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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如此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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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如此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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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思承支吾著:“祖哦…祖母說,讓娘有時間就多去看看爹,香水鋪子的事不要插手。”

姚氏噎的說不出話來,老太太是老糊涂了嗎?對老九和阿語就那么放心?還叮囑她不要多事。

阮思萱看娘吃癟的模樣,想笑又不敢笑,心說:還是祖母對娘了解。

俞氏親自去安排晚宴,出了角門卻遇上了衛胥。

“先生怎么在這?”俞氏意外著,衛胥這會兒不是應該在教授思超思越古琴的嗎?

衛胥淡淡一笑:“五少爺來了,今兒個楗課就早點結束,讓他們兄弟好好敘話。”

“哦……。”俞氏微低著頭,想走開又覺得不禮貌,想我話題,搜腸刮肚的,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其實,我是在這里等你,九夫人說你要去廚房,我就來這里碰碰運氣。”衛胥突然于口。

俞氏錯愕的抬頭,隨即漲紅了臉。

看她又是惶恐又是害羞的模樣,衛胥心里就充滿了憐愛之意:“若蓮,馮老太太她們不日也要來京了吧?”

俞氏低低的“嗯”了一聲:“說是等忙完秋收就動身了。”

衛胥無聲嘆了一息,靜靜的望著俞氏。

俞氏絞著手中的帕子,低頭看著地上的青石板磚。

“若蓮,那以后我就不能常來看你了。

“衛晉悵然道。

俞氏明白,衛胥之所以能常來,是因為老無和元香持歡迎的態度,更是極力撮合他們兩,但是阮家的其他人未必會贊成,說不定還會拿貞順節義來說事,尤其是婆婆,她肯定會反對。嗯著以后兩人再見一面前難,俞氏不禁也惆悵起來。

“若蓮,其實,現在是個好機會。”衛背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跟俞氏好好談談。

“什么好機會?”俞氏明知故問,問了義后悔,她也實在討厭自己在這件事上猶豫不決,不敢接受,又舍不得放棄。

“你知道的。”衛胥深深看她:“錯迂:這個機會,你我之間以后的阻礙會更多,當然,我不會勉強你,我說過我會等,可是,若蓮,人是為自己而活,而不是活給別人看的,我希望你能幸福,我也相信我能給你幸福,就你,我,阿語,我們三個人在一起,可以很快樂……。”

“衛胥……”俞氏心里很亂,她不是不向往那樣的生活,沒有禮教的束縛,就他們三人,自由自在,開開心心,可是……

“就算你忘不了阿語她爹,我也不介意,在你沒有完全接受我以前,我絕對不會勉強你,但是先讓我娶你好不好?那樣的話,你也不用再面對阮家那么復雜的關系,不用再日日小心翼翼,我無父無母無妻無子,你和阿語便是我的全部,如果你不愿意呆在京城,你怕別人說閑話,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或者去滇城也可以,去你哥那里……。”衛胥急切的想要說服她。

俞氏幾乎就要動搖了,衛胥勾描的未來讓她心動,尤其是那句……,你和阿語就是我的全部,更讓她感動。

“衛胥,讓我想想。”俞氏糾結著,畢竟她要另嫁的話,也必須征得婆婆的同意,而婆婆那一關不是那么容易過的。

衛胥聞言欣喜不已,她說的是讓她想想,而不是像以前那樣總說對不起,這就說明她心里是愿意的了,只要確定了她的心意,他就什么也不怕了。

衛胥柔聲道:“若蓮,你不要怕,我不會讓你獨自面對困難,只要你答應了,一切我會去安排,就算天塌下來,我也會頂著。”

俞氏咬了咬唇,羞澀道:“我想想,我還有事要忙,得先走了。”說著忙不迭的落荒而逃。

衛胥看著她的背影,嘴角揚了楊,正準備轉身離去,只聽得俞氏問:“今晚你留下吃飯嗎?”

衛胥笑了笑:“嗯,只是現在不方便了,我還是回去的好。”

俞氏“哦”了一聲,這次真走了。

京城一處僻靜的小宅院里,阮文佩正伏案算賬,算盤打的噼啪作響,每算一筆,阮文佩嘴角的笑紋就加深一分。

嚴品如推門進去。

阮文佩見女兒回來,喜滋滋道:“品如,快迂來看看,咱們鋪子開了一個多月就賺了三千多兩,三千多兩啊……這一年下來就是三萬六千多兩,有了這些錢,咱們娘倆總算能過上舒坦日子了。”

嚴品如有些疲倦,坐在椅子上聽娘興奮的說著,她一點興致也提不起來。

“是…跟你說話呢!怎么也沒個反應?對了,你爹的事可有著落了?”阮文佩樂呵呵的數著銀票邊問。

嚴品如懶洋洋的說:“快了吧!楊公子識皇上已經松了口,到時候再聯合幾位大臣一起上個折子,就差不多了,大舅和爹會一起放出來。”

阮文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睛睜的滾圓,驚喜道:“真的?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硯在咱們手上有錢了,得找一處像樣的宅子,你爹回來,總不能叫你爹住這樣的寒酸的地方……。”阮文佩開始美美的設想。

嚴品如打量了一下屋子,腹誹著:這里很寒酸嗎?雖說不是在鬧市繁華地段,卻也是處宜人的居所,三進的宅院,還帶東西偏院,也不比以前住的宅子差,還寒酸?要說寒酸,剛離開阮家那會兒,住的才叫一個差。

“品如啊!你有沒有問楊公子,你爹出來后,能不能官復原職?”阮文佩還在做她的春秋大夢。

嚴品如皺了皺眉:“娘,爹能放出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要知道跟平南王造反一案有牽扯的,除了阮家和咱家,其他的不是斬首就是流放漠北苦寒之地,要想官復原職怎么可能力”

阮文佩聞言有些失望,不迂旋即她又高興起來:“說的也是,人先出來就好,以后的事,咱們可以慢慢打算,娘跟你說,你可得好好抓住楊公子的心,楊公子是太子殿下的親信,將來太子登基,楊公子的前途可就一片光明,到時候,讓楊公子在太子面前說幾句好話,讓你爹官復原職還不是小事一樁?”

“娘,您別想的太好了,我又不是楊夫人,連個妾都不是,再說,楊公子的女人也不止我一小,說不定他什么時候就把我給忘了。”嚴品如悶悶的說。

阮文佩見女兒不高興,放下手中的銀票,給女兒倒了杯茶,柔聲細語的說:“品如啊…娘知道你委屈,要不是咱們受阮家的連累,也不至于落到這般地步,如今這世道,你有權有錢有勢人家就奉承你,巴結你,你無權又無錢,誰都敢往你頭上踩,想想當初投靠阮家,她們是怎么對咱們的?連阿語那樣的小輩都敢對咱們蹬鼻子上臉,再想想,咱們離開阮家那會兒,居無定所,三餐不繼,要是沒有楊公子,只怕咱們母女早就餓死街頭了,楊夫人的名分咱們不奢望,做人家的妾也不是什么良策,眼下,楊公子疼你,你能從他手里撈多少好處就撈多少好處,這才是最實在的,你爹能官復原職最好,做不了官,咱們還可以做生意,不在京城也可以去別的地方,到時候,好再給你許一門穩妥的親事,只要咱們不說,誰會知道你和楊公子的事?你照樣能迂上安生的日子。”

嚴品如聽了,心中的郁結慢慢散開來:“娘,我知道,我只是心里有點煩。”

“為了香水鋪子的事?”阮文佩關心道。

“是啊!今天阿語和思萱找上門了。”嚴品如回想起阿語和阮思萱說的那些話就氣悶。

阮文佩驚訝:“她們找到鋪子里去了?”

“若是這樣還好些,她們直接找到后宅來。”嚴品如道。

“那她們是不是知道了你和楊公子的事?”阮文佩心慌起來。

嚴品如郁郁道:“我想她們是知道了,兩人對我冷嘲熱諷的。我估計,我讓楊公子暗叫斷了她們貨源的事她們也知道了。”

阮文佩心里像是有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惴惴不安,沒人知道她做了虧心事,她還可以自欺欺人,可以心安理得,但是阮家如果知道了這事,她難免會有些心虛。

“這可怎么辦?”阮文佩一時沒了主意。

“娘,你怕祖母知道?”嚴品如問。

阮文佩想了想,一咬牙,發狠道:“你祖母知道了又何妨?咱們又不用靠著阮家?不迂品如,這事你可不能大意,千萬不能讓阮家的香水鋪子重新開起來,要不然,咱們的生意就難做了,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同行既是冤家,大不了以后不認這門親戚,也決不能讓阮家擋了咱們的財路。”

嚴品如聽娘這么說,膽子又大了起來:“正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不會讓她們如愿的。”

“哦,對了,娘,阿語讓我交給您一份禮物,我落在馬車上忘拿了。”嚴品如想起這事,趕緊去取。

阮文佩冷笑:現在才想到要給我送禮,晚了。

嚴品如拿了匣子回來交給娘。

“是什么?”阮文佩心里恨恨,但還是好奇,阿語會送她什么禮物?

“不知道,我沒看,也沒興趣看。”嚴品如不屑的說。

阮文佩打開匣子,頓時傻了眼。

看娘驚訝的表情,嚴品如趕緊湊過來看。

阮氏祖訓……。

母女兩臉色煞白,面面相覷。

好半響,阮文佩把匣子用力往地上一擲,咬牙切齒罵道:“好你個阿語,膽敢羞辱我,我定叫你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