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上午八點多的半景,一輛保時捷卡宴穩穩行使在具城街道上。
副駕駛座上蕭明臉色很是振奮,笑著對周明落道“小落,沒打擾你吧?”
“沒,其實我也tǐng閑的。”周明落是司機,搖搖頭后才繼續道“也不知道嫂子睡醒沒。”
“我給她打個電話。”蕭明也笑笑,才摸出手機道。
昨晚在周家一樓幾人又喝得不少,父親醉了,蕭明也差不多,就小
周還是沒事,最后蕭明也就留在了周家休息,直接被周明落帶上了二樓。
而在酒桌上蕭明也說了,這次回老家就兩件事,一是見見周中元一家,第二個就是回老家掃掃墓祭拜下長輩,當然,到時候也可能要重新修修墓什么的。
而且這次他回來也不是一個人,是和妻子一起回來的,不過昨天回來的有些晚,那位一路顛簸倒是直接在酒店住下了,并沒有來周家,是蕭明自己有點心熱,想早一點見到小時候的周老師,才在晚上快十點的時候才登門,說那些話時這位還不止一次告罪什么的說沒能帶老婆一起過來,顯得不禮貌,替那邊賠罪了。”“
這些周中元自然不在意,只是大手一揮點了小周的將,你蕭哥二十多年沒回來了,你去幫忙,周明落自然是無有不從。
至于那份顯得有些貴重的禮物,雙方推來推去,最終周家還是無奈收下了,不過在收下之后,私底下母親倒是拉著小周的手臂在一旁低聲道,咱家也不缺錢,你周哥賺錢也不容易,禮物咱們當心意收下可以,但是這么大的數目,最好還是……
這一點周明落自然是點頭答應,可不是,那份心意收下可以,他也早存了以后再回饋給蕭明的意思呢。
晚上睡了一夜,今天早起后在樓下吃過飯,這邊就一起出門了,臨出門時剛好遇到父親帶著小周軒去上學。
大半年過去,父親原本在老家農村小學帶的一界畢業生也結束了,所以暑假之后就調來了縣小,現在算是和小周軒在一個地方,這么做也是沒辦法,現在周家從上到下都在縣城,要把父親一個人留在老家農村里,真顯得有些孤獨,不過父親的身份除了校長知道外卻沒有太張揚,就是校長也通常只是私下里親熱,人多的時候還是比較拿捏的。
縣委書記他爹在里面做教師,要是人盡皆知的話,指不定得有多少人瞎摻和,父親也不大喜歡那一套,只是在里面本本分分教書而已,而且知道的人不多,也容易管教小周軒。
出門的時候蕭明還熱情的說要送父親先去上班再說,周明落也沒想到呢,這位竟然是開車過來的,這保時捷卡宴就是他的座駕,畢竟那邊是剛從香港過來,能開車到縣城,真有些小意外。
不過這原因也很簡單,蕭明說是有個朋友在中合省省城開的有公司,來的時候順手借了輛,但父親并沒有上車,只是聊了幾句就帶著小周軒離去而已,而后那邊招呼小周上車,小周也光榮的成了司機。
“好了。你嫂子起來了,等咱們到的時候也差不多可以出發了。”這般思索著,那邊蕭明也很快打完了電話。
明落點點頭,縣城的路tǐng熟,而且交通狀況也不錯,隨后只是十分鐘左右就到了目的地,一家看上去還不錯的酒店。
“那個就是你嫂子。”酒店門口,此刻也站著一道高挑的身影,容貌秀美,黑衣黑kù,肩頭還圍著一件毛茸茸的披肩,人只是簡單的站在那里,卻有種很醒目的華貴之氣,坐在車上的蕭明直接就笑著開口,周明落自然也笑著把車開了過去。
“受受,沒等久吧,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周老師家的孩子,明落,回老家祭拜的事,明落幫我們帶路,小落,這是你嫂子何受。”
那邊蕭明笑著介徑時,周明落也直接在臉上堆起了燦爛的笑容,更伸出一只右手遞了過去“嫂子好。”
卻沒想到一句話,何受只是上下掃了周明落一眼,壓根理都沒理周明落伸出來的手,也沒什么話語,雙手抱在身前,踏步就走向后車廂。
而蕭明原本燦笑的臉頰也直接閃過一絲尷尬,先是麻利的開了車廂讓何受坐進去,才又急急走了回來趴在小周耳邊低語“小落,有什么對不住的地方別放在心上,你嫂子這人就是有點傲,其他地方其實tǐng好的。”
“沒事。”聽這么一說,周明落也是無語,直接就笑著擺手。
等全部上了車車子再次開出,駛向通往老家的路上時,感許是見到氣氛有些尷尬,蕭明才輕笑一聲道“雯雯”這里就是我老家了,有二豐多年沒回來了,這安要不是有小落幫我,我還真不認識路了。”
蕭明的情況一開始周明落知道的不多,不過喝了一次酒后,現在周明落知道的倒也不少了,這位看上去比大哥要小上一兩歲,不過說真的,這只是人家顯得年輕而已,事實上他比周光磊還大一歲。
小時候是單親家庭,而且他父親一家算是從外地遷移來的,就在周家莊隔壁的楊莊,自己本就是獨生子,整個楊莊也只有那一家姓蕭,父親在他出生那年就出了車禍去世,結果上小學也就是六歲的時候,母親也因病去世,而他母親那邊外公外婆也是短命,不過還有個舅舅,卻早跑到了南方安家,平時聯系也不多。
那一段時間剛好是父親擔任他班主任,見小家伙無父無母的可憐,不止幫他墊了一些學費,還經常帶他回家吃飯,照顧了一年多。
等第二年后半年時,蕭明的舅舅才把他帶到了南方的鵬城。
后來這位就是在鵬城上的學,不過也沒上幾年,十五六歲就出來跑了,比周明落輾學還早。
好在這位也是敢打敢拼的人,那時候也就是九十年代,仗著有點頭腦,蕭明在二十多歲就成了舅舅的左膀右臂,把公司規模擴大了不少。
而他們的生意經常和港島那邊有聯系,所以時間長了慢慢的就在港臺認識了何受,后來就是雙方結婚,再后來他舅舅的公司被何受家族企業收購,成了其旗下一個分公司,蕭明舅舅暫時還打理著分公司,蕭明也擔了高層。
“沒事,蕭哥你難得回來一次,這是我應該做的。”周明落也笑著接話,說的也是,二十多年沒回來,蕭明自己恐怕真找不到路了,不過他這忙也沒幫什么,那邊現在這么有錢,還怕找不到路么?
這兩位是客氣的tǐng歡樂,只是后座的何受聽了這話后卻壓根理都沒理,很不客氣的冷哼一聲,才盯著蕭明道“你昨晚又喝酒了?”
“咳~”一句話,蕭明越發尷尬起來,輕咳一聲才解釋道,1“昨天那么高興的事,能不喝點么?不過我可沒醉,不信你問小落。”
而現在不止是蕭明尷尬了,就連周明落也有些尷尬,原本他還以為這蕭哥和那邊應該關系tǐng好的,怎么現在看來似乎也完全不是那回事啊?眼下的何受不止是人有點傲氣那么簡單吧,不過這些事他倒也真不好插口,只能默默無語的開車。
蕭明也不再多話了,只是靜靜看著前方。
他其實知道妻子現在為什么臉色難看,無非就是一個錢字,就是因為他給周家買的禮物太貴重了,說起來蕭明雖然在何氏企業里算高層,也是何家的女婿,而且何家也是家大業大,在港島都算是數得著的富豪,區區幾百萬對整個何家自然不算什么,不過何家家大業大,繼承人也多,家族企業里同樣競爭激烈,何受并不算是多么受重視的晚輩,蕭明是高層,他有能力,但畢竟也只是個女婿不姓何,所以兩人的日子卻也不是特別富奢,蕭明買回來的幾個掛墜,再經過大師開光可真是花費不菲,差不多是兩口子四五分之一的資產了。
這一點蕭明自然覺得值,畢竟在他印象里要不是周老師一家,他真不知道那無父無母,無依無靠的一年會變成什么樣啊。
他們一家在楊家村都是外來人,和當地也不是多么熟悉,鄰里間的關系也不是很好,甚至因為宅基地之類的問題還和一個鄰居有不小矛盾,而那鄰居才是土生土長的楊家村人,指望在父母去世后鄰里幫他?
那邊偶爾好心發作了會給他點飯吃,但也只是很偶爾的情況,而且在那里蕭明有種被施舍的感覺,就像是普通人看到叫花子,大部分情況不會理會,偶爾善心來了會給碗飯。
那和周中元一家對他真正的關心和親熱,有著本質的區別。
有這種往事在對周平元和丁淑英兩個,蕭明真是真心的感激,覺得自己現在混出人樣了,再大的回報都是值得的。
可他覺得值得,那邊何受卻很是嗤之以鼻,她原本就有些看不起大陸內地一個偏僻小縣城的人,更別提要拿出那么多家當買東西了。
最終她是沒擰過蕭明,東西也買了,不過那邊一直憋著的氣,到現在還是憋得足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