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仙有術

NO.109:天機門上上簽

馴仙有術正文NO.109:天機門上上簽花三朵

馴仙有術

正文NO.109:天機門上上簽

NO.109:天機門上上簽

人群突然倒流,明慈被擠了個措手不及,直往后倒去,被明湛接住。人群一下子炸了開來,鬧哄哄的。從他們的對話之中,似乎有大人物要進城了。

那大人物是個什么將軍,剛打了勝仗回來,所以舉城百姓相迎。明慈被明湛抱著擠在人群里,也伸長了脖子去看那傳說中的將軍的身影。說起來,元嬰期的半仙她也見了幾個了,連沙牡丹這種真神仙也摸過了,就是凡人的權貴還沒見過呢。因此她興致勃勃地伸長了脖子,無奈無論怎么踮腳,都看不出個究竟來,還是只看到前面的人的后腦勺。

明湛看她急得在他懷里直擰,不由得好笑,遂將手伸過她勒下將她抱了起來,一下子她的腦袋就冒出了人群的水平線。

她嘿嘿笑了一聲,撐著他的手,道:“我也鶴立雞群了一次不是。”

回頭一看,附近有好幾個小孩子都坐在大人的脖子上,跟她形成一個小團隊。附近的一個小胖子嘴里還叼著一根什么棒棒狀的東西吃著,見她看過來,鄙視地白了她一眼。

頓時明慈無語。

結果等那大將軍出來,竟是個大拉碴胡子,虎背熊腰,騎在馬上好像連胯下俊騎也不堪重負,明慈頓時幻滅了,甚覺掃興。

不過那貨竟是個有修為在身的,凝氣四層,在凡人之中也算是絕頂高手了。

后來回去的路上,明湛看她蔫蔫的,就道:“你就不能有點深度,老是以貌取人。人家是將軍,干嘛要長得這么俊俏。人家上戰場,是拋頭顱灑熱血的。”

明慈嘀咕:“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們女人一個月就要流一次血,還不是一樣長得標標致致俊俊俏俏的……”

走了兩步,突然覺得手中的拉力一重,和自己手牽手的人似乎停了下來。明慈納悶地回頭一看,明湛扶著墻,笑得氣都喘不出來了。頓時她就無語,蹲在旁邊伸長了脖子耐心地等他笑完。看她那樣子,明湛笑得更厲害了。

明湛道:“人家上戰場,是為了保你等婦女在背后安享太平。”

明慈哼哼道:“這算什么。我們每月流血那是為了生孩子,那才叫功在社稷功在千秋,功在繁衍……”

說了一半,她突然不做聲了,低下了頭。

明湛伸手摸摸她的腦袋,笑道:“垂頭喪氣的干什么。”

明慈道:“我沒……”

不妨被他一把拉進懷里,頓時就怔住了,來來往往的人她也都看不到了。明湛得意,摸摸她的腦袋,在她耳邊輕聲道:“還說沒,你想什么從來都寫在臉上,騙得了人嗎?”

她要掙,又被他按住。

他笑道:“我本來什么都沒有。現在有你了,就是賺了的。別的,我不想了的。”

明慈輕聲道:“如果你娶了別人,就……”

明湛心想終于有我表現的機會了。于是去撓她的耳朵,道:“那就沒有你了。你才是最重要的。你是我心頭的小肉肉,是我的小心肝小寶貝兒……”

明慈聽了第一句還沒什么,聽到第二句頓時就豁然把他推開了,抬頭一看,盯著他的臉,道:“你這是什么表情?”

明湛不自覺地咧咧嘴,摸摸臉,莫名其妙地道:“什么什么表情?怎么了?”

明慈盯了他一會兒,越看越覺得他那表情就是像憋著笑的,再配上他剛才說的那些讓人耳朵熱的話……可是,他突然說這種話,難道不是腦子抽了嗎?而且這個得意洋洋的表情算是怎么回事?

被盯了半晌,明湛才覺得有點不自在了,再摸了一把臉,道:“怎么……”

怎么他說的那些話沒有動得到預期的效果?聞人裕明明說那個春……的姑娘都是這樣的呀。

他想了想,覺得明慈可能在害羞,所以故作冷漠,于是他又笑嘻嘻地道:“小心肝,怎么了?”

頓時明慈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也笑道:“我說,小寶貝,你腦子抽了嗎?”

言罷她就自己轉身走了。明湛連忙追了上去,一邊就在心里嘀嘀咕咕。

此時天色已經黯了下來。兩個人誰也不想回去。明慈是因為還沒玩夠,再來也覺得有點窘。明湛則是很不愿意她回去見到李玄他們。

后來湊到了花神廟去祈福。那廟子在城外的半山腰上。雖然天色暗了,但是因為大月的夜市繁華民風也開放,所以也還是一副香火鼎盛的模樣。來來往往都是小情侶,或是結伴帶著家丁護衛的女孩子。

院中種了一棵不知道巨大的紅楓樹,只明慈認得這是大月才有的月楓。枝葉繁茂,片片紅楓在月色和燭火中搖曳生輝,枝上多掛著一串一串的許愿鈴。

明湛對這種祈福許愿的事情不以為然,他總認為他的命只由他自己。但見了這等好景致,身邊的女子明顯心中歡喜,也就多了些耐心。明慈雖涉獵天機門未深,但對于命道輪回一事向來是敬重的,因此倒是非常虔誠。

好不容易輪到他們,她忙拉著明湛一起跪下執簽筒。

明湛看她那樣兒,倒是笑了一聲,不正經地搖了搖簽筒,笑道:“菩薩保佑,愿我們小兩口白頭偕老,恩愛總不離。”

明慈怒道:“看清楚了,這是花神,那是月老哪里有你的菩薩”

明湛這才抬頭看了一眼,果然……

明慈搖了簽,便興沖沖地去找人解。又排了半天隊。據說今日是那主持親自解簽,所以人格外多。

交了簽,上頭寫的是大月文,明慈自認英文造詣還沒這么高,盯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好在那主持會說中原話,看了一回便笑了,道:“姑娘是求姻緣?”

明慈難得的皮薄,小小聲道:“是,求姻緣。”

那主持笑道:“這是一枚上上簽,說明姑娘的良人是百里挑一,人中龍鳳,與姑娘正登對。日后若有坎坷,也可逢兇化吉,恩愛白首。”

明慈一喜,抬頭看明湛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得意洋洋的樣子,好像在說,我可是人中龍鳳哦。頓時又窘得滿臉通紅,白了他一眼。

明湛把她擠開,笑道:“我這兒也有一枚簽。”

主持道:“求姻緣?”

明湛朝明慈曖昧地眨眨眼,笑道:“求姻緣。”

主持撫了撫胡子,道:“這也是上上簽。你命硬,本是克妻。齊人之福什么的,可就不用想了。縱然有這個心,也是娶一個克死一個的命。”

明慈別開臉,憋著笑。

明湛好脾氣地道:“我也沒想齊人之福什么的。但大師,你不是說這是上上簽么?”

主持道:“你此生只有一人,恩愛白首,相依不離。只是你命不主姻緣,主帝王星,主天道社稷。若說姻緣,今后多有坎坷,可逢兇化吉,但切記憐取眼前人,一步走錯,便是孤獨終老的命。”

明湛笑道:“我既求得是姻緣簽,那別的什么富貴帝王我也不曾想過。再者我不過是鄉間一莽民,天道社稷與我何干?”

主持已知眼前這二人皆非凡人。看了半晌,他嘆了一聲,道:“施主,手來,老衲于你摸骨。”

明湛有點不情愿,但見明慈瞪著眼睛,好像極其關注,只得伸出了手,心中只付諸一笑。

主持摸了他的手腕,只一下,便收了回去,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明湛一頭霧水:“大師?”

主持嘆道:“施主日后……前程不可限量。無奈天機不可泄露,老衲不便多說。既然施主求的是姻緣,那便只說姻緣。施主命中姻緣極好,有一妻,二子,一女。”

頓時兩人都成了呆頭鵝。

明慈急道:“大師……他命中應該無子無女的,您怎地……是不是哪里弄錯了。”

主持瞅了她一眼,淡道:“姑娘,天機門的規矩,你該懂得。老衲今日多言,是看在他是帝王星的份上指點一二。若再多言,老衲也折不起了。”

“天機門……”明慈這才發現那和尚眉心竟隱約有一紅點,先是沒有發現的。但是這老頭分明沒有半點修為在身,又不像隱藏了修為的樣子。可那紅點又是天機門得道常修的標志,若隱若現,撲朔迷離。連木伯這種大術士,主修馴獸門的,也沒有。

明慈想了想,道:“吾師乃青木真君……大師可否再指點二句。”

主持一怔,忽而輕笑,嘆道:“原來是他的弟子。女施主,天命并非一早寫下。縱然寫下,你亦可用你自己的雙手去改過。你好自為之。”

言罷,便做出一副不欲多說的樣子。后面的香客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見狀連忙擁擠了上來。明慈明湛二人只得退開了。

隱約還聽到身后有一女子道:“竟詛咒人家無子無女,真是好狠毒的心腸……”

頓時二人哭笑不得。

下山的路上,明慈心事重重。

明湛牽著她的手,嘆道:“一個老和尚說的胡話罷了,你又何必放在心上。什么狗屁帝王星,什么狗屁二子一女,我才不要。你若是老這樣唉聲嘆息,我現在就回去把那老和尚抓來揍一頓,讓他承認他胡說八道。”

明慈抓住他手,忙道:“你別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