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幫故意賣著關子,一副吊著離憂胃口的樣子。(讀看看請記住我)離憂見狀,輕笑一聲,自是也不配合二丫,更不讓她得逞,而朝江一鳴使了個眼色,兩人對視之后,徑直朝前廳而去。這一回輪到二丫歇氣了,回過神來這才一跺腳笑著追了上去。
還沒到便聽到里頭傳來一陣輕快的笑聲,聽上去二丫之前所言倒也絲毫不夸張,綠珠、劉姑姑還有妞妞的聲音都夾雜在其中,看來這來者竟還真是頗受歡迎。
正想著,一道熟悉的聲音也融洽的匯入其中,離憂心頭一喜,嘴角的笑容亦不由得扯了出來,唯獨腳下的步子并沒停下,而是加快速度繼續直奔目的地而去。
人剛剛進廳,卻聽眾人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朝她們這邊看了過去。離憂看到眼前的人自是高興不已,原本還以為是一人,卻沒想到來了兩個,這倒好,真算是個意外的驚喜。
還沒來得及出聲,卻見那道明黃色的身影快速的朝她奔了過來,邊跑邊興奮的喊道:“離憂,可算見到你了,都把我給想死了”
話音還沒落,鄭小西便已經來到了離憂跟前,也不顧其他,一把便抓住了離憂的手興奮得像個孩子一般。
“小西不得無禮,見到離憂郡主豈可這般任性妄為?”一旁起身的鄭子風雖然也早已眉開眼笑,不過卻仍就保持著難得的冷靜,絲毫不再像以前那個率性而為的毛小子了。
離憂見狀笑著朝鄭子風道:“什么時候,咱們鄭三少變得如此循規蹈矩了?這可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呀”
說著,離憂便將目光再次移向鄭小西,不但沒有讓好松開手,反倒自己主動張開手臂用力的擁抱了了一下鄭小西:“好小西,你也把我給想死了”
眾人見狀,紛紛跟著笑了起來,郡主向來性情直爽,對身旁的人都沒有任何架子,如今見到昔日的舊友,自然更是本情流露,因此誰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之處。
片刻之后,還是江一鳴最先反應過來,出聲道:“好了,離憂,人都來了,一時半會也跑不了,先坐下來再聊吧,這么多人都陪著你站著呢”
離憂一聽,這才連連點頭,拉著鄭小西坐了下來,又連忙招呼鄭子風趕緊坐下,別總站在那里,生份得慌。
鄭子風見狀,自然也不再多客套,朝離憂笑了笑后,又與江一鳴打了個招呼,親親熱熱的叫過表哥之后這才跟著坐了下來。
而一旁圍觀的綠珠等人倒也沒忘記自己的本份,趁著空隙已經讓人給離憂與江一鳴送上了熱茶,并且替鄭子風他們重新換上了新茶,又增加了些茶點、水果之類的。
“三少爺,奴婢早說過了,離憂可不是那種勢力之人,如今她成了郡主了,我這個做朋友的自然也跟著沾光了。這不,她還主動抱了我,這回去跟府里頭那些小丫頭一說,她們還不給羨慕得半死。”鄭小西喜笑顏開,一張嘴倒還是比起以前更會說話了,不過倒也是出自真心,這么久沒見,之間又發生了這么多的事,再次重逢自然感觸頗深。
“小西如今倒是越發的能說會道了,可不比以前與我一并進鄭府時一張嘴直來直往的,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離憂笑著看向鄭子風:“不過,咱們三少那張嘴倒也是直得很,如今倒也是變得越來越知書達理,成了翩翩公子了。”
鄭小西聽離憂這般說鄭子風,頓時更是覺得好笑,但卻自然不敢當面笑出聲來,只得別過臉去極力忍著。
反倒是鄭子風一聽,卻是不在意的先笑了起來,這本性還是本性,終究還是流露了出來。
“行了行了,我的性子你倒是記得清楚。不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雖說如今還是跟之前一樣喜歡直來直往,可在外人面前,好歹咱現在也是有頭有面的做正經事的主了,多少也得裝模做樣些不是?你瞧著表哥,私底下對著你那可是無話不說,溫柔體貼得沒法說,可在外頭還不是一副沉著冷靜,不喜多言的模樣。”
鄭子風倒還是那般厲害,說起話來真是夠狠,這本性倒還真是一點也沒變,竟當著江一鳴的面,把自己這個表哥拿出來開刷:“表哥,您說是不是呀?”
眾人真是沒想到鄭子風會這般說,還直接拿自己這話去問江一鳴,一時都看向江一鳴,暗自猜測著這主會有什么反應。(讀看看)惱火還是一笑而過?尷尬亦或者默認不出聲?
誰知,這些人倒還真是都猜錯了,江一鳴竟絲毫沒有半絲的不高興,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尷尬與不自在,而是極為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子風說得不錯,人都是有兩面性的,對于熟悉信任的人表現出最率真的一面,而對于還沒達到這個程度的人自然多少會有些差別。”
鄭子風一聽,哈哈大笑起來,豎起手指朝著江一鳴道:“表哥,真男兒矣”
江一鳴見狀,倒也笑了起來,朝著離憂說道:“沒想到許久不見,子風竟然也學會咬文嚼字了,這倒真是稀奇。”
離憂見江一鳴難得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如此放松,還開起了玩笑,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馬上配合道:“那是,當時夫子罰他抄了那么多遍的書,怎么著也得記得一星半點吧。否則一字不落的還給夫子,依他那夫子的性子,只怕這會還得跟著追到我們這里來打他手板了。”
“好好好,表哥現在也轉性了,竟然合著伙讓離憂來抄我老底,看來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著黑,這些日子沒少跟著離憂學壞吧。”鄭子風也不怕他們笑話,于他而言,這些可沒什么見不得人的,索性著又咬了兩句書中之言,跟著回擊了過去。
一時間,氣氛歡快極了,昔日的情誼,重逢的喜悅,讓他們毫無顧忌的說笑起來,往日的一幕幕,不論歡喜還是略帶悲傷都變得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是那份回憶時閃過的溫馨與美好。
聊了一會之后,江一鳴率先說起了正事,問起了此次鄭子風進京的原因。
“子風,這一次進京,是生意上的事還是有其他的事情?”倒不是江一鳴不認為鄭子風不會特意來看他們,只不過兩地相隔較遠,再加上鄭子風現在并不能夠真正的當家作主,自己沒事無故帶個丫環跑到京城來游玩,只怕鄭家長輩是不會允許的。
聽到江一鳴將話題引入正點了,其他人亦都紛紛關注了起來,說說笑笑什么的都好,這么久沒見自然還是最為關注對方的現狀了。
鄭子風見狀,便朝江一鳴與離憂解釋道:“表哥,離憂,我這次來京城一不是生意上的事,二也不是純粹的游玩。前些日子三妹給王家生了個兒子,眼看就要擺滿月酒了,咱們娘家人自然是得來的。”
“原本我父親是想親自來,但生意上有些事走不開,大哥前些日子生了場大病,一直身子都還沒有完全康復,所以弄到最后,便讓我來了。”鄭子風道:“昨日我們到了王家安頓了下來,這不今日便來找你們了。如今你們這里在京城名聲那可大得很,隨便拉個人一問便立馬熱情的給指路,沒費半點力氣便找到了。”
聽到鄭子風的話,離憂頓時愣了一下,鄭家三小姐不就是前兩年帶著蘇謹與李玉花一并嫁到京城王家嗎?想不到現在都生了孩子做了母親了。當初蘇謹不還一幅重新打算,別換目標的樣子嗎?也不知道如今有沒有得償所愿。那個李玉花呢?還是與之前一般死心的幫蘇謹呢亦或者有了別的心思?當然還有那鄭子云,怎么大病了一場?
一時間這些個人的身影都在離憂腦海中打著轉,瞬間倒是讓她再次想到了不少以前的事情。
“子云生了什么大病?”江一鳴倒沒離憂想得那么多,只是聽說江一鳴生了場大病便順口問道:“現在沒什么大礙了吧?”
其實對江一鳴來說,鄭子云留給他的印象并不算壞,相反也還挺肯定鄭子云的才華,只不過那個時候的鄭子云的確是有些像被龐壞了的孩子,想想看,只怕經歷過那一次的風波之后,整個人也應該大有改變進展才會。
聽到江一鳴問起了自己大哥的病情,鄭子風倒是心頭一暖,對這個表哥不由得又多出了幾分佩服,他搖了搖頭道:“前些日子大哥惹上了風寒,本來倒也不是太過嚴重。不過一開始他沒怎么在意,藥也沒按時服用,弄到后頭竟發起燒來,斷斷續續時好時壞的,這一病就是一個多月。如今風寒倒是好了,不過身子還沒有完全恢復,大夫說少說也得在家中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否則日后身子怕是會吃虧。”
“嫂嫂與沫兒一直在跟頭細心服侍,所以現在也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只不過母親擔心這一路車馬勞累又讓大哥舊病恢復,所以說什么也不讓大哥來。”鄭子風知道其實鄭子云是十分想來的,最主要的原來自然還是想看看離憂。
他心中清楚,這么久以來,雖然大哥不再提以前的那些事,對嫂嫂與沫兒的態度也親近了不少,似乎已經將過去的事都給放下,將離憂也放下了一般。但是只有他看得明白,其實在鄭子云的心底深處,一直真正裝著的人還是離憂,只不過現在的鄭子云成熟了,知道應該如何合理的處理自己的感情,知道應該如何面對現實生活罷了。
這些日子以來,只要有離憂的最新消息,他都會有意無意的說給鄭子云聽,倒不是他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不過他也希望自己這大哥能夠過得列開心一些。每次聽到離憂的一些事情消息時,雖然鄭子云并沒有說什么,亦沒有任何其他的舉動,不過之后的那么幾天心情都會比以往好得多。
而上次他將離憂與江一鳴馬上要成親的消息告訴給鄭子云時,鄭子云雖然有些淡淡的失落,但之后鄭子風還是看到了鄭子云眼中流露出來的釋然與祝福。
也許直到那一刻,鄭子云的心已經真正的學會尊敬與放手,學會祝福與釋然。學會因為愛,所以為所愛之人的幸福而幸福,因為愛,所以為所愛之人的高興而高興。而也就是那一刻起,鄭子風也明白,自己這大哥真正的成熟了,不再是當初意氣風發卻不可一世的少年郎,而是蛻變為一個真正的男人,拿得起放得下,有胸懷的男人。
“好了就好,你們也得多注意身體,有病及時看,別把小病拖成大病。”離憂聽罷也沒多想,順口朝一旁的鄭小西說道:“沫兒現在怎么樣?跟大少奶奶相處得怎么樣,沒有受什么欺負吧?”
說實話,這個才是她比較關心的,沫兒自打上次風波之后,性子又變了不少,成了鄭子云的妾之后,也不知道陳楚含容不容得下她。
鄭小西聽離憂說得這么直白,笑著回道:“這個你就放心吧,別說欺負了,現在她們兩人相處得可好了。大少奶奶這一年多來,跟換了個人似的,變得溫婉賢淑得不得了。對沫兒也好,對其他幾個屋里的人也罷,都寬厚得很。依我看,倒不是裝的,應該是真真實實的變了。”
“這樣倒好,都想過安生的日子,如此一來倒沒那么多是是非非了。”離憂一聽不由得笑了起來,敢情這人還真是無法預測,誰能想到當時那般不可一世的陳楚含竟然也會變得如此的平和。
“對了,還有個喜事呢。”鄭小西自然知道離憂關心沫兒,因此馬上說道:“你還不知道吧,沫兒有了身孕,已經六個多月了,再過幾個月就要當娘親了。”
“真的呀?”離憂一聽,頓時也喜上眉梢,興奮得不得了:“真是太好了,沒想到連她都快要當娘,這日子不真是過得快呀”
算算年紀,沫兒現在不過十七多,按現代的說法當娘的確是太早了一些,可放到古代卻是正好,倒是沒想到陳楚含還沒有消息,倒是讓沫兒給占了先,那陳楚含……
想到這,她頓時收攏了笑容有些緊張的朝鄭小西問道:“對了,陳楚含還沒有孩子吧?那沫兒?”
“你就放心吧,整個一操心的命。嫂嫂現在可將沫兒當成功臣一般敬著,哪里會虧待她半分。你這小心思怎么成天都往這些不好的地方想呀”鄭子風搶過了離憂的話,笑著說道:“再說大哥又不是傻子,能夠讓自己的孩子出什么事嗎,你多心了。”
離憂一聽,不由得笑了笑,看來自己真是有些神經過敏了,自打上次南宮明月的孩子差點被害死后,這里一聽到孩子便馬上想起了這些。說得也是,陳楚含嫁給鄭子云快三年了,至今無所出,如今妾氏有了孩子,再怎么樣,她也算是有個比較好的交待一些,自然不會傻傻地去弄沒那孩子,到時鄭家的人見這么久都沒生下個蛋來,不使勁往鄭子云屋里塞女人才怪。
說笑間,鄭小西拿過身旁的包裹,遞給離憂,說這是沫兒托她帶過來的,是送給離憂新婚的賀禮。離憂打開來一看,全是一些精致漂亮的繡面,雖然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不過她看得出來,那上面的一針一線都是沫兒用心繡的。這份情誼比起什么都來得珍貴。
見離憂一臉的感動,沫兒又說道:“這些都是沫兒繡的,她說你現在身份尊貴,什么也不缺,所以她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東西。只能夠聊表心意。”
看到這一針一線用心繡出來的東西,離憂頓時想起了剛入鄭府的那會,她與沫兒、鄭小西打賭誆了沫兒十個荷巴的事,到現在那些荷巴她都還留著,沒到這一晃眼已經過了這么多年。
“沫兒的禮我是帶到了,至于我,比銀子也多不過她,比手藝也沒她強,所以你大婚之喜時送什么東西還真是傷透了我的腦筋。”鄭小西俏皮一笑,朝著離憂繼續說道:“這不,我決定什么也不送,送上自己這些天好好留下來陪陪你,怎么樣,這分禮夠特別吧?”
“特別,真夠特別,你還好意思說,也不看看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爺都還沒吱聲呢,就算這樣是份禮,那也是我送的。”一旁的鄭子風坐不住了,笑著朝鄭小西罵道:“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還有沒有將我這主子放在眼中。”
鄭小西此時坐在離憂身旁,自然是有靠山底氣足:“三少爺,您就別跟奴婢一般計較了,大不了這禮也算您一份了,主要是我這禮討喜才行,您準不準那是次要的。”
“看看,看看,這丫頭一進這門,便愈發的沒規矩了。”鄭子風搖著頭笑著說道:“真是跟離憂差不多一個樣了,當時離憂也沒少寒磣我,從不都沒將我當成主子看待過,整日一副大人看小孩的眼神,現在想想還真是覺得冤得慌。”
離憂一聽,也笑了起來:“這倒是,我可沒少從你那里掙銀子,好在你當時沒幾個錢,否則有多少都得被我騙光。”
對于鄭小西的這份禮,離憂自然是喜歡的,而鄭子風亦不過是說笑罷了,當然也不會不同意鄭小西留下來陪離憂玩幾天。反正他們在京城要呆上一些時日,只怕不光是小西,他這些日子除了逛京城以外,沒事也會老往這里跑的。
而后,鄭子風又讓隨從將一些禮物送了上來,除了他自己精心準備的幾樣送給江一鳴與離憂大婚之喜的賀禮以外,其他的全是鄭家長輩送上的。
說來鄭家那些個長輩這回可真是看走了眼,一個江一鳴,一個離憂,如果當初都能夠好好對待的話,現在那可就真是走大運了。要知道一個江家,一個定南王府,隨便哪一個能夠扯上些關系,那可都是天大的幸事,如今鄭家那些個長輩只怕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離憂也就罷了,好歹與鄭家沒什么直接的關系,眼下這郡主沒有再來找他們的麻煩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可江一鳴卻真的是讓他們都傻了眼,好好一個天大的親家竟然被他們自己給斷了退路。
如今也只能只亡羊補牢,不論有沒有用,總還是借著這婚事送上些心意,多少看能不能借著血脈之親挽回些關系。
鄭家長輩的意思,江一鳴自然清楚,不過鄭子風倒是聰明,什么也沒多提,只是將禮物送上,畢竟是恭賀大婚的賀禮,只要不多說什么不該說的,江一鳴應該還是會收下的。
而對他來說,只要江一鳴收下了,那他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至于其他的,他才懶得去管那么多,反正他向來都沒有跟家里那些人的想法一樣。在他看來,好好做好自己的生意,過好自己的日子便行了。
又說了一會話,鄭子風起身便要告知,江一鳴與離憂見狀,自然留他吃飯。鄭子風倒不是說不愿意,不過卻還真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去辦,簡單解釋了一備后還是得先行離開。
見狀離憂她們也沒有再多留,反正鄭子風這次在京城還得呆上一些時日,來日方長,倒也不急于一時。鄭子風讓鄭小西留了下來,隨后便走了,將其送走之后,江一鳴見離憂與鄭小西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倒也識趣得很,笑著說還有其他的事要去處理,讓這兩個女人好好說說閨房話。
見江一鳴都走了,其他人自然也都各忙各的散去了。劉姑姑帶著妞妞去玩,而綠珠與二丫頭則幫忙去收拾東西了。
離憂見狀,便將鄭小西帶到自己平日里休息的屋子,剛才雖然已經說了不少話,可真正還有不少心底話還沒說,還有不少的事沒有問,如今只剩下她們兩人,說起話來更是方便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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