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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人們的擺布紫萱感覺越來越舒服,只是還無法用力呼吸,正在想法子示意人們她已經醒過來了時,就聽到丁太夫人的感嘆:“唉,禍事啊禍事。”
紫萱睜不開眼睛聽到這話心里奇怪,因為聲音太過陌生不是她所認識的人:她現在在哪里?因為看不到她就勉強用鼻子嗅嗅,感覺自己不像在醫院,因為沒有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兒。她下意識的開始支起耳朵認真聽周圍人的說話,想自她們的話中弄清楚她倒底身處何地;身邊有人圍著她想當然的認為是在救她,這種想法讓她安心不少。
但是她越聽越糊涂,越弄不明白她是在哪里:她上吊自盡?太夫人、侯爺?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再然后她不知道為什么又暈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她,手指已經能輕微的動動,卻要用盡她全身的力氣才能做到這一點;倒是聽力卻更好些,因為剛剛醒來時的疑惑,她聽得更認真,因為她現在更想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細細的聽著什么太夫人、侯爺、還有芳姨娘的對話,她慢慢的聽出了一個大概;然后,她有些茫然的想到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她,穿了?不會吧。
深受打擊的紫萱好一陣子才想起聽來的那些話:身邊的人以為她死了,正商量著如何善后呢。
她可不想被活埋,于是想出聲提醒身邊的人她還活著,雖然她還沒有自穿越的打擊中完全醒過來,但也不想被當成死人處置;她想開口說話,用盡全身的力氣卻根本發不出丁點的聲音,因為用力手反而握得更緊,也因此讓她發現左手好像握著一樣東西。
她看不到,憑感覺,那是個硬硬的且有粗糙的表面的東西;大小嘛,她的腦子里忽然閃過一樣東西:把她絆倒的那粒小小的石子。如此一想,她再去感覺手中的東西更加像是石子了,就是那顆把她絆倒的石子——就在她被絆倒的時候,她還不相信那么小的石子能絆倒人。
當她想到手中可能是那枚石子時,眼睛霎間有些濕潤:石子也能穿?
如果真是那枚石子,真得跟她一起穿來了,為什么她的身體卻沒有跟著一起來?她還是想要她自己的身體——雖然她原來年紀不算小了,可還是用自己的身體用得很習慣,看自己的臉也看得很舒服啊。
她能斷定現在的不是自己的身子,是因為周圍的人顯然對她現在的身體很熟悉:她的身體一起過來的話,定會是現代的裝束,肯定能讓身邊這些古人們大吃一驚的。
就在此時,她聽到一個尖尖細細的聲音道:“太夫人,你也不要苛責侯爺,她死了也不是壞事,當真算是去了我們家的一大禍害;而且也不是我們害死她得,是她自己尋了短見能怪得哪個。”
紫萱聽到這句話暫時不去理會手中的石子,重新想起她快要被活埋的事來:呃,活埋有點擔心的早了,應該會先把她裝入棺材中才對。想到在能開口說話前,她將要一直躺在棺材里就是一陣發寒,很想告訴身邊的的人其實她更喜歡、也更習慣睡床的。
這個尖細聲音的人讓她很不喜歡,自她的話加上之前聽來的話,紫萱已經猜想出很多的事情,想了想便決定先安靜的聽聽這家人還會說些什么,因為她真得很好奇:本尊如何禍害身邊這些人了?
她是是真得不明白:人都是自盡死的,還能禍害人?禍害人的不都是逼旁人上吊嘛。她的直覺認為本尊應該是無辜的,而且她也很想知道是誰把本尊逼得上吊自盡——要知道千古艱難唯一死啊。
現在她就是這身體的主人了,原主人的事情當然還是多知道些比較好,至少也要確定下是不是有人要害本尊吧?活人面前人們說話總會有些顧忌,但是死人面前嘛,人們就會說出真話來;因此她想先裝裝死人,等真有力氣時再開口吧,免得現在表示自己已經活轉,再被某些怨恨本尊的人給掐死。
紫萱聽到明天才會有棺材給她睡,當下更是放心的、安心的偷聽起來;因此她還有意的放緩呼吸——她根本不必擔心,那些丫頭婆子們七手八腳的忙亂著,有傷心的、有害怕的,哪里會想到死去的人會活過來?剛剛她是的的確確的沒有了氣息,大夫都摸不到脈,自然也沒有人想到床上的人現在已經又是個活人了。
現在她已經可以把眼睛睜開一條縫了,只是眼下她是不能睜開眼睛的。
就聽丁太夫人冷哼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實在不像是個老人家:“你給我閉嘴!你一個姨娘在晚輩面前,不懂就不要亂開口。”原本在芳菲的安撫下不再生氣的她,被尖細嗓音的人惹得更怒了三分。
芳菲看看丁侯爺對丁太夫人細聲道:“皇上和我們侯爺自幼一起長大,交情不同一般,也許事情還有……”
“皇上就算是有心相護,也要顧及天下的悠悠諸口,更何況朱紫萱自盡死在我們侯爺府,要知道她和你們侯爺可是皇上親賜的婚,現在她自盡死了就是我們丁家打了皇家的臉;而且,朝中的事情你也知道些吧,有那么一幫人天天盯著我們丁家,恨不得雞蛋里挑出骨頭來,這樣的機會你認為他們會放過嗎?”
丁太夫人說著話揉額頭:“皇上就是再怎么高看你們侯爺,只怕我們丁家此次也要傷筋動骨的。”她說到這里忍不住長嘆:“早知道她性子這么烈,就不……”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
“母親何必如此自責,”芳菲輕柔的開口:“都是姐姐命薄,她因為思念死去的父母而病臥在床很久了呢,我們丁家常常請大夫前來,可是每個大夫都瞧不透姐姐的病,此事可是人盡皆知的;總之,心病無藥可醫,我們丁家天大的本事也救不轉姐姐的父母啊。”
她看一眼丁太夫人的臉:“再說了,一直以來侯爺就沒有和夫人紅過臉,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的;姐姐現在只是追隨她的父母而去,我想皇上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