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勝四人在仙器峰呆就是二個月。然后就從外面傳噪“勝再也坐不住的消息。
苗渺邈當時幫他打聽到的消息是,三宗門會在半年內準備好然后大規模往駐龍洲傳送修士。而現在,僅僅過了三個月,三宗門里的第一個宗門暮月宗已經準備好了。
暮月宗完全沒等另件兩個宗門。直接就把大量的人力物力轉移向馭龍洲。
暮月宗顯然去了不少高階修士。方勝知道駐龍洲修真界暫時還能頂的住,但是另外兩個宗門早晚都會準備好,厲陰宗或者五訣宗里的一介。早晚也會過去,那時候馭龍洲修真界只會有兩個下場,要么被奴役,要么徹底覆滅。
方勝很不愿意接受這個現實。忍不住一次次在心里吶喊,怎么可以這樣?!
震靈大陸修真界做的事簡直就是喪盡天良,毫無人性!
他們抹去了一部分人的記憶,把這些人發配到了馭龍洲,讓這些人把駐龍洲建設成了一個漸趨于成熟的修真界,當這個修真界的靈石、靈藥、材料、靈脈全成了現成的,他們才過去將之搶光、占光。而最初的那部分人,以及由那部分人培養出來的駐龍洲本土修士,則成了被拋棄的棋子,成了奴隸。
方勝眼中閃過一個個熟悉的臉孔。小湖山的那些,王雪心姐弟。上官自清,祁昆、云汀真人
這些人,全都是震靈大陸修真界的奴隸?他根本就接受不了。
但是現在方勝又什么都做不了。難道要直接告訴散修聯盟那些很看重他的前輩們他就是駐龍洲修士。讓散修聯盟為了他去將三宗門掃平?
怕只怕,他的身份才一暴露馬上就成為天下公敵!
實際上,由九大宗門會插手此時就可以看出來,馭龍洲是整個震靈大陸修真界的,而不是三宗門的,即使暮月宗、云離宗、春江宗三宗門真的被滅,還是會有別的宗門繼續向駐龍洲入侵。方勝越來越感覺到,他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渺小了,在天下大勢之前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除非他的實力能達到元嬰期,除非他有一大幫南琰紫這樣的可以信得過的朋友,除非他能完全得到震靈大陸某咋。大勢力的信任,,
這三咋。條件只要達到任何一個都可以,但是卻一個比一個難。
方勝清楚地知道,他的朋友的確不少,但是有過命交情的卻沒幾個。因為這樣的朋友實在太難得到了,不僅僅需要坦誠,還需要有機會加深這種交情。他掰著手指頭算了,在震靈大陸愿意不惜一切幫他的竟不超過十咋。人,而他需要的卻是上百人。假設平均一年交一個這樣的朋友,那他達到目標也是九十多年之后的事了,那時馭龍洲修真界還存在嗎?
至于完全得到某個勢力的信任。如今他倒是有三個選擇,散修聯盟、永夜族王室還有麒麟閣的蘊碧峰。
然而散修聯盟根本就是一盤散沙。想要將其統一起來聽從某一人的號令不知道得等到哪輩子;永夜族王室的信任似乎更容易得到,但是公主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他又怎么能把公主牽扯進更大的爭端之中;麒麟閣蘊碧峰的人對他的確不錯。但是它卻隸屬于麒麟閣,他不認為他有說動整咋。蘊碧峰從麒麟閣分裂出來的魅力。
如此看來,他最容易滿足的條件反而是第一個,也就是達到元嬰期。
對他來說,這個結果簡直就是一種諷刺。
他如今是結丹中期,煉化了兩枚妖丹后靈力多了不少,但是還沒到結丹中期最大值的一半,修心上更是連三分之一都沒到,到結丹后期都遙遙無期,又有什么資格談元嬰期?再說了,元嬰期是那么好突破的嗎?那可是號稱整個修真界第二難突破的瓶頸!
這些念頭在方勝腦子里轉了又轉,后來他簡直處在了一種隨時隨地都會走神的狀態。
終于,這天南琰紫單獨找到了方勝,向方勝提議道:“咱們還是回永夜城吧。”
“嗯?為什么?你心駐之器不是學得好好的嗎,為什么現在要走?”方勝納悶道。
南琰紫仔細地看著方勝的臉,看得方勝心里越來越沒底,然后便見她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接著道:“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留在修真界”
“啊”方勝輕嘆出聲,卻不知道說什么好。
好一會之后方勝才皺著眉頭道:“是啊。天天都能愕到三宗門的消息。每天都被無形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再在這呆下去我肯定會瘋。回王城也好,至少不用再天天看到那么多修士了。”
“你應該想開些,或許即使你不站出去事情也會有轉機。你不覺的把整個馭龍州都扛在肩上這擔子實在太重了嗎,這不是你的過錯,也不應該讓你一人承擔。我是說,你把自己看成了唯一可以解救駐龍洲的人,這是不對的,你明白嗎?”南碘紫輕聲道。
方勝笑了笑,道:“嗯,我明白。但是至今我仍然是唯一一個在震靈大陸自由活動的駐龍洲人,我學了更好的法訣、煉器術,得到了更強大的靈獸,結交了更多的厲害朋友,我的責任要比別的駐龍洲人都更大一些,不是嗎?”
“不錯,但是你現在完全幫不上忙,不是嗎?努力提升實力吧,總有三天你會為駐龍州做一些別人都做不了的事。”南模紫說著伸出右手握住了方勝左臂,又輕輕拍了拍。
“嗯,我也這么覺得。”方勝笑了笑,雖然有些勉強,但是卻讓南續紫稍稍放下心來。
南欺紫收回了手,眉毛揚了揚,道:“那你準備準備吧,我隨時都可以走。”
公馭之器的煉法真的不學了嗎?”方勝問道。
“以后再學也一樣。”南模紫無所謂地道。
方勝心中一陣感動,然后才道:“那好吧,我這就去和苗前輩說去。
然后方勝就出屋往苗渺邈那行走,路上一直想著南模紫對他說的那些話。他忽然有種像是正在做夢一樣的感覺,他怎么可能交到南模紫這樣一個體貼的好朋友?回想第一次見到南琰紫時情景,簡直就像昨天剛剛發生過一樣,而現在他們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知根知底,為了對方愿意付出生命的朋友。
””巾聯必不住輕聲嘀咕道,也意識到南模紫為了他做出了多大的犧牲。
便在這時,一個念頭非常突兀的出現在他腦子里,當時他就眼睛一亮。不過馬上眼中的光芒又暗淡下來。搖著頭輕聲道:“有點不靠譜。無論如何,試試再說吧。”
然后很快他就找到苗渺邈,如今這老頭和方勝的關系已經變得極為復雜,復雜到了除了苗渺邈本人誰也理不清這種關系的程度。
而事實上,如果能把接到中間那最關鍵的一點,就不難理清這種關系。
苗渺邈敬重武林高手,而方勝又是個高手中的高手,就是這么簡單。隨著兩人的相處,苗渺邈終于意識到,方勝是他這輩子見過的功失最好的人!方勝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這使得他對方勝由最初的敬重漸漸演變成了崇拜,當然,由于種種因素,他不得不把這種崇拜隱藏起來。
看見方勝出現苗渺邈就眼睛一亮,問道:“方兄弟,這時候來找我。莫非是有事不成?”
“嗯,我是來向你辭行方勝老實答道,說完之后就盯著苗渺邈的臉。
“什么?你要走了?去哪?何時回來?心駐之器的煉法你和南大師不是才開始學嗎?難道是我怠慢了你們?還是你們忽然有什么事情?”苗渺邈一下問出了一大串,倒把方勝聽愣了。
方勝苦笑道:“是我們有事情,但是也不是忽然有事情,而是在來之前本就有事情在身。”
苗渺邈原來還想找理由將方勝留下來,但是這時聽說方勝竟是來之前就有事,心里立刻“咯噔”一聲,知道肯定是留不住方勝了。
“竟然這樣,”苗渺邈喃喃道。
方勝忽然問道:“苗前輩,你覺得永夜族煉器術里的符文之術如何?”
苗渺邈一怔,不明白方勝為何忽然轉換了話題,不過還是想了想。然后認真道:“永夜族的符文之術遠勝我修真界,頗為神妙。”
“那你覺得永夜族人又如何?”方勝繼續問道。
這一次苗渺邈卻是皺起了眉頭,想了好一會才道:“說實話,我至今只見過一個永夜族人,就是和你們一起來的那個齊翠小姑娘了。如果了永夜族人都和她一樣,那永夜族還是很不錯的,顯然和傳聞中的大不一樣。以前我只聽說永夜族頗為落后,其族人野蠻、好戰,是個很排外的民族。”
方勝一怔,笑道:“那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你聽說過的永夜族和現實中的永夜族完全不一樣,他們只在某方面落后于修真界,但在一些方面卻又比修真界強。可以這么說。如果修真界的發展度為七,那么永夜族的發展度就是六。排外的確是有一點,但是建立在別人先排斥他們的前提下,如今散修聯盟在永夜族已經得到了許多永夜族人的認可。如果你到那些城鎮看看,就會知道修士其實和永夜族人相處的很融洽。至于野蠻、好戰,若是和咱們修真者比起來可差遠了。”
苗渺邈問道:“方兄弟。你怎存突然提到了永夜族?”
“因為我正是要回永夜族。因為散修聯盟的關系,我需要為永夜族王室效力數年,這次跑來仙器宗就是忙里偷閑從永夜族王城跑來的。”
“原來如此。”
“我還沒跟你說過我在永夜族王室干什么吧?其實和你一樣,就是煉器,不過同時還能學煉器,跟著永夜族煉器界數一數二的人物學符文之術。”方勝笑道。
“學符文之術?”苗渺邈驚聲問道。
“不錯。“那語言問題如何解決?他們肯教你?”苗渺邈快速道。
“語言問題簡單得很,下功夫學的話兩個月就能學會。至于符文之術,他們并不藏私,實際上他們也一直在學咱們修真界的一些技術不是嗎?”
“若真是如此,這倒的確是個好機會。”再看向方勝時苗渺邈臉上已經有了羨慕之色,這老頭子平生除了功夫外最感興趣的就是煉器
方勝嘆道:“是啊。我和南師傅大概是整個修真界學符文之術最快的兩個人了。其實吧,我覺得他們既然不藏私,你要是對符文之術感興趣也完全可以跟著我們一起去學,大家彼此還有個照應,還是挺不錯的。另外,我和南師傅還可以繼續跟著你學心駐之器的煉法,當然。我還可以繼續教你功夫,這仁月我教你的功夫連我所有功夫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可惜啊,你還有尚武府要照看,這么家眷和弟子也離不開你。”
苗渺邈一怔,然后就也嘆道:“說起來我也有些年月沒下過山了,唉,是啊,這么一大幫人,哪能說走就走。方兄弟,你可敲定了日期,到時候我一定去送你。”
“三天后吧。”
方勝回去就把三天后再離開的消息告訴了南續紫她們,仁人全都有些吃驚,不過齊翠和胡妖兒吃驚的是為何突然要離開,而南續紫吃驚的是為什么非要到三天后,這不符合方勝的性格。
等齊翠和胡妖兒走了,南模紫就問方勝:“你難道還有什么事不成?為什么非得等到三天后再走?”
方勝朝南碘紫勾了勾手,等南續紫把耳朵湊過來,方勝才小聲地趴在南續紫耳朵邊解釋了一番。
聽安勝說完,南模紫看了方勝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這主意能行嗎?”
“嘿嘿,反正就是三天罷了,我能頂得住。”方勝笑道。
“你這招太無恥了。”南琰紫忽然笑道。
“我是你徒弟哎,有這么說徒弟的嗎?”方勝厚著臉皮道。
在接下來的三天里,方勝仍然天天去教苗渺邈功夫,而且大大地延長了每天教功夫的時間。事實上這三天他根本就沒什么好準備的,哪怕從早教到晚也沒什么。
不過這三天里方勝教功夫的重點卻放在了演示上,他為苗渺邈設計好了一條完美的學武之路。先是一些對協調性要求不高的拳掌功夫,然后是有一定要求的重兵器,再然后就是要求很高的劍法之類。
第一天時,方勝說只要跟著他好好學,或者苗渺邈自己慢慢練,那么前者一年,后者十年,之后苗渺邈的功夫就可以達到某種程度
這“某種程度”自然是由方勝親自演示的拳掌功夫,方勝把王巢當年的青崖掌都給照搬出來了。其威勢自不待言,只把苗渺邈看得如癡如醉。
第二天時,方勝的說辭和昨天差不多,他說在苗渺邈已經學會拳掌功夫的前提下,只要跟著他好好學,或者苗渺邈自己練,那么前者三年。后者三十年,之后苗渺邈的功夫就能達到一種全新境界。
這天方勝也沒演示別的,就演示的棍法,從方勝開始演示的第一息苗渺邈就完全傻了。方勝自創的焚炎絕煞根本就不是苗渺邈所能理解的。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
第三天時同前兩天差不多,方勝演示的是劍法,既好看威力又大的劍法。但是這一次苗渺邈卻似乎有些精神恍惚,心里似乎有什么事想不開。
等方勝演示完之后,便辭別了苗渺邈回住處去了,并告訴苗渺邈。傍晚的時候他們便會下山,先到靖陽城住上一晚,也和散修聯盟分部里的人打聲招呼,次日一早才會真正離開。
苗渺邈說傍晚的時候一定會去送他們。讓方勝千萬別不辭而別。
回去之后南腆紫、齊翠和胡妖兒早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動身。
于是四個人就聚在方勝那屋里閑聊。間中也商量商量歸程。
當齊翠和胡妖兒忽然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跑一旁交頭接耳之后,南續紫便趁那卜聲問方勝:“怎么樣。看出什么苗頭來沒有?”
方勝尷尬道:“不好說。”
南碘紫笑道:“你這招可太坑人了。”
“嘿嘿,其實我是咋。好人。”方勝厚著臉皮道。
南碘紫終于笑出聲來,白了方勝一眼道:“就算是好也是有限度的。”
方勝正要回嘴,外面忽然傳來聲音,方勝便意識到八成是苗渺邈來了。“呼”一聲站了起來向外迎去。
到門口一看,果然是苗渺邈。這老頭上來就問:“方兄弟,我送送你。”
“好,正好我們都準備好了,這就出發吧。”方勝應道。
接著也沒叫旁人。就苗渺邈一個人把方勝四人送下了仙器峰,這倒更能顯出苗渺邈對方勝四人有多看重。
不過讓齊翠和胡妖兒納悶的是。這老頭一向和方勝好得跟一個人似的。為啥送別時反而沒話好說了?
半山腰上,方勝忽然又想起了那副畫。等飛到地方時便指著和畫中景物極像之處問道:“苗前輩,那是什么地方?”
苗渺邈顯然走神了,等方勝再問第二遍時才忽然反應過來,問道:“你說哪?”
“就是那邊。”方勝伸手指向遠處,道。
苗渺邈朝那邊望去,想了想。忽然一驚,問道:“你怎么會想問那個地方?”
“怎么了?那里有什么棄怪的嗎?”方勝驚問。
“嗯,那是我一個師弟的修行之處。”
“嗯?他為什么不在仙器峰上修行?”
“他是被從仙器峰上趕下去的,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憤而離開仙器宗,卻沒想到他一個人竟然在那里怡然自得,最后也死在了那里。”
方勝一驚,問道:“死了?怎么回事?”
“據說他早年曾在那里避遁了一個小宗門的女子,后來因為宗門里的一些規矩,他不得不入世修行。等他回來時那女子已經死了。之后他就一蹶不振,后來更是被家師趕下止去。接著他就隱居在了那里。也沒人管他,幾十年前就死了。唉,要不是你問起,只我這輩子都不會想起這事了。其實他性格本就有些孤僻,和我們這些師兄弟的關系全都不怎么好。”
“竟然是這樣,苗前輩你看這副畫,我覺得八成就是你那位師弟畫的了。”說著方勝就取出那副畫來遞給了苗渺邈。
“苦羨棲云松上鶴,吾生漂泊竟何之。”仔細地看了一會,苗渺邈便輕吟出聲,然后抬頭道,“應該是了。”“這個前輩對我有恩,我想去拜祭他一下。”方勝忽然道。
“那好,就一起過去吧。”苗渺邈應道。
眾人一起往那邊飛去,半路上苗渺邈忽然揚了揚手里的那副畫道:“方兄弟,你要是不介意,這副畫送我如何?”
“行,其實它本就是仙器宗之物。”方勝點頭道。
“謝了。”苗渺邈早已將那副畫卷在了一起,不過卻沒收進儲物袋。而是就那么握在了手中,一邊往前飛一邊看著那畫軸出神。
很快就飛到了那片山林之中。方勝放出神識,一下就找到了兩間破敗的房子還有房后的孤墳。
眾人直接飛了過去,先后落到地上。
那兩間房子已經塌了一間半。墻上和房頂上已經長出了長草,在風中輕輕搖擺,看起來甚是凄涼。
方勝當先走到墳前,撥開長草。便看到了一個斑駁的墓碑,上面的字跡竟已經看不清了,足見那墓碑的石材質地如何了。
方勝儲物袋里還有酒,便取出一瓶來倒在墳前,又鄭重向那墓碑鞠了三個躬,這才又走了回來。
直到這時,方勝這才安現苗渺邈竟然正看著那墓碑出神。
接著五人并未多停,再次駐起法寶飛到空中,往山下飛去。
眼看到山腳了,方勝問道:“苗前輩,難道你和你那位師弟關系很好嗎?”
“不。我之前告訴你的全是事實。實際上我是有些想不通,你知道嗎,我那位師弟雖然入門晚。卻被譽為家師門下天賦最好的弟子。很多人都覺得他的成就可以超越家師。”苗渺邈有些感慨地道。
“啊,竟然是這樣。你是想不通他為什么一蹶不振吧?”方勝問道。
“是啊。”
方勝想了想便道:“或許我可以告訴你。”
“噢?說來聽聽。”
方勝忽然望著遠方出起神來。好一會之后才輕聲道:“人活著是為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只有有感興趣的人和事,有目標,有愿望,并為之努力,那樣活著才會有意思,或者,期待著某一個女子突然出現也行。”
“我將這一切稱之為寄托。但是人有時候常常被某一件事情蒙蔽了雙眼,同樣,也會被某一個人吸引而無法自拔。我很少被某件事情牽制。那些偶爾的經歷并小四。留下什么窮骨銘心的印是被人吸引就宗和樂一竹。我可以很清楚地描述出我的感覺。”
“一瞬間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接近不了她,得不到她的注意和關懷就將一無所有。這個時候她是我唯一的寄托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可選項。”
“我想,也許你的那位師弟當年避近的那個女子就是他唯一的寄托。那個女子永遠消失之后,他已經沒了寄托,再也找不到任何生趣了。”
方勝說完了,但是一時卻沒人接話。直到眾人來到了山腳下。
“苗前輩,就到這里,你請回吧。”方勝停了下來,向苗渺邈道。
“那好,咱們后會有期。”苗渺邈笑了笑道。
“后會有期。”
眾人一一和苗渺邈打過招呼,然后便一起向著靖陽的方向飛去。
直到飛出了數十里,南模紫才第一次出聲,問方勝道:“你的寄托之說又是從哪來的?”
方勝笑了笑,道:“很早之前就想過。嘿,幸而咱們都有寄托,不是嗎?”
方勝顯然不愿意談這個話題,很快就和南欺紫聊起了別的,而南續紫也很配合,沒再追問方勝。實際上方勝的話讓她有很大觸動,她只是沒想到,方勝這么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人竟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那種常常浮現的感覺再一次出現了。那就是方勝雖然活生生地站在她身邊,但是她并不完全了解他。
四個人很快就到了靖陽城,這時候天也黑透了,四人在散修聯盟分部落了腳,只等明天天一亮就出發。
與此同時,苗渺邈早已回來了尚武府。不過這會這個老頭卻是什么也沒干,正坐在桌子邊對著桌子上的那副畫發呆呢。
他的目先,盯著畫上的那句詩,心里想的卻是方勝的那番關于寄托的話,還有他自己的一生。
說實話,他并不能完全理解方勝的感受,因為他從沒和他的妻子分開過,而真正分開時他妻子已經在床上躺了多年,他早做好了一切準備。
他在想,如果方勝說的是真的,那么他的寄托又是什么?
找到煉器之術的真諦無疑可以算作他的寄托,但是這顯然太籠統了。再具體一點,便是找到煉制心駐之器的真諦。
不過這好像還有些偏差,不夠確切。
然后他忽然醒悟過來,他真正的寄托是將心駐之器發揚光大,讓整個修真界看到心駐之器的優勢所在,使心駐之器成為足以與靈馭之器分庭抗禮的存在!
這個念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出現在了他腦子里,這個念頭實在太大膽了,甚至將他自己嚇了一跳!
然后他就苦笑起來,心中暗想。如果不是因為方勝,只怕他這輩子也不敢這樣想。
接著他又往更深處去想,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寄托?
然后他就意識到,那是因為他從未拋棄自己武林人物的身份。他不是一個單純的武林人物,但也不是一個單純的修士,盡管學了道法。可是想要成為一個武林高手的念頭從來沒有斷絕過。
這時候他忽然醒悟,哪怕在人生的最低谷和最高峰,他其實都有成為武林高手的愿望。這便是他早年混跡江湖的寄托,這個寄托一直都沒有消失。
苗渺邈就在那枯坐著,想啊想。想啊想,最后注意力又回到了那副畫上。
沒了寄托的人了無生趣,這就是這一刻他的所感所想。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該做點什么了,為了自己的寄托”
在決定下來的那一瞬間,苗渺邈忽然覺得全身輕松,然后臉上就浮起笑容。
靖陽城,這天晚上南續紫并沒睡好。而方勝則只是往床上躺了片刻,然后就馬上坐起來把冥火紫金胄的頭盔往頭上一戴體悟起來。
天蒙蒙亮的時候南欺紫便出了屋。一個人在清晨的園子里閑走。由于心緒有些亂,所以她完全沒留到在她出屋后不久方勝也來到了園子里。
方勝并不知道南腆紫就在外面,這時候他的心一直懸著,思量著自己的計謀會不會奏效,很顯然,時間拖得越久成功的可能性就越他就那么漫無目的地在園子里走著,心中祈禱著那個人快點出現。
拐了幾個彎,然后他就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一瞬間他差點驚呼出來,好在及時忍住了。
接著方勝臉上就浮起笑意,他想嚇南續紫一下,,
此時南琰紫正站在一個小水池旁,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看水池里的魚。方勝也沒踮腳尖,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向南模紫身后走去,不過卻沒發出一點聲音。
五丈,四丈,三丈,,
就在方勝距南碘紫兩丈時,方勝忽然不忍心了,因為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姿態的南欺紫,也是第一次看到她對只有齊翠和胡妖兒才會感興趣的魚感興趣。
這一的的南腆紫不像南師傅,甚至不像南碘紫,而像是一個年青版的她,這興許就是她從不在外人面前展示的一面吧。
方勝忽然覺得,如果自己突然出聲。或者伸手拍上一下,那么一定會將這個年青版的南琰紫嚇走,代之而來就是南師傅,雖然他和南師傅更熟,但是將這咋。年青版的南模紫嚇走絕對是一種罪過。
方勝只得又原路倒退回去,然后站在拱門后靜靜看著南模紫的背影。他完全有把握在南續紫轉過身之前躲到拱門一邊去,那樣南碘紫就不會知道他在看她。
方勝就那么靜靜地看著,然后那邊南琰紫終于有了動作,不過卻不是轉身,而是站累了,把雙臂環在了身前,然后輕輕交替著曲腿。
這一幕把方勝看得大樂,嘴角一下揚了起來。
方勝絕不會想到,其實這時候也有人在看他,因為他看得太專注了。所以根本沒發現那正在著他偷笑的兩人。
那兩人自然是齊翠和胡妖兒,這倆丫頭醒來后就直接去了南碘紫那屋,一看沒人就又去了方勝那,誰知道又沒人。于是倆人一起找了出來,一下就看到方勝正在偷看什么。
她倆誰也沒出聲,相視一笑后便盯著方勝直樂。當她們看到方勝神情有所變化后,終于決定看看方勝到底在看什么,于是齊翠伸出手指向天上指了指,胡
僅僅飛到一丈高處她的視線就越過了矮墻看到了墻那面的南模紫。于是小丫頭立馬又落了下來。張嘴無聲地道:“南師傅。”
齊翠立馬點頭示意知道了,不過再看向方勝時卻撇了撇嘴,并且輕輕揮了揮拳頭,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敢偷看我師傅!
四個人就保持著這種微妙的狀態,好一會之后,平靜終于被打破了。
聯盟分部的一個守衛忽然從齊翠和胡妖兒身后走了過來,那守衛腳步又輕又快,齊翠和胡妖兒又看得專心。是以根本沒聽到。
那守衛心里正好也有事,頭也不抬地向前走著,轉個彎后便出現在齊翠和胡妖兒在身后,然后繼續悶著頭向前走,在距倆人一丈之時終于意識到前面有倆活人,嚇得“啊”一聲喊了出來。
齊翠和胡妖兒全被嚇了一跳,倆人一下跳了起來,同時“啊”了一聲。
“你們在干什么?”平白無故被嚇了一下,那守衛有些生氣地問道。
這時候方勝早轉過身來,呆看著齊翠和胡妖兒還有那守衛,一時沒弄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而墻那邊的南欺紫也聽到了聲音,轉過身后就先看到了正在拱門發呆的方勝。南琰紫一怔,剛剛聽到的明明是齊翠和胡妖兒的聲音,方勝什么時候來的?
南橫紫轉身朝拱門走去,有些疑惑地問方勝:“她們倆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方勝一臉無辜地道,接著就和南模紫一起往齊翠三人那邊走去。
這時候齊翠和胡妖兒正在那吱吱唔唔,不知道該如何向那守衛解釋。那守衛原本十分郁悶,不過見齊翠和胡妖兒窘成這樣,也不好意思再說什么了。
誰知就在這時方勝和南模紫走過來了,齊翠和胡妖兒一下就抓到了救命稻草,倆人幾乎同時向南碘紫道:“師兄在偷看你!”“哥哥在偷看你!”
這一聲之后眾人全愣住了,南續紫怔了一會,然后就臉微紅,轉向方勝道:“她們說的是真的?”
方勝尷尬道:“當然不是,其實我也是網過來,正納悶水池邊的人怎么和你那么像呢,沒想到就是你
接著方勝就調轉矛頭,道:“你們倆是怎么回事,難道一直躲在這偷看我?”
齊翠立馬現學現賣。道:“其實我們也網來。”
胡妖兒吐了吐小舌頭道:“嗯,我可以作證。”不過話還沒說完這丫頭就自己樂了起來,把齊翠急的夠嗆,恨不得把她的嘴唔上。
方勝也顧不上理她們倆了,先向那守衛道:“我們鬧著玩呢,沒事。”
“噢,那晚輩告辭了。”說完之后那守衛走繞過眾人向遠處走去。
等那守衛一走,齊翠終于忍不住了,“忒”一聲就笑了出來,然后連忙道:“我和妖兒去洗漱去了。”說完之后拉著胡妖兒就跑,倆人一離開南欺紫和方勝的視線就再也忍不住了,同時笑了起來。
這時候方勝也覺得此地不宜久留,連忙道:“呃,我也還沒洗臉呢。我先去。”說完之后也不待南琰紫答應,撒腿就跑。
南琰紫張了張嘴,卻沒出聲,這一會她也不知道該說啥了。在原地站了一會,她忽然又想起了齊翠和胡妖兒的倆丫頭的話,臉馬上紅了起來。然后面現怒容,朝方勝的房間疾走過去。
很快到了方勝的門口,在決定推門的那一刻南模紫卻又猶豫了起來,這一會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方勝。
然后她就聽到了從外面傳來的腳步聲,一個分部的筑基期散修很快出現在南碘紫眼前。
那修士上來就道:“有位仙器宗的苗前輩求見方前輩、南前輩。”
那修士話音才落,方勝的房門“呼”一聲便從里面打開了,方勝朝南續紫尷尬地笑了笑,然后朝那修士道:“快帶我們去見他。”
“是”
方勝跟在那修士身后向外疾走。也感覺到了南碘紫追了上來,不過他馬上就聽到了南模紫那冷冰冰的聲音:“你剛才知道我來到了門外?”
方勝背上一涼,暗暗后悔剛才忘了裝一下了,硬著頭皮道:“嘿,其實是猜到的
“回頭再收拾你。”南琰紫咬牙道。
“呃,南師傅,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就饒了我吧。”方勝放慢了腳步,直到和南模紫肩并肩這才小聲道。
然而這時候南模紫卻不說話了,只是板著個臉不緊不慢地走著。
方勝心中暗暗叫苦,心說這次是真得罪人,全都怪齊翠和胡妖兒這們丫頭!得,我挨你們也別想好過,方勝立馬朝后喊道:“齊翠,胡小妖,你們兩個快給我出來!我和南師傅要走了啊!”
那的丫頭的確跟了出來,不過卻離得遠遠的,時不時偷偷一笑。
片亥之后他們就見到了苗渺邈,這老頭孤身前來,看見兩人后就笑道:“幸好兩位還沒走。方兄弟。南大師,我已經想好了,不如和你們一起去永夜族見識見識,今后在永夜族就仰仗兩位了!”
這一刻,方勝的計謀便宣告得逞。就算是正在生氣的南模紫也有些高興起來,總算不再覺得方勝很欠扁了”,
接著五人就離開了靖陽城,一直往東飛去。
仙器宗的煉器水平在整個震靈大陸首屈一指,而苗渺邈又是仙器宗最精通煉制心駐之器的兩人之一。幾乎可以這么說,他煉制心駐之器的本事就是天下第一或者第二!
能請來苗渺邈,方勝、南琰紫此行的收獲之大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想,不由他們不高興。是以在回永夜族的一路上他們五人都處在一種很輕松的氛圍中,一路上說說笑笑。南琰紫竟也沒追究方勝偷看她的事,就像是忘了一般。
一進入永夜族地界他們就直接往西通飛去,方勝的本意是想讓苗渺邈體會一下散修聯盟在永夜族的努力成果,沒想到的是,才一到西通他就得到了一條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
聽到這消息后方勝還沒啥感覺,胡妖兒卻一下就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