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道,創始于漢靈帝時鉅鹿人張角。
《后漢書·皇甫嵩傳》說:“初巨鹿張角自稱大賢良師,奉事“黃老道,蓄養弟子”跪拜首過;符水呪說以療病,病者甚愈,百姓信向之。角派遣弟子八人使于四方,以善道教化天下,轉相誑惑,十余年間,眾徒數十萬,連結郡國,自青、徐、幽、冀、荊、揚、兗、豫入州之人無不畢應。”
《三國志·張魯傳》注引《典略》說:“張角為太平道。太平道:師持九節杖為符祝,教病人叩頭思過,因以符水飲之,病或自愈者,則云此人信道;其或不愈,則云不信道。”
《后漢書·襄楷傳》說:“初,順帝時,瑯琊宮崇旨闕,上其師于吉于曲陽泉水上所得神書百七十卷,皆縹白素朱介,青首朱目,號《太平青領書》,其言以陰陽五行為家而多巫覡雜語。有司奏崇所上妖妄不經,乃收藏之。后張角頗有其書焉。”
這些史實資料無不證明了,太平道的開始,緣起于事奉“黃老道”;它的主要經典則是《太平經》;它的發展情況,是以善道教化,符水治病為基礎,十數年間,徒眾數十萬,遍布八州。
太平道的教義即陰陽五行、符箓咒語;“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太平。”
教儀也就是傳教方式是:“師持九節杖為符祝,教病人叩頭思過,因以符水飲之,得病或日淺而愈者,則云此人信道,其或不愈,則為不信道。”
教團分為“大賢良師”張角同時也是“黃天”張角和“天公將軍”張角以及“地公將軍”張梁、“人公將軍”張寶;太平道以“方”為單位組織教徒,每方設“渠帥”統領,大方萬余人,小方六七千,共建三十六方,教徒計有百萬眾。
東漢末年,皇帝昏庸、吏治腐敗,全國天災人禍不斷,餓殍千里、浮生遍地,百姓流離失所、朝不保夕,這個時候,巨鹿人張角以黃天為至上神,認為黃神開天辟地,創造出人類;又信奉黃帝和老子,認為黃帝時的天下是太平世界,是人類最美好的事情。
在這個太平世界里,既無剝削壓迫,也無饑寒病災,更無詐騙偷盜,人人自由幸福,在此基礎上,張角提出了“致太平”理想——這也是太平道的基本教義和宗教理想,幾乎是理所當然的,這被走投無路的百姓流民們當成了至高無上的信仰,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追隨。
關于信仰的爭辯,有人認為天下太平、人人康泰時,尋求精神方面的寄托,才是信仰、宗教興盛之理,殊不知,天下大亂、百姓災禍連連之時,更需要一個心理上的安慰,這個時候一個信仰能夠帶來的作用是巨大的,在歷史上,宗教之間爆發的大規模戰爭并不少見,尤其是在西歐天主教與新教的斗爭,持續了幾個世紀的時間,仍然未能夠完全做到和平相處,因此也可見宗教信仰對人的影響之巨大。
而在古代社會里面,身為天子,對于宗教的掌握自然也是必要的,這也是控制人民思想的一個最好手段,不管是儒家學說的興盛,還是三國魏晉時候的“三教整流”,都是在符合統治者利益的基礎之上、在當朝統治者的默許之下發展起來的。
而張角所設的太平道的宗教信仰,也在這個時候擭取了一大批的信徒教眾,當然,這種方式是對統治者、當朝天子的一個嚴厲挑戰;不過,他所面對的這個天子,卻是“歷史”上有名的昏庸皇帝、也是漢室衰敗的重要根由之一、漢靈帝劉宏。
雖然凌巴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后,通過了一段時間的相處和交流,并沒有感覺這個劉宏真的如“歷史”上那樣昏聵無道,可也不代表他就是一個明君;雖然為了自己的統治地位的穩固,他也會施展一些手段,但是在考慮問題方面,卻還是有不周到的地方,即便是身為帝師的司馬徽,很多時候也只能夠眼睜睜看著他做了錯的決定而不自知。
凌巴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將有關于太平道的消息傳達圣聽,還在瑯琊郡的時候,也通過了刺衛營的通訊,將在那兒的情況傳達了;甚至早在年前的時候,凌巴和明月公主就因為通過了那地下城的密道,通到了皇宮而無意中探聽知道了徐奉二人與太平道密謀的消息,進而拔除了那兩顆太平道在皇宮中的釘子。
可惜這一切的一切,一直未能夠引起劉宏的足夠重視,也許是心里那皇帝九五至尊的高貴發作,他打從心眼里看不起太平道,認為這烏合之眾翻不起大浪,最重要的是他們再怎么鬧,都是在域外,對于本來就對那些地方沒有太大掌控力的劉宏來說,他反倒是巴不得雙方打起來,到時候朝廷出兵、同時也可以收回當地的直接統治權。
這樣一來,就以至于如今在整個朝廷里面,除了曹操等少數人外,對于這樣一個潛伏的威脅存在,居然沒有人去在意,至少沒有人對其的發展進行限制或者是進諫希望能夠抑制。
凌巴一直都不知道曹操打的是什么主意,但知道那太平道的唐周、也就是那個告密的張角之徒曾經與曹操有過了交往,心里面便有了幾分明白,不過雖然警惕和疑惑,他卻沒有去揭破。
對于曹操,凌巴自己的心里也有些矛盾,這“魏武王”實在讓他有夠糾結,但是現在他確實是沒有出現有威脅的兆頭,凌巴也不可能總是一副經驗之談的樣子來看待他,只能說盡量的控制和限制。
而如今作為討伐太平道逆賊的“掃黃先鋒”的曹孟德,行軍打仗對其來說可并不陌生,經驗絕對比凌巴要老道,即便知道對手只是一群所謂的烏合之眾,他也不會輕敵冒進,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絕對不全盤付出。
另一方面,凌巴在這些地方也算是早有布置,雖然有的時候連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在洛陽的近半年的時間里面,看似無所事事、甚至連“狼牙軍”的實際軍權都交了出去的凌巴,實際上的力量卻是在一日千里的壯大著,尤其是在情報和特工人員方面,火影衛做得非常出色,這一次,對于曹操也是有起到了重要的幫助作用。
有郭嘉在,自然也能夠調動火影衛為自己所用,通過火影衛源源不斷傳來的消息,能夠做到做快和最全面的準備。
但是不管怎么樣,也不可能做到面面具到,荊州城的異常,雖然已經被察覺,但是正因為證據不夠、更確切地說有一大半是源于猜測,這也是荀攸和郭嘉爭論、曹操頭疼的焦點。
不過如今,曹操作出了決斷之后,三人都是毫不遲疑,輕裝便行,曹操暗中安排了一隊人馬偽裝成平民百姓先行潛入查探,然后三人便出了軍營,到了荊州城池。
《后漢書地理志》記載,荊州城城墻的修造始于2600多年前的周厲王時期;而后世根據古城垣考古發掘實物科學驗證:荊州古城墻是國家古代延續時代最長、跨越朝代最多、由土城發展演變而來的唯一古城垣;城池則是由磚城墻、土筑城垣、護城河組成。
三人一路行進,如今的荊州城,絲毫沒有感受到戰爭的壓迫,劉表的能力毋庸置疑,荊州城經過了整治和修養,已經頗具了一個大城風范,城門方面也并不緊張,所以他們很容易便混入了進去。
回頭看著那巍峨高聳的城墻,曹操嘆息一聲,荀攸和郭嘉二人都是默然不語,三人都知道,此行很重要,或許會決定這座城市未來的方向,所以都不敢怠慢,反正三人在這兒,也沒有人會認得出他們來,只稍微一整裝,便往城里走去。
“來來來,新鮮出爐、熱騰騰的豆腐腦啦……”
所謂“豆腐”源自于西漢的淮南王劉安,如今這種“早餐”也早已在全國發揚光大,曹操三人瞧著新鮮,軍旅之中,這段時間可沒有這樣的“享受”,于是各自叫了一碗,匆匆吃了,又繼續趕路。
火影衛在荊州城中,早就建立了自己的基地站點,這也是當初訓練時候凌巴特別吩咐的,到了一個地方,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站穩腳跟,最少也要有一個落腳點,而火影衛的這個落腳點,卻是在當地盤下來的一家客棧,這也算是一個消息流通較快的所在,曹操派來的“先驅隊”,也早已經開始和他們接頭。
三人并不著急,轉悠著就到了那家客棧門口,倒像是真正的旅客一般。
客棧周圍早已布滿了曹操派來的人,這也是得自于他的吩咐,這既是為了機密、也是為了安全,而三人一到這兒,便立即被人迎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