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把刀的刀身上,有一個大陽的標志。對這個,楚陽自然是明明白白:因為這就是他親手刻上去的。
但此刻,楚陽卻似乎是發現了新大陸似地,愛不釋手的看著這標志,目光深邃,久久沉吟。
良久之后,才將刀遞回去,道:“多謝傲兄信任!”
傲邪云道:“楚兄何必客氣,這柄刀不過是搶來的,楚兄若是喜歡,盡可拿去研究幾天。”
楚陽哈哈大笑,連聲推辭,心道,丫的,我要是真的拿著跑了,管保你立即和我拼命!
傲邪云這才將刀收了回去,微笑道:“關于這刀上秘密,在下剛才已經研究了一圈,不過還是毫無所得;未知楚兄有何見教么?”
“這個是真沒有。”楚陽誠摯的道:“不過,小弟貌似聽說,這炎陽刀要與冥月劍在一起,才能發揮其全部功用,不過”傳聞畢竟這么多年了,究竟準不準,實在拿不準。”
傲邪云眼中邪異的光芒一閃,意味深長的道:“楚兄說的不錯。”
于是三人并肩回來。
走在半路,正遇見旌旗招展,卻是第五輕柔的大駕光臨了。
這里告一段落,第五輕柔自然是要來看一看的。
隨著一聲喝令,迎面而來的隊伍停下,隨即騎兵往兩邊一分,露出中間的一輛馬車。
車簾掀開,正見到第五輕柔神色安然,安坐車內。
見到傲邪云和楚陽兩兄弟站在一起,個個身軀挺拔,臉上神色都有些高深莫測,第五輕柔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原來是傲公子,和兩位楚公子。”第五輕柔端坐在馬車里不動,聲音淡淡地道。
楚陽心中一凜。
第五輕柔這句話次序反了。若是他真的認可自己的身份,應該說的話是:‘原來是兩位楚公子和傲公子”
但現在他卻將傲邪云放在了自己的前面。
這說明了什么?
楚陽臉上聲色不動,但卻是立即在心里下了決定:不必等到冥月劍,的爭奪沖突爆發,只要今日離開了第五輕柔的視線,兩位楚公子必須!一立即消失!
否則,就晚了!
“第五相爺。”三人同時微笑領首。
“看來那炎陽刀,那是傲家得到了。”第五輕柔微笑道:“恭喜傲公子。”
“僥幸而已。”傲邪云謙虛道:“還要看看我們能不能破解其中秘密……,相爺也知道,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活兒。
“呵呵,本相相信傲公子有這個實力。”第五輕柔呵呵一笑,眼睛卻盯著傲邪云手中的刀。
對于這把攪起了漫天風浪的炎陽刀,第五輕柔既痛恨,卻也有所好奇。
“相爺請看。”傲邪云微笑,大方地將刀遞了過去。陰無天跨步而出,接過刀,遞給了第五輕柔。
第五輕柔隨手一揮,幾乎聽不見響聲的,馬車旁一名騎士手中的大刀刷的一聲斷成兩截。
“的確是好刀!”第五輕柔贊嘆道,隨即看著刀上的太陽圖案,凝神思索。半晌之后,陰無夫又將刀送了回來。
”三位公子慢行,本想還要去皇宮收拾殘局。稍停免不了還要拜訪傲公子。”第五輕柔輕輕一笑:“兩位楚公子,敢問何時歸去?”
“該歸去的時候,就要回去了。”楚陽含蓄的笑了笑:“以目前來說,還要叨擾相爺一段時間。”
“哈蜘…,楚公子客氣了。”第五輕柔笑道:“何時楚公子有閑暇,本相隨時恭候,屆時把酒暢談,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請耳。”楚陽爾雅的笑了。
“那,本相就先告辭了。”
隨異,傲邪云楚陽五人讓開道路,第五輕柔的車隊就開了過去。
楚陽一直若無其事的與傲邪云顧獨行往前走,但卻隱隱感到,一股意味深長的目光就縈繞在自己的背上,久久不散。
這種感覺,讓楚閻王毛骨悚然!
楚陽無意逗留,傲邪云自然也怕夜長夢多;五個人都是走得飛快,會到了接天樓。在依依不舍的打了招呼之后,楚陽和顧獨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我們必須立即消失了!”一關上門,楚陽就神情鄭重地道。
“他發現了我們?”顧獨行問道。
“未必確定,若是確定了,就應該當場拿下了。”楚陽道:“不過,這幾天里,第五輕柔應該在用他自己的渠道來調查我們的身份……。”
“那么,這個接天樓周圍,恐怕已經布滿了第五輕柔的探子。”顧獨行說道:“要如何出去?”
“如何進來,就如何出去。”楚陽來到窗前,隔著窗簾,往外看去。
只見遠遠近近高高低低,已經有不少的人,在注視著這里。這些人看起來很平常,但哪一種特殊的敵意和警戒的氣息,卻是非常濃郁。
“若我是第五輕柔……,楚陽皺著眉頭,輕聲道:“…………我現在還未確定他們兩個的身份,只能暫時監控;等待消息。而且,這兩人必然以為已經瞞過了我”所以,要等消息確實”嗯,這兩人若是離開,也必定是晚上。”
顧獨行低聲道:“所以我們不必等到晚上?”
“不錯,我們現在就走!”楚陽淡淡道。
“要不要給第五輕柔寫一封信?”顧獨行沉吟了一下,道:“反正楚公子是要消失的,寫封信打擊他一下,似乎也是不錯的。”
“還是不要寫得好。”楚陽踱了兩步,道:“得了便宜再賣乖,容易激怒,那對我們接下來的計戈,很不利”而且第五輕柔就算肯定我們是冒牌的,也不敢肯定就是楚閻王親自來了…這個…。嗯?”
楚陽說到這里,突然眼睛一亮,迅速收口,一拍手道:“不錯!正應該給第五輕柔寫一封信!”
a整理顧獨行一暈,剛才你還說不要給第五輕柔寫信,現在卻又贊成?
“第五輕柔知道,像我和他這種人,是不會做這種得了便宜賣乖的事情,因為那樣顯得小人得志,不成熟!所以他也會認定,若我真的是楚閻王,就不會留下這樣的信,但我卻偏偏留下了……,你說他會怎么想?”
顧獨行笑道:“他當然會更加的疑神疑鬼。”
“我要的,就是他更加的疑神疑鬼!”楚陽大笑。
顧獨行收拾了一番,這邊楚陽已經大筆一揮,酣暢淋漓的寫了一封信,裝進了一個空著的紙袋內,正在紙袋外面寫著:第五相爺親啟。楚陽拜上。
隨即,將筆一扔,哈哈一笑。
拉著顧獨行到了鏡子前面,細細的改裝一翻。
少頃,楚陽在面對著窗簾的地方將一床被子卷了卷,放在了椅子上,折了折;讓人透過窗簾看過來,隱隱約約的會發現有一個正坐在椅子上沉思的影子……。
然后兩人大搖大擺,出門而去。
第五輕柔到了皇宮,看弄皇宮的一片凄慘景象,臉色陰沉,久久不語。
“陛下他們無恙吧?”第五輕柔輕聲問著。
“陛下他們傷是沒事,不過”這件事之后,恐怕陛下對相爺的心思,這個…。”旁邊,韓布楚憂慮的道:“恐怕會更加不滿了。”
“這個無妨。”第五輕柔淡淡地道:“去看看皇宮設施,有那些還能用。”
正在這時,另一條路一支隊伍滾滾而來,一個白白胖胖的太監騎在馬上,趾高氣揚的前來,聲音活像是一頭正在交配的鴨子被人照屁股捅了一棍子:“奉皇上旨意,來檢點皇宮物資……。”
第五輕柔看著這個白白胖胖的家伙,眼神沉靜的看了一會,道:“既然皇上派人來了。那么,我們就留下些軍隊看守,檢點的工作,就交給他們吧。”
陰無天冷冷地看著那個白白胖胖的太監,還是忍不住吐了口唾沫,道:“太監就是好!麻痹這么大叉著腿騎在馬上,都不用擔心磨損什么!”
“噗””韓布楚瞠目結舌的笑了出來。
這個太監叫做陸人甲,乃是皇宮大內總管;尖酸刻薄,而且他長得雖然有些癡肥,但卻是性喜舞蹈,平常以看宮女起舞為樂,而且自命不凡,自己給自己取了個充滿了舞蹈氣息的名字:幻夜鳳凰。
對這個名字,韓布楚曾經評價過:不愧是太監起的名字,就是切合實際。鳳凰本就是一公一母一對,這位陸人甲卻愣是自己一個人包攬了,真是前后俱有考慮……。
韓布楚這句話,曾經被第五輕柔集團內的人奉為“大趙歷默年第一笑料。”但也因此,這位‘幻夜鳳凰,對韓布楚也是恨之入骨。
曾經在背后說:韓布楚這混蛋,還以為他自己的名字有多高明,看那三個字就知道,喊不出……,嗯,丫到了高潮都喊不出的,得瑟什么!
這貨雖然是個太監,但卻和第五輕柔一系不對付……,因此,第五輕柔的人對這家伙毫無半點好感。
一聲令下,第五輕柔連跟他說話的情緒也沒有,直接轉身就走。
陸人甲哼了一聲,翹著蘭花指看著第五輕柔遠去的車仗,道:“神氣什么?哼!”這一聲“哼”真是嬌嗔有加,嬌柔無限,讓周圍的人齊齊的打了一個哆嗦。
隨即白白嫩嫩的胖手一揮,尖聲道:“進——去!”
半晌之后,突然在皇宮廢墟中傳出一個不似人聲的尖聲叫喊:“第五輕柔你這個天殺的,皇宮寶庫空了,寶庫空了”,
聲音凄厲,如同杜鵑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