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若雷霆,勢、若奔雷,兩道身影以肉眼可見的卻都似乎要花了人眼球似地極快速度向著對方沖刺而去。
即便早就有所準備,凌巴也是心狠狠揪了起來;龐德也是雙拳緊握,青筋爆出,簡直就是比他自己上臺比賽還要緊張和不安。
這二人最是憂心小馬超安全,而且也都是關心則亂,也不想想那顏良就算有那個實力,最多打倒了小馬超,又怎么敢真的對他怎么樣?就算沒了那比賽規程,邊上觀眾席上明顯一邊倒的一人一口唾沫也足夠淹死了他。
兩人的身影看上去極不對稱,小馬超在同齡人當中絕對是高大威猛型,就是比上一些成年人也不差,可面對著顏良,那巨塔般的身形已經能夠給人產生足夠的威懾,更何況作為一名合格的猛將,他對于賽場節奏的把握絕對要遠超過了還略顯得生澀的馬超。
還沒有成長起來的“西涼錦”,的確是一時難以抵擋得住已算成名的猛將,但是身體小也有身體小的好處,顯得更為靈動更為活躍,在場上和顏良一對比,就顯得似乎是一跳一跳的,不過不雅就不雅,只要沒被擊敗,也就沒什么大不了的,畢竟他年齡的劣勢很明顯的在那里擺著,是個人有眼睛都看得出來,沒有說那顏良“欺負人”已經夠理智了;不過雖然有些時候這種身體小的好處對于顏良這等實力來說幾可以是忽略不記的,還是看得出小馬超這些日子以來的鍛煉的確是沒有白費功夫,比之當初已經是強上了數倍不止,即便知道他十分勤奮,他這樣的成長速度也是讓人不得不驚嘆,可以說,原本就有超人的天賦,再加上本身十足的努力,這樣的馬超,就是比之“歷史”上也不遑多讓,甚至將來或許能夠走得更遠,這讓凌巴心里都沒個準頭,但無疑,只會是更加高興的,為他的成長感到高興。
切回到場上——終于,兩道身影正式接近,開始了近距離近身的碰撞,說來緩慢,其實只是一瞬間,兩道身影已經對上了,眾人的呼吸就在這時,幾乎都要跟隨著停頓了一般。
然后,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兩個人甫一接觸,怒目龍吟(長矛)與長尖槍激烈的碰撞在一塊,半空中幾乎都能夠看得到那閃爍的火花,一觸即收,然而小馬超很明顯的吃了虧,顏良只退了一步半,而馬超已經連連退了四五步,氣血上涌,臉被漲得通紅,一口氣卡在喉嚨里,差點就化為了鮮血噴出,靠著堅韌的性子,還是硬生生的憋住了,但卻實在是不好受,臉色微有些泛白,好一會兒才恍過來。
凌巴心底一驚差點要跳起來,龐德雖然也是變得異常緊張,但這時候聽到他的動靜反而轉過頭去對他搖了搖頭。
雖然疑惑,但凌巴還是坐回座位,只是目光死死盯住場中,不過一心二用,眼睛繼續關注場中,看到小馬超沒事才終于放下心,耳邊卻聽得分明三公之二太尉楊彪和司徒王允在那里小聲的嘀咕。
楊彪道:“此戰當已成定局,不過這馬超僅以八九歲,能與那顏良戰成如此,簡直堪稱妖孽!”
王允點了點頭算作認同,也道:“的確如此,這馬超假以時日,若為朝廷所用,定當為一員不世悍將,那凌巴倒也是好福分,收了如此人物做義子;不過這顏良也確實了得,果不愧為勇武之名!只是可惜卻是在那袁……”
“噤聲!”王允的話未說完,直接被楊彪打斷,然后似乎才反應過來,不復多言,兩人又將注意集中到場中央。
作為朝廷重臣,他們二人自然也聽說過顏良文丑那河北兩大勇將的名頭,只是其實本來心里都是有些不以為然的,不過自古文人相輕,而文人武將更是時常針鋒相對,也并不奇怪,但在這幾日的時候看透了那些武將的聲勢,也看到了顏良文丑的強大,心里自然潛移默化間發生了些微妙轉變。
畢竟二人都算是國之棟梁,一心為朝廷天下計,對漢室忠心耿耿,而在這里,他們作為主席臺上“貴賓”,其實也有監督賽場和裁判的作用,兩人老而彌堅,地位高分量又夠重,相當于是當場定海神針般的人物,所以便是劉宏也對此十分放心。
場外情況不計,賽場上卻是變化萬端,眼見的一擊未果,似乎真想要“秒殺”的顏良有了幾分惱怒,對著小馬超多了幾分小心,但心中戰意增加更是好事,于是接下去就開始沒完沒了似地就沖著小馬超左一下右一下的突刺,那怒目龍吟(長矛)仿佛真的是化為了一條吟嘯的長龍一般,詭異多端的繞著小馬超,這樣的近身自然對他造成了巨大的困擾,有好幾次都險些要抗不住了,在凌巴和龐德揪心的目光中,居然又險險避過了。
眼觀八路,耳聽八方,這卻是此時小馬超的狀態,也是他學自于他那便宜義父凌巴凌子衛的又一個絕技,同樣是來自于“易筋經”。
“易筋經”博大精深,包羅萬千,尤其是當初從那地下城中“撿到”的完整版本,就算是凌巴自己算起前世這么多年多年的浸淫,也頂多算得上是正式登堂入室了,而“易筋經”一向對凌巴的作用也是以改善感官、優化體質為最的,許多次的進境,其實更多方面都是體現在視力、聽力和感覺上,所以他交給小馬超的雖然是皮毛,但是讓他比之平常人還要靈敏個幾倍是不成問題的,況且本身武將的身體感官就異常靈敏,尤其是在面對敵手的時候。
仿佛只是一眨眼間,兩個人接著又是幾個回合,雖然小馬超一直是處于下風了,可是顏良也沒能完全討好,至少從目前來看,這場比賽沒有那么容易那么快的結束的。
不過小馬超從開場到現在基本上都是被顏良壓著打了,完全沒有反攻的機會,而且沒有絲毫喘息之機,也就是說即便是這樣,也還算是較好的結局。
顏良早先也算小名氣,對于他來說,和兄弟文丑這一次明顯是奔著總冠軍來的,雖然中間發生了變故,出了個什么“公主招駙馬”,而被袁紹勒令了碰到凌巴就直接棄權走人,但是只要對手不是凌巴或者關張典那幾個讓他也頗為惦記的人物,他又怎么可能下輕手?也是實在憋了一口氣,就算對著這據說是那凌巴凌將軍的義子,看著那不過垂髫的年紀,還如此猛烈的攻勢,分明是有幾分發泄的味道。
而且,眼看著時間越拖越久,顏良也是有些不耐煩了,畢竟他本人也頗以自己的武力為傲,可被他眼中的一個孩子纏斗這么久,是誰都會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只見他狂喝一聲,手上架勢一變,然后手中兵刃不費吹灰之力抵擋了小馬超又一次象征式的揮槍,而后到了小馬超近身又軌跡一變,矛頭居然直指小馬超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