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乖,乖乖……”
對于女人來說,最重要的玩具是什么?
不是化妝品和垃圾食品,而是小孩,更確切的說是嬰兒。這在現代社會與北越國都沒什么不同。
小孩再小,總有調皮的時候,但嬰兒不同,雖然也會拉屎拉尿,但那就是一個可任人隨意擺弄的玩具,即便擺弄整整一天都不會厭煩。
而在大明公主抱著嬰兒逗弄時,茶姑卻已換上了一身宮女衣服在外面打掃,仿佛絲毫不在意自己孩子被大明公主搶去一樣。
然后,大明公主跟前就跪了一個蒙面宮女。兩人雖然都蒙著面,眼神中透出的表情卻各有不同。
大明公主是嚴厲,蒙面宮女是嬉皮笑臉。
對!就是嬉皮笑臉。
“你到底說是不說?”逗了兩下孩子,圖蓮就轉向跪在地上的宮女低叱了一聲,仿佛不愿嚇著了孩子一樣。
蒙面宮女卻仿佛絲毫不害怕,依舊笑眼相迎道:“公主殿下,您就別急好嗎?反正易少師待會就會過來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與其聽奴婢說,還不如聽聽少師大人怎么說,那樣會讓公主殿下更高興的。”
“高興?你說本宮見了那老匹夫會高興?”
蒙面宮女說什么不好,竟然說自己見到易嬴會高興,圖蓮立即怒不可遏起來。
面對圖蓮怒氣,蒙面宮女卻依舊帶著興奮語氣道:“那老匹夫當然不會讓公主殿下高興,但禁不住他說的事情會讓公主殿下高興啊!”
“本宮要你去淞郡王府干什么的?”
不去管宮女態度,圖蓮的整個人都已憤怒起來。如果不是她小心控制身體情緒,恐怕都會將懷中嬰兒嚇哭。
“當然是監視淞郡王一舉一動。”蒙面宮女卻絲毫沒有自覺道。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將淞郡王為什么要殺茶姑和這孩子的事情說出來。”
雖然太陽還沒出來,但天空上卻沒有一絲云彩,可見今日一定是個大晴天。但即便是在這樣的好天氣下,說起易嬴時,圖蓮還是沒有任何高興之處。因為很明顯,蒙面宮女不愿將淞郡王為什么想殺自己孩子的事情說出來,肯定也與易嬴有關。
何況易嬴還要因此進宮見自己。
“都說了這事情與少師大人有關了!等到待會少師大人來了,公主殿下自然就知道了。”蒙面宮女依舊堅持道。
“那你還敢說本宮高興?那老匹夫出的主意就是讓淞郡王殺自己孩子,這事也能讓本宮高興?”
看著蒙面宮女軟硬不吃,圖蓮也有些費解,自己都是碰到一些什么人啊!
為了穆奮的事情,蘇三已替易嬴隱瞞過自己一次。可這蒙面宮女沒什么原因,居然也要替易嬴隱瞞自己。而且蘇三是被易嬴叫著隱瞞自己還好些,這蒙面宮女明顯就是為了看樂子,自己想要隱瞞圖蓮。
“那是淞郡王蠢,卻不是說少師大人主意不好。”
蒙面宮女的聲音極其不屑道:“或許等到少師大人將事情說出來,說不定公主殿下也會贊同淞郡王的做法。”
“什么?你說本宮會贊同淞郡王殺自己孩子?你什么意思……”
沒想到蒙面宮女嘴中竟會冒出這樣一句話,圖蓮是真有些生氣了。
但蒙面宮女卻依舊不慌不忙,仿佛這世上沒有什么可以讓她慌張的事情道:“奴婢沒什么意思,只是就事論事而已。所謂的皇家,不是就為了你殺我、我殺你而存在嗎?”
“皇家無兄弟,這可是歷朝歷代的至理名言。”
皇家無兄弟?
聽到這話,大明公主也不再說話了。
因為,蒙面宮女雖然是帶著一種嘲諷語氣在說這話,但不得不說,皇室的確是個親情最為淡薄的地方。好像淞郡王圖迓都會為了某種目的想殺了茶姑和自己孩子一樣,這種事情其實在皇室宗親中并不稀罕,甚至可說屢見不鮮。
“公主殿下,少師大人來訪?”
正當圖蓮還想繼續訓斥蒙面宮女時,寢宮外突然又走進一個蒙面宮女稟告道。
“他怎么不去上朝就直接過來了?”
眉頭皺了皺,圖蓮就自言自語了一句。
跪在圖蓮面前的蒙面宮女卻說道:“這當然是因為此事比上朝更重要了。上朝那種事,有什么稀罕的,再說朝上也沒少師大人什么事。”
“就你多嘴,你們這些人,真是的……”
瞪著蒙面宮女抱怨一句,圖蓮才說道:“讓他到書房等候,等本宮上完朝再去見他。”
“公主殿下,這樣不好吧!這事情真的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哦!晚聽一刻鐘,公主殿下就會損失很多利益呢!”
如同當初攛掇茶姑一樣,蒙面宮女又跪在地上開始攛掇起來。
見狀,圖蓮神情一怒,立即叱道:“損失很多利益?既如此,本宮先前叫你說,你為什么不說。”
“因為,少師大人不將事情說出來,別說奴婢說出來沒用,公主殿下知道了也同樣沒用,只會坐臥不寧、心癢癢地期待少師大人來訪。難道,公主殿下就那么喜歡為了少師大人坐臥不寧、心癢難安……”
“你還敢說?你再敢胡鬧,本宮立即將你趕回山去。”
怒叱一聲,圖蓮根本沒想到蒙面女人竟敢戲耍自己。不僅身體猛地一震,甚至也將懷中孩子嚇得嚎啕大哭起來。
因為有蘇三帶領,易嬴這次入宮甚至連通報的程序都給免了,直接就來到了宛華宮前。
這不是因為那些宮門守衛都給蘇三面子,而是蘇三隨易嬴出宮時根本就沒將宮女腰牌繳回,再加上她又換回了宮女服飾,活脫脫就是被大明公主差著去叫易嬴前往覲見的宛華宮宮女。
所以,不僅宮門守衛不敢發話,那些候在宮門前等待入宮上朝的官員也不敢多說什么。
只有洵王爺圖堯堵住了淞郡王圖迓,兩人一直不知在說些什么,易嬴卻不清楚淞郡王圖迓怎會在自己臨行前都不過來交代一聲。
但淞郡王圖迓的態度固然是讓易嬴有些意外,可再次來到宛華宮中,易嬴卻真正感到有些奇怪了。
因為,不管到了哪里,易嬴見到的那些宛華宮宮女全都是蒙著面的。
易嬴不好多問什么,早先曾隨易嬴參加過大明公主認親宴的君莫愁卻驚訝道:“蘇三,宛華宮的宮女平常都和大明公主一樣蒙面嗎?”
“不,以前她們從不蒙面,甚至除了奴婢外,宛華宮以前都沒什么固定宮女。”
與丹地對望一眼,蘇三略帶懷疑道:“恐怕這些宮女都是奴婢離開后才調入宛華宮的。具體來歷是什么,奴婢也不知道。”
具體來歷?不會都是天英門弟子吧!
望著那些隨處可見的宛華宮蒙面宮女,君莫愁就有些心生忌憚。
因為,易嬴或許看不出來,但身具不錯武藝,君莫愁卻可明顯看出這些蒙面宮女應該都經過很好鍛煉。而且,她們雖然一直都好像是在無意義移動,但所經過的地方、所停住的地方,無一不都是一些可以監視全局的宛華宮要地。
當然,在蘇三、丹地身旁,君莫愁并沒有必要將事情說出來。
一路來到宛華宮書房,對于沒見到大明公主,易嬴并不感到奇怪。因為他此前雖然只被大明公主晾在書房一次,但晾著晾著也就習慣了。
不過,坐了沒多久,易嬴卻聽到書房外傳來一陣掃地聲。
等到易嬴幾人一起望出書房外時,雙眼頓時全都怔住了。
因為,他們并沒有聽錯,書房外此時正經過一個掃地的身影。那同樣是個宮女,不過不僅沒有蒙面,而且年紀也偏大。一手拿著笤帚在仔細掃地,一手卻還抱著一個嬰孩。
宮女長像雖然有些普通,但在經常入宮上朝后,易嬴多少也見過一些皇宮中的宮女,知道那些宮女并非個個都是沉魚落雁之姿。
不過不考慮這點,宮女手中竟抱著一個嬰兒的事還是讓易嬴有些吃驚,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嬰兒是打哪來的?難道是大明公主的孩子?未婚先孕這種蠢事也會出現在大明公主身上。可如果不是大明公主的孩子,什么人的孩子才能在宛華宮出現,而且還被抱在一個掃地的宮女懷中。
在丹地、蘇三眼中同樣露出驚訝之色時,君莫愁已經忍不住問道:“蘇三,這是什么狀況,宛華宮中什么時候也開始有嬰兒了。”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但這掃地之人……”
蘇三沒有繼續說下去,君莫愁卻說道:“蘇三你認識掃地的人?她也是天英門弟子。”
“奴婢不知,但奴婢好像的確在天英門見過她,只是她應該與奴婢不是一個輩分的弟子。”看到易嬴也望過來,蘇三很快回答道。
這話立即讓君莫愁一驚道:“那她應該是蘇三你的前輩了,可她為什么會抱著個孩子在宛華宮掃地?莫非宛華宮那些蒙面宮女都是天英門弟子?”
“奴婢不知。”
這次蘇三干脆連答都不答了。
易嬴笑道:“君姑娘,這事你就不要著急了,反正這與我們也沒什么關系,不是嗎?”
與我是沒關系?但與你不可能沒關系吧!
君莫愁雖然沒再說下去,但不是說望向易嬴的目光有所改變,而是心中對大明公主的忌憚更深,對大明公主與天英門的合作內容更懷疑。
不一會,圖蓮也在蒙面宮女陪伴下來到了書房前。
不過,看到不遠處抱著孩子掃地的茶姑,圖蓮頓時一皺眉道:“茶姑這是干什么,怎么抱著孩子到這掃地來了,她不掃地就不行嗎?”
“她不掃地還能干什么?”
蒙面宮女幸災樂禍道:“在郡王府,茶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掃地,生完孩子第二天就要抱著孩子出去掃地,你說她有選擇嗎?”
“生完孩子第二天就要抱著孩子出去掃地?這是真的?”
聽完蒙面宮女回話,圖蓮頓時再次氣怒起來。
因為,淞郡王圖迓想殺孩子與茶姑,最多是因為某種利益的突然起意,但他居然讓茶姑生完孩子第二天就要抱著孩子出去掃地,這簡直就是不把茶姑當人啊!
蒙面女子卻興致勃勃道:“不是這樣,茶姑的武藝怎會越掃越高,這可是真正的清凈無為呢!”
“你還敢在這里幸災樂禍?”
“幸災樂禍?哪有,我只是羨慕而已……”
“羨慕?你再說羨慕試試看,看我明天讓不讓你也出去掃地。你們這批人,真是的……”
帶著哭笑不得的感覺叱罵兩句,圖蓮總覺得自己對蒙面女子有些沒轍。仿佛現在不是她們必須聽自己話,而是她們在跟著自己找樂子。
等到進入書房,看到與易嬴同時站起來的君莫愁,圖蓮臉色再次一沉,極為不悅道:“易少師,你不是自己要見本宮嗎?”
“公主殿下睿智,但本官今日并不是只為自己之事來見公主殿下。”
“坐下再說吧!”
想起蒙面女子說的好事,圖蓮也沒立即給易嬴板什么臉色。示意易嬴跟著自己坐下后,這才雙眼直視易嬴道:“易少師,聽說少師大人昨日在奴隸營大鬧了一通是不是。”
“公主殿下明鑒,那不是下官在奴隸營大鬧,而是糧商周謹太不像話,竟然不好好做生意,卻要通過抬價來羞辱下官、羞辱朝廷。因此下官才會氣不過,更不敢丟了朝廷顏面,這才狠狠將他教訓了一頓,重新為朝廷爭得顏面。”
“可本宮怎么聽說易少師強搶了那糧商一珠寶箱的財物。”圖蓮繼續拿腔拿調道。
“珠寶箱在此!為了證明下官清白,下官愿將珠寶箱獻給公主陛下。上面封漆還在,下官到現在可還沒看過珠寶箱中有什么東西。”
一邊示意丹地將珠寶箱拿出,易嬴臉上卻沒有一絲惋惜之情,看到這一幕,君莫愁甚至都瞪大了雙眼。
當然,易嬴并不是不想將珠寶箱留下,只是他當時已說了是明搶周謹。雖然易嬴估計沒人敢因此找自己生事,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由于事情最后牽扯到烏山營與王爺位的交換,易嬴也不敢私自留下珠寶箱了。
圖蓮同樣沒想到易嬴會將珠寶箱獻給自己,看也沒看上面封漆道:“你不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最多以后當成是嫁妝再從……”
話說到一半,易嬴就沒再說下去。
這不是易嬴不想說,而是圖蓮瞪過來的雙眼讓易嬴不敢再說下去了。
等到易嬴閉嘴,圖蓮卻再沒提珠寶箱一事,繼續說道:“聽說昨晚淞郡王去到少師府坐了好一會,不知易少師都與淞郡王談了些什么?”
“這事不急,難道公主殿下不想聽聽下官為什么帶君姑娘來此嗎?”
雖然不知蘇三沒有回報,圖蓮又是怎么知道淞郡王一事的,易嬴仍是按計劃開始了自己的說辭。
“你沒聽清嗎?本官現在想問的是淞郡王的事。”
望了君莫愁一眼,圖蓮雖然不清楚易嬴想要說什么,但比起淞郡王圖迓為什么要殺掉自己孩子的事,圖蓮根本不關心君莫愁來此干什么。
易嬴卻擺擺手說道:“公主殿下,事有輕重緩急。”
“淞郡王那邊就是件閑事、小事。但君姑娘這邊的卻是西齊國如何并入北越國的大事。”
西齊國如何并入北越國?
突然聽到這話,圖蓮立即明白君莫愁為何會一同在此了。畢竟,在易府第一次看到君莫愁時,圖蓮就查出了君莫愁的真實身份,頓時臉色一沉道:“易少師,這事是你該插手的嗎?別說你打算對本宮說什么,就是你說了,本宮也不會聽的。”
“公主殿下,或許在以前,北越國朝廷是很難正式去考慮這事,但聯系到二郡主那份奏折,公主殿下仍認為不該考慮一下嗎?”
“……易少師說那份自己攪出來的奏折?這里面又有什么關系?”
沒想到易嬴竟會將話題突然轉到圖瀲那份奏折上,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好像沒想到什么,圖蓮眼中頓時也開始有些疑惑起來。
易嬴說道:“那公主殿下認為,浚王爺出境立國對北越國是好事還是壞事,浚王爺立國成功對北越國是好事又還是壞事。”
“……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想通過西齊國對浚王爺使絆子?”
愕然驚怔一下,圖蓮頓時臉色大變起來。
不是因為易嬴想對浚王爺使絆子,而是易嬴居然敢對浚王爺使絆子。
因為,即便易嬴曾為太子給北越國皇帝圖韞潑過污水,但易嬴前面剛給浚王爺出過主意,后面就想給浚王爺使絆子。不說這是不是有些過于反復,如果易嬴給圖瀲出的主意一開始就不安好心,那不僅是瞞住了太多人,甚至也瞞住了自己。
同樣道理,君莫愁也是滿臉驚色。
因為,君莫愁只聽易嬴說過浚王圖浪應該很歡迎北越國將西齊國納入版本,后面如果再有什么大的變化,事情可就難說了。
或許其他人很難在這事上做什么手腳,但換成易嬴這種好出主意、好亂出主意的人,那就很難保證了。
感覺到書房中的氣氛在逐漸改變,易嬴卻沒有太慌張。
因為,有些事情即便不是拍拍腦袋就能想出來的,但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將情況一下說透的。好像易嬴自己,如果不是想著應該給綠云一個交代,他或許也想不到這種更深層次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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