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建國所指的那個彈藥庫離這里大概有五公里路程,據他所講這種秘密的倉庫在整個丘陵市還不止一處,本就是政府為應對突發性事件所準備,而鄧建國正好知道這附近一處的出入口和密碼……
第二天一早,天剛朦朦亮隊伍就出發了,卻一改以往的一路清理過去的方式,所有隊員蒙頭遮面,細步輕聲,快速的跟隨在劉煒身后穿梭在密密麻麻的房屋之間,偶爾碰上不知死活擋在路上的落單活死人,劉煒也懶得動手,直接讓戰士們一擁而上,快速解決后繼續前進。
天空中零落的細雪不知從何時開始轉變成鵝毛大雪飄飄灑灑落下,遠近都似乎隔著一層厚厚的雪紗,如若是普通人絕無法如此隱蔽的快速行進,可那劉煒所過之處均是數米就不可見物,也不知道籠罩在隊伍周圍那厚厚的一團是霧還是雪……
在劉煒他們行進路線的正前方幾公里處,有一座廢棄的修理工廠,內里灰塵遍地,儀器設備胡亂的擺放著,早已是銹跡斑斑,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人進入過此地了。
此刻卻有一身材高挑的女子彎著腰,摸摸索索的借著那玻璃窗口透過的微弱光線在廠房內尋找著什么,間或不小心碰到凌亂的設備,發出一連串叮叮當當的清脆響聲……
“慕容姐姐,找到了嗎?”不知什么時候,在廠房里面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子瘦弱,蒼白的臉色鑲著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小孩,大約十三四歲的年紀,正是懵懂少年時,此刻正手拿一節能燈泡顫顫巍巍的站在那里,仿佛只要輕輕一口氣就能將其吹倒般。令人奇怪的是被他拿著手上的那節能燈,沒有接通電源也能發出微弱的光芒,讓整個車間為之一亮……
被他呼做慕容姐姐的高挑女子直起身子,緩緩的轉身走到那小男孩身邊,輕輕的摸了摸他腦袋,苦笑著道:
“還沒有呢!我也只知道大概位置,還是無意中聽我老爸說起的。你怎么又不聽話到處亂跑了?”
透過那明亮的節能燈,卻見這叫慕容的女子身著筆挺的軍人制服緊緊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齊肩短發,瓜子臉蛋,容貌清秀靚麗,一雙透亮的眸子卻卓顯著一份倔強與堅毅,跨步之間靈敏迅速,隱隱透著一股子軍人的果斷氣息。
“我才沒有不聽話,我是給姐姐來照明的來了!”小男孩替自己辯解著,舉了舉手中的亮光,眼神中顯出點點委屈
“呵呵,知道你一片好心,快來幫姐姐一起找!”那女子歉意的笑道,借著那小男孩手里的燈光繼續找了起來……
劉煒帶著隊伍一路疾奔,見他熟練使用不甚規范,但又簡單實用的動作快速在障礙物間穿行,緊跟其后的鄧建國以及其他戰士們一個個瞠目結舌,大感不可思議,均奇怪劉煒是怎么練就這一手熟練的行軍技巧,就連常常以此為榮的特戰隊戰士都時時的跟不上他的節奏。
由于有劉煒控制的大霧阻攔附近大部分活死人的視線,減小了被發現的幾率,幾十人的隊伍很快就接近了鄧建國在地圖上所標識出來的秘密倉庫。
輕輕落在一屋頂上,劉煒拿出望遠鏡仔細的觀察著眼前這廢棄了不知道多久的修理工廠,疑惑的問道:
“這就是你說的秘密倉庫?你們存放軍火的地方?”
“當然,你以為我蒙你呢,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鄧建國肯定道
說罷向后面的戰士們打出分批進入的手勢。
“等等!里面怎么有人?”正當大家就要起身,劉煒突然阻止
“怎么可能?”鄧建國的接過劉煒遞來的望遠鏡,吃驚的觀察起來……
此刻廢棄修理廠的車間里,十幾個身著黑色西裝的壯漢興奮的在一狹小的暗門內進進出出,從里面陸續抬出一箱箱槍支彈藥,之前那叫做慕容的女子雙手被綁在身后,正一臉憤怒的盯著中間來回走動的一大肚中年人,咬牙切齒的罵道
“范永國,你這畜牲,我瞎了狗眼救出你這混蛋!”
緊靠她身邊的是剛剛那手捧著節能燈的男孩,此時卻倒在地上,胸口處正不斷的往外涌著鮮血,離她們不遠的一房間中上百號人橫七豎八的全都倒在血泊里,有身著制服的軍人,更多的則是身著普通服裝的平民……
那大肚子中年人對這喚作慕容女子的罵聲好似未聽見,依舊不停的邁著自己的步子低頭沉思著。
“你這畜牲,你等著,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身為軍人的她,罵起人來實在沒什么水準,來回就那么幾句,知道再罵下去也是白搭,那女子狠狠丟下這句話,就不再言語。
哪知過了會兒,那范永國卻突然回過神,走到女子身邊,本想用手指挑起她下巴,卻抵不過她奮力的掙扎,一發狠張手死死捏住她的臉頰,陰惻惻的笑道:
“嘿嘿,我說慕容婉玲,你就老老實實跟著我吧,你那頑固的老爸估計也活不了多久啦!”
聽得他這話中有話,慕容婉玲狠狠的對著他臉上啐了口,憤然道:“做你的春秋大夢,你們一家子的陰險小人,早晚不得好死!”
“哈哈,我耐心的等著那一天呢!哈哈……”聽著她的怒罵聲,這范永國毫不為意,猖狂的大笑起來。
這末世里,自己父子大權在握,如今又有機會奪了那老不死的軍權,恨不得自己死的人多著呢,要是擔心這擔心那的他們早就死了無數次了。
“怎么會是他們?”鄧建國趴在屋頂上,細看了一會,吃驚的脫口而出,言語中盡顯意外
旁邊的劉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問道:
“又是誰?”
“地上那女的叫慕容婉玲,是慕容云華將軍的女兒,旁邊那大肚子中年人叫范永國,原是丘陵市工商局局長”說道這鄧建國用古怪的眼神瞧了眼劉煒,低聲補充道:“就是你殺了的那個范永華的哥哥!”
“哦!”劉煒聽到他的話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但眼神深處一抹殺意卻是一閃而過,不留任何僥幸。
聽著他那冷漠的回答,知道自己勸不動他的鄧建國暗自嘆了口氣:既然自己已經選擇了,就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