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誰才是最強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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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獲得瑤草的驚喜,使林安心情高漲到爆棚,再看蘇老爺子,怎么看怎么像從沒見過的爺爺大人——分外親切。捧著易碎珍寶似的瑤草,蹭到老人跟前,眼睛閃亮亮的盯著他的腿。
贈草之恩,無以為報,先讓他能活蹦亂跳了再說。
不由分說的推著老人出溫室,回屋療傷。
“噢,我的女神,抓到你了~”
讓人腦抽的聲音陰風不散的從后響起,林安毫不客氣的輕盈一躍,飛旋踢腿,將身后欺身過來的某神經病患者踢個狗啃泥,微笑著落到老人身前,平靜的說:“蘇爺爺,鄉下山精野怪跑出來嚇人很常見,別擔心,有我在,他靠近不了的,我們走吧。”
“我沒有擔心。”老人笑瞇瞇,笑瞇瞇,笑得跟狐貍一樣瞇瞇眼:“剛才那個說話陰陽怪氣的山精野怪是我某個不爭氣的孫子。”
林安呆滯了,看看笑得跟老狐貍似的老人,再看看趴在地上嗚嗚叫喚的某神經病患者——不,某個姓蘇的公子哥。
“小妹,過來,見過安安,她是你爺爺我的救命恩人,要認真對待啊……”老人回頭笑瞇瞇的招手。
“女神陛下……”某人堅強的爬起來,嘴里還叼著顆草,朝林安幽怨而又熱切的拋了個復雜眼神,撩了撩長發,捂著腰走著一字步一扭一扭的靠近,咬著下唇,一副受了委屈敢怒不敢言的用眼神控訴老人:“爺爺,您沒說我的女神就是你說的安安,這不公平!”
老人笑著跟林安介紹:“安安,這是你二叔家的小兒子,你叫他小妹就好了。”
“小妹?”林安僵硬的轉動脖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看向神經病——不,蘇小妹的眼神極其怪異。
及腰的長發比她還長,染成棕紅色在太陽下如同熱情的火焰,只是大波浪又是草又是樹葉跟亂糟糟的稻草似的,五官精致柔中帶剛——不過怎么看怎么像男人,而且中性的衣服胸前明顯平坦一片……如果她眼睛沒出問題,這人的性別應該是雄的吧——但耳中聽到的小妹又是怎么回事?
林安實在忍不住,視線從‘蘇小妹’胸前往下移,往下移,再看喉結,再看胸脯,來來回回掃視。
“噢,不……”‘蘇小妹’發出一聲怪叫,雙手攏到胸前,仿佛受到了侵犯一般蜷縮身子,在林安抽搐的目光中,馬上又放開手,昂首挺胸滿臉獻祭般虔誠的說:“啊,您熱情的眼神,幾乎灼燒了我的遮羞的布匹,讓我難以承受。女神陛下,如果這是您的意愿,您忠誠的騎士愿意,愿意為您獻出一切……”
林安打了個寒戰,實在受不了的收回眼神,看向還在笑的老人,語氣不那么肯定的問:“他沒病嗎?”
“安安。”老人拍拍林安的手,笑得跟菊花似的:“你是新時代的青年,走在時尚潮流的前沿,要有著超前的眼光,存在就是合理,我們要求同存異,就算小妹的性格愛好有那么點點不同,你也不能詛咒他生病啊。”
于是林安額際的青筋跳動,速度幾乎相當于跳迪斯科:“蘇爺爺,我剛剛發現治療腿傷的藥似乎還有些瑕疵,要回去研究研究……”
老人忙拉住她:“呵呵,安安不要氣,小妹的性格就是這樣,他最近在學西方的歌劇,等這段愛好過去了就正常了,你當看免費的猴戲不也挺不錯。”
猴戲?林安哼了聲:“如果他不是在對我唱的話。”
“噢,女神陛下,祖父大人,你們不能如此殘忍,將我排出在你們的世界之外,用冷冽如寒冰的語言凌虐我脆弱的心靈……”
林安恨恨的瞪向抽風的神經病院跑出來的‘蘇小妹’,嘴角揚起一抹笑:“你唱吧,愛怎么唱怎么唱,但再對我唱一句你下一秒鐘會從蘇小妹變成真正的‘小妹’信不信!”
“蘇小妹”受傷的西子捧心,后退三步,很瓊瑤的搖頭用飽含淚珠的不敢置信眼睛盯著林安,看得林安頭皮發麻就要發作時,更加過分的捂住嘴,滿臉悲痛欲絕,哽咽的用詠嘆調說:“不,我的女神,您怎么可以用如此嬌艷的紅唇吐出如此殘忍的話語,您的騎士獻出了他的忠誠,您卻將他的忠心踩在腳下碾成碎片,可是,哪怕我如此的悲傷,只要是您的意愿,再痛苦的事我也甘之如飴……”
聲音戛然而止。
林安黑著臉將手指從某人嘴里拿出來,看著抓喉嚨張嘴大叫卻一聲也吐不出來的某人松了口氣,轉而厭惡的看著濕漉漉沾了人口水的手指,滿臉嫌惡的聚水使勁搓揉清洗消毒。“我提醒過你,想唱一個人躲在屋里唱,別對著我唱,我的審美很正常,偏移正常范圍內的情節會想要下意識抹殺。蘇爺爺,您介意有個暫時啞巴的孫子嗎?”
“不,完全不介意。”老人滿臉非常失望的樣子:“我比較介意為什么沒把他變成真的蘇小妹,我一直想要個孫女。”
林安嘴角抽搐,決定重新評估眼前的這位老人。咬牙:“很抱歉,我暫時還沒研究出這種藥,如果您等不及,可以送他去人妖國,再回來的一定會是個孫女。”
“不,身之發膚受之父母,那種殘缺的變態不能是我們蘇家人。”老人說。
“蘇小妹”原地跳腳,確認發不出聲音,捂著臉受傷的敗退。
“砰!”
“崢嶸?”蘇舜欽扶住撞進他懷里的某人,皺眉:“好好走路,慌慌張張像什么樣子!”
“蘇小妹”淚眼朦朧的揪著蘇舜欽的衣襟抬頭,張了張嘴,卻什么也吐不出來,只能委屈的用眼神控訴。
蘇舜欽臉色更加嚴肅,重重的拍拍他腦袋:“你是男人,流血不流淚,再讓我看到你這樣子,沒收你的畫具樂器給我當兵去!”揪著他的衣領拎到老人跟前,朝林安點頭打招呼,皺眉問老人:“爺爺,崢嶸已經很傻以后別耍他。”
老人一臉委屈跟剛才蘇小妹的神情異常相似,扁扁嘴說:“不孝孫,有你這么跟爺爺說話的嗎?我一把年紀了哪還有精神耍小輩?小寶你真是太不孝了,明明是小妹最近迷歌劇,自己做傻事想要對安安以身相許,管我什么事,不信你問安安?”
對上老人期待信任加懇求的眼神,林安猶豫的點了點頭,再看蘇舜欽的樣子,似乎對小弟挺在乎的,啞藥的解藥要不要提前解了呢。
蘇舜欽的利眼掃向蘇小妹,危險的瞇了瞇:“爺爺,你說崢嶸做了什么?”蘇小妹眼中開始冒驚慌之色,手足并用的掙扎,可惜蘇舜欽的魔掌不是那么好逃離的,他猶如臨死掙扎的耗子般做了無用功。
老人笑瞇瞇的說:“你問小妹做了什么?唉,人老記憶就不怎么好了,容易健忘,好像是追著安安叫女神,說他是安安忠誠的騎士要為之獻身,不管安安對他做什么都甘之如飴之類……”
蘇舜欽如老人所愿的變了臉色,“蘇崢嶸,膽子不小啊。”手指在蘇小妹身上點了幾處穴道,然后把僵硬如石塊的人丟到一旁,掃了眼老人,拉著林安往屋里走。
“既然那么喜歡歌劇,就在太陽底下感受歌劇里的愛情是不是跟現實一樣炙熱,還有你,爺爺,崢嶸的性格你要負八成的責任,二叔一定很高興他禁止接觸你的兒子被你帶出來了,別忘了這里還是他的地盤,安安,我爺爺神經很粗,對科學又有獻身精神,療傷的時候一向是拒絕麻藥,講究關公刮骨療傷的勇武,你有什么新想法,不要大意的上吧。”
“小寶!我是你爺爺!”老人氣急敗壞的追上來,“安安,你不要被這個不孝孫帶壞了,爺爺都這么老了,怎么還能受得了病痛的折磨呢……”
林安算看出來了,老人是蘇家的總BOSS,而蘇舜欽是可以壓倒老人的隱藏BOSS,于是她朝老人丟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高高興興的跟蘇舜欽手牽手走了。
哼哼,被蘇小妹用語音攻擊的時候,蘇老太爺可是很興奮的看好戲,敢情她也是猴戲里的一半,她可是很小心眼的。
蘇小妹真是打不死的小強,或者該說,他比小強的生命力更加強悍,不能用嘴說話,他便用視線追隨林安的背影,似乎遠處不在的只要蘇舜欽離開林安他馬上便冒出來,或是小提琴,或是吉他,彈出一首首或者幽怨或者炙熱的樂曲,即使蘇舜欽在,他也能用鋼琴加擴音器將樂聲送到林安的耳中,被蘇舜欽堵著威脅再用聲音騷擾的話就把他丟軍隊里去,他便改為半夜爬窗送信,一幅幅色彩絢麗的畫作貼上女神您忠誠的騎士會拯救你離開高塔之類的紙條出現在林安的必經路上。
林安不得不承認,即使蘇小妹真的很煩人,但他也同樣的出色,不管是音樂還是畫畫,蘇小妹都是真正的天才。
對于畫畫,林安從小學開始學,將近二十年,畫出來的雖缺乏靈氣并不出色看看的眼光還是有的,那幾筆勾勒出的畫布總讓她贊嘆,天分是一種讓人妒忌的東西,若不是她早已放棄畫畫并有了種草的新愛好,或許她會被妒忌的心變得陌生也說不定,絕不會像如今這樣,暗自贊嘆聲,然后感嘆:難怪說天才跟變態只有一線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