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鐺鐺鐺……”
一陣示意性的“開場鑼”聲之后,比賽正式開始,觀眾屏息,馬超惴惴、龐德輕笑;主席臺上,正中央的劉宏雙眼微瞇,透出些異樣的神采,不過看他時不時會將目光瞥向一邊,讓人不自主的就要把他當成了“斜視眼”,當然也只有知情人知道他是在看身邊天女;明月公主不言不語時,確確實實也有皇家風范,畢竟經年累月、日夜熏陶,公主的高貴從容,在這種時候盡顯無疑、更具魅力,可惜她最希望的關注者,此時全部心神都投注在了戰斗當中,連貂蟬都沒去想,更何況她;楊彪王允身為三公之二、文臣之首,對于武事也并不是全無涉獵,此時倒也真是好奇,他們可是真正從未看到過凌巴出手的,對于這個深受皇恩親睞的男子自然也是迫切地想要了解;至于袁紹袁術袁氏兄弟之類,倒是說不清是什么感受了。
場中明顯的眾目睽睽,凌巴慢慢也適應了下來,可對面那郭秦的樣子,讓凌巴看著怎么看怎么覺得他是想哭的,就是一張“哭喪”的臉,而且還是為自己“哭喪”。
“喝!”凌巴驅散了心中的胡思亂想,也沒有再墨跡的想要去和郭秦干瞪眼,雖然是打定主意見招拆招、后來居上,但看場中這樣子的情況,自己不先動手那郭秦也沒那么容易出動,越這樣下去自己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的氣勢也會被逼散,到時候就算還能贏也會更加吃力,所以他直接毫不猶豫改變策略,先下手為強、搶得先手逼出對手再徐徐圖之。
果然,看到凌巴一動,郭秦雖然有些措手不及,但好歹是有真本事,調動了全身來應對,他既然敢用劍作兵器,自然身體速度上也是占了輕靈、明快的優勢,這個時候就如一只燕子般清越晃過了凌巴直直“遞”上來的一刀,而后繞過了凌巴的身體到他身后,也沒有絲毫猶豫,手中長劍一掃,半空多了幾個輕盈的劍花,而在那些美麗背后卻是殺招,他的劍頃刻及至,劍尖鋒芒閃耀,直刺凌巴脖頸處。
凌巴卻仿佛背后生了一雙眼睛一般,連回頭都沒有,鋼刀一晃,直接就架在了自己脊背處,恰恰好的就護住了自己的軟肋,擋住了那一刺、那一劍,而后身體仿佛跳舞一般地一個旋轉扭過去,直接面對向了又要抓住機會再次發動攻擊的郭秦,在他的劍再一次刺向自己的時候,又是一檔;而后,左來左擋、右來右擋,總之就是完全的克制住郭秦,他的劍根本就近不了凌巴的身,此時真是憋屈羞憤欲死。
而場外觀眾看到這里,無不叫好,便是明月公主也似完全忘記了和那人的不愉快,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已經驕傲嘴角上翹,劉宏看到這里也是呵呵一笑,瞇起的眼睛仿佛在說“看朕這眼光”;龐德和小馬超卻是對視一笑,知道比賽到這里基本已成定局,也沒有想到那對手真的是有些不堪一擊,若非用劍本身便是華麗,博得就是視覺效應,恐怕觀眾也沒得喝彩了。
不過這樣一來,自然雙方的體力相互消耗都很大,而郭秦看來也不是完全的二愣子,知道這樣下去就是在拼體力,或者他本身也是耐力極強者,有那個自信撐到最后,不然早就該改變攻擊方式了;然而凌巴又怎么會怕他?簡直就是歡喜都來不及,追求的就是這個了。
可以說,凌巴并不懼怕和對方拼體力,全都是依賴著自己身懷的“易筋經”功法。
一直以為“易筋經”乃是佛門心法,或者說有一個“易筋經”是佛門心法,但凌巴所修煉的這個“易筋經”,雖然凌巴對道家不是很通曉,但也說得出個大概的子丑寅卯來,里面蘊含的某些明顯與道家相切合的地方,自然會特別注意。
道家,由老聃首創,既由莊周發揚光大,其核心思想,無非是“天法道,道法自然”的世界以道為本源論、“無為而無不為”的治國思想、以及最重要的涉及到辯證哲學方面的矛盾觀。
而根據那矛盾觀,自然而然衍生出了萬物相生相克、大道循環不休的理論,對于凌巴來說,這卻剛好解釋了這“易筋經”最為玄奧最讓他欣喜之處——在戰斗中,自動運轉“易筋經”,自己一方面耗力的同時,也能夠得到來自于不知道什么方面的補充,總之就是,能夠盡量的保持著在戰斗中力量的綿延不絕,當然這并不是無極限的綿延,還是會有一個上限的,但是相比來說,其不凡絕非尋常功法能比,其實還是有些逆天了的。
而有了這么一個優勢,再加上對于自己的耐力,凌巴自己最了解不過,既然對方要以他之短攻己之長,哪里還有不迎面而上的道理?
鏗鏗鏗鏗……
刀劍擊打、金屬碰撞聲音不絕于耳,讓觀眾看得熱血沸騰的事,這不是單純的兩個人對面站著打來打去,如果是那樣未免太過無趣,而且也不太現實,現在卻是兩個人都在“上躥下跳”,郭秦可算是身體靈活、速度敏捷,但凌巴在這方面也絕不是弱者,相比之下,如關羽、張飛、典韋、顏良、文丑、龐德之流,實際上大多才是真的依靠著力量上的優勢,總能夠壓得別人一頭,而這速度輕靈方面就有待商榷了。
越打下去,原本打著些如意算盤的郭秦終于驚駭的發現,原本不是對方掉進了自己的“圈子”里,而是自己掉進了對方的“圈子”里,這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原本對于這凌巴,雖然外界吹噓的如何如何,可是像郭秦這種人,自然是眼見為實、耳聽怎么樣都為虛,況且這凌巴也確實是沒有在眾人面前展現過自己的實力,不免讓人覺得是空有其表,而外界風聞大多是空穴來風、以訛傳訛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他緊張卻是因為那觀眾太多,甚少面對這種場面不太習慣了,畢竟他也沒有正式的上過戰場,而對于凌巴并沒有多少畏懼,反而認為自己抽到了他是幸運的,這樣一來自己一旦打敗了他,那可就是“打破了一個神話”,到時候必定是聲名大噪,而皇帝就在邊上,必定也看重自己,到時候平步青云、榮華富貴不在話下。
然而從交手的那一刻開始,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從凌巴不回頭擋住了他那一劍開始,他便知道一切都是自己錯了,凌巴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弱,或者說自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強,而自己所想的那一切,也絕對不是那么容易能夠達到的。
“啊!”郭秦可以說完全被逼的方寸大亂了,而不管是戰場還是賽臺上,都很忌諱亂了分寸,尤其在比斗中,所以,就在這郭秦這一喝之后,他就注定了“杯具”。
凌巴手中利刃已揮舞,郭秦手中的劍早因為他的心境打破而拿不穩,這一下更是直接被挑開了。
而郭秦這個時候簡直就像是瘋了一樣,連凌巴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沒了劍之后,反而還直直朝著自己沖了過來。
有陰謀嗎?很難說,但他確確實實已經沒了武器,而且這種時候,如果凌巴真的用兵器動手,說不定就破壞了他自己定下的規則。
是了,他是想要借此逼自己和他近身戰!
凌巴想到這里,卻沒有顧狀若癲狂、實際上眼神還是很清明的郭秦,嘴角劃過一個狡黠的笑意。
手中的兵器應聲落地,而凌巴的身影已經直接竄了出去,也是直直朝著郭秦而去。
和方才裴元紹與文丑之時如出一轍,近戰、貼身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