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外蒙風云
第816章外蒙風云
10月27日，正當英國、德國斡旋中俄外東北戰事之時，外蒙烏里雅蘇臺傳來緊急軍報，原定邊左副將軍杜葛爾、新八鎮統領宋云澤、副統領聶士成聯合致電北京內閣，外蒙唐努烏梁海旗發生內亂，烏梁海四佐領薩赫疑里通俄國襲殺唐努烏梁海旗主馬克易，同時唐努烏梁海旗下轄9個佐領一起反叛，甚至派人前往三音諾顏部、土謝圖汗部策反外蒙旗盟。
這突發消息，讓俄國公使喀西尼也有些措手不及，外貝爾加軍團早些年一直在做策反外蒙蒙古勢力的事情，這在俄羅斯高層早就不是什么新聞，只是，在這檔口，這些蒙古人竟然跳出來給帝國添亂，這讓他也十分無語，他立刻發表聲明，撇清帝國與唐努烏梁海盟的關系。
不過，俄國使館當日也向圣彼得堡拍發了急電，詢問外貝爾加軍團的行動意向，他是極力反對現在情況下對和中國展開正面沖突的，俄國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即便在外蒙獲得局部勝利，根本無助于解決外東北的局面，反倒是讓中國人有機會繼續擴大他們在外東北的戰事。
電報發出去后，喀西尼心神不定的等待著彼得堡方面的回音，而這時刻，北京軍政部內，秦鎧也正在翻來覆去看宋云澤送來的秘密電報，這上面的消息和外面盛傳的消息稍微有出入似乎有些大……動手似乎不是烏梁海旗的佐領，而是這位宋統領！
烏里雅蘇臺將軍杜葛爾請降后，秦鎧的處置。甚至連宋云澤也有些意外。非但沒有追究任何杜葛爾的問題。反而為其鎮守邊疆請功，杜葛爾所轄5000余綠營兵和邊軍全部進行整編，愿意回家的發給路費和安置銀30元，愿意繼續從軍的，打散加入新八鎮，按照老兵給予兵餉，而部分卡倫巡哨出身的邊軍，還獲得了提升軍餉的優待。
宋云澤根本是兵不血刃就在杜葛爾協助下完成的外蒙六盟的接手。接下來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召集外蒙六盟一是商議，他擲地有聲的提出了各盟在新政府治下所需承擔的三大責人，一是戊邊守土之責，二是遵守法律之責，三是提供兵源之責。
這位宋欽差拿著雞毛絕對當成了尚方寶劍使喚，他套用了秦鎧控制內蒙蒙古部族的辦法，要求各旗旗主、旗盟盟主的子侄必須到八鎮服役，而各盟向新八鎮提供游騎哨兵、后勤馬匹、戰斗兵源，而作為回報。新八鎮為各旗建立一支巡視警察部隊，維持各盟的內部安全。
方案的制定顯然十分成功。科布多盟、扎薩克圖盟、三音諾顏盟在一個月內就提供了多大2000人的龐大蒙古騎兵，同時三盟盟主、旗主的子侄兩百余人被編入八鎮蒙古騎兵營，不過土謝圖汗盟和車臣汗盟也不知道為何遲遲未有明確答復，而唐努烏梁海盟主馬克易親自來拜會宋云澤，表示希望由新軍來幫助烏梁海旗訓練部門士兵。
結果，正是這個秘密協議似乎觸動了唐努烏梁海盟內個一些利益，根據宋云澤秘密調查獲得的消息，烏梁海盟下靠近邊境的多個旗一直與俄國人有秘密接觸，一直來都有架空馬克易的意思，而馬克易有借助新八鎮的意思來壓制旗下的勢力，于是，接著盟內各旗會商的當口，有人秘密下毒毒死了唐努烏梁海盟盟主馬克易。
宋云澤的反應絕對是神速，馬克易的堂兄、唐努烏梁海副旗主塔克連夜逃出來向他報告后，當夜，他就和聶士成商議，有聶士成鎮守烏里雅蘇臺城，他親自領六個營八鎮新軍猛撲300里外的唐努烏梁海盟。
新八鎮過去的時候，幾乎都是清一色步兵，不過數月之間在宋云澤和聶士成的強令下，所有士兵必須學會騎馬，雖然沒法子一下子變成騎兵，但利用外蒙豐富的馬匹資源，六鎮五千多新軍基本轉變為騎馬步兵，就連后勤輜重營也都是清一色的馬隊。
幾乎是完全不要命的趕路，24日得到消息，28日晨新八鎮就趕到了唐努烏梁海華克穆河岸，宋云澤絕對不是莽夫，三天三夜的急襲，隊伍極度的疲憊，當天，他下令全軍整頓，飽食修正一天后，在塔克的引路下，當晚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了一片混亂的唐努烏梁海旗。
馬克易死后，盟內各旗的旗主都是各懷心思，至于誰下手的，雖然眾人心思都直指一直和馬克易矛盾最大的烏梁海四佐領薩赫，不過這事情可誰都沒有證據，而薩赫的實力在盟內也是僅次于主盟馬克易旗主的，各旗為了各自利益吵吵鬧鬧，都沒爭出個結果。
這次，連薩赫也根本沒料到坐鎮烏里雅蘇臺的欽差大人竟然在三天內就出現在唐努烏梁海旗，等他們反應過來，早被蜂擁而進的新軍士兵晃瞎眼的刺刀鎮住了，可以說，整件事情的解決，絕對是快刀斬亂麻的果斷。
不過，宋云澤這廝絕對是個愛折騰的主，如此就把一眾蒙古旗主都給扣住了，僅有十三佐領、十佐領因為旗內出了點事未在主盟內，他立刻以欽差的名義重新冊封塔克為唐努烏梁海盟新盟主，同時連夜審查馬克易被毒殺之事。
宋云澤可不是偵探，事實上也沒有時間可以讓他去安心偵探這件事情，接下來他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假塔克之手，對唐努烏梁海盟內個蒙古各旗進行了清除異己的行動。
各旗旗主都被扣在了主盟，接下來的十天內，新八鎮兵分多路，在塔克的指引下，迅速掃蕩了唐努烏梁海各旗，數個烏梁海旗被兼并，被宋云澤視作異己分子的人，下場自然十分的悲慘，其中有兩個蒙古旗聽到風聲，還試圖反抗，結果遭到猛烈無比的火炮和彈雨的洗禮，整個旗營地化為一片火海……而這兩場小規模的正面沖突，直接讓所有蒙古人寒了膽。
最終，從烏梁海四佐領薩赫的營地中搜出了一部分這位蒙古旗主和邊境俄國人接觸的證據，其中就有俄國人試圖促成蒙古旗盟脫離中國所許下了諸多好處，包括給予軍火、軍費等等，而宋云澤毫無容情的刑訊之下，更多旗主招供了試圖叛國的罪名，結果統統被宋云澤斬殺在草原上，他們的旗民則被統一編入烏梁海主盟。
對于宋云澤在烏里雅蘇臺的所作所為，倒也并非秦鎧授意，但確實是秦鎧授權的，蒙古草原上，至今電報未曾直達，需要以八百里加急進入陜甘后電傳回京，而這臨機絕陣可耗不住這樣的浪費時間，所以，他當初就授權宋云澤和聶士成，只要他們兩人議定之事，只需事后補告知軍政部即可，而唯一的要求，就是確保外蒙各盟不得有分裂之心！
很顯然，宋云澤將他的決心貫徹的淋漓盡致，更讓秦鎧皺眉頭的事情是，在把唐努烏梁海異己分子清洗一番后，這位宋大欽差看似不過癮，甚至囤兵于邊境穆迅山下，兵鋒直指外貝爾加湖畔的厄爾口城，當然，這座城市被俄國人占領后更名為伊爾庫茨克城，不過蒙古人都習慣稱呼這個沿用了百多年的名字。
這件事情確實有些意外，沒想到宋云澤掌兵的手法如此老辣，不愧在自己身邊跟隨了這么些年，放下電報后，秦鎧看了看送來電報的參謀長馬澤，問道：“馬參謀，你們對厄爾口城邊境上的沖突，可有什么預判？”
馬澤搖搖頭，外蒙那邊的消息一直不通暢，之前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整合外蒙的控制力，畢竟，維系這片廣袤而人口稀少的地盤，依然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不過他立刻補充道：“厄爾口城的軍力，依據我們判斷，應該不會很強，那里不同鐵路，有條昂克拉何，但卻并不與俄國本土相連，補給什么的相當困難，外東北戰事時，我們從俘虜中得到過一些當地的消息，也證實了這一點！”
秦鎧點了點頭，馬澤說到這里的意思，他也完全明白了，外蒙那么大的緩沖區域，有新八鎮在那里，怎么折騰都問題不大，唯一的問題是，盡快建立向烏里雅蘇臺的穩定補給線，才是控制邊疆的關鍵，他立刻責令軍政部負責此事，而同日他批復給宋云澤的電報，內容只有四個字，“見機行事！”
30日，喀西尼終于等到了來自圣彼得堡的電報，帝國元帥羅曼諾夫公爵向他透露，外貝爾加軍團雅科夫少將確實展開過對唐努烏梁海地區的策反行動，不過目前并沒有實施過任何實質性的策反。
得到確認后，他立刻向新政府外交部抗議，要求中國政府徹查烏里雅蘇臺發生的事件，同時要求盡快回復兩國談判。
而就在這一天，德國公使施萊爾忽然前來拜訪秦鎧，他帶來了另外一個足以影響歐洲局勢的重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