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若云啐了他一口,臉上盡是盈盈的笑意。
齊簫被罵的渾身舒暢,巴不得若云再多罵幾句才好,嘿嘿的笑道我真正的油嘴滑舌,你還沒嘗過呢”一語雙關,不的將剛才盤算的齷齪心思露出了那么一點點。
若云哪里聽過如此露骨的調笑,氣惱不已的瞪了他一眼,繃著臉說道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理你了。”
這等簡單幼稚的威脅,偏偏對齊簫最是有效。
齊簫連連陪笑我隨口說說罷了,你別放在心上。”
若云板著臉孔說道對女孩子,可以這么輕浮齷齪,下一次再隨口胡言,我就真的生氣了。”
“好好好,下不為例我今后一定留心。”齊簫舉起雙手,一本正經的許諾。心里暗暗告誡,古代女孩子都很保守,她又特別的矜持拘謹,以后可千萬不能太過輕慢隨意了。
若云見齊簫不停的陪笑臉,倒也不好意思再板著臉孔,表情稍稍柔和了一些對了,簫表哥,今天只你一個人的么?”
齊簫笑著點頭是啊,母親忙于瑣事抽不開身,二姐也不肯陪我出來,只得我一個人帶著小柱子了。”
若云試探的問了句笙表哥呢,也沒陪你么?”
自打那一次聽說了齊笙和沈宜華大吵一架的事情之后,便再也沒聽說過只字片語,也不他們夫妻兩個現在和好了沒有。
齊簫自然猜的出若云真正想問的是,嘆道我實話告訴你吧大哥和大嫂還在慪氣,哪有心情陪我到沈府來。”
若云一驚?都這么久了,還沒和好么?”屈指算來,也有三四個月了吧居然還在慪氣冷戰,這對小夫妻也太能鬧騰了。
齊簫苦笑一聲是啊,大哥這次可真的是生氣了。我還從未見過他發這么大的脾氣。母親背地里也說過他幾次,他當面應的好好的,背地里對大嫂卻還是不理不睬,也不肯在大嫂的屋子里留宿。”
夫妻之間的事情,別人也不好說的太過直接了。齊笙這等態度,更是讓人無從說起。就算是袁氏,也不好過多的過問這等閨房之事啊
若云默然片刻,然后長嘆口氣。他們兩個成親還未到一年,便鬧成這個樣子,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沈宜華滿心歡喜的嫁給了心上人,婚后的生活卻是這般不盡人意。更令人扼腕不已。
齊簫瞄了若云一眼,似猜到了若云在感慨,淡淡的說道這事,也不能都怪大哥。不管是哪個男人,也無法容忍的第一個孩子就這么被折騰沒了。”
更何況,沈宜華之前處處為難柳兒,齊笙又豈能不知?零零總總的匯聚起來,本來就波濤暗涌了,偏偏沈宜華還來了這么一出,齊笙能忍得下這口氣才怪。
若云嘆口氣算了,不要提這些不痛快的事情了。”旋即扯開話題對了,母親有沒有跟你說過,時候啟程去杭州的事情?”
之前本是打算好了,過了年之后便去。結果因為她鬧騰了這么一出,耽擱了不少日子。
齊簫笑著說道我還沒來得及問呢你放心好了,不管樣,我也央求著姑姑往后拖延些日子。至少,也得等你的禁足令解除了,再一起去杭州。”若是她不去,他去又有意思?
若云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這等話,你可千萬不要在母親面前提起。我闖了這等大禍,不關我個一年半載,已經算是母親格外開恩了。斷然不可能容我跟著一起去杭州的。”
真是可惜了,期待已久的杭州之行,就這么眼睜睜的泡湯了。
齊簫溫柔的安撫道好了,這等小事,你就別操心了。由我去和姑姑說就是了。到時候,她同意自然很好,不同意,也怪不到你頭上去。”
若云心里感動不已,看向齊簫的目光分外的柔和謝謝你,簫表哥。”
齊簫被若云少見的溫柔擊中了,一向厚顏的他,在那般溫柔如水的目光中,竟然也有些害臊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用謝,我們兩個之間,還用得著這般客套么?”
短短的兩句話,也不費了多少的力氣才說出口。臉上更是隱隱的泛出一絲暗紅。
若云忍住笑意,點點頭,又低頭寫起字來。
齊簫連忙安撫住狂跳不已的心,暗暗唾棄。真是沒用,她不過是這么沖笑一笑,他的渾身便軟了一大截。今后,豈不是被她吃的死死的?
誒,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不過,若是她肯一直對他這般溫柔的笑,讓他做,也是心甘情愿的了……
若云偶爾抬頭看一眼,見齊簫仍在魂游天外,不由得抿唇笑了笑,也不去理他,徑自又低頭抄寫了起來。
眼看著天色不早了,書房外的小柱子仗著膽子敲了敲門。
“進來吧”若云淡淡的應了句。
小柱子和香菱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小柱子滿臉陪笑的湊近齊簫少爺,時候不早了,也該回姑奶奶那邊去了。”表還在禁足呢,少爺就正大光明的賴在這兒一,真不愧是齊家最最膽大妄為的二少爺啊
齊簫瞄了外面的天色一眼,發起了牢騷這么快就到傍晚了,我才來了一小會兒。”
香菱先是忙著將燭臺都點了起來,聞言笑了,大著膽子揶揄道表少爺,都一個了,哪里是一小會兒。奴婢站在書房外,腿都站酸了呢”
小柱子低頭悶笑起來。
齊簫果然沒生氣,咧嘴笑道香菱,你嘴皮子真是伶俐,也不將來誰有這個福氣,能娶到你這么可愛的姑娘。”若有所指的看了小柱子一眼。
小柱子被主子說中了心事,臉騰的紅了,熱氣一直蔓延到了脖子那兒,連頭都不敢抬了。
香菱也架不住這么當面調笑,俏臉一紅,嬌嗔的看了若云一眼,表少爺欺負奴婢呢”
若云最是維護香菱,立刻瞪了齊簫一眼剛才還說再也不胡言亂語,還沒過一個,就原形畢露了。”
齊簫都不怕,唯獨怕若云瞪眼,立刻軟化了下來,連連陪笑道都是我這張嘴不好,總是不經過腦子就亂。晴,你別生氣,我保證不亂說了。”
香菱和小柱子在一旁都偷偷樂了起來。
叫一物降一物?這就是了
又賴著說了幾句閑話之后,齊簫才走了。
香菱一邊替若云收拾書桌,一邊笑道,你這一也寫了不少,晚上萬萬不可再勞累了。還是早些吃飯梳洗休息吧”
若云也覺得手軟腳軟渾身無力,便點頭應了。
接下來的幾日,齊簫果然一直住在沈府沒有。
以齊簫的厚臉皮,整日里賴在若云的院子里,自然不是稀奇事。齊氏雖然下了禁足令,卻也磨不過死纏爛打嬉皮笑臉的齊簫,只得無奈的睜一只閉一只眼了。
不過,當齊簫央求著將去杭州的日子延后時,齊氏卻不肯應承了,板著臉孔說道簫哥兒,姑姑一向疼你,你有要求,我總不忍心拂逆你的意思。不過,這事卻是萬萬不成。晴姐兒在王府闖了禍,這一陣子讓她禁足在院子里反省,就是要好好的約束她的性子。若是讓她跟著一起去杭州,豈不是白費了我之前的一片苦心么?”
作為一個當家主母,最最忌諱的事情,便是朝令夕改。她既然發了話,便得讓晴姐兒足足實實的在院子里待上兩個月才成。更加不可能為了晴姐兒,便將去杭州的日期延后。
若是這么做了,她這個做主母的,威嚴何存?
齊簫軟磨硬泡了半天,也沒能使得齊氏更改主意,心里很是著急。眼珠子一轉,便又去找了沈宜芳商量此事。
不管樣,也得想個法子出來,讓齊氏同意延期才是。
沒曾想,沈宜芳卻沒在院子里,問丫鬟們,一個個都搖頭說不。齊簫摸著下巴,思忖片刻,便抬腳去了若云的院子。
大中午的,沈宜芳還能上哪兒去?肯定是偷偷溜到若云那里去了。
事實證明,齊簫果然所料不。沈宜芳確實偷偷溜來找若云了。兩個正躲在閨房里說悄悄話呢
“四妹,你身子恢復的樣了?”沈宜芳仔仔細細上上上下的打量若云幾眼,唯恐看漏了哪里似的。
齊簫臉皮厚的很,天天往這兒跑。沈宜芳卻沒這個膽子在齊氏的眼皮子底下搞這些小動作。因此,至少也隔上四五日,才敢偷溜說幾句話。
若云笑著應道早就好的差不多了,這幾天正忙著抄《女誡》呢已經抄了三遍了。”
沈宜芳咋舌不已你速度可真夠快的。這得寫多少字啊你身子還不硬朗,可得悠著點兒,別太過勞累了。”
正說著話,就聽門被敲響了,齊簫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