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風一直都在注意著坐在自己旁的這位少年,約十八歲的年紀,樣子卻是長得十分的漂亮,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用漂亮這個詞來形容身旁的這位少年。
一身簡單的藍白邊的運動服,整齊的流海發隨著吹進車窗的風不停的擺動著,精致絕美的五官,身上散發出來一種獨特的空靈與俊秀的氣質。
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一直望著車窗外,就當火車開動的那一刻起,蕭北風就注意到他眼神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憂傷與不舍。
就如同當年自己遠赴海外求學,離開故鄉時的那一種不舍,當下蕭北風就開口道:“小伙子,第一次出遠門呀?”
“嗯!”少年很有禮貌點頭回應了一句,接著又繼續將目光投向車窗外。
看到少年如此的冷淡,這讓蕭北風很是尷尬,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這更是提起了他的興趣,當下繼續開口道:“你還是學生吧?”
“不是。”少年簡潔的回應著,同時目光也在打量起蕭北風來。
聽到少年回答讓蕭北風也有些驚訝了,原本還以為他是一個在校的學生,沒想到竟然不是,不過當看到少年那打量自己的目光,蕭北風并不在意,臉帶笑容自我介紹的道:“我叫蕭北風是個醫生。”
“哦!”少年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平淡的說道:“陳凡,算是出外找工作吧。”
少年正是陳凡,就在昨天他與柳如煙分開后,便坐上前往鎮里的公交車,原本打算到鎮里看望一下好朋友劉勇,可是最后想想,他還是放棄了。
當公交車一到站的時候,他就立馬坐上了前面市火車站的汽車。在火車站里睡了一晚后,便買好車票前往濱海市。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選擇前往濱海市,可能是因為殺害自己爺爺的兇手是濱海人的關系,他想從中尋找兇手的蹤影。
就在剛才火車離開站臺的那一刻,陳凡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難舍之感,所以才會露出傷感的眼神。
而對于坐在自己旁邊坐位上長得斯斯文文,帥氣的五官,鼻子上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蕭北風,陳凡也曾注意到,只是他這人不喜歡與自己不認識的人搭話,只是沒到的是他竟然會先主動與自己說話,但是出于禮貌陳凡還是很有禮貌的回應著他。
看看放在陳凡身旁那不離身又洗得泛白的背包,蕭北風不由的想到,看來又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孩子!想想自己當初的家境也不是很富裕,海外求學還是家里東借西籌才把留學的學費籌齊,到了海外還要一邊利用著空余時間做兼職,這才一步步的成為省內稍微有些名氣的外科醫生。
當下蕭北風對陳凡更是心存好感了起來,開口提醒道:“你一個人在外找工作可要多注意點,現在的社會上,騙子又多,又有很多黑心的老板,小心別上當受騙了。”
“嗯,我會的。”對于蕭北風的提醒,陳凡有些感動的點了點頭。
“對了,你打算到哪找工作?”蕭北風知道這列火車的終點站是濱海市,不過途中卻要經過好幾個城市。
“濱海市。”雖然不知道蕭北風問這么清楚做什么,但陳凡也并不隱瞞。
“這么巧!”蕭北風驚訝的叫了聲,當看陳凡那疑惑的表情后,這才開口說道:“我也是剛參加完一個醫學研討會,打算回濱海市,沒想到我們竟然同路,看來這路上也不會寂寞。”
“哦。”陳凡的臉色還是很平淡,可能是因為自從爺爺的事后,他對于陌生人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警惕和懷疑,就算蕭北風說自己是個醫生,但陳凡還是對他有著一絲的戒心。
聽著身旁的蕭北風在那不停的說著,陳凡只是時不時的點頭回應了下,不過這也讓陳凡知道蕭北風原來是打算坐飛機回濱海市的,可是沒想到的是路上出了點小意外,他只好改坐火車回去。
蕭北風也注意到無論自己說什么,陳凡都是平淡的點頭回應著,要不就是說了“哦”,這讓他感覺到很是沒趣,看來這個少年對自己所說的完全就沒有興趣。當下也就不再說話,老實的坐在一旁。
陳凡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原來男人也可以比村里的那些三姑六婆還要啰嗦,見蕭北風終于不再說話,陳凡終于也落得個耳邊清靜,繼續的欣賞起車窗外的風景。
鐵路兩旁的白楊樹一棵棵地向后掠去,遠處的山頭上,籠罩著淡淡的白霧,火車飛速的行駛在鐵軌上,就如同脫韁的野馬風馳電掣般地飛馳向前。
“要不要吃塊餅干?”沉寂了許久的蕭北風這時撞了撞陳凡的肩膀,將一袋小熊餅干遞到陳凡的眼前。
“不用,我還不餓。”陳凡搖了搖頭,今天早上他在火車站里就買了幾個包子填肚,雖然現在是快到中午,不過他的肚子還沒有感覺到餓。
“哦。”見陳凡拒絕自己的好意,蕭北風把餅干拿了回來,繼續的邊吃邊道:“現在離濱海還有好一段路程,大概要到晚上七點多鐘的時候才能到站。”
“這么久?”陳凡第一次去濱海,也被這路程遙遠所驚訝,看來自己要打算在車上找些吃的,要不然還不等著餓肚子。
“呵呵,習慣就好了。”蕭北風笑著把一塊餅干扔進嘴里吃了起來。
中午,蕭北風問陳凡去不去車上的餐廳里吃飯,陳凡算了算自己身上的錢只剩下一百多塊,于是搖頭拒絕了蕭北風的好意,買了個泡面就在坐位上吃了起來。
等到陳凡吃完泡面,蕭北風也走了回來,手里還提著一個打包好的快餐盒袋放在陳凡的面前道:“泡面吃多對身體沒什么好病,這是我從餐廳里打包回來的。”
陳凡真不明白這個與自己只有一面之緣的人為什么會對自己這么好,但是他越是這樣,讓陳凡對他更是心存戒心,當下把眼前的東西推回給蕭北風,:“謝謝,我已經吃飽了。”
“哦!”蕭北風見陳凡并不接受自己的好意,也沒有不開心的神色,更是有些欣賞起來,其實蕭北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眼前的這個少年這么的友好,也許是因為他與自己的年少的時候很像吧。
“咳咳……”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帶著一聲著急的聲音:“周成周成,你怎么了?別嚇我!”接著只見女子又在那大聲的叫喊著:“乘務員乘務員……”
這個聲音引起了眾多四周剩客的注意,都不由的將目光投向聲音的來源處,只見一個三十五六歲,一身衣著樸素的女子一臉著急的趴在倒在地上男子的身旁。
而此時的男子正一臉痛苦的倒在列車的過道上,雙手捉著咽喉部位,臉色漲紅得發紫,額頭布滿了汗珠。
“小姐發生了什么事?”這時一個聽到呼叫的乘務員很快就趕來,看見這樣的場面當下就開口問道。
“我也不知道,剛才他還好好的,吃著午飯可是突然間就這個樣子,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女子著急的帶著哭聲,就如同找到一根救命的稻草死死的抓住這名乘務員的手不放。
“小姐,你先放手,我們一定會給你想辦法。”乘務員的手被這女子死死抓住想站起來也有些困難,當下就對著車箱里叫道:“各位乘客請問這里有人是醫生嗎?過來幫忙看看這名乘客發生了什么事?”
蕭北風與陳凡也看到了這一幕,原本正準備上前的蕭北風,沒想到乘務員已經喊出聲來,于是連忙走了上去,從懷里掏出一本證件道:“我就是醫生,這是我的工作證。”
乘務員看過蕭北風的工作證,連忙就開口道:“醫生,你來了正好,快點幫忙看看這位乘客。”
只見蕭北風蹲下身子,就開始為這名男子檢查起來,好一會后,專業的道:“小姐,這位病人可能是因為有異物卡在了氣管里,引起呼吸不暢,如果不立即動手術清除掉病人氣管里的異物的話,會出現肺水腫,或者呼吸衰竭而死亡。”
“啊?死!”與這名男子一起的女子聽到這話,當下就尖叫了起來,滿臉的懇求之色,拉著蕭北風的手,帶著哭聲不停的道:“醫生,醫生,無論如何你也要救救我老公,我們家里還有一個剛五歲大的女兒,全家人都等著他養活,你一定要救救他……”
“這……”如果換做是平時的話這只是一個很小的手術,只要通過纖維支氣管鏡將病氣管內的異物取出就可以了,可是現在讓他去哪找纖維支氣管鏡,蕭北風很是為難了起來。
“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老公,只要能救活我老公,來世我們給你做牛做馬也愿以……”哭著喊著拉著蕭北風的手,拼命的乞求著。
女子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看著可憐,就連一旁的許多乘客都不由的同情起這位女子起來,都不由的出聲幫著這位女子說好話。
“就是,這位醫生你一定要救救這病人,別人兩口子出外打工也不容易呀!你就幫幫人家吧!”
“現在的醫生,眼里只認錢不認人,沒幾個是好東西。”
“這位醫生,你就救救別人小兩口吧,要錢的話,我們大伙也能給你籌上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