都記著你說的話了——找個好地方,修個好房子。”
我輕輕的點頭。
心里掠過渴望。“找個好地方,修個好房子。”——跟相愛的人生活在一起,讓他們每天都開心,這,就是我的向往,也是我最大的愿望。
我從來都是沒有大志的人。
是的,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女人。
唯愿愛人平安,歲月靜好而已。
可是除了他們的安危,還有放心不下的事。
正房書房燈火正明。
我敲門。
“進來。”軒夜的聲音響起——嚴肅而有氣勢。
微微一笑,推門而入,迎上他有幾分驚喜的臉,“漓紫”
還是那三面墻。
兵器、書架、古董——各占一面。
看起來簡潔而直接,和主人一摸一樣。
軒夜正坐在書桌邊,面前是一幅大漠地圖——有幾個位置被勾起。
我進來的時候他應該在深思。
看到我的目光,他笑了笑,站起,“明日便要走了,漓紫怎么不早點歇著?”
“練完功就出來走走。看你這里燈亮著,就進來了。”我看了看地圖,“還在想暗族的事?”
他點點頭,“我們找了這許多日,都未曾發現暗族的蹤跡。我總覺著有些怪異。”微微沉吟,“那些暗族為何非要抓非月?而那‘赤果’——我問過爺爺,他都不知道大漠哪里有‘赤果’。為何非月卻知道了?還有這次暗族的行蹤如此奇怪——定然有所圖可我總覺得想少了什么東西,卻偏生想不到。”他搖搖頭。
我微微垂眸。
軒夜其實也是很聰明和敏銳的。
暗族的動向只有暗族才是最清楚的,而能利用非月和我的關系給非月下套的人——只有一個
暗族、藍非月、赤果,如果再加上我,答案呼之欲出。
可是我不能說出來。因為說出來除了徒增擔心之外于事無補。
敵暗我明,不如兵來將擋。
反正他也不會要我的命。
可這個暗族王子的心思,我真有點猜不透。
他說過,并不希望暗族占領這里。但是那是他的族人,所以他兩不相幫。
我直覺相信他說的是真話。
可為何他要把非月引到大漠去?
我也直覺感到軒夜他們這樣查下去也是很難有結果的。
大漠如此廣袤,除非地毯式搜索,否則不要說幾十幾百,就是幾千個暗族——躲起來也是容易的。
何況還有那么長的海岸線,如果暗族已經回到海里,他們又上哪里去查。
這片海域連“天水會”的人都無法監查。
我搖頭嘆息。
金皇還在積極的做準備工作,木皇也提高了警惕。
暗族出現在大漠的消息,讓這兩國的皇帝都緊張起來。
沒有人會認為暗族會從火國登陸,也更加不相信暗族會從大漠登陸。
就連我,看了那個也許叫“伏正”的暗族被曝曬過久之后的樣子,也不認為暗族會選擇從這里登陸。
高等暗族尚且經不得長時間的沙漠曝曬,那些低等的暗族若是登陸之后恐怕還沒走出大漠就被曬干了。
沒有食物沒有水,只有高溫。
可是,暗族究竟有何陰謀!
想到這里便沒有了答案,我抬頭一笑,“軒夜,答案始終會出現的。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們只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就行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他目光柔和了幾分,定定的看住我,“放心我不會再讓自己有事的”
忽的想到了什么似的,他面上一紅,有點不敢看我,偏過了頭去。
我看在眼里卻未多想,心里被一個擔憂占據著,想了想,遲疑的看向他,“那個山洞的事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這樣問不是沒有理由的,軒夜之前做的那些準備,連安叔都起了疑心,軒老爺子未必不能察覺。
非月被救回的第二天,輕柳他們去拜會了軒老爺子,而我在睡覺所以沒去。
也不知道軒老爺子是個什么態度。
而這家規的事目前只有我知道,輕柳他們自然不會對老爺子的態度多加注意。
什么秘密能比一國皇子的命都還重要呢?
“沒什么事的,不過一個練功的山洞而已。爺爺只不過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個山洞可以提升‘火紋功‘的功力。漓紫你莫多想。”軒夜笑得有些不自然。
我心里咯噔一聲,軒夜越是這樣說那就說明這個山洞的重要性。
我直視他,“若是你爺爺知道了這次的事,會廢掉你的武功,趕出軒家么?”
他一愣,然后有些黯然的低頭,“我不知道。”
我默然無語。
以軒夜如今在軒家如此的地位都不敢肯定……
只見他又很快抬頭,笑著道,“應該無事的。你別擔心,再說了,趕出軒家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還是我啊,反正我也沒想過做什么家主。”
我凝視他,“廢掉武功也沒事么?”
只有我才知道軒夜為了這身功夫付出的代價,那樣的揮汗如雨,那樣的九死一生,豈會無事
只見他笑容慢慢凝結,低頭小聲道,“我會求爺爺的。”
心里一軟,上前把手放在他胳膊上,“軒夜,答應我,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要自己一個人抗。你爺爺能處罰你,但處罰不了我們。你就說是被——”
他臉色一變,一把反手抓住我,著急道,“漓紫,這事你不用管。你若出頭,也不過——你不明白,這件事上爺爺他不會講理的你千萬莫,莫,——”
我看他急的額上都出汗了,心下猶疑,“如果你爺爺知道你帶人去了山洞,那也就知道我們知道了山洞的存在。就算我們去為你求情,也是正理啊?”
軒夜搖搖頭,面色鄭重的看著我,“這次的事,我已經做了妥善處理。爺爺他有些疑心,但卻無證據。畢竟除了我們幾人,就只安叔知道。而安叔,他是死都不會說出去的。”
我疑惑的看著他,“軒夜,那山洞究竟有什么秘密?你爺爺為何這么怕人知道?”
他看著我,低聲道,“爺爺不是怕你們知道,而是怕火國皇室的人知道。”頓一頓,吸了一口氣,又壓低了聲音,“此事事關軒家生死”
我大驚,張大了眼睛望著他,說不出話來。
他點點頭,走到門前側耳聽了聽又回來,在我耳邊道出一個驚天大秘密,“軒家原本不信軒,而姓秋”
姓秋?那不是——我訝然的望著他,他注視我點頭,緩緩道出。
我聽得目瞪口呆。
原來火國的開國圣皇只有一后,夫妻倆感情深厚,鶼鰈情深。婚后不久,皇后懷孕,結果十月后難產,雖然母子平安但皇后卻再也不能有孕。但最最關鍵的是,這“子”卻是一對雙生子。一胞得雙,在民間或許是喜事,但于皇家卻是難事。尤其是這其中的一個是必定要繼承皇位的,而這皇位卻只有一個。一國之帝豈能雙生,最后為了江山的安穩,圣皇夫妻對外宣稱只生了一子。給小兒子服用了一種可改變容貌的咬后,便寄放在民間撫養,并賜姓為軒。而后,出于對小兒子的愧
疚和江山社稷的考慮,圣皇又扶持了另外三個家族與軒家一起,將權力下放,四大家族分別鎮守四方,既是助力也是監督。而且——也許為了江山永繼,也許是出于對小兒子的補償,圣皇夫妻又賜給小兒子一道圣旨一枚玉印言明若是日后火國皇室若有倒行逆施之事,軒家可持圣旨玉印討伐之,甚至取而代之
聽完這一切,不用問,我也知道那山洞里是什么了。
我看著他,結結巴巴的道,“你爺爺難道想做皇帝?”
不由得我不懷疑,對于至高的權力,有幾個人能抵住誘惑?
軒夜笑著搖頭,“爺爺并無那心思。如今火皇雖無大功,也無大過,便是有圣旨玉印也師出無名。”
“那為什么——”我看著他問。
話未完,看著他的眼神,我已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