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悠閑生活

第四百五十三章 秦氏

歷史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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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婦這奴婢不懂事,還請太子妃不要與她見怪。”那婦人看到這邊的動靜,也沒有動怒,氣定神閑的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也沒斥責那個擋在門前的婢女,也沒說明繡擅自想闖進內室的舉動,只是微微沖她笑了笑,眉梢輕輕揚了一下,明繡看在眼里,心里的火氣騰騰的升了上來,正想要再說間,突然客廳墻外頭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吆喝聲:

“客倌,咱們這兒只是小本兒經營,只是些家常小菜,根本賺不了幾個銅子,本來就是為了養家活口,求您大發慈悲不要為難我們……”說完,又是一陣喧嘩的吵鬧聲,好似隔著薄薄一層墻板,隔壁的那些吵鬧聲原本并不如何響亮,可是這人一提起了音量,在這邊寂靜的午后,顯得尤其刺耳。

明繡一聽這話,腦海里微微一思索,嘴角邊就已經勾起一絲笑意來,反觀那原本淡定自如的婦人,卻是在聽到這陣吵鬧之后,那平靜的臉龐一下子就像是面具被撕破了般,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鐵青,原本悠然的神色突然間垮了下來,眼睛里閃過一絲惱怒驚慌之色,只是眨眼間,這絲神色就被她重新壓抑了下去,臉上又笑意吟吟,好似之前的那絲氣憤與慌亂只是看到的人的覺一般,只是明繡卻,這絕不是眼花了。

“這棟院子倒是挺好的,鬧中取靜,而兩者又相結合得巧妙,本宮倒是如今,才瞧出名堂來。”明繡笑mimi的,也不再著急想往屋子里闖,自顧自的施施然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想到之前到京城北面時,路過的街道,嘴角邊的笑意自然就更深,誰也不可能想到,在左歷拐了無數次,任誰都會以為深入小巷的時候,誰知這兒卻和熱鬧的街面只是一墻之隔而已。

這屋子里布置得再是雅致,看起來和大戶人家是差不多了,可就是這一點,卻暴露了這棟尋常小院絕不可能和大戶人家的院子相媲美的缺點。墻壁太薄,這院子的墻壁和對面的街道商鋪只是一墻之隔,有個風吹草動,這邊靜謐的環境,自然能將對面那熱鬧的情景聽得個清清楚楚,明繡這話,卻是已經實實在在的表明了此時的情況,只是心里卻是佩服這婦人的,不但對這片地形熟悉,而且能引得繞了這么多圈子,并且還真以為已經深入小巷,如果不是一墻之隔的商鋪出賣了這院子真正的位置,這婦的計謀還真算是完美了

如此一來,明繡心里對于會不會真在這婦人手上,她有可能是唬的懷疑是真正煙消云散了,這樣一個聰明心思謹慎的人,手上沒有籌碼時絕不會和開這樣的玩笑,她之前講的話不但是為了降低這婦人的心理防線,也是為了想要努力駁回如今對一面倒的情形,畢竟在她手上,而如今周臨淵又不在,對方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皇宮里將元兒弄出來,所表現的肯定不止這一棟院子而已,如今孤身一人,沒了周臨淵跟在身邊,要是那幾個暗衛也給撂倒了,簡直是和落入羊群的小綿羊沒有區別,除了咩咩叫之外,明繡實在想不出還能做。

只是沒想到意料之外竟然有了這么一個,如果對面是個鬧市,那么就算是個綿羊,只要會咩咩叫,引起別人注意,那已經是足夠了她嘴角邊笑意更深了些,眼睛里也盛了笑意,絲毫不見擔憂之色,清澄得如水晶一般,頰邊的梨渦看得人心醉,雖然不是絕世的美人兒,可是笑意卻帶了一股感染的魔力,那婦人臉色難看半晌之后,突然笑了起來:

“沒想到竟然是民婦失策了”那婦人微微搖了搖頭,臉上雖然還帶著笑意,不過眼睛里已經染上了寒意,那殺氣不再掩飾,直勾勾的盯著明繡看。

明繡也不怵,鎮定自若的坐在椅子上頭,右手把玩著左手戴著的鐲子,腦子里飛速轉動,臉上卻帶著溫柔的笑意,一邊看著那婦人道: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究竟意欲何為?”

那婦人顯然也如今再說那些客套的,不過是給明繡拖延的機會而已,因此聽她這么說時,竟然點了點頭,頗為贊同的樣子,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臉上竟然露出猶豫之色,半晌之后才有些糾結似的回答道:

“太子妃真是難倒民婦了,一時之間,民婦還真不是想要呢”

聽到這回答,明繡心里一沉,臉上笑意卻更深了些,這婦人說是不是想要,而不是說不想要干,那就說明,她早就已經將準備如何處置周瑞寧的事情決定了下來,不想要,就說明她根本就不是想綁了同談條件,難不成只是想要親眼看著受害?

一想到這些,明繡就開始止不住的駭然發慌,她不怕面這婦人提條件,畢竟她也,周瑞寧關系著往后大周朝的下一代,只要不是傷及了國本,為了救未來的皇帝,況且還是的孫子,隆盛帝都會答應下來,傾一國之君的口諭,還有事情是辦不到的?可如今這婦人說她也不想要,這一點才是最可怕的

這人冷靜謹慎,心思又詭異摸不清,偏偏沒有目的的人,才是最為可怕,有一句話叫做無欲則剛,沒有欲望的人,那就是沒有缺點的,如果這婦人沒有任何要求,只是簡單想要加害周瑞寧,那么明繡還真不該如何與她談條件,難道只能借著來拖延,只能期望春華能趕緊趕到皇宮,找到周臨淵,然后他再花上一個多時辰來找到?

明繡心里慌得厲害,可是臉上卻更加鎮定,眼神微微冷了下來,既然這人的目的并不是想要,那再與她過多周旋試探都是惘然,早些露出各自的真實目的與貌,說不定還有得談論拖延一下,那婦人顯然與她也是一樣的心思,在被人宅子的位置時不想再多加掩飾,以便讓明繡拖了,因此雖然還在笑,可是笑容已經凜冽了起來。

“既然這么說,那本宮也不得不問一句,元兒真在你的手上?要如果只是開玩笑,本宮身邊雖然沒多少人手,可是想要孤單一人走出這院子,的人手雖然多,可是要想在沒有任何挾制的情況下讓本宮留下來,可是有些困難的哦。”明繡看這婦人正大光明的打量著她,她也不躲閃,目光直直迎了上去,笑mimi的說了這么一通話。

“太子妃說笑了,既然民婦說了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那自然不會打誑語,民婦的本事清楚,這點子人手想要和太子妃作對,那真正是妄想了些,所以把皇太孫殿下請到寒舍作客,才能邀得動您這一尊大佛呢。”那婦人笑了起來,對于明繡的試探半點沒有不滿的意思,連眼睛都笑得彎成了新月的形狀,揮了揮手朝還堵在內室門口處神色不善的丫環看了去,溫聲道:

“阿梨,去將皇太孫殿下帶吧,讓太子妃母子見見面,安安太子妃的心呢。”

“,您……”那丫環對這婦人的吩咐頗有些不服氣,張了張嘴直接想要反駁,誰知那婦人聲音溫和,臉上也是帶了笑意,可是態度卻是不容人拒絕,溫和中透著堅定,淡淡的看著那丫頭,看得她不敢再對視,直接低下頭去時,婦人才彎了彎嘴角,眼里閃過冷意,溫柔的道快去吧,別讓太子妃等急了”

一聽到這話,明繡心里的大石頭才算真正落了地,能與見上面,得知他如今竟然是不是安好的,那才是最重要的,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能見到,只要見到了他,兩人共同逃出去的機會才多,如果這婦人只是藏著不讓他們母子見面,明繡心里根本就不會踏實下來。她此時這么一激動,眼角邊就露出了端倪,被那婦人瞧在眼里,臉上又帶起一絲自信之色,緩緩開口道:

“太子妃與皇太孫之間真是母子情深,叫人感動”

聽她這么說,明繡心里不住的冷笑,精神卻又是重新振作了起來,努力打起精神,不讓這婦人瞧出一絲害怕軟弱的樣子,到時讓她心里痛快不說,說不定還會讓她覺得有趣了,越發對不利。

“既然能感動,想來也是有兒有女的人,同樣是做母親,又何苦這么為難本宮?”這婦人瞧來年紀已經不輕了,梳著婦人的發髻,到了她這把年紀,一般都是兒女成群,許多甚至連孫子都抱上了。明繡淡淡的看了這婦人一眼,不咸不淡的刺了她一句。

她心里隱隱有些猜測,只是還沒能有證據證明而已,畢竟她與那人從未見過面,雖然無意間還是聽人提起過幾回,可是要想確定一個沒見過面的人身份,光是靠綁了一事,還不能完全確認下來,畢竟關系周瑞寧的性命,她根本不想馬馬虎虎。

“是,是啊……我也是有兒有女的……”那婦人聽了這話,眼睛就像失去了神彩一般,嘴角的笑容再也掛不住,露出苦澀傷心之色來,眼睛里甚至有水光在滾動,一副哀痛欲絕的樣子,受她情緒感染,明繡面色也微微緩和了下來,只是心里絲毫警惕也不敢放松,甚至看她這樣,更是緊繃了些,深怕這婦人哀痛之下,做出瘋狂的事情來,到時追悔莫及,她此時也不敢再去搭腔,怕更惹惱了這婦人,只是沉默了下來,聽這婦人喃喃的道:

“我也是有兒女的……我的一切,全是,全是毀在了你們上頭”那婦人默默的流了一會兒眼淚,也不拿帕子擦拭,就這么任由淚痕爬滿了臉龐,這樣素凈的樣子,那種哀傷更是像深入了骨髓里一般,她哭了一陣,說到這話時,眼睛里露出怨毒刻骨之意,抬頭看著明繡時,這種眼神直看得人毛骨悚然,陰冷入骨全是你們是你們毀了我的一生,我也要毀了你們的一生,讓你和我一樣痛哈,哈哈……”她說完,瘋狂的輕輕笑了起來,眼睛直直的盯著明繡,臉上瘋狂與哀痛并存,眼睛蒙上了一層紅血絲,神情叫人膽寒。

聽到此時,明繡心里才終于確定了這人的身份,之前的懷疑統統得到了證實,失去了一切,包括兒女,又跟老周家有瓜葛,捉了周瑞寧能叫皇室上下痛不欲生的,能在京里布下這么多勢力,如今還穿著素凈衣裳,一身淡白色,明顯就是家里剛有人過世,不是守孝,就是守寡。

明繡看這婦人哭笑著的模樣,輕輕嘆息了一聲,原本輕松隨意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卻是緊繃著坐了起來:

“袁,你這又是何苦?”除了那位在江浙權勢滔天的袁總督,明繡還真不能想像得出,這樣的情況下,又有能力在京里布下這么多探子手段,而且心思還不是單純的忠君愛國,除了他,還能有何人

“太子妃猜到妾身身份了”這話是肯定而不是疑問,秦氏被人拆穿,也沒露出慌亂害怕的神色來,反倒是斯條慢理的坐直了身子,從懷里掏出一條素凈的帕子來,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與眼角的水跡,一邊又伸手理了理發髻,好似從之前的瘋婆子,一下子又恢復到總督高高在上的模樣來,之前的一切又哭又笑,如果不是她眼睛還微腫,完全看不出一絲狼狽的痕跡來,她沖明繡微微的笑著,矜持又帶了些優雅太子妃還真是蘭心惠質,不過猜出來也好,妾身也不想再同您打啞迷,而且妾身的身份,想來,太子妃您不會再問出,妾身為何要綁了皇太孫的原因吧?無不少字”她說完,微微笑了起來。

明繡看她這樣子,還真是覺得有些棘手,兩人一也不再說,都沉默了下來,所幸的是之前那個名叫阿梨的丫頭很快的帶了周瑞寧,打破了這一室的沉默,內室的簾子掀開之后,首先站在門口的是那個名叫阿梨的丫頭,她微微一側身,露出后頭個頭剛到她腰下側,穿著明黃色絲綢內衫,一頭烏黑發絲散落披在身上,俊俏的小臉上一片冷淡鎮定之色,黑琉璃似的晶亮大眼沒露出絲毫害怕的周瑞寧來。

看到這熟悉的小臉,明繡心里一下子軟了下來,原本緊繃的身子一軟,癱在椅子上頭說不出話來,深怕的表現激怒了才失去的秦氏,她狠狠咬了一下的舌尖,強忍住想沖抱住的激動,迫使冷靜了下來,輕輕沖喚道:

“元兒”她看到鎮定的小臉,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不慌張不害怕,不的,突然心疼得有些忍受不住,聲音低柔軟的沖揮了揮手。

周瑞寧原本淡然的神色在聽到聲音轉頭看到明繡時,本來就只是一個不滿三歲的小孩子,心里對這情況肯定是忐忑不安的,更何況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經歷過的第一次綁架,之前沒有任何這方面的經驗,開始時沒能像其他孩子一樣被嚇得張嘴大哭已經是不的,能維持住表面的鎮定與冷靜,已經是周臨淵與隆盛帝教導有方了,此時看到母親,再是偽裝得好,稚嫩的小臉上也露出一絲驚喜之色來:

“母妃”喊完這話,周瑞寧下意識的就想要往母親身邊跑,那名叫阿梨的丫頭看到他動作時,卻是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背脊,將周瑞寧還在跑的身子打了一個踉蹌,聲音大得連明繡聽得都心疼了起來,長這么大,還沒人敢這么對待過他,她都舍不得碰一根寒毛的寶貝兒,這丫頭竟然敢打他?她心里又驚又怒,一下子站起了身來,眼睛一轉看到手邊小幾上的裝飾小花瓶時,一邊罵道:

“你這賤婢敢打我?”她喝完這話,看那阿梨臉上露出憤怒之色,要想向她沖時,一把抓了那花瓶狠狠往她頭上砸了

“嘭”的一聲悶響,那阿梨盛怒之下朝她沖了,兩人距離隔得并不太遠,明繡雖說這幾年養在太子府跟養老沒區別,不過因幼時練過口訣的原因,身子卻是比一般閨閣女孩兒要好得多,這下子又是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花瓶正正砸到阿梨的額頭上,她力道用得大,那阿梨白凈的額頭立馬流出一絲鮮紅的血跡下來,蒙住了眼睛,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凄厲的味道:

“賤人,你敢打砸我?”

“你可以再喊得大聲一些,正好讓本宮可以更加輕松點。”明繡冷笑了兩聲,自顧自的走,牽了的小手,又重新回位置坐了下來,她此時渾身尖刺,緊緊將困在懷里,不肯再退讓絲毫,這話一說出口,原本手舉了起來的秦氏眉頭一皺,舉起的手又軟了下來垂在小幾上頭,看阿梨盛怒之下要想對明繡母子二人出手,她連忙喝止:

“夠了阿梨”她不是怕阿梨傷害了明繡母子,而是怕明繡不管不顧之下如破罐子破摔,到時大聲喊叫起來,這兒離外間街上只是一墻之隔,如果真是喊叫起來,她怕沒來得及解決明繡身邊的暗衛,將這母子二人害死在此地,就有人沖了進來。秦氏不怕死,早在兒女都死了個干凈,只留了她一個人在這世間時,她就從沒想過要獨活。

可是她卻怕死了,目的卻沒達成,沒能給兒女報仇血恨,就算九泉之下,也不得冥目,沒有臉面去見的兒女,這阿梨沖動任性,今日能僥幸將周瑞寧從宮里架出來,已經是將以前袁林道留在宮中的暗手全部用盡了,又能成功將明繡也引來,已經實屬是僥幸,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秦氏很清楚,不管今日表現得如何勝券在握,可是這京城,總歸是天子腳下,這里是姓周人的天下,的這些勢力,在對付這對落單在此的母子還行,可真要同大周皇室抗衡,不過是以卵擊石而已

外間她的人手還沒傳來將明繡身邊跟著的暗衛全部弄倒的消息,她不敢去冒這個險,秦氏布置這么久,辛苦逃出江浙,為的是一擊即中,而不是功敗垂成。她必須等到明繡身邊跟著的暗衛全部被的人引開了,她才敢對這一對母子動手,除此之前,她根本不敢去冒任何的險。

“可是,……”那阿梨聽到秦氏叫停的聲音,臉上露出不服氣的神色,感覺到疼得鉆心的額頭,更是氣恨不已,不管不顧又要向明繡沖了,秦氏看到明繡嘴角邊的冷笑,又看到阿梨滿臉猙獰的神色,鎮定的心思再也維持不住,滿面寒霜的沖她冷喝:

“難道我的命令你也不聽了?是不是總督不在,你們就開始欺我是寡婦無依不成?”

那阿梨聽她這么一說,臉上露出憤恨無比的神色,不過終于是不敢再造次,跪了下來,有些無奈道奴婢不敢”

“不敢就乖乖聽話,我沒叫你動手,你就不要擅自作主”秦氏冷著臉喝了一聲,那阿梨乖乖的答應了站到她身后,只是一雙眼睛卻是充滿陰狠之意盯著明繡,猶如一只毒蛇般,明繡卻是不在意她,目光根本沒放在她身上,這情況更是叫這阿梨氣得滿臉扭曲,秦氏在喝止住阿梨之后,也不再掩飾的神情,冷著臉一言不發的端了茶杯在手把玩,臉上露出陰戾之色。(。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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