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節做房子了(2)
磚買了回來,小工招好了,便可以動手做房子。二伯何有福說莊子里沒有比較精煉的泥瓦師傅,應該去外莊招一個。他正好認識一個,做工純熟,對線精準,就是工錢貴些。
安秀不在乎錢,讓二伯去幫她請了這位泥瓦師傅來。
八月初一那天,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做房子是大事,有很多的規矩,安秀不懂,本不想依照這些,但是二伯喝住她,說一點都不能敷衍,必須按規矩行事,否則這風水日子就是白看了。
初一凌晨丑時,泥瓦師傅與小工們都來了。天色昏暗,沒有一絲月光。二伯叫人點了數個松脂火把。第一件事便是簡單祭天:放了一個很大的鞭炮,擺上香案,所有參與蓋房子的人都要跪拜。
然后是擺宴:做一頓豐盛的飯菜給所有幫著蓋房子的人。
最后象征性地把屋上瓦塊掀掉幾塊,算是完成了儀式。
天亮才開始正式蓋房子。
安秀姥爺這老屋子的場院很大,安秀干脆重新挖了地基,將原來的三間地基擴展成了四間。墻壁全部都是火磚,房梁用最好的木頭,做了雕花的窗欞,用了一色青瓦,外院也是全部火磚,砌了兩米高。
本打算半個月能勉強做好,不成想,七天便可以收工了,算算日子,安秀嚇了一跳,不免在二伯與何江生面前嘀咕:“這也太快了,不會有人偷工減料了吧?”
安秀主要負責燒飯,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工地上呆在。她公公地里的棉花全部開了,得回去忙著撿棉花,否則棉花全部掉在地上,今年一年的勞作就白忙活了,安秀能理解他;三伯一家人倒是厚著臉皮常來,主要是為了蹭飯,不管事;大伯家農活也重,現在有時撿棉花的忙季,見安秀的小工很多,也就意思意思了一下,第二天沒人再來。
只有二伯和何江生一直在工地上替安秀忙活著,家里的棉花都是娟子和二嬸去撿。安秀除了燒飯,就是去幫二伯家撿棉花。搬磚和泥她干不了,只得干點輕省的。二伯家主勞力都在她的工地上,總不能雇人去撿棉花吧?安秀帶著何玉兒與何樹生親自上陣。
所以她將工地全權交給了二伯。
“不算什么。”何江生笑道,“秀你的伙食好,大家心里都敞亮,干活自然賣力,沒有一個偷懶的,不僅沒有偷工減料,干得比別人家的活兒都漂亮,不信回頭自己去看看。”
安秀覺得何江生的話在理,自己在伙食上的確很大方,一日管三頓,都是純白米飯。這些小工都是莊稼人,除了過年過節,很少吃白米飯,都是在米飯里摻紅薯啊土豆啊。就這雜糧飯,每日還只能吃一頓。
雖然沒有什么魚肉,但是菜里也帶點油葷星子。
上了大門,就算正式完工了。完工比開工更加重要,所以儀式更加復雜,不僅僅要燒香祭天,還要請祖宗,然后擺上百家宴,請莊子里所有人家都來吃一頓。這些都是二嬸替她忙活,她一概都不懂。
蕭氏見二伯一家人為安秀全心全意的勞累,酸溜溜道:“有福一家子看上了安秀的銀子,安秀還真當人家是真心待她呢,沒用的小娼婦!”
安秀聽到這些閑話,差點跳起來罵,二嬸與娟子都勸她:“她愛怎么說怎么說,跟她這樣的人置氣不值得!”
自從開工,三伯就帶著他的三個兒子每天都來,絲毫不記得幾天前與安秀還有過節。三伯家的四個人整日好吃懶做,根本不會干活,凈跟著添亂。何江生說過幾次,于事無補,本想告訴安秀的,何有福攔了下來。
吵了起來,一家人臉上誰都不好看。
等到所有的事情全部都結束了,已經十天過去了。安秀看著高大的院子,厚重的院門,紅磚青瓦的四間大房子,心中算是安定了些。這回終于有了遮風避雨的地方了。
“秀姐姐,這么多房子,把咱爹也接過來住吧?”何玉兒仰面興奮道。
安秀嘴角抽了抽,半晌才道:“咱爹接過來,娘也會跟著過來的。你要咱娘也過來住么?”
何玉兒立馬擺頭如搖鼓。
房子完工,擺的是大宴,剩下了很多的吃食。安秀分門別類,送些給叔伯家,還在近鄰。近鄰何二福家的徐嬸子這段日子常常會幫她一起燒飯洗碗,還不吃她家的,安秀很感動,單獨留了兩份給她。
送完了,發現還是剩下不少。雖然立了秋,天氣依舊炎熱,吃不了就壞掉了。安秀讓放牛的李老伯每晚都留下來一起吃晚飯。老人這段時間放牛回來,都會來安秀的房子工地幫忙,卻硬不要工錢,天色擦黑才回家。安秀無法,只得每日留他吃三頓飯。
看著安秀這寬闊干凈的院子,李老漢感嘆萬分:“秀丫頭,你可真是能耐,一個人蓋起這么大的屋子,比孫地主家的房子還要氣派!”
“運氣好而已,不算能耐!”安秀笑道。她發財的經過,整個莊子甚至隔壁莊子都知曉,安秀也不打算隱瞞什么。況且她的房子是方圓幾十里最好的,想不出名都很難。
初十那天趕集,安秀專門去集上訂制了一整套的家具,樣樣齊全。
等到八月十四,這些家具全部送到莊子里,擺滿了整個院子,四周的大人小孩都來看。有心眼好的,就說,秀丫頭終于熬出頭了,被蕭氏折磨了四年,如今算是過上了好日子,老天開眼。
有眼紅的,語氣酸酸:不就是掙點錢,這樣鋪張?熬不過幾年,看他們以后怎樣生活?黑熊哪能次次都撿到?
安秀裝作聽不見,叫上二伯和何江生,把家具都擺好,算是有了一個完整的家了。
正屋四間,一間堂屋,三間房屋。安秀收拾出兩間,一間何樹生住,一間自己與何玉兒住。余下的一間暫時用來放下雜物,等到將來玉兒長大了,單獨給玉兒做閨房。
何樹生支支吾吾:“秀,不是應該咱們倆睡一間么?”
安秀沒有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比玉兒大三歲呢,你的意思叫玉兒一個人睡?樹生,你是不是怕黑啊?”
“才不是!”何樹生急忙辯解,耳根發紅,半晌才道,“我不是怕黑,我只是…”
安秀含笑看著他。
何樹生更加窘迫了,大聲掩飾自己的心虛:“我一個人睡就一個人睡,我是男人!”
安秀回首,見何玉兒也抿著唇在偷笑。
院子里還做了四間偏房。左右各兩間,用土磚做的。只有一間是青瓦蓋頂,剩余的三間,何江生幫安秀扎了厚厚的茅草壓頂。安秀有自己的打算,左邊的兩間,青瓦頂做廚房,茅草頂的做草房(古代人柴火來之不易,有錢的人家會有專門的房子放柴。柴主要是樹枝之類的,風水日曬容易腐朽,不經燒。),右邊的兩間做牛舍與豬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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