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是巧合還是陰謀
所遇非淑第三十七章:是巧合還是陰謀
()鄭佳怡的反應讓離憂吃了一驚,這個主向來都對這些金啊、銀啊、玉呀什么的不怎么感興趣,頭一回竟有如此反應,倒也真是稀奇。不但如此,陳楚含與二小姐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異常。
“五妹怎么啦?難道我外公送給我的這塊青玉蝴蝶佩有什么問題嗎?”二小姐頓了一下,隨繼邊說邊將盒子中的玉佩給拿到手心,細細的摸索著,嘴角的笑容似有似無,一副看不明白的樣子。
就在玉佩出盒子的瞬間,離憂終于看到了那塊青玉蝴蝶佩,一瞬間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上次蘇謹跟她說過的話,蘇謹讓她從鄭佳怡那里偷的東西不就是一塊蝶形玉佩嗎?怎么會如此巧合,二小姐的外公竟也會送一塊這樣的蝶形玉佩?
難道這塊跟鄭佳怡的那塊很像嗎?或者說這其中還是有什么聯系?為什么鄭佳怡見到這塊的第一眼便忍不住發出驚訝的聲音?
還沒來得及多想,陳楚含的聲音便打斷了離憂的思緒,那主倒也是個極會做人的主,見鄭佳怡并沒有回答二小姐的話,只是仍舊聚精會神的盯著那塊玉佩瞧,便連忙打趣道:“許是五妹也同我一樣,覺得這玉佩實在是太漂亮了吧。”說著,她從容的從二小姐手中接過玉佩,細細看著,邊看還邊連聲稱贊著。
二小姐聽到陳楚含這般說,笑著回道:“嫂嫂見笑了,誰都知道大哥送給你一塊極品鳳血玉,我這塊跟你的比起來,那可是大巫見小巫了。”
兩人正相互吹捧客套著,一旁一直盯著那塊玉佩瞧的鄭佳怡卻終于忍不住開口了:“二姐,這玉佩可否讓佳怡細細鑒賞一番?”
鄭佳怡話雖是朝著二小姐問的,但目光卻一直停留著陳楚含拿在手中的蝴蝶玉佩上,目光十分的復雜。
二小姐見狀,不在意地笑了笑:“瞧五妹說的,倒弄得我好像平時有多小家子氣一般。不就是一塊玉佩嗎,只管細看無妨。看來五妹是挺喜歡這東西的,若不是外公送的話,就算送予你倒也無妨的。”
“二姐多心了,佳怡只是想細看一二,哪里能奪人所愛。”鄭佳怡邊說邊從陳楚含手中接過那塊玉佩,放在手心細細地打量,那神情如同看什么寶貝似的謹慎而專注,似乎想把玉佩里頭的東西都要看透似的。
“五妹看得這般細,想是對玉也彼有研究,倒不如也來說說有什么心得吧”陳楚含還是頭一回見到這個樣子的鄭佳怡,一時也來了興趣。
二小姐一聽,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無比,她附和著陳楚含的提議道:“嫂嫂說得對,五妹看得這般專注,想必一定看出了些什么門道來了吧,不如說出來大伙一起聽聽。”
鄭佳怡總算是收回了目光,聽到陳楚含與二小姐的話,有些不太自然地笑了笑:“兩位姐姐說笑了,佳怡對這些哪有什么研究,只不過看著這玉佩很是漂亮,因此這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是嗎?”二小姐反問了一聲,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不過卻也并沒有多說,只是看向鄭佳怡的目光變得有些得意了起來。
“五妹倒是謙虛,不過這玉佩的確是相當漂亮,特別是跟二妹的氣質十分般配,想來你外公可是為你花了不少心思的。”陳楚含也知道鄭佳怡不太喜歡說話,見她一副并不愿多說的樣,這才出聲接過了二小姐的話,徑直將話題給轉了過來。
二小姐見狀,也不再追著鄭佳怡,目光中的不屑一閃而過,卻并沒有顯露太多。轉而親熱的與陳楚含聊了起來,不再理會神色異樣的鄭佳怡。
看到這,離憂心中的疑惑愈發的明顯起來,很顯然,鄭佳怡之所以會對二小姐的這塊玉佩如此關注,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十有八有是與她自己手中的那塊蝶形玉佩有關,離憂頓時靈光一閃,莫非……
畢竟這事實在是有些蹊蹺,沒多少天前蘇謹才奉命找她做那種事,被她拒絕之后卻也再沒有其他的行動,這一點完全不符合二小姐與蘇謹的行事作風。看她們也不像是那種那么容易放棄的人,不可能被她這么一說就真的再也不打鄭佳怡玉佩的主意了。
而如今卻突然跑出一塊青玉蝴蝶佩來,還弄得鄭佳怡那般失常,想必這其中定然不是那么簡單的。
不過這事倒不難弄明白,如果真如她所想一般,那么鄭佳怡回去后第一時間一定會去拿她的那塊蝶形玉佩出來查看,若在的話倒是離憂小人之心了,若不在的話,那這事就大有文章了。
果然,很快鄭佳怡便坐不住了,她輕咳了兩下后終于朝二小姐與陳楚含道:“兩位姐姐,佳怡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得馬上回去處理,所以要先告退了。今日不好意思,掃了兩位姐姐的興,改日一定回請兩位姐姐去佳怡那兒聚聚。”
說著,鄭佳怡便準備起身,臉上神情也不懂得掩飾,一副急著離開的樣子。
二小姐卻一把拉住了鄭佳怡,一臉不解地問道:“五妹這是急著回去做什么呀?大白天的也沒什么急事吧,莫不是嫌二姐這里沒意思,怠慢了不成?”
聽二小姐這般說,鄭佳怡連忙解釋道:“二姐誤會了,只是剛才突然想起上次大夫開的調理身子的藥還有最后一次沒有喝,剛才出門時給忘了,這回記起來所以還是先回去喝完這最后一次的藥,總歸也是善始善終吧。”
“五妹這身子還真是金貴,這都多久了,還在喝藥調理?”二小姐語帶嘲諷,絲毫不在意鄭佳怡會不會生氣:“依我看,干脆讓娘替你去京城請個名醫重新診治一番,省得被這些個庸醫給耽誤了身子。”
鄭佳怡自然聽出了二小姐話中的輕視,她臉色微微變了變,當著陳楚含的面顯然很是下不了臺面,不過卻一如往常一般,吸了口氣卻并沒有做出任何有效反擊:“二姐有心了,自是不必麻煩,佳怡還是先走了。”
說著,她朝一旁的陳楚含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然后起身又朝兩人道:“實在是不好意思,佳怡先行告辭。”
“行了,還是身體重要,五妹也別想太多,快回去吧。”陳楚含自是做著好人,這一個多月來,二小姐與鄭佳怡之間的那點事她也是看在眼中,因此也沒有半點的不自在的。
“回吧,回吧,有時間多來走動走動,省得讓人說閑話,還道我這個做姐姐的對你有多么不上心。”二小姐不咸不淡地扔下這話,隨后便徑直喝茶吃東西,與陳楚含說笑起來。
這樣的無視,鄭佳怡早就習以為常,再加上心中有事,更是無心計較,朝一旁的離憂使了個眼色,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鄭佳怡一路無言,神色凝重,而離憂也沒有多嘴問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頭。
到了后,鄭佳怡二話不說便一頭鉆進閨房四處翻箱倒柜起來,離憂見狀只好義務性地詢問她在找什么,是否需要幫忙。鄭佳怡搖了搖頭,沒讓離憂插手,而是繼續找了起來,好一會將房中所有能夠放東西的地方全都翻了個遍,大大小小的物件也找出了不少,但卻似乎并沒有找到她所想要找的東西。
她的神色越來越慌張,表情難看得要命,如同有一股怒火從心中一直燃燒到體外的每寸地方一般,狂暴無比。
不少東西都被她順手甩到了地上,那樣的情形如同被打劫了一般,看得離憂擔心不已。
離憂稍微站到角落里了一些,以防不幸被鄭佳怡錯手扔出的東西給砸到。她在找什么?此時心底的答案已經完全清楚無比,呼之欲出。
沒有找到?真不見了?那么是否就意味著二小姐那里的玉佩竟真的大有可疑?
“飛霞飛霞”鄭佳怡終于不再徒勞,一屁股坐到了附近的椅子上,大聲叫著飛霞的名字。
離憂見狀,連忙上前兩步,稟告道:“小姐,飛霞姐先前去庫房領東西去了,這會還沒有回來呢。”
“還沒回來?領個東西怎么這么久,快讓人叫她去,讓她馬上回來見我”鄭佳怡大聲朝離憂吩咐著,這個時候她只能將最后的希望寄托到飛霞身上了。
離憂一聽,自是稱是,快速叫來紅兒,讓她快些去庫房將飛霞找回來。這飛霞也真是的,領個東西而已,都過了這么久的時間了,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估計著紅兒一會還有得找。
果然不出所料,紅兒與飛霞一起回來的時候已經整整過了小半個時辰,鄭佳怡等得都早就坐不住了,若不是離憂好言相勸,只怕非得跑出去親自到庫房找飛霞。
飛霞一進屋子,自然也發覺到了鄭佳怡心情極差,那滿屋子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最好的寫照。
“小姐,奴婢回來了。”飛霞快步走到鄭佳怡面前,行禮道:“聽紅兒說小姐急著找奴婢,奴婢便馬上跟著紅兒回來了。”
“你去哪了,怎么這么久才回來?”鄭佳怡顯然是得先出口悶氣,剛才只有離憂在,她也不好無緣無故的沖著離憂來,況且心底里也并不想拿離憂當出氣筒,而飛霞則是正好撞上了,好賴不論去干什么了,反正這誤了差事是鐵板一塊。
“回主子,奴婢剛才從庫房回來,路上碰到一個相熟的小姐妹,想著小姐這邊有離憂照顧著,應該不會有什么急事,所以便多聊了兩句。”飛霞也沒打算開脫,瞧這架式,說實話也是挨罵,不說更是慘。
“你倒是有閑心,本小姐如今都火燃眉頭了”鄭佳怡相當不高興,卻也沒有準備過份的責罵,眼下當務之急,便是找東西。
“請小姐恕罪,奴婢日后再也不敢了。”飛霞只好主動認著錯,而后連忙問道:“不知小姐這么著急找奴婢所為何事?”
鄭佳怡見狀,看了后頭站著的紅兒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飛霞,這才出聲道:“紅兒,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單獨問飛霞。”
紅兒一聽,連忙行禮退下,離憂聽鄭佳怡這么說,連忙也自覺地跟著紅兒準備退下,既然是單獨問話,那她也當回避。不過,令離憂沒想到的是,鄭佳怡竟出聲將她留了下來。
“離憂留下,不必回避。”鄭佳怡抬頭看向離憂:“去將門關好再過來,你不是外人。”
聽到鄭佳怡的話,飛霞與離憂同時愣了一下,不過卻都沒有表現出什么來,飛霞只是微微瞄了離憂一眼,然后便又繼續規矩地候著,而離憂則應過之后,去將門關好再走回到鄭佳怡跟前。
見狀,鄭佳怡也不再耽誤,直接朝飛霞問道:“飛霞,我的東西向來都是交給彩云保管的,彩云走后,那些貴重的物品便由你負責收著,我可有說錯?”
“回主子,是這樣的,彩云姐走前都將東西一一與我交待好了。”飛霞目光一閃,但卻很快便恢復了過來,若不細看,根本就看不出她的異常。
聽鄭佳怡說到這些,她的心中便有了底,再加上一進來看到的滿地扔得到處的東西,因此自然也知道這主是為了什么了。
“難道小姐丟了什么東西不成?”飛霞抬眼看了一下鄭佳怡,試探性地問著,并沒有等鄭佳怡先行點破。
“沒錯,是丟了東西”鄭佳怡也不再繞,直接說道:“我問你,我有一塊珍藏了多年的蝶形玉佩,當初彩云將物件交給你保管時你可看到過那塊蝶形玉佩?”
飛霞一聽,頓了頓,似乎是在思索著,片刻之后這才肯定地說道:“小姐,的確是有塊蝶形的玉佩,奴婢記得前些天整理物件時都看到了,就在小閣柜最里層的抽屜里放著呢,奴婢現在就給您拿去。”
“不用了,我已經找了好多遍,根本就沒有看到那塊玉佩的影子,別說小閣柜里,就是整個屋子,凡是能放進東西的地方都被我找了好些遍,什么也沒發現”鄭佳怡最后一點希望完全破來,而此時她已經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二小姐那里的那塊所謂外公送的青玉蝴蝶佩便是她的那塊蝶形玉佩。
當時第一眼見到時,她就覺得不對勁,實在是太像了,可后來又怕是自己弄錯,所以才會特意拿到手中細細看了個仔細,畢竟玉佩這東西相似的自是不在少數。
可當她細看之后,整個心都快要涼掉了,因為那塊玉佩她實在是太過熟悉,拿到手心的瞬間,她便已經能夠完全肯定了。這么些年來,每當想起娘親時她都會偷偷的握著那塊玉佩掉眼淚,莫說玉佩的樣子,只憑手感也是絕對錯不了的。
可是,為什么玉佩會突然跑到二小姐手中?還名正言順的成了二小姐的外公送過來的生日賀禮?鄭佳怡怎么也想不通,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實。
她只好抱最后一絲僥幸的心理,馬上趕回來查看,希望真是自己弄錯了,自己的玉佩還好好的躺在原來的地方。
可是回來后,她的幻想最終完全破滅,蝶形玉佩不在了,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亦或者說,像是變戲法一般,不知道怎么回事成了二小姐的東西,名正言順的東西了
這一切都讓她無法接受,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直流個不停。這塊玉佩是娘親與她之間唯一的牽連,除了這塊玉佩以外,娘親什么也沒有留給她,什么也沒有。
可如今,她竟然將玉佩給弄丟了,甚至于明知玉佩在哪里卻根本無能為力去將它奪回來。畢竟鄭府的人都知道了二小姐外公送玉佩為賀禮一事,若說那玉佩是她的,誰會相信?誰,會相信?
她不傻,此時已經完全看明白事情的真相,二小姐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從她這里將玉佩給偷走了,這么些年來,她不是一直都想將玉佩搶起嗎?
不僅這樣,鄭佳怡還知道,就連今日這一出小聚會,都是二小姐特意設計好的,目的無非就是讓她還有陳楚含,當然還有其他更多的人知道所謂的青玉蝶形佩的“正經來歷”,就算自己一萬個不甘心,卻也只能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了。
可有一點,她真的想不明白,玉佩到底是怎樣從她這里跑到二小姐手中去的呢?
鄭佳怡想到這,心都有些寒了,這種事擺明了就是她這屋里出了內賊,這內賊與二小姐竄通一氣,背信棄義出賣了她。一想到這屋里竟有人這般對她,她的心便無比的憤怒,她自認對下人皆都不薄,可如今卻有人做出這等不仁不義之事來。
她要找出這個人鄭佳怡知道,這樣做不僅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情感地發泄口,更重要的是,放著這樣的人在身旁,只怕再也不可能睡上一個安穩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