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鄉第三八五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泣血求票)
第三八五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泣血求票)
原本以為能看王子君笑話的人,此時一個個都驚異不已。他們想不出來為什么會這樣,但是有一個事實卻是肯定的,那就是王子君在這件事發生之前,一定是早有打算并且知道結果了!
就算是省紀委出面,就算是省領導親自出來督促,結果也不外如此。很多熟知機關之事的干部,更是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他們在機關混了多年,早已是成了精的人物,往往都是事情剛剛發生,就能夠猜測出事情的結尾是什么。
而請這些方面動手的程序不但麻煩,而且還會將那位米得罪的死死的。沒想到王子君反其道而行之,他偏偏就不那么做,他要的是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效果,不但沒有得罪米,而且,這米還對團省委千恩萬謝,感恩戴德。聽跟歐陽揚一起吃飯的鐘迪紅說,米在吃飯結束的時候發了話,他們那里的眼看就要成熟了,準備給團省委送一些過來,能讓團省委的領導嘗嘗信梓特產,那也是一個大大的活呢。
信梓市的,那可是全省都有名的東西,盡管團省委不缺這點吃食,但是對于諸位團省委的職工來說,卻也是一個他們喜聞樂見的小福利呢。
王這是既掙了里子,又掙了面子。就在大多數人為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拍手相慶的時候,也有人心中很不舒服。而這些不舒服的人里面,最不舒服的就是霍相冉了。
霍相冉的大話已經說出去了,邀請王子君吃飯的事情,整個團省委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時候他是站在一個勝利者的角度發出邀請的,可是現在,就在他得意之時,整件事情卻來了一個驚天的大逆轉,這讓他的臉一直都是火辣辣的。
中午米柯良請客的時候,霍相冉就有點情緒,他不想參加,但是最終抹不過米柯良的面子,他這才勉強跟著去了飯店,在飯桌上,他倒也是滿臉的笑容,但是等飯局一散,他的臉就不自覺的冷了。
怎么辦,這個飯到底是請還是不請?如果不請的話,他霍相冉就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可是,請的話,同樣也是非常難堪。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霍相冉此時才意識到什么叫左右為難。
和霍相冉的感受不一樣,林樹強雖然心里很失落,但是精神頭兒卻不錯。雖說王子君逃過這一劫讓他心里有點不舒服,但是換個角度講,通過這件事情,王子君和霍相冉將要交惡,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給王子君多一個對手,就算是他得意混得有聲有色,這也不是什么好事嘛。
心中揣摩著自己的小算盤,林樹強笑瞇瞇的走進了辦公室,不過在他進辦公室之后,首先面對的,卻是一張早就等他的臉。
“林主任,這賬目好像對不住吧?前些天小李采購的那些辦公物品,怎么會這么貴啊?一支鉛筆都要一塊錢,這是什么鉛筆啊,分明是鋼筆的價格嘛!”辦公室副主任陳振興等林樹強一進來,就拿著一張報銷單笑瞇瞇的說道。
林樹強的臉色登時就是一變,他倒不是害怕,而是覺得權威和尊嚴被挑戰了!當即冷冷的看了陳振興一眼,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這些用具都有發票和報價單,如果你陳主任覺得有問題,可以親自去查一查。”
“查什么嘛,咱們又不是信不過林主任,主要是怕咱們團省委本來就不多的辦公經費被那些黑心的奸商給覓了去。我覺得吧,咱們以后采購東西,一定要貨比三家,這樣就少了當冤大頭的可能啊!”金銳恒皮笑肉不笑的端著水杯,笑吟吟的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坐道。
聽著這二位一唱一和的朝著自己進攻,林樹強心中又氣又惱,但是這件事情,他做的確實有些不地道,要是真的較真起來,倒不至于能對他怎么樣,但是名聲總歸不太好。
把這個冷不丁的質問應付過去,林樹強氣呼呼的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端起那已經沏好的茶葉,狠狠的喝了一口,不過那茶葉在入口的瞬間,一股灼熱的感覺,就從他的嘴中直傳而來。
他娘的,水太燙了!心中越加覺得氣憤的林樹強,端起杯子就準備摔下去,但是就在這杯子要被他扔在地上的瞬間,又被他接了過來。
戒怒,越是這個節骨眼兒上,自己越要戒怒,要不然,就掉進這幫小人的圈套里了。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一個評價的標準,而林樹強更是借助自己心里的這個標準,將三位辦公室的副主任評到了小人的行列之中。
自從王子君將陳振興兩個人給提起來之后,整個辦公室無時無刻不在上演著三英戰呂布,作為被戰的林樹強,幾乎都要面對三位副主任的陰陽怪氣,這讓他心里很不舒服。
他娘的王子君,你這不是要老子的好看么?心中雖然惡狠狠地罵了一句,但是林樹強卻又覺得自己心有余力不足,以后再挑戰這個副的機會,估計會越來越少了。
“叮鈴鈴……”,清脆的電話聲在林樹強的桌子上響了起來。看了一眼電話號碼,林樹強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接過電話道:“歐陽,我是林樹強。”
電話那頭只說了一句到我辦公室來,就掛了電話。但是就這么一句話,卻是讓林樹強喜悅不已。那三個副主任雖然處處針對自己,但是只要歐陽的圣眷還在,在團省委里,這些小人得志的家伙就奈何不了自己!
昂首挺胸的走出了自己辦公室的門,在一眾屬下的招呼下,林樹強輕輕的招手道:“沒事兒,都忙你們的吧,歐陽臨時有事召見,我過去一趟。”
他說的雖然很是隨意,但是這番話的言外之意,所有人都聽懂了。走出辦公室之后,林樹強的腳步明顯加快,三兩步之間,就已經來到了歐陽揚的辦公室之外。
“歐陽,您找我。”在敲開了歐陽揚辦公室的門之后,林樹強一面恭敬地站在歐陽揚的面前,一面小聲的說道。
“樹強來了?坐吧。”歐陽揚看了林樹強一眼,輕聲的吩咐道。不過隨即,她又朝著坐在旁邊的王子君道:“王,你的提議不錯,我覺得咱們確實應該好好慶賀一下,再說了,五四青年節剛剛過去,大家這些天也辛苦了,當時因為時間緊急,也沒顧得慰勞大家,今天補一下,也不算晚嘛。”
“王,”已經猶如驚弓之鳥的林樹強,在聽到歐陽揚的這句話之時,才發現在歐陽揚的對面,還坐著那讓他牙根都癢癢的王子君,此時的王子君,一臉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很是從容優雅。
“能碰上歐陽這么體恤下屬的領導,是我們團省委所有人的福氣。”王子君輕輕地朝著歐陽揚笑了笑,小小的恭維了歐陽揚一句。
歐陽揚臉上的笑容,變得越加的燦爛,作為一個功成名就的女人,這種恭維話她聽得多了去了,她已經沒什么感覺了。但是,這樣的恭維要看從誰嘴里說出來的,在歐陽揚眼中,這句話要是坐在旁邊的林樹強來說,那肯定是沒有分量,輕飄飄的,但是現在這句話換成王子君來說,那感覺就截然不同了,只覺一陣春風拂過。
“王,你就別給我戴高帽子了,要說心胸寬廣,誰又比得了你王喲,你真是讓我見識了一把什么是將軍額頭能跑馬,宰相肚里能撐船哪。這件事情,怎么說呢,一句話,我歐陽揚謝謝你啦!”歐陽揚輕輕地揚了揚手,情真意切的說道。
“歐陽,咱們既然能夠成為同事,成為一家人,我覺得就沒有必要再說兩家話了。”王子君說話之間,朝著自己手腕上的表看了看,然后笑了笑道:“歐陽,我就不打擾您了,祝嚴陽陽約了我去看看青年再就業學校的運轉情況,我不能讓他在那里久等。”
王子君說話之間,就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歐陽揚說了兩句讓王子君抓緊推進青年再就業學校建設的話題之后,就站起來將王子君送到了門口。
這姓王的究竟是賣的什么藥呢,根據從王子君那里聽到的只言片語,林樹強一面笑著往外送王子君,一面用腦子想著心中的疑惑。
林樹強很顯然不是福爾摩斯,要想憑著幾句對話就想分析出整個事情的脈絡,目前他是沒有這個能力的,所幸歐陽揚也不是靠他分析能力的,在送走了王子君之后,歐陽揚就沉聲的朝著他吩咐道:“今天的事情,很是值得慶賀一下,樹強,你去飯店定上兩桌,今天我請副處級以上干部吃飯,也算是對這些天大家辛苦工作慰勞大家了!”
今天晚上請副處級以上干部吃飯?林樹強反復咀嚼著這句話,心里剎那間就是一震。如果今天歐陽揚聚餐的話,那豈不是就沒有了霍相冉請王子君吃飯認輸的好戲?看來,歐陽揚心里清楚著呢,這么一頓飯吃下去,兩人之間的尷尬輕松化解了不說,還不動聲色地給了霍相冉一個不錯的臺階下。
想到做出這種事情的王子君,林樹強就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年輕人。這家伙年紀輕輕的,怎么就沒有來它個乘勝追擊呢?淡淡一笑,就把這唾手可得的勝利漫不經心的一笑而過了。這么一個姿態擺出來,他和霍相冉的關系必將趨于緩和。說不定霍相冉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因之后,還會對王子君心存一份感激呢。
被算不感激,霍相冉也會覺得自己欠王子君一份人情。想到這些前因后果,林樹強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但是嘴里還是沒把他的想法問出來,而是恭恭敬敬地問道:“歐陽,您看,安排到哪里好呢?”
對于歐陽揚怎么定吃飯的地方,王子君并不關心,坐進蔡辰斌的車里,就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這段時間,他太累了,他需要飽飽地睡上一覺,休息一下。
這件讓大家等著看笑話的事終于塵埃落定了,在知道自己已經完全占據了主動之后,王子君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退讓一步。不仗勢欺人,才是上乘之選。
“王,咱們去哪兒?”蔡辰斌從后視鏡里看了王子君一眼,輕聲的問道。
王子君沒有睜開眼,隨意的道:“去再就業學校吧。”
聽到王子君吩咐的蔡辰斌一踩離合,汽車就快速的駛出了省委大院,跟了王子君這么長時間,對于王子君的脾氣他太熟悉了。順開車載音響,一曲舒緩的輕音樂,如水一般的在車內流淌開來。
“辰斌,來到團省委還適應嗎?”王子君往后座上躺了躺,輕聲的對蔡辰斌問道。
“哪里有那么多不適應的,我現在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能到省里來見見世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蔡辰斌呵呵一笑,老老實實地說道。
“那就好,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別掖著藏著,盡管給我說就行了。”王子君對蔡辰斌很滿意,這小伙子不但手腳勤快,辦事利落,最重要的是,對王子君絕對是忠心耿耿的,身邊有這么一個人跟著,能省心不少呢。
蔡辰斌笑了笑,沒有說話,不過心里卻是萬分感慨。王到哪兒都是王。在蘆北縣,他能從一個副縣長成長為縣里說一不二的角色;到了團省委之后,短短的時間,就把工作局面給打開了,而且,蔡辰斌能明顯的感覺到,王在團省委的地位逐日上升呢。
“王,有件事情我想向您匯報一下。”蔡辰斌沉吟了瞬間,輕聲的說道。
“你說。”王子君端正了一下坐姿,認真地說道。
“昨天陳振興主任找我聊天,說我在縣里已經有幾年的工作經歷,現在又轉職成了干部,已經符合提拔的條件了,辦公室正在考慮給我一個副科級。”蔡辰斌一面認真開車,一面輕聲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副科級?這陳振興還真是會投機鉆營哪,自己還沒有想過呢,這家伙就提前給自己想到了。王子君手指輕輕地敲了敲坐墊,笑著道:“這是好事啊,辰斌,你要記住,應該拿的,咱們絕對不用客氣;不該要的,咱不強求,順其自然就是了!”
蔡辰斌點了點頭,他明白王子君的意思,那就是只要符合條件該給自己的,自己直接要就是了,而不符合條件給的東西,那絕對是不能要的。
和蔡辰斌談話之間,他們的車子就行駛到了一所高中的門口,此時還不到放學時間。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少學生從校園里三三兩兩的走了出來。只是一會兒功夫,這條路上,已經被三五成群的學生們給占據了。
剛才還能夠和王子君一邊聊天一邊開車的蔡辰斌,也不敢大意,他小心的抹著方向盤,在人群里小心地開車。
透過車窗,王子君看著這些崢嶸少年,心里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唉,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啊,刀刀催人老。不過這種感覺也就是輕輕一閃,就消失的干干凈凈了。
“嗯”,目光無意的掃動之間,王子君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就見一身青色運動衣的花蓉蓉,正被兩三個女同學簇擁著往前走。
這丫頭原來是在這所學校上學呢,王子君一笑,不過他并不準備給花蓉蓉打招呼,下意識地朝著小女孩輕輕地看了一眼,王子君就準備再次閉目養神。不過,當他的目光從花蓉蓉的臉上掠過的時候,卻發現小丫頭那猶如秋水一般的臉上,掛著兩道淡淡的淚痕。
什么事情讓這孩子如此傷心呢?王子君知道花蓉蓉一向是一個堅強的孩子,這是怎么了?心中念頭閃動的王子君,下意識地搖下了車窗。
“花蓉蓉,你都練了這么久了,不去參加真是太可惜了,我聽說這次演出不但咱們學校,就是市里面也有不少大領導來看這次演出呢。”
“是呀,花蓉蓉,你是咱們學校跳這個舞蹈跳得最好的,連張老師都說,你要是不參加這次演出怪可惜的。”
透過車窗,兩個女同學的勸說清晰地落入了王子君的耳中。花蓉蓉的這兩個女同學樣貌比起花蓉蓉來雖然有一定的差距,但也充滿了青春的朝氣。
“我不去了,這兩天我家里有點事,沒時間。”花蓉蓉咬了咬嘴唇,低聲說道。
雖然花蓉蓉的話說得十分堅決,但是王子君憑借著自己的經驗,還是能看得出小姑娘的態度其實是言不由衷的。朝著蔡辰斌說了一聲停車,王子君透過車窗朝著花蓉蓉擺了擺手道:“花蓉蓉,你們現在就放學了么?”
正難過的花蓉蓉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王子君,看著車窗里王子君那滿是笑容的笑臉,一絲歡快的跳躍感覺,在花蓉蓉的升起來了。
“王大……叔。”花蓉蓉朝著王子君一邊招手,一面快步來到王子君的車前。看著小丫頭有些興奮的模樣,王子君的心情越發的好了。
“你們放學可真早啊,這是要回家么,用不用叔叔送你們?”王子君朝著花蓉蓉看了一眼,輕笑著道。
“不用,不用,我們走著回家就行了。”花蓉蓉趕忙朝著王子君擺手,她知道這位王大哥是個大人物,自己可不能浪費他的時間。不過她說不,她身旁那個有點低胖的同學卻不客氣的道:“花蓉蓉,這位叔叔既然要載我們一段,咱們就湊一路車嘛,走了這一陣子,可把我累壞了。”
也許是王子君無害的笑容,消除了這幾個女孩子提防的意識,這女同學剛一提議,站在花蓉蓉旁邊的女生就慫恿道:“就是,既然這位叔叔如此熱心,咱們就不要推脫了。”說話之間,推著花蓉蓉就朝著王子君的車走了過來。
為了給三個女孩子讓座,王子君主動做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蔡辰斌專心地開車,而那兩個女同學坐在車上卻很興奮,嘰嘰喳喳的像一群歸巢的小鳥似的。
從花蓉蓉的介紹之中,王子君知道花蓉蓉這兩個女同學個子高點的叫胡云娜,而那個胖點的叫鄭秀秀,和花蓉蓉一個班級,是很好的死黨呢。
“王大叔,我看你也比我們大不了幾歲,叫你大叔我們是不是太吃虧了?”和花蓉蓉相比性格要潑辣很多的胡云娜,在朝著王子君看了兩眼之后,就笑嘻嘻的對王子君說道。
被一個高中生調笑,王子君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他笑呵呵的道:“我和花蓉蓉是鄰居,叫花蓉蓉的媽媽叫大姐,花蓉蓉可不是要叫我叔叔么,至于你們,那都是花蓉蓉的同學,跟著她叫我叔叔是沒什么錯的。”
“嘁,您怎么這么落伍啊,現在都是論年齡,誰還像你這么論輩份兒?干脆叫你王大哥得了!”胡云娜顯然不想讓這個看上去很年輕的男生占便宜,不由分說的叫起了王大哥。花蓉蓉坐在一邊,只笑不語,對于胡云娜的饒舌也是視而不見。
“怎么,我剛才聽說你們學校有活動啊?”王子君輕輕地搖下了半扇車窗,輕聲的朝著花蓉蓉等人問道。
“嗯。”花蓉蓉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不過那鄭秀秀卻接口道:“什么破學校嘛,說話不算話,本來說得好好的,同學們演出的服裝由學校負責購買,我們這才去參加排練的,現在倒好,老師一句話,服裝變成自己買了,我們倒無所謂,這不把花蓉蓉給害了嘛,練了這么長時間,卻參加不了了!”
“就是,小氣的學校。”胡云娜也開口幫腔道。
花蓉蓉參加不了的原因,王子君自然知道,他笑著朝著花蓉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將話題引到了花蓉蓉他們的學習上。
從學校到雜志社的家屬院并沒有太遠,五六分鐘之后,車子就在家屬院門口停了下來。揮手和三個小女生告別,王子君就讓蔡辰斌開車朝著再就業學校飛馳而去。
從車上下來的胡云娜輕輕的蹦了蹦,這才笑著對花蓉蓉道:“花蓉蓉,這次真是沾了你的光了,坐小車好舒服啊,比擠公交車可強多了。”
“就是,就是,不過你這個叔叔真是夠吝嗇的,我和云娜都把事情說得這么明白了,他就不能英雄救美一次?看他坐的車,也不是窮人哪,怎么就不能拿出點錢來,幫幫我們落難的小美女買一身演出服裝哪?”鄭秀秀一邊說話,一邊搖頭晃腦,一副可惜的模樣。
花蓉蓉看著兩個好友嘻嘻哈哈的模樣,又羞又惱的替王子君分辯道:“你們快別這么說王叔……叔,他是個好人,你們別胡說八道好不好,再這么說他,咱們以后就不玩了!”
花蓉蓉嘴中雖然說的斬釘截鐵,但是心里,仍然有些隱隱的遺憾,至于遺憾什么,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青年再就業技能培訓學校依舊處在那個位置,不過現在和以前比起來,卻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座破落的院子,此時已經被白色涂料重新刷了一遍,堆滿了亂七八糟東西的院落,此時也被清理的干干凈凈,一大間干凈明亮的廠房,被開辟成了教室,兩個大的車間被打通之后,就成了學生們實習的操作間。
“王,咱們這所學校別的都還能湊合,就是電焊設備少了點,實習操作課上,很多同學都只能一邊看,一邊等。”祝嚴陽站在王子君的身旁,輕聲的向王子君匯報到。
看著正在認真練習的年輕學員,王子君點了點頭,電焊設備不夠用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為了這所學校,歐陽揚雖然給了很大的,但是團省委本來就不是有錢的單位,批下來的款項,自然也是捉襟見肘,十分有限的。
“慢慢來,等我們干出點成績來,讓省領導看到我們這所學校的價值,我們的日子就會好過多了。”王子君肯定的朝著祝嚴陽擺擺手,沉聲的說道。
祝嚴陽看著一臉自信的王子君,心里雖然還存有疑慮,卻沒有再開口,畢竟對于他來說,王子君的話,現在還不是他能質疑得了的。
走進操作車間,王子君就看到一身焊工服裝的老胡師傅正手把手的給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講解著什么,在兩人的身旁,幾個年輕人同樣聽得津津有味。
類似的情形,操作車間里還有不少,幾個和胡師傅年齡差不多的老人正被年輕的學員圍著問這問那,學習的氛圍很是濃厚。
眼前的一切,讓王子君十分滿意,雖然這個再就業學校還很小,卻讓王子君覺得這就是一株精心培養的幼苗,正在茁壯的成長。
“嚴陽啊,胡師傅他們認為多長時間為一期好呢?”王子君走到一個正在小心的焊接兩塊鐵板的年輕人面前,朝著跟在他身后的祝嚴陽問道。
祝嚴陽剛要說話,那年輕人手中的電焊突然停了下來,而本來熱鬧的操作車間,也在瞬間功夫,停了下來。
“他奶奶的,怎么又停電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學員將手里的工具一扔,嘴里抱怨道。
隨著這罵聲,各種各樣的抱怨聲也響了起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師傅看到祝嚴陽,快步走過來道:“祝校長,這隔三差五的老是停電,也不是個辦法啊,眼下理論課咱們已經上的差不多了,這些學員最需要的就是實際操作,如果老是供應不上電的話,這期培訓班咱們就得延期才行啊!”
祝嚴陽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這才道:“丁師傅,您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盡快解決,現在一時半刻也來不了電,我看,各位師傅還是再幫助大家鞏固一下理論知識吧。”
那丁師傅雖然抱怨,但也知道這停電的事也不是祝嚴陽愿意的。答應一聲,就朝著身后的那些學員們喊道:“都跟我回教室里吧,咱們再把電氣焊接必要注意的一些問題認真鞏固一遍。”
這丁師傅在學員中間很有權威,在他的吆喝之下,七八十個學員就朝著教室走了過去,整個操作實習間,慢慢變得平靜下來。
“王,剛才眼花,沒看到您過來。”正跟著學員一起走的老胡師傅,在從王子君的身邊經過的時候,突然看到了王子君,滿是皺紋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燦爛無比的笑容。
王子君伸出雙手和胡師傅握了握手,關切地問道:“胡師傅,您來到這里還順心么?”
“王,要說起來,我們這些老伙計還得感謝您呢,要不是您給我們找了這么一個地方,發揮余熱,我們就真成了一無用處的等死隊了!哪里像現在這親啊,一起來,都覺得渾身使不完的勁兒呢。”說話之間,老胡師傅像是怕王子君不信似的,揮舞著胳膊,給王子君做了幾個姿勢。
王子君一面笑,一面讓老人家注意,還把胡家溝村小學將要重新修建的好消息告訴了老胡師傅。本來就嘻嘻哈哈的老胡,聽到這個消息更加高興了,他手拉著王子君的手道:“王,我們胡家溝的事情,非常感謝您和團省委的領導,要不是你們,我們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有學校呢!”
“不過王,這青年再就業培訓學校你們也不能放任不管哪,要是都停電的話,很多學員的課程就被耽誤了,這效果不好哇。理論知識一講完,正說讓大家實際操作一下呢,突然就斷電了,這跟咱莊稼人澆地一樣,剛濕個地皮,又斷流了,再澆不是還得重頭再來嘛。”
話鋒一轉的老胡師傅,指著那些已經走近了教室的年輕學員說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他雖然不懂電焊技術,卻也明白電對于電焊技術的重要性,和老胡師傅又說了兩句之后,聽到有人叫自己,老胡師傅也朝著教室方向走了過去。
“祝嚴陽,這里是不是經常停電?”王子君掏出一根煙,但是并沒有點上,而是沉聲的問道。
面對嚴肅的王子君,祝嚴陽的心里突然有點惶恐不安。這種感覺,好像只有當年他剛參加工作時,面對單位的一把手時才有過。不過現在的祝嚴陽,已經不是當年年輕的祝嚴陽了,他將心里對王子君的害怕壓了壓,這才小心的說道:“王,差不多都要停上幾個小時,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是在上課的時候停。”
王子君的眉頭皺了起來,這種時候停電,對于青年再就業培訓學校來說是很不利的。雖然一直以來都說電力緊張,但是再有一些地方,卻是并不會短點的。
“你跟供電局的人聯系了沒有?”王子君沉吟了瞬間,沉聲的朝著祝嚴陽問道。
“聯系過幾次,不過每次他們都推說電力緊張,上面要求壓負荷之類的。”祝嚴陽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這件事情需要協調,看來還是得讓團省委派人出面了。心中念頭閃動的王子君,也沒有在用電的問題上做太多的糾纏,在祝嚴陽的陪伴之下,又朝著技工學校的其他地方走了過去。
天上的太陽,慢慢的墜落了下去,那些在這里學習的青年學員們,也都隨著下學的鈴聲,三三兩兩的離開了學校,而胡老師傅等老師,更是在學校專門租賃的面包車護送之下,朝著山垣市的家中而去。
“祝嚴陽,走,今天咱們請副處級以上干部吃飯,你坐我的車,咱們一起去。”王子君笑呵呵的看著祝嚴陽,沉聲的朝著祝嚴陽說道。
對于王子君的邀請,祝嚴陽自然是欣喜不已。同時他也知道歐陽揚舉辦這次宴會的目的,不過他并沒有坐在和王子君并排的位置,而是坐在了前排的秘書位置上。
“王,這次的事情我可是聽說了,不戰而屈人之兵,現在團省委不少同事可是對您佩服得五體投地啊!”祝嚴陽朝著王子君一笑,臉上帶著一絲興奮的說道。現在的祝嚴陽,在團省委里可以說是跟王子君一條線上的,王子君在團省委的影響力越大,那就說明他祝嚴陽以后再團省委的道路變得越寬。
王子君輕輕一笑道:“這種小事,咱們內部就不要說了,省得以后人家說咱們夸夸其談,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祝嚴陽笑了笑,果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笑著道:“王,今天這次吃飯,不知道霍會不會參加,要是他不參加的話,那就讓人覺得遺憾啦!”
霍相冉會不會參加,王子君腦子里浮現出霍相冉那帶著一絲高傲的神情,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對于他來說,這次聚餐無論是霍相冉參加與否,和他都沒有太大的關系了,畢竟現在他最大贏家的地位已經確定,而這個地位,更不是依著霍相冉參加與否為轉移的。
當王子君等人來到飯店的時候,山垣市已經是燈火輝煌。還沒有等王子君下車,辦公室副主任金銳恒就快步的跑過來,搶先幫助王子君推開車門,恭恭敬敬地說道:“王,歐陽他們都在山河廳呢。”
王子君點了點頭,隨意的和金銳恒握了握手,然后笑著道:“小金哪,這一次你辛苦了,等一會兒聚餐的時候,我可得多給你倒兩杯啊!”
聽著現在團省委最紅的王跟自己這樣說話,金銳恒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的燦爛,他哈哈一笑道:“王,今天您一聲令下,指向哪我就打向哪兒!到時候我一定多給您倒幾杯,祝愿你以后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說到今日之時,金銳恒明顯加重了語氣,不明就里的人還以為這是過生日的祝酒詞呢,但是團省委機關的人,卻是明白怎么回事。
在金銳恒的帶領下,王子君來到了山河廳,這山河廳占地足足六七十平方米,三張圓桌擺在那里絲毫不顯得緊張,此時在廳內團省委有頭有臉的人物,三三兩兩的匯集在這房間之內,輕聲的談著話。
歐陽揚猶如眾星捧月般的坐在最中間,不過此時她的心中卻有一絲的忐忑,因為她最為關注的霍相冉此時還沒有來。
自己這一次,可以說是想給霍相冉解圍,而只要霍相冉在這次搭好的平臺上給王子君敬杯酒,這件事情就能輕描淡寫的翻過去了,沒想到,這霍相冉依舊沒有來。
在來賓館的時候,自己可是給霍相冉先打了電話的,囑咐他自己在飯店等他。當時,霍相冉也是一口答應了,怎么到了現在還沒有過來呢。
歐陽揚暗自埋怨這霍相冉擺譜兒擺得也太大了!這給你個臺階你還不趕緊下,這不是明顯的不識抬舉嘛!
一看到王子君走了進來,歐陽揚不得不放下心事,朝著王子君走了過去,經過精心打扮的臉上,此時更是掛滿了燦爛的笑容。
“王,你這個主賓可是來晚了,雖然咱們的酒還沒有安排上來,但是等一會最少也要罰酒一杯。”歐陽揚在有的時候,烘托氣氛的能力還是很強的,給王子君打了個招呼之后,歐陽揚就滿臉笑容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下面的干部在兩位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停止了議論之聲,此時聽到歐陽揚讓王子君多喝點,一個個也跟著起哄道:“歐陽說得對,越是這個時候,王越要多喝點。”
在這起哄聲之中,氛圍變得更加的熱烈。王子君看著歐陽揚看過來的目光,輕輕一笑道:“既然歐陽發話了,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喝它個人仰馬翻算了!不過,倒下我一個,還有后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