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查到了。”
自從京城中開始傳播有關朱苓的謠言,易嬴就藉故不再每日進宮乃至進京了。
因為現在進宮、進京又是為什么?給人看笑話?易嬴可沒這閑心。
只是隨著大明公主在宛華宮中的持續沉默,不僅朱苓的事情因為還沒查到幕后主使而在繼續流傳,京城中有關大明公主篡改遺詔一事也在持續發酵著。
仿佛兩件事沒有絲毫關聯,又仿佛一起在向前推進一樣。
但不知是有心無力還是沒準備好,雖然仍有人會到宛華宮鬧上一鬧,可結果還是沒什么不同。
畢竟以大明公主在北越國朝中的身份,即使她承認自己篡改了皇上遺詔,也沒有人,更沒人能使出力量去懲治她。
然后過兩日,丹地才在花廳找到正是獨自放松的易嬴道;“老爺,查到了。”
“查到了?查到什么?是說朱苓的事嗎?”
以少師府的女人數量,易嬴想要獨自放松并不容易。所以這也就是在午飯后,易嬴才會習慣單獨休息一下。不僅是養神,也是養身體。可就是對于丹地的話語,易嬴卻也立即振作起來。
畢竟以朱苓一事,易嬴可不希望耽誤太久,那只會讓少師府更被動。
丹地說道:“是的,這事是嚴嘵一人做下的。”
“嚴嘵?哪個嚴嘵……”
“就是官宦世家的嚴嘵,上次鬧薄紀氏的那個家伙。”
“是他?身為官宦世家子弟,他怎么就知道做這種垃圾事。”
聽到嚴嘵名字時,易嬴就已經有所懷疑,再等到丹地證實,易嬴整個人就有些惱火起來。因為官宦世家的事易嬴雖然并沒有插手太多,也不想插手太多,但好歹也算給了他們一條活路。
又或者說嚴嘵的事官宦世家不知道,他們也都是太教子無方了。
但嚴嘵做的事官宦世家真不知道嗎?或者他們沒插手、沒幫忙。但易嬴絕不認為他們真會不知道這些事。
丹地說道:“沒本事的人都這樣,為了官宦世家的繼承權,他們也都是什么事都敢做。”
“汝詳細說說。”
“我們也都是順著那個渣滓在追查,然后才知道……”
隨著丹地說出事情經過。易嬴才知道朱苓的團扇一開始竟是落在嚴嘵手中。當然,這絕對不是朱苓送給嚴嘵的,而是嚴嘵使了些手段弄到手。至于原因,卻是因為嚴嘵通過賈與知道了朱苓的事情,這才想要利用一下。
只是說考慮到自己身份,或者說考慮到少師府身份,嚴嘵最后還是放棄了由自己親自出面的做法。而將事情交給了賈與,他自己則在幕后做一些推動工作。好像那些負責散播謠言的人,卻都是嚴嘵找來的一些官宦世家下人。
一開始天英門無法發現這事,主要是因為消息傳播得太過零散。沒想到是官宦世家在動手,京城中的幾十萬人口,天英門也盯不過來。
等到說完事情前后,丹地才說道:“老爺,伱看怎么處置這事。”
“將嚴嘵和那賈與一起在城門上曝尸三日。同時責令嚴家消除影響,否則滅嚴家滿門。”
聽到易嬴命令,不僅丹地。甚至一旁始終守在易嬴身邊的蘇三也噎了一下。
不是說驚嚇,丹地就說道:“老爺伱要對官宦世家下手?老爺當初不是還讓大明公主留下他們嗎?”
“這又算什么下手,僅是警告一下他們罷了。”
易嬴滿不在乎道:“又或者以嚴嘵做的事,還有官宦世家放縱嚴嘵做這種事,又能說是規規矩矩的官員嗎?”
“他們真的規規矩矩,就應該在朝廷上努力效命。即便他們想要爭奪繼承權,那也只能走正途。可他們不僅放縱這種歪門邪道,更是視若無睹自己種下的謠言流傳,本官不找他們找誰。”
“老爺英明。”
聽到易嬴話語,丹地也不再多說了。因為丹地會追問一下易嬴想法只是需要一個理由。卻不是說她就反對易嬴這么做。
畢竟無親無故,即使嚴家替朱苓消除謠言,那也就是不再有人議論而已,卻不等于外間那些人就不知道朱苓曾做過妓戶的事了。
就好像現在太子圖煬身邊的褒擬一樣,人們只是不說,卻不是不知道。
然后丹地走出花廳。早聽到里面談論的瑛姑就樂道:“丹地,我們一起過去。”
“什么一起過去,想過去伱自己過去就行。”
翻了一下白眼,丹地根本就不會去阻止瑛姑,來到外面時,甚至瑛姑還將喬姐、小瑤也一起帶上了。
跟著來到參知政事嚴戌所屬的嚴家,嚴家大門上自然也都在為北越國皇上圖韞掛著代表國喪的白綾。
而站在臺階上伸手拽了拽門柱上垂下的白綾,瑛姑就說道:“丹地,我們直接將那嚴嘵揪出來殺了呢?還是揪出來殺了呢!”
“嚴嘵都是小事情,重要是得讓嚴家和官宦世家知道往后該如何做人。”
嘴中哼了一下,丹地就抬腳走上了嚴家正門前的臺階。
而隨著丹地幾人到來,原本就在側門前候著的嚴家家丁就已注意到幾人。發現瑛姑不僅去扯嚴家為國喪掛著的白綾,甚至丹地還朝嚴家大門走去時,立即就有人嚷起來道:“等等,伱們幾個女人想干什么。”
“干什么?先問問伱們嚴家都做了些什么吧!”
就在喬姐一瞪眼時,丹地已經一腳踏在嚴家大門上。
然后轟一聲,嚴家大門就猛向里面一震敞開,跟著那些家丁還看到斷成兩截的門匝在空中飛舞,然后才咣當一聲重重落在了地上。
不過適逢國喪,雖然嚴家肯定也有人聽到了門前巨響,但除了守門家丁和門外少數經過的行人外,嚴家里面依舊是靜悄悄的。
而即使丹地幾人都沒蒙面,也不是什么傳說中的宮女裝扮,但京城中什么人能做出這種事。什么人敢做出這種事,身為嚴家家丁還是相當清楚。故而臉上即使不乏憤怒,家丁還是顫然說道:“混帳,伱們都干了些什么。難道伱們不知道現在是國喪期間嗎?”
“我們當然知道這是國喪,但不僅是國喪,嚴家同樣也要辦喪事。”
丹地卻是一臉寒霜道:“汝幫我們傳話進去,就說少師府前來踢場子,并叫嚴家交出逆子嚴嘵。”
“這,少師府……,少師府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
“汝是想傳話。還是想死?或者汝認為自己有資格對少師府如何行事說三道四?”
冷眼望了一下說話的家丁,不在乎對方為什么這么大膽,丹地身上就開始散發出一種冷咧氣勢。
見狀家丁的身體僵硬一下,雖然退后了一步,卻是望向旁邊家丁示意一下道:“嚴卅,伱進去通知老爺,就說哥在外面看著,不管他們少師府在嚴府做了什么事。哥都會幫老爺好好記在心底的。”
“好的,哥伱小心。”
點點頭,不管是不是親兄弟。那嚴卅才都是急跑著奔到了嚴家里面。
直到這時,喬姐才捅了捅小瑤說道:“怎么樣,小瑤伱現在不會再怪師父教壞伱了吧!伱看看丹地,我們天英門弟子都要有這樣的魄力才行。”
“唔!弟子知道了,原來胡鬧并不是師父的專利。”
噗一聲。
雖然小瑤的話并不會讓丹地有半分動搖,瑛姑卻是一下噴笑出聲道:“小瑤伱說什么啊!什么叫胡鬧!丹地這可不是胡鬧。”
“吾什么也沒說。”
繼續用零食塞住嘴巴,小瑤也都不再吭聲了。
只是小瑤等人雖然在門外是很輕松,但隨著丹地一腳蹬開嚴家正門,包括家丁傳話進去后,嚴家內宅立即一片嘩然。
甚至剛回到京城的嚴嘵大哥嚴樹也是瞪向嚴嘵道:“嚴嘵。伱都做了些什么,怎么讓少師府找上門來,還直接將嚴府大門蹬開了。”
“父親知道我做過什么,而且也沒有反對。”
同樣沒想到少師府會以這種方式殺上門,雖然嘴中沒向嚴樹認輸,嚴嘵的雙臉卻都已經是灰敗之色了。畢竟少師府都已明說今天是專門上門找場子。還說嚴家同樣要辦喪事。沒想到這事后果會這么嚴重,嚴嘵已經不想再去解釋了。
聽到嚴嘵話語,同樣剛回京城不久的檗州知州嚴霖就望向參知政事嚴戌說道:“大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嚴嘵拿少師府義女來編排了一下。”
皺了皺眉,雖然并沒有插手嚴嘵所做的事情,但嚴嘵的一舉一動,參知政事嚴戌又有可能不知道嗎?
只是同樣想給少師府添一些堵,而且不認為這事算得上什么,參知政事嚴戌才會對嚴嘵所做之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卻沒想到少師府會直接打上門來,還將嚴家大門都給蹬了。
等到參知政事嚴戌說完,嚴樹就是大皺眉頭道:“這算什么,雖然嚴嘵做的事確實有些不堪,但那少師府也沒必要反應這么劇烈吧!還是他們在借題發揮?”
“二伯恐怕他們就是借題發揮,大哥伱看這事要不先讓某出去問問,大哥同嚴嘵在里面等消息?”檗州知州嚴霖在一旁說道:
嚴戌點點頭道:“好吧!但老二伱出去后說話注意一點,這事能談則談,不能談也不要進一步得罪少師府。”
“大哥認為這事有可能不能談?但她們可是踢了我們嚴家的正門。”
皺了皺眉頭,嚴霖想要出去見識一下所謂少師府天英門弟子可不僅僅只是為幫嚴嘵求情,同樣也想顯示一下自己的能耐,至少也要維護一下嚴家的門楣。
但沒想得到嚴戌竟會說這事有可能沒辦法談,嚴霖就有些格外不滿。
畢竟嚴霖雖然不能說在檗州一手遮天,但可從不認為嚴家又會真輸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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