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仙有術

NO.026:修行劍法

明湛拿出仙鳶,果然是一柄晶瑩剔透的漂亮小劍,四品,無檔。以劍氣傷人,有五彩劍光。明慈一看果然就喜歡得緊,此劍可做副兵,纖細秀氣,比一般的飛劍短,但比匕首又長一些。

她道:“好,我要御劍飛行!”

明湛手把手地教過她御劍的方法,以神元注入飛劍,以驅使飛劍為己用。明慈的神識強過一般人,很快就上了手,仙鳶綻放出秀氣的五彩劍光,美輪美奐。她歡樂地笑了一聲,跳上劍身。

起初是先踉蹌了一下,然后就站穩了。明慈有點緊張,筆直地飛了一段,明湛御劍飛行在側護著。漸漸膽大了,就圍著明湛兜了幾個圈子,頓時覺得御劍飛行之術也不過如此,哈哈大笑了幾聲。結果不慎劍身一翻,把她給翻了下去。

明湛伸手去一撈把她撈過來,好笑道:“得意什么?但凡筑基期沒有爬不上劍身的。但你神識雖然強大,可不曾常用神識,現在最好留心著些不要隨便分神,不然,下次摔你個狗啃泥!”

她這才留了神,小心翼翼地爬上仙鳶又繞了幾圈,才漸漸又放開了膽子。能飛不代表會飛。比起明湛嫻熟地駕馭烈火,頃刻之間便可踏遍江河相比,明慈上了劍,還只能比普通凡馬跑得稍微快一點。

明湛便給她制定了魔鬼鍛煉計劃,每日都要飛夠三千里,不然不許吃飯。為了擠出更多的時間修煉《凝霜》,明慈不得不拼命縮短自己飛夠三千里的時間,然后回去拼命修煉。這樣虐了一段時間,倒也輕車熟路了,飛行術大漲,修煉也愈發嫻熟。不過這都是后話。

此時,他們只能遷就明慈的速度,慢悠悠地溜達著先去了木伯那里,要了一本普通劍法先煉著,稍微提高一下明慈的攻擊力,也讓她耍著玩,鍛煉一下身體。

明慈把月朧拿出來給木伯看,道:“師父,慈不會煉器,但得了這個東西,師父可有什么眉目?”

木伯看了一眼,竟就認出那是月朧,不禁長嘆一聲,道:“月朧啊月朧!”

明慈驚道:“莫非師父認識那對夫妻不成。”

木伯似乎陷入回憶,有些沉痛,道:“認得的……他們,男的叫司空烈,女的叫拓拔月朧。月朧本是番邦郡主,和阿烈……是私奔至中原,偏安一隅。他們二人,畢生的夢想,就是鑄出絕世神兵。”

“……絕世神兵?”

木伯道:“吾與他們亦是好友。可惜,這一刀一劍,終究是未成。連烈日,都還是半個劍胚。”

“咦?”

木伯望著他們,面色有些復雜,道:“既然是被你們得了,說明也是一種機緣。烈臨死之前,曾將他們鑄造烈日月朧雙劍的手札給了吾。現吾將此物交托與你們。”

明慈頓時變了臉,道:“這個我不要!哥,你拿著。”

明慈扒拉著手指,道:“從明天開始,我要練心法,練劍,還要練飛……我不管我不管,我沒時間,哥,你來學煉器!”

明湛抬手要揍,想想她說的也有道理,只好自己接過那小札,塞進戒指里。

烈日為姜二所送,火氣十分大。據木伯說,也是剛開竅的劍胚。若要完全成形,恐怕真會是一件神兵。

月朧和烈日一樣淪落到市井,如今這二劍又再重逢,便時不時會發出一聲蜂鳴。尤其是靠近的時候,烈日蜂鳴不止,月朧輕顫個不停。

明慈手里拿著這兩一刀一劍,把玩了一會兒,慢慢地眼眶就有點發紅。

木伯和明湛在一邊說著話,突然,木伯回過頭,道:“慈丫,你們什么時候下山?”

明慈愣了愣,紅著眼眶看著他們。

明湛皺著眉頭,道:“木伯,不是早說過了,現在還不是時候。妹才筑基,我根本不能帶她回北荒。”

明慈道:“北荒?”

木伯看了她一眼,道:“吾早就告誡過你們,在你筑基中期時就要下山。罷,慈丫,你若是還聽師父的話,便早日下山。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明湛皺著眉頭道:“木伯,這是湛自己的主意,跟妹沒有關系。她年紀還小,也輪不到她拿主意。”

明慈低聲道:“可筑基中期時……哥好像還在清風崖面壁呢。那個時候想走也走不了啊。”

木伯搖搖頭,嘆道:“罷,你們年輕人,就自己拿主意罷。”

明湛火氣未消,但還不至于失禮,說了賠罪的話。明慈還呆呆的,手里握著那一刀一劍。

明湛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嘆氣。當時若是要走,早就走了。但偏偏明慈還在閉關沖擊筑基。木伯說話一向是有分量的,也是有道理的。可是他想了很久,還是決定等明慈出關再找機會。

告別了木伯,兩個人的心情都有點沉重,披著一身月光,滿目心事。

半晌,明湛突然道:“妹,你信命么?”

明慈愣了愣,道:“說不上信不信……但我們既是修行之人,那自然是有天道命數一說,不然古往今來這么多大術士,他們修的又都是什么呢?”

明湛道:“或許我做了件與你口中所言的命數背道而馳的事情。”

明慈笑道:“你是說你筑基中期的時候沒有帶我下山?得了,就這么一件小事。師父是術士,可他不是命數。我們的路當然要自己來走。何況我們要修行成仙,不就是逆天而行么?”

明湛想了想,道:“是了。哥不怕逆天。”

一個人當然逍遙自在,恐怕他眉頭也不會皺一下。偏偏拖了一個小拖油瓶。但幸好志趣相投,少有分歧。

第二日大中午,明慈御著仙鳶飛行歸來,這樣的天氣里竟出了滿頭大汗。她是一大早出發,卯足了勁頭拼命飛,才在中午飛夠了三千里,趕了回來。

清月峰上站著的一男一女,只覺得空中有一道五彩劍光,折射著白茫的雪光,在天空中劃過一道絢麗的虹彩。

白淑柔情不自禁地道:“好漂亮的飛劍!”

明月看了一眼,認出是明慈,不禁皺眉,祭出自己的飛劍雪歌,縱身躍上云霄,果然見那口飛劍上立著一個修長苗條的身影。

明慈停在了他面前,額頭出汗,一張臉紅撲撲的:“師兄。”

明月看了她一會兒,又看了看她的飛劍,道:“這飛劍不錯,哪來的?”

她道:“這是仙鳶,是我……二師兄去山下歷練時得來,送給慈的。”

頓時明月就變得面色莫測,似乎有些不愉,半晌,道:“罷了,你去吧。別總是貪玩,門內也有不少事情,你年紀漸長,該懂得了。”

這門內之事,她確實懂得不多。其中一件就是,弟子筑基以后,師父會贈下品色不錯的飛劍或其他武器。既然清月真君不在,那自然是由明月準備。

明月落去地上,明慈見他和白家老二在一塊兒,忙御劍兜了個圈兒,避開了。

白淑柔忙上前去,道:“剛剛那是明慈師妹?那飛劍是師兄送給她的筑基之禮?”

明月淡道:“是她。不過飛劍不是我送的,是她自己得來的。”

白淑柔目中露出向往,輕聲細語地道:“那是什么飛劍,這樣漂亮。她的運氣還真好。”

明月看了她一眼,淡道:“那叫仙鳶。”

果然,白淑柔惦記上了仙鳶。也許她純粹只是羨慕,回去對著那群師兄師弟念叨了一陣子。頓時,又有人找上門來。

那天明慈又提前了半個小時返程,落地收了劍,便在院子里練習木伯給的劍譜。那劍法名喚《無名》,以劍氣傷敵,共有九層。明慈尚在第一層上苦苦掙扎。

但配合仙鳶華麗的劍氣,第一層無名劍法就被她舞得無比華麗。她的身段修長窈窕,再加上身手凌厲,練劍時凝神端莊。滿院雪碎劍歌,障目雪花,絢麗奪目。

待練過一次,她收了劍,突然意識到門口有人。回頭一看,竟是一個眼生的男弟子,穿著內室弟子的服飾。

她心下警覺,道:“這位師兄?”

那人道:“師妹,吾是綻秋峰明章,聽聞師妹筑基成功,特來祝賀。”

明慈心想我跟你又不熟,你來祝賀什么。她只道:“謝過師兄。不過慈尚有些瑣事,要出門一趟,不能招呼師兄,請見諒。”

明章果然不退,反道:“師妹別急著走。聽聞師妹得了一口上好的飛劍,不知可否借師兄觀摩觀摩。”

是說仙鳶,還是月朧?

明慈想了想,道:“不過是一柄四品小劍,雖然算是好的,但無檔。”

說著,她大方地抽出仙鳶,在明章面前晃了晃。對方果然眼前一亮。但他要伸手來碰,她又把那兵器自己收了。

明章笑道:“此劍甚好。不過以師妹的修為,用四品飛劍似乎尚早了一些。不如這樣,吾這里有一把七檔紫英刀,就和師妹交換,想來師妹用著也順手一些。就算到時候師妹修為高了用不上了,賣了這刀也足夠換一口四品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