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非淑

第一百二十三章:所遇非淑

古代言情

第一百二十三章:所遇非淑

離憂自是不給那些個什么嬸嬸有什么再度出聲的機會,不但扔出了這幾句話一下子堵住了悠悠之口,而且瞧了瞧那幾張頗不服氣的臉孔后,繼續說道:“我與一鳴成親前前后后也經歷了不少的風波,憑心而論若不是雙方親人在身旁給我們,只怕這婚事也沒那么順利。”

離憂一臉的坦誠,用那種聽上去最發自肺腑,最感激的聲音再次說道:“說實在的,自打這婚事一路下來,我也感悟了不少,各位長輩別看我也算是個金枝玉葉,貴為郡主,可許多事情還不是不能完全由著自己的想法來。我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人啊,總是有著自己不得已的時候,因此現在能夠與一鳴終成眷屬,實在是對雙方的親人都感激無比。一鳴與我一樣,也是性情中人,只不過卻并不太喜歡用過多的言語去表達什么。這日子嗎,總歸還是得自己過,日后過得好,和和美美什么的大家也可以替我們放一百二十個心了。”

說罷,她再次將目光掃過眾人,卻見那些人均個個一臉的陪笑,而剛才年輕的那個嬸嬸亦是一副長輩般親切的表情,卻并不再多說什么。顯然那嬸嬸這回又算是撞到硬處了,臉上雖掛著笑,可這一而再的碰壁,估計著心里一定惱得不行,只不過畢竟也是上過大場面的人,嘴巴雖然喜歡八婆,但好歹還是得顧著體面,因此也不會再自找沒趣說什么不好聽的話了。

目光略過眾人,移到江一鳴身上,卻見他正一臉笑容的看著自己,顯然對她的反應與辯駁很是滿意,見離憂亦看向了自己,江一鳴這才沖著眾人說道:“娶妻取賢,各位長輩是不是覺得一鳴實在是太有福氣了,能夠娶到郡主這么善良賢惠的好妻子?”

眾人聽江一鳴這么問,自然當著離憂的面不好說什么不贊同的話,紛紛跟著附和,只道的確是天大的福氣,一時間這話題會自然而然的轉了開來,而剛才那個讓人有些不太舒服的問題估計日后再也沒有誰會去拖出來當成刺尖了。

一時間,氣氛微轉,由剛才明顯帶著刺尖的氛圍轉而開始出現第一個和稀泥的中轉過程,離憂與江一鳴對視一笑,也沒在意那些人說些什么,反正只要不是有所針對的就行,這種場合原本就是這般,十句話里面沒有一句是必須的。

但他們心中清楚,那些個心存他心的人自然不會這么快便偃旗息鼓,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便又會卷土重來,甚至比之前那一波來得更猛烈些。不過離憂并不擔心,既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那就不怕那些個小人在這里攪風攪雨,如此一來倒也好,趁機在這江家立立威,讓這些個自以為是的人知道,江一鳴可不是他們眼中可以任意搓捏之人,而她離憂更是誰都能夠隨隨便便拿出來開涮的。

果然不出所料,這樣看似平和的氣氛并沒有持續太久,手中的香茶還沒來得及放下,便聽又一道尖銳的女聲響了起來。

“郡主能夠下嫁江家,哪里只是一鳴這孩子一個人的福氣呀,實在是咱們江家的福氣。”那道聲音帶著一絲笑意,聽起來的確有些刺耳。

離憂順著聲音望去,發現這回出頭的是江一鳴三叔的夫人,跟剛才那個年輕的嬸嬸比,這相貌上可不是差那么一點兩點,雖然也帶著笑,雖然也是心中并不待見她們,不過這表面功夫可比之前那嬸嬸差得遠了。

但這樣的人嘴巴倒是毒得很,這不,接下來說的話那還真是不帶掩飾的直接將刺給扎到離憂身上來了。

這倒也是,江一鳴那里顯然是沒什么太多好挑揀的了,這矛頭指向離憂倒也是一樣,夫妻夫妻嗎,原本就是一體的,自然是落了誰的臉面效果都是一樣的。

“郡主身份尊貴,按理說有些事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管的,不過既然現在您也如當初的公主一般謙和,尊咱們一聲嬸嬸,那我這個做嬸嬸的倒還真有些話想要跟郡主您求實一下。”

這位三嬸倒是直接,也不理什么還徑直擺起了長輩的份:“當然,嬸嬸這也是為了郡主的名聲著想,前些日子這京城可是有不少關于郡主的流言菲語,聽得我這嬸嬸可是火得很,昨日喝喜酒的時候,我還為了這事跟一個官員夫人給吵了起來,你們不知道,那些人說得有多難聽,依我看,郡主就得好好清肅清肅這些流言,就算您大度,但也不能讓那些人亂傳之人如此囂張吧。”

“既然嬸嬸都說了是流言,自然不必過于計較。這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我又哪里能管得了那么多。”離憂不在意地笑了笑,一臉的大度:“更何況,我若拿著郡主的身份去壓那些流言,只怕流言反倒是會越來越多,沒有一點的好處。”

“話是這么說,可是有些東西郡主還是得出面澄清一下為好,畢竟郡主現在成親了,關系到的可就不止是您一人的聲譽了,這一鳴還有咱們整個江家不都是聯在一起的嗎?”那三嬸一臉正義地說道:“郡主現在可是咱們江家的人,咱們江家又豈能夠再讓外頭那些人亂嚼舌根呢?”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好些三姑六婆的附和,連一些大老爺們都點頭示意,一副理當如此的表情。離憂暗自搖了搖頭,看來這些人打定主意要往她頭上倒臟水了,膽子倒還真不小,嘴巴里尊她一聲郡主,這心里頭倒是一點也沒將她當回事,否則的話怎么敢當面說這些呢?避開都來不及才對。

也罷,既然如此,今日倒不防讓她們領略一下她這個特立獨行的性子。流言?她怕什么,敢拍她的板子,很快她便會讓這些人知道,她可比流言來得更可怕。

“難得嬸嬸這般留意離憂的這些事,倒真是讓你們操心了。”她微微一笑,邊說邊朝一旁的江一鳴看了一眼,示意他不必擔心,這么一點事自已還是能夠應付得過來的。

離憂心中清楚,江一鳴別的什么都不在意,唯獨就是怕這些個人難為她,因此這才會提前用眼神安撫一下他,省得他忘記了之前進來時兩人所說的話。江一鳴見狀,目光微閃,倒是繼續沉住氣沒有出聲。

說來也奇怪,明明知道以離憂的心性,應對這些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可他就是不愿意讓那些三姑六婆拿她說事,道理很簡單,他怎么會不明白,這些人無非就是想通過離憂來下他的臺罷了。可他寧可她們直接朝著他來,但顯然,女人的那些心思卻并不會按他的想法來走。

見到離憂這般,倒也只好由著她去,估計著以她的性格自是不會讓那些人占便宜。

離憂見江一鳴微微點了點頭,便繼續朝那三嬸看去:“三嬸既然如此說,那離憂也想問問,不知道三嬸到底聽說了哪里關于離憂的流言?原本我倒是不怎么在意這些,但既然各位長輩在意,自然我也得出面分辨分辨,不說能夠以此阻止外人亂傳,但最少還是能夠打消一下各位長輩心中的一些疑律吧。”

“這話說到這,老夫也不得不說上兩句了。”離憂的話剛剛說完,一直沒有再出聲的族長倒是出人意料的說話了。

他朝眾人看了看,目光重點略過那幾個說三道四的女人身上,頗為嚴肅地說道:“咱們江家向來都是以明理之家,這家訓也是如此,今日郡主能夠與眾族親一并小聚,實在是郡主寬和溫順的表現。你等有什么話要說,要問這也是你們的自由,不過切記分寸,莫失了自已的臉面才好。”

族長一番話自是言指有物,之前那幾個嬸嬸有所針對的朝江一鳴開炮便已經是有些眉頭了,如今這三嬸話一出更是火星子亂飛,說到底他這族長也是不得不出來說上二句才行,省得一會鬧得不可收拾,那始終是不好的,畢竟他這族長在此,丟臉面的話,他這族長也是有責的,更可況這郡主雖不比當年的公主,可好歹也是定南王府的掌上明珠,當今圣上也恩寵有加,自然也是得罪不起的。

不過,族長的話雖然有一定的威信,可是那是對于那些個正兒八經的老爺才管用,而且越是身份尊貴的便越是得聽,因此這話一出那些個老爺們自然個個是一臉恭敬的應著,連聲稱聲。

但是對于那些個平素便不怎么答理這些個規矩的三姑六婆來說,這幾句話可堵不住她們的嘴,這不族長還沒來得及威風片刻,那三嬸便直接朝著族長說道:“太老爺,您這話說的倒好象是我在這里多說什么不應說的挑事生非似的。太老爺您得明白,這我也是一片好意,不是怕外頭那些傳言滿天飛對郡主名聲不利嗎?正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替郡主澄清一二,這又有什么不妥之處呢?”

“就是,三姐可沒什么壞心眼,咱們現在跟郡主是一家人了,自然得幫著維護自家人的名聲。這郡主金口玉言的說過之后,日后誰還敢當著我們江家人的面說三道四,胡說八道,那我們也能夠理直氣壯的頂回她們,替郡主出口氣呀”

很快,其他的女同胞同盟便馬上出聲三嬸了,反正也是女的,這自然不會跟那些老爺們一樣怕人說對族長不敬之類的,再加上女人本身就是喜歡說三道四,想來就是較真也沒有誰能夠將她們真給怎么樣。

這一下,竟一次性多出了好多個仗義直言的聲音,暫且倒是將離憂的事放到一旁,轉而直接圍攻起族長來了。

族長一聽,臉上顯露出一絲不耐煩,這些個女人實在是吵得他頭疼,可是自己倒也是一時半會的挑不出她們什么不是來。再說剛才之所以說那么幾句,不過就是想提醒一下這些人罷了,誰知不但沒用,反倒是自己中了槍了。

原本性子便是怕這些胡攪蠻纏的女人,現在這么多一并駁他,他那么點威信也頓時被踩得所剩無幾了,還沒什么脾氣可發,誰叫那些個都是女人呢,心中唯有道了聲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后族長干脆也懶得理了,由著她們去算了。

“行了行了,你們吵吵鬧鬧的像什么樣子,老夫也不過是站在族長的身份上說幾句話罷了,又沒有特指哪一個,既然你們多心了,那老夫不再說便是,你們也都是長輩了,說話什么的自然會懂分寸的。”族長說罷,便閉上了嘴不再多說,連原本亮得很的目光也刻意的壓了壓,一副反正他已經做了自己要做的,其他的便與他沒什么關系的樣子。

離憂看得心中暗自想笑,這么個人能夠當上江家的族長倒也算是個有意思的事,估計著江家到現在長者之中找不出什么強勢作風架得住這些日益驕橫起來的族人的人,因此沒有辦法便只好干脆找來這么一個性子好的,只要能夠和便和,不出什么大問題就行了。

而那些個三姑六婆顯然對于族長的讓步很是滿意,臉上亦帶著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想來只怕這樣的事之前也定是少不了,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搞定了族長的臨時中斷,這會工夫那三嬸便將目光再次轉移到了離憂身上:“郡主您別笑話我們,我們這些雖算是你長輩,可是畢竟不如郡主見過那么大的世面,要是有什么得罪之處還請郡主見諒。”

“嬸嬸客氣了,離憂是晚輩,各位長輩有什么話直管直說,一家人沒什么得罪不得罪的。”離憂見狀便干脆自已點破道:“既然嬸嬸們都是為離憂好,離憂自然也不會回避,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清清楚楚的將你們心中的疑問解開便是了。”

離憂的話一出,那三嬸倒也不客氣,徑直笑著問道:“郡主,其實這些個傳言什么的也并不都是說不好的,比方說就有不少人都說郡主心地善良,有菩薩之心,開醫館不掙錢,倒貼著銀子給窮人治病,這些呀我們自然都信,可是這有說好的也有說不好的,這不,前些日子竟有人跟我說郡主性情不好,為此我這還跟人吵了起來。”

“我道是什么事,性情好不好的,旁人所言倒真是不必計較,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脾性,亦有不同的喜好與見解,不喜歡我這樣性情的自是有的,實屬正常。”離憂嘴角含笑,心中微微一動,倒是猜到了這三嬸想說什么。

只怕旁的那些不足為道的根本不會拿到這么個場合來說道,想來能夠讓這些人都覺得自己不妥的,自然是她不準江一鳴再娶其他女人這么一事。

古人向來都認為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經地義的,甚至還以此為榮,自己反其道而為,這就是破壞這古代的露n理,這倒的確算是個不錯的由頭。

不但如此,前些日子她還因為軒轅烈想納妾而冷落南宮明月一事在王府大門朝著軒轅烈發火,這一切早就在京城付得沸沸揚揚,江家這些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怕在她們眼中不但是覺得自己壞了露n理,而且打心里面也是十分不爽的吧,同為女人,她們都得規規矩矩,甚至還得主動張羅著幫自己的夫君納妾,而她倒好,一句話便直接斷了這事,最主要的是江一鳴竟然還真答應了,這怎么叫這些人心中舒服呢?

果然,這三嬸一聽離憂的話,笑了笑后繼續說道:“如果只是單單評論一下郡主的性情什么的倒也罷了,可是那些人說得實在是太難聽了,說什么郡主自視郡主身份,蠻橫而不遵露n理,不但以勢壓人不準自己日后的夫君再娶其他女人,而且還連自己的親哥哥想要納個妾都橫加阻擋,還說什么如此心胸狹窄,眼不容人,實在是給皇家丟臉什么的。”

“郡主您說,聽到這樣的流言,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哪里坐得住,哪里能夠容得下外頭那些人胡說八道呢?”三嬸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如同真有替離憂多么不平一般:“這些人也真是的,咱們郡主明明知書達理,性情謙和,又豈會如同那些亂嚼舌根之人所言這般不明事理,這般蠻橫妒忌?郡主您說是不是,聽到這樣的話,聽到他們這么說咱們江家人的話,這哪里能夠受得住呀”

說罷,三嬸似笑非笑的看著離憂,一副等著你出聲的表情。這一回,她們倒是看看這離憂還有什么好說的能夠讓自己全身而退。

之前的那些倒好處理,可現在這問題,不論離憂承不承認這些話是不是真的離憂都落不到好。承認這些流言是真的吧,那么就中了這后頭所言,蠻橫妒忌,不明事理,這樣的名聲一旦坐實,那日后不但是離憂,就算是江一鳴只怕在江家也就不易得到肯定承認了。

可不承認吧,那么日后這些人必定會利用什么機會故意來找事,今日塞個什么侄女,明日送個什么堂妹,后天又不知道打哪里找個什么女人過來強行讓江一鳴納妾,到時這人不接還不行,否則不就成了打自己的臉面嗎?

所以呀,在她們看來,這一局,不論離憂如何接都是一個虧字,而她們也可以好好的爽一把,看看戲了,怎么著也算是贏了這么一局,不圖別的,就圖個高興,就圖個不生點什么事覺得虧欠了自己,睡不著覺。

離憂心中明白,這還真是個上了等檔次的阻礙,看來象是個簡單的選擇題,其實若真只是簡單的答有或沒有卻都是不行的。

她不由得心中暗自笑了笑,好在自己并不真是這個時代的人,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名門淑女,更不在意那些個什么他人的指指點點的,既然這問題這么對她的口胃,那今日就干脆借勢欺人一把又如何,也好讓這些人知道今日算是所遇非淑了。

“怪不得嬸嬸這么生氣,原來是聽到了這些閑話。”離憂仍就一臉的淡定,慢悠悠的喝了一小口茶后繼續說道:“說到這個,那還真不是一句兩句話說得清楚的,這傳言嗎自然是虛虛實實的什么都有,捕一點風,尋一點影,添一點油,加一點醋,最后會變成個什么樣子,只怕是連之前第一個傳的人也搞不清楚。”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日郡主不正好當著族中之人的面說出來好好澄清一下豈不是最好不過了”三嬸聽離憂這么一說,只當離憂是想避過去,不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可是她們費盡心思便是想下這離憂與那江一鳴的臺,讓他們知道,即使是江家未來的繼續人,即使是郡主那又如何,在江家,只要他們這些族親在,那么便不是江一鳴兩夫妻說了就能算的,他們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這江家大小事的話事權自然也還是在他們手中。

因此自是不可能輕易讓離憂避而不答,立馬便追著趕著緊問起來。

離憂又是一笑,沖著三嬸說道:“三嬸真是有心,總是這么替離憂著想,原本我還覺得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說不說的也沒什么關系,不過既然三嬸這么想打聽這些,那離憂便如了嬸嬸之意便罷了。”

“先說說關于我大哥的事吧,前些日子我那大哥的確是想要納妾,而且也不是一個兩個人知道,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清楚,我那世子妃的嫂嫂也是早便知情。”

離憂搖了搖頭,一臉好笑的說道:“你們說這么個事,連我嫂嫂都沒有半點的意見,我又怎么會做那種傻事去阻攔我大哥納妾呢?不過就是那日一大早便看到我哥哥急沖沖的趕著去那女子那邊,因此才多嘴說了兩句,讓哥哥別因此冷落了嫂嫂罷了,沒想到這傳來傳去的竟成了我不讓自己大哥納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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