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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進入羅南市界到進入羅南市區,王子君看過資料,只有六十多里地的路程,但是這六十多里地,那輛車卻是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
并不是車子出了什么問題,實在是盤旋而過的山道,讓人不但不敢走快,而且還將距離拉長了不少。在這三個小時之中,王子君算是對羅南市的交通狀況,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隨著車子的緩緩進站,王子君終于走出了羅南市的汽車站。有些破舊的汽車站在羅南市的中心位置,一走出汽車站,就聽到了不少叫賣的聲音。
“羊肉湯,五塊錢一碗,一準的羊肉。”
“包子,胡辣湯,油條,老師兒,來吃一碗吧,一準讓你吃了還想吃。”
各種招攬生意的商販,在大聲的朝著走出車站的旅客招呼著。王子君掂著自己的包剛剛走出車站,一個三十多歲,看上去很是有些忠厚老實的漢子就來到了王子君的身邊,滿是熱情的道:“大兄弟,坐了一路車也餓了,來我們這吃點,正宗的羅南大包子,一口管保你吃的流油。”
王子君看著漢子所指的攤子還算是干凈,吃飯的人也不少,而他本人的肚子,也有些餓。就點頭道:“來兩個包子,在來一碗胡辣湯。”
“好咧,您先坐。”漢子朝著王子君一笑,然后殷勤的拿了一個凳子放在了王子君的面前。
在小桌旁邊坐下來,王子君看著這雜亂而又充滿了活力的城市,心情不覺好了不少。這時候那漢子已經快速的將包子和胡辣湯端到了王子君的面前。
雖然包子并沒有老板嘴中說得那么好吃,但是確實有點餓的王子君吃的倒也算是香甜。當他將胡辣湯最后一口喝完的時候,那憨厚的老板就來到了他的桌子面前。
“老板,多少錢?”王子君從自己的口袋之中掏出了十塊錢準備付賬道。
那老板用手在白色的圍裙上擦了擦。笑著道:“老師兒聽您的口硬,應該不是我們羅南市的人。歡迎您來羅南市。這一頓飯也不多收您的,您就給五十吧!”
王子君有點愕然的看著那位剛才還顯得很是憨厚的老板,他此時就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哦,歡迎自己來到羅南市。也不多要,兩個包子加上胡辣湯要五十塊錢。
看著這老板的笑容。王子君頓時就覺得這老板就好似一個舉著屠刀的屠夫,正準備給自己狠狠地放一放血。
“你說多少?”王子君瞇了瞇眼鏡,聲音有點冷的道。
“五十啊。本來該五十六。但是咱們羅南人人情好客,這六塊錢就不要了,您給五十就行了。如果沒有零的話,一百的咱也換的開。”一口是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飯攤的老板笑著說道。
五十塊錢和五塊錢,對于王子君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是見微知著。從這一點點的小事情之中,就能夠感到這個車站。甚至是羅南市的治安,恐怕都存在著什么問題。
如果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王子君也許會用他前世之中為人處世的經驗,直接付錢了事,但是此時,他卻冷冷一笑道:“你說多少,一碗胡辣湯兩個包子就要五十?”
“老弟,你不知道可不能亂說話,好似我占你便宜似的,我告訴你,我這包子,那可是從加磨溝那邊精選的小山羊肉,別的不說,光羊肉一斤都要二百多。至于胡辣湯,你別看這只是一碗普通的湯,我告訴你,光在這湯里面,我們就加了十多種的營養品,別的我也不給你說了,就說這人參吧,按照我們的秘方,那每一鍋湯里面,可都得放一根十年以上的人參。”
這老板的嘴,突然顯得利落了,那本來就是在普通不過的包子和胡辣湯,在他的口中,竟然成了天上少有的美味佳肴。如果光按照他說得來算的話,那收王子君五十塊錢,還真是有點收少了。
“大兄弟,吃飯給錢,你還是不要給自己找不自在了。”中年漢子說完自己的一套,笑吟吟的伸出手,朝著王子君說道。
看著這人得意的樣子,王子君笑了笑道:“既然你說你的飯這么的好,那我就只有請物價部門來給你鑒定一下,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多少錢我都給。”
“嘿嘿,大兄弟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這樣,那咱就找人給你說說。”中年漢子說話之間,就朝著不遠處喊道:“羅所長,我們這里有人吃飯不給錢。”
王子君順著漢子的聲音,就見在不遠處,正有一個穿著jǐng服的男子坐在一個好似是象棋攤邊下棋,聽到這喊聲,就扭頭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在看到站在中年漢子身邊的王子君之后,那jǐng服男子就晃晃悠悠的從象棋攤走了過來,他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然后沉聲的道:“李六,你吵吵什么,我還不相信了,在這里有吃白食的。”
那叫做李六的漢子對這位羅所長顯得很是熟悉,他嘿嘿一笑的:“羅所長,您還別不信,這位大兄弟在吃了我的飯之后,說什么價錢太貴,不想給飯前,您也知道我是小本經營,他這賴一頓飯,我這生意可就得賠本。”
王子君看著這位有一個扣子扣錯的羅所長,心中就有些不喜,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道:“羅所長,我不是不給錢,實在是他下刀有點狠,一碗胡辣湯和兩個包子,就要我五十塊錢,您說說,哪里有這么貴的。”
“貴么?我覺得一點都不貴,那個啥,前兩天看報紙,還看到一碗羊肉湯都需要千的,人家也是明碼標價。”那羅所長一揮手掌,接著道:“年輕人,出門在外,做事老實點,少惹事知道不?”
這位羅所長一聽就應該是和李六是一伙的。王子君知道這種事情在爭執下去,也沒有太大的意思。不就是五十塊錢么。給了他們就是。而這個小事,卻也讓王子君的眼前一亮。畢竟這也是一個不錯的切入點。
作為市委書記,王子君雖然名義上是羅南市的老一,但是實際上。要想將羅南市完全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需要一系列的動作。才能夠將自己的意志貫徹到整個羅南市的之中。
而新官上任,一般都要好一些切入點。太大的切入點并不好,畢竟還不知道水有多深。如果貿然行事。說不定打不了狐貍,還要惹一身sāo。所以一些一把手初上任,都會找一下問題不大,牽涉人不太多,但是群眾反映卻很是激烈的問題,當做自己工作的切入點。這樣可以快速的樹立自己的權威。而又不至于開罪太多的人。
“羅所長,我來羅南市是看朋友的。根本就不想惹事,但是事情惹到我的身上,我卻又不能忍著,您說是不是?”王子君稍微沉吟了瞬間,就朝著那羅所長沉聲的說道。
那羅所長被王子君這不陰不陽的話一說,有點肥胖的臉頓時就拉了起來,他冷冷的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沉聲的道:“小子,懂得還不少啊,行,跟我回所里調查調查,我懷疑你和剛才那輛車上發生的偷竊案有關。”
說話之間,亮晶晶的手銬,就在那羅所長的手中開始晃動,一副一言不合,就準備將王子君給銬起來的模樣。
“羅所長,您消消氣,這位兄弟還年輕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何必和他一般見識。”李六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就笑著朝那羅所長道。
“老弟,你怎么跟羅所長說話的,我告訴你,快點給羅所長陪個不是,羅所長最為寬宏,絕對不會和你這種人一般見識的。”李六說話之間,朝著王子君擺了擺手。
王子君此時的心態,已經不是以往剛剛重生的時候了,他雖然這個時候要弄這位羅所長只是一個電話的事情,但是他不愿意暴漏自己的行蹤,更不愿意讓自己這次探訪成為一些人眼中的笑話。稍微沉吟了瞬間,王子君就沉聲的道:“等一下我把錢給你。”
“小子,這才是識時務。我告訴你,這是看在李六的面子上不然今天不會讓你這么容易過關。”說話之間,那羅所長就晃晃悠悠的又朝著棋攤走了過去。
“對了年輕人,送你一句話,夾著尾巴,有時候比翹著尾巴要少吃虧的多。”走了才兩步,那位羅所長又扭過頭,朝著王子君帶著一絲教訓的說道。
王子君沒有再說話,而是從自己的錢包之中拿出了一張百元大鈔遞給了賣飯的李六。那李六看著王子君手中的錢,眼中就開始閃光,他接過王子君的錢,然后找給了王子君幾張十塊的錢,這才笑著讓王子君離開。
王子君隨手將錢放在口袋里,這才打了輛出租車在羅南市逛了起來。按照自己從資料上關于羅南市的認識,王子君就讓司機拉著自己先到市委市zhèngfǔ的那邊逛一圈。
“老師兒你來我們羅南是不是走親戚?”司機室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穿著一個正流行的黑色體恤衫。等王子君以作好,就開始和王子君閑聊了起來。、
王子君隨口應了一聲,那司機就開始和王子君閑聊。不過他說得也都是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可是就在他說話的時候,王子君卻突然覺得他走的路和自己在地圖上看到的最近的路并不是同一條路。
“老兄,我記得從車站到市zhèngfǔ,不是走光明路最快么?”王子君朝著四周有些破爛的街區,輕聲的問道。
“這個您就不知道了吧,光明路現在正在修路,所以只能繞一下。”年輕的小伙子頓時沒有了剛才的熱情,臉也冷了下來。看著小伙子的臉,王子君彈了彈手指,并沒有接著說話,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恐怕又要在羅南市交上一些學費了。
車子在走了半個小時之后,才到了市zhèngfǔ,而就在車子停下的瞬間,車內的計價器猛地跳了一下,本來只有十來塊的車錢,只是瞬間的功夫。就變成了二十多不到三十。
如果從光明路走,五塊錢就能夠到市zhèngfǔ。而現在時間竟然變得這么長。而且錢還跳的這么快,里面的問題就算是不想也知道。不過現在王子君乃是來看問題的,所以他寧愿吃了這一點的小虧,也不愿意和這些人有什么計較。
看到王子君拿錢。那小司機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當王子君將賣飯的李六找的錢放在那司機的面前之時,司機拿起一張扯了扯。這才用譏諷的口氣道:“兄弟,你這用假幣可是不對的啊!”
王子君一愣,他根本就沒有仔細的看那李六找給自己的錢。此時聽司機這么一說。他才朝著其他幾張錢看了過去。
這一看王子君才發現了問題,原來在五張十塊的里面,竟然有三張是假的。看著手中的假錢,王子君苦笑的搖了搖頭。心說自己還是將人考慮的太好了。
從自己口袋之中又拿出了兩張真錢,王子君這才算是將出租車費給付了。那位出租車司機在調轉車頭的時候,沉聲的朝著王子君說道:“兄弟。看你年齡也不小了,我送你一句話。出門在外,還是小心點的好。”
呼嘯而去的出租車,讓王子君忍不住笑了笑,這一次了解情況,還真是了解得不錯,雖然沒有怎么深入,但是王子君對羅南市的主要印象已經形成了。
雖然羅南市的街區大多有些老舊,但是作為市委市zhèngfǔ的駐地。在羅南市最為熱鬧的人民大街上足足占地又上百畝的市委市zhèngfǔ顯得很是氣派。看上去修了還沒有多久的兩棟告分別是九層的辦公樓,更是施壓四周。
不過這辦公樓還沒有讓王子君看完,他的眼睛就來到了大門口。看著門口拉著條幅,十幾個人圍著條幅將市zhèngfǔ門口的一條出路給堵得嚴嚴實實。
“哎,老兄您躲一躲,別讓這東西刮倒您眼睛里邊去了。”就在王子君想要朝著市zhèngfǔ的門口好好的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卻聽在路邊有人說道。
看著正在鋪路面的人,王子君笑了笑,然后邁步就準備離開。在走了兩步之后,王子君還是忍不住朝著拿人問道:“大哥,這路面不是好好的么,您怎么還修他啊?”
“上面說過時了,不整不行啊。”那看上去就是五十多歲的漢子在王子君扔給了自己一根煙卷之后,對王子君的頓時有了笑臉,他一邊點著煙,一邊笑著朝著王子君說道。
看著一塊塊從地上扒下來的磚,王子君笑著問道:“我看這磚樣式,恐怕鋪上去還沒有幾年吧?”
“老弟你好眼力,這磚鋪了才兩年。”那漢子對于這路磚好似很是有些熟悉。笑了笑大聲的說道。
“才兩年都換?”王子君沒有想到這磚才兩年,他吃驚地朝著那人問了一句。
“當官的說要換,咱們當然得換。要是不換的話,今年的肥料錢,可是就找不到著落了。”中年漢子很是有些健談,從地上拿起了一塊磚的他朝著王子君一扔道:“老弟你看看,這磚要是弄到家里面鋪院子,還很是不錯。”
王子君不懂磚,但是他知道這市政工程里面本來就有些貓膩,而一旦整rì拆了建,建了拆,那這里面的油水,就不是說能夠說得清的了。
看到王子君沉吟,那漢子以為王子君動了心,他哈哈一笑道:“老弟,你要是真想買,我給你找找人,保證讓你少花不少錢。”
“謝謝老哥,我家里的院子還真是快要翻新了。等需要的時候,少不了麻煩您。”王子君坐出了意思猶豫的模樣,輕聲的朝著那漢子說道。
聽說王子君要不了,漢子的熱情頓時少了不少。對于王子君的問題,也都是隨意的哼哈著。當一根煙快要抽完的時候,那漢子將煙卷仍在了地上。
“老哥,你在這一塊干了多少天了,這市zhèngfǔ門口天天都這么熱鬧么?”王子君又扔給了那漢子一根煙,裝作很是隨意的問道。
“嘿嘿,可不是,每天都跟看戲似的,比光坐在這里鋪磚強多了。”漢子狠狠地抽了一口煙之后,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繼續道:“幾乎每天都有一次,告什么的都有,聽說這一次是為了民辦教師轉正的事情。”
“轉正怎么了?”王子君的眼睛已經瞇了起來,他前世做了一輩子的老師,對著厘米的一些貓膩,倒也不算是太陌生。
“還不是有人的都轉了,沒有人的都給人家晾了起來。”漢子說話之間,將自己的工具收拾了一下,就朝著還沒有鋪完的道路上忙碌了起來。
看著漢子的身影我,王子君此時也沒有了談話的興趣,他不覺扭頭朝著市zhèngfǔ一個影背墻上看了過去,就加墻上寫著幾個大字:廣闊天地,大有可為。
看著這幾個字,王子君不由得笑了起來,這里的天地,還不是一般的遼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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