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楊瑞自限三個月追求MARY
海嬰帶了MARY一起來到東三環的一個大酒店里,見到楊瑞。楊瑞是一個風險投資家,剛剛回國半年,但已經做了幾個項目,掙了幾筆很大很大的錢。“很大很大的錢”是海嬰描述的,海嬰的太太在美國也是做生意的,他描述太太時就說:她掙了比較大比較大的錢,還想掙很大很大的錢。
具體數字是多少,海嬰說不出來,海嬰不知道應該如何描述那些數字化的內容。但是他能用具體的形象來描述。
海嬰對MARY說,楊瑞今年掙的錢能夠在北京買上一個五星級酒店,一個連鎖超市,一幢寫字樓。MARY說,那確實是一筆比較大的錢了。
所以,海嬰告訴MARY說楊瑞想籌辦一個綜合性藝術大學。楊瑞還會繼續掙錢,但他想邊掙錢邊辦一個藝術大學。楊瑞從6歲開始學跳舞,16歲到了美國還是學跳舞,到18歲時發現自己的個人條件實在不好就改學專業,學了金融,在華爾街上謀得了職業,后來就回國做風險投資了。職業道路與財富道路都非常順利。
楊瑞原先認識的是海嬰太太安萊。在一次商務聚會中,安萊帶了海嬰去參加,沒想到海嬰與楊瑞一見如故,很快成了非常好的朋友。在美國紐約的時候,兩個人經常一起去看演出去聽音樂會,也一起去喝酒,一起去旅游。因為安萊實在太忙了,安萊不太愿意離開紐約。
楊瑞從來沒有結婚,但他有很多男朋友,不見他有比較親近的女朋友。所以有一陣子安萊問海嬰是不是與楊瑞同性相戀。
那時安萊說:“沒關系,你告訴我。我不會阻止你們,我可以理解你。”
海嬰對安萊說:“不是。中國男人之間經常會有這種非常親近的友誼,但不是同性戀。”
之后安萊再也沒有問過海嬰類似的問題。安萊是一見鐘情愛上了海嬰,結婚后這種情意卻一直沒有變更。她給了海嬰自由與經濟支持,她從來不干涉海嬰的生活與事業選擇。但海嬰從來沒有表達過自己到底是愛這個太太還是愛這個婚姻。這個婚姻,對于海嬰來說來得非常偶然,但一直很輕松自如地維持著。后來有了兒子,但兒子從小就非常獨立,把海嬰當作朋友,兩人之間似乎也沒有太多的中國式父子的粘連感。
在美國多年,海嬰深得自己一直是孤獨的。不知道混在美國是為了什么。雖然學習的是藝術,但他的藝術在美國并沒有得到任何共鳴。海嬰想了想,可能他與楊瑞之間的友誼可能算是最美好的美國回憶了。
海嬰一路上有一句又兩句地零零落落向MARY介紹這些美國的事情。
最后海嬰說:“楊瑞是我見過的最帥的華人。”
MARY與海嬰走進酒店包間的時候,果然一個長身玉立,從頭發精致到指尖又自如瀟灑充滿青春氣息的中年男子站起來迎接他們,并對他們微笑。
他笑起來的時候那口潔白的牙齒就像鑲了鉆石一樣閃閃發亮,這個有錢的美籍華人金融家,估計在自己的牙齒上花了不少的高科技消費。
MARY一直不太滿意自己的牙齒有點黃色,結了婚后就問王英有沒有醫學方法可以把牙齒變白,王英回答說:“當然有啊。最好的技術在日本與美國。我在一個醫學交流會上,見過一個老太太的牙齒被修理成像嬰兒一樣閃閃發亮的牙齒,而且不是假牙。但價格是很高的。在美國,高科技有時候也是富人的奢侈品。就像杰克遜能換皮膚一樣。”
MARY不好意思在樸素的王英面前提牙齒美容的消費,于是悄悄托方華問了一下在好萊塢的一個女明星。價格高昂得讓MARY也覺得沒有必要。MARY畢竟已經不是跟胡公子過日子的時候了,于是便沒有再想著牙齒這事情。這下子見到楊瑞,MARY便對他那口驚人漂亮的牙齒產生了好奇。不自覺含情脈脈笑意吟吟地看著楊瑞的牙齒。
那楊瑞初見到MARY,也被這位豐姿超脫的美人嚇了一跳,那種笑意那樣溫暖又那樣優雅,竟像女神一樣光芒四射。
楊瑞對海嬰說:“怪不得你非要回到北京來,原來北京城里住著這么一位大美人呢。”
海嬰點點頭說:“這話說對了,北京的美人真是多。祖國的美女還是比紐約的美女可愛,有內韻,有品格。”
楊瑞說:“我只見到一位。就是MARY。”
MARY說:“你工作太忙了,以后多到海嬰處走動,美人真是前浪推后浪,青春的女孩子都發育得非常好,又很時尚。”
楊瑞說:“正是呢。不能因為錢,因為工作,而耽誤了美景美人。不過審美是有代溝的,看見那些美少女,我都是一種老人心態,沒有真正的感動了。我喜歡齡的美女。”
海嬰說:“一回到國內來,你怎么也愛談起風花雪月的美女理論來了?你不是不婚不戀主義者嗎?不過別打MARY主意,MARY結婚了。”
MARY大方地一笑說:“打也沒關系,我先生從來不限制我。”
楊瑞認真地說:“那我就要開始追求你了。你別抗拒啊。”
MARY說:“好吧,那要看你用什么方式追求我。太笨的方法,肯定會讓我煩的。”
楊瑞說:“嗯。我不用玫瑰花不用詩歌不用眼淚不用金錢。我會考慮用什么來追求你。我已經有想法了。”
海嬰在旁邊切入正題說:“楊瑞要辦藝術大學,藝術大學就是楊瑞的愛人。”
楊瑞也切入正題說:“我發覺中國沒有真正的藝術大學。當然全世界也沒有真正的藝術大學,因為一流的藝術都不是在大學里養成的。但是我還是認為中國非常需要有一所綜合性的藝術大學。我現在在北京事業進展得非常順利,也就是說錢掙得非常順利。但辦大學,辦藝術,光錢是不夠,還需要許多藝術的人,藝術的方法。我有心,有錢。其他的,想請朋友們加入一起來做。比如海嬰,他會把他的舞蹈弄到大學里面來。比如你,本身就是藝術學院的都是,也可以與海嬰一起給我出一些主意。我在想是否也可以與藝術學院的一些優秀傳統進行一些轉移?”
MARY說:“你要辦藝術大學,不要學中國目前藝術院校的一套。這一套真不行。你就無中生有,自己搞一個實驗性質的藝術大學,慢慢成長就行了。我深得可以從小從精上開始做。比如現在沒有太多的師資與學術基礎,那就可以只設一個舞蹈系。但是如果你有錢,那么基礎的設施這一塊,你可以好好地做起來。建筑,校園建筑,可以美一些,是不是?”
楊瑞說:“這個已經解決了。已經在郊區批了一塊地了,我準備在那里投資一個新城,而藝術大學就是這個新城最重要的建筑。郊區規劃已經做出來了。哪天大家一起再去看看土地?”
MARY搖頭說:“我不去。我很少去郊區。我也很奇怪我不太喜歡鄉野風光。”
楊瑞說:“那好,等蓋好了再邀請你去。我跟海嬰最近還要跑一些教育部的審批手續,也已經開始籌備學校管理團隊與教學團隊的初步人才,不知道能不能邀請你加入?”
MARY說:“我不加入。但我可以把藝術圈內的一些朋友介紹過來,他們都是很有熱情做事業的人。海嬰知道我,我是個消極主義者,庭院與客廳就是我最好的選擇。我已經有電影可拍,有舞可跳,不想做太多的事情了。千頭萬緒,也力所難及。”
楊瑞看看MARY說:“對對,我終于明白,在你身上有一種消極的美感。這就是中國人最高的美感。”
MARY笑笑,她知道只要是新交的朋友,沒有不奉承她的美貌的,她的最好態度就是泰然處之。
海嬰也見多了這種場面,不過他沒想到冷靜理性的楊瑞也表現得像個庸俗男人,對MARY的美貌絮叨不停。
海嬰對楊瑞說:“停了停了,楊總不能再庸俗了。再這樣,下回我們MARY就沒興趣再跟你見面了。”
楊瑞指著自己說:“是這樣嗎?MARY,你會認為我庸俗嗎?”
MARY說:“海嬰的判斷正確,你是挺庸俗的。”
楊瑞像一個孩子一樣驚訝地說:“真的嗎?我從來沒有得到庸俗這個評價。那MARY你要因為這個對我負責,因為我是因為你才變得庸俗的。”
海嬰笑著指著楊瑞說:“庸俗加強版。你繼續糾纏MARY吧。我一定不會讓你這樣的。”
楊瑞又轉向海嬰說:“我也鄭重宣布,我一定會從你手里把MARY搶過來。”
這時MARY的手機響了起來,MARY接了電話。
兩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兩個男人聽著MARY溫柔地告訴她的丈夫,她會在幾點回家,她想吃了一點什么,讓丈夫準備晚餐。
楊瑞問MARY:“難道我沒有榮幸跟你一起吃一頓晚飯嗎?”
MARY說:“改日有機會。周末我們家庭日,難得我丈夫有時間陪我吃晚飯。”
楊瑞也不再打聽MARY丈夫的事情。在他心里,他不屑于打聽這個女人的丈夫的任何事務,他認為他是全北京最優秀的男人。只要他愿意追求一個女人,沒有一個男人會是他的對手。
而當他聽到MARY那么溫柔地交待她的丈夫如何準備晚餐時,他心里有一種對那個男人的輕慢意味上升。一個會做飯的男人,應該享有MARY這樣的國色天香、仙姿奇采嗎?
這一生,都沒有這么激動。楊瑞心里知道,他突然碰到了他希望獲得愛情的那個女人。楊瑞認為,他一定可以得到MARY。他在他自己心里給自己設定了一個期限:三個月。
他楊瑞,要用三個月的時間追求到MARY。
海嬰非常了解楊瑞,他當然也更了解MARY,他看著楊瑞自信而激情的深沉雙眼,鄭重地對楊瑞說:“你追不上她。我也愛過她,我放棄了。”
楊瑞說:“你不行。我行的。”
MARY結束了軟語溫言的電話,嫵媚而溫柔萬端地轉過頭來說:“你們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