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章不做干女兒
“丁姨!”
得了曹掌柜帶回的消息后,蘇瑾為了想對策,一夜沒睡安生,次日一大早,匆匆用了早飯,便和陸仲晗往蘇士貞處,結果被告知,他往鋪子里去了。蘇瑾著忙找人商議,叫陸仲晗去尋蘇士貞,自己來了丁府。
聽明月,丁氏還正在用早飯,便徑直去了飯廳。
丁氏見風風火火地闖進來,放下筷箸笑,“總算也見你著忙了一回。”
蘇瑾呵呵笑,徑直在一側椅子上落了座,“都火燒眉毛了,怎能不急?”
丁氏起身,擺手叫人撤飯菜,立時又有丫頭上了兩杯清茶,她端起一盞呷了一口,擱在桌上,方笑,“你可差人去尚老爺家問了沒有?”
蘇瑾搖頭,“還沒去。先議一議再罷,我叫相公去尋爹爹了,咱們今兒把處的消息匯到一塊,先想想法子,再做打算。”
著一頓,又笑,“我明兒打算叫張荀動身回忻州府,那邊的事兒,我想著,只把羊毛這一樣纂在手中,咱們就不須操心了。至于如何操作,咱們議個萬全的法子,帶到那邊兒去,有宋掌柜領頭兒,還有孫閔二人幫襯,想來,這事兒也不難操辦。
“嗯。”丁氏微微點頭,沉吟著吃了半盞茶,因笑,“那咱們這會兒就去前廳里,待會兒人來了,就在那處議事。”
蘇瑾跟著起身,忍不住拿眼兒覷眼打量丁氏,剛斜了兩下·被丁氏伸手拍來一掌,微微偏過頭,沒好氣兒地斥道,“你瞧什么?”
蘇瑾看她略有些發窘,心里笑開了花,嘴上卻,“瞧您額上那塊紅寶石比原先見過的光亮了些,莫不是新尋了工匠師傅給打制地?”
丁氏見她只管混扯,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輕斥,“這會子還有心思想旁的,可見你不是真著急!”
蘇瑾吐吐舌頭,急肯定是急的,可也沒到也那種生死存亡的地步,雖她面上看起來憂心忡忡地,多數時候,不過是在心里推演反擊的法子罷了。[看就到]
剛到前廳中落了座,上了茶,曹掌柜便尋了來·先和蘇瑾見了禮,才向丁氏恭聲道,“回夫人,咱們府中的銀子大多都匯齊了,都是現銀。現在入庫還是怎么樣呢?”
“嗯,一共多少?”丁氏微微點頭問道。
“除去孟內監借去的一萬兩,還有些生意上占得少許,現共有現銀二十二萬兩……”
“二十二萬兩?!”蘇瑾和丁氏同時開口。不過她是驚訝,震驚!丁氏則是皺眉,似是嫌少了。
蘇瑾看了看丁氏·笑,“丁姨,你可要羨慕死我么?我若有這么些銀子·才不做什么生意,整天只玩!凳子倒了,我都不帶扶地。只管享受……”
得丁氏笑起來,“你如今還沒錢么?坊子鋪子都賣了,你算算到底有多少!”
又問曹掌柜,“怎的只有這些,生意占至多不過萬兩銀子而已……”這次出海,丁氏是出了大本錢地。
曹掌柜忙將帳本遞上·賠笑道·“夫人可細細看看,咱們自來了杭州·人情往來反比在歸寧府時多了不少。還有家人伙計們,原先用慣了的那些老人·夫人不肯打發他們走,如今沒事做,只領現銀呢。”
丁氏明了,擺斷他的話,“我知道了。”她自來了杭州,確實人情來往多些,那自海外打來的貨,誰家夫人句好看,她也有送的。雖人家都也有回禮的,那是實物,都鎖在庫房里了。
無事時,幾家夫人一道街上走走逛逛,遇上什么好物件兒,隨手也就買了。
因向曹掌柜道,“你和柳管家去點點庫房家什,挑那值得些許銀子的,匯個總數與我。”
曹掌柜忙應下,又問這現銀如何辦。
丁氏微嘆一聲,沉吟片刻,向蘇瑾道,“叫張荀走時,運兩萬兩去忻州罷!”
“嗯?”蘇瑾一怔,“好好的運銀子過去做甚?”
“你不是打算把源頭控好么?”丁氏笑了笑。[看就到]
蘇瑾疑惑,這莫不是借給自已的銀子,幫她買羊毛地?可她已盤算好了,這回運來的貨物換得的銀子都拉回忻州,那邊聽張荀,孫閔二人手頭資金充裕,借他們的周轉一下,也就夠了。那處離濟南府近,他們的銀子都存在錢莊里,來回運送銀子也便宜。因就笑著了。
丁氏一笑,“你嫌我給的銀子少?”
蘇瑾忙搖頭,“丁姨慣會往壞里想我。我是想著那邊兒的即夠用,何苦來回運送?”
“我呀,這銀子不是借給你買羊毛地。若是這樣,不會只把你兩萬兩。”丁氏一嘆,微垂了頭,雙手在腿上輕拍兩下,轉頭笑道,“這么罷,你要將羊毛抓在手里,必要提價對不對?”
蘇瑾點點頭,“只這一個法子可行。不過,我是想那盛記雖有廣記給本錢開坊子邢邊多余的銀子當不是太多,所以,即便是提價,也不消提太多,咱就能控了那源頭……”
丁氏點頭,“這話很是。不過,即使好辦些,你買羊毛提價,自家的生意豈不是要虧些進去?”
這個蘇瑾早就想過了,銀子必然是會少掙地,不過虧不到虧本里,現今還不好,得看那邊的情況。但是即便虧,這事兒也要做,就微微點頭。
“所以呀,這銀子是補你的虧空地。”丁氏笑了笑,目光掠過曹掌柜的頭頂,盯著遠處的門簾,神情看上去似悲傷,似感嘆,好一會兒,回頭沖著蘇瑾笑,“這事兒到根里,是因我而起,我補把你這些銀子,也是該當的。”
蘇瑾連連擺手,趕忙道,“我自家的生意,虧了本錢,哪有讓您補的道理?如讓您補,我成什么人了?
丁氏正要笑話得她這會子怎的變小家氣了,卻見她眼睛骨碌碌一轉,笑嘻嘻看來,道,“若這銀子是我母親給地,我便就收下。”
丁氏登時鬧了個在大紅臉,啐她一口,“只管。”扭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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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眨著無辜地大眼睛,望向明月繁星,“可是我錯話了?我相公地娘,給我銀子,我不該收么?”
明月繁星原是聽著她話里有話,一時不解其意。聽她一解釋,原是陸三夫人,這倒也得通,可又見丁氏少有地窘迫,猜不透丁氏為何這樣,不敢貿然搭話兒,只是連連陪笑。
“丁姨,你,若這銀子是我母親給地,我該不該收?”蘇瑾得不到答案,不依不饒地看向丁氏。
丁氏悶頭吃茶不理她。若不該收,這銀子她早在孫毓培來信之后,就打了主意,蘇家因此損失多少,她給填補上。若該收,豈不是成了她地“母親”。
早先那一回,她只是話中帶話,暗指其意,今兒倒好······丁氏咳了兩聲,擱了茶碗,肅整神色,向曹掌柜道,“就照我地辦罷,留二萬兩,待會兒就送到蘇家去。”
曹掌柜應聲退下。
蘇瑾看丁氏故意繃了臉兒,暗吐了吐舌頭,向眾人笑道,“丁姨這般待我,比人家待自家的親女兒還好。我也不知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丁氏臉一繃,想斥她,又見她今兒只管打蛇隨棍上,不知又出什么混話。
只管不理她!
倒是明月繁星聽了這話,都打趣兒蘇瑾,“即這樣,陸夫人不若認到我們夫人跟前做干女兒罷。”
“干女兒做不得!”蘇瑾嘿嘿一笑,望向丁氏,“要做我就做親女兒。丁姨,你如何?”
丁氏見她愈不肯收,不由瞪她一眼,“大事當前,只管些沒用的話!你若是我地女兒,你這樣無法無天地性子,看我如何治你。”
蘇瑾又暗暗吐舌,再便有些過了,準備收聲,只是還略有不甘地低了頭,咕噥′“人家自小沒了娘,又和丁姨這樣親近,誰想竟瞧不上我。”
眾人見她雙手放在膝上,垂首低頭,一副小可憐模樣,一齊都笑了,“陸夫人今兒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了氣,想我們夫人替你出氣呢。”
蘇瑾嘿嘿地笑,眼角斜丁氏,見她只是悶頭吃茶,順勢就將這話頭給收了,因笑,“受氣倒不曾,只是見丁姨這樣對我,有感而發罷了。”
丁氏板正臉兒,站起身子,“瑾兒隨我來,我與你余下的事兒。”
蘇瑾忙起身跟她到偏廳一側的小廳房里,一進門兒,丁氏冷不防伸手拎著她的耳朵咬牙罵道,“死丫頭,只管。”
“哎喲,疼,丁姨,疼~,蘇瑾一個不妨,被她得了手,只管掂著腳兒連連叫疼。
“哼!”丁氏松了手,往靠窗的塌子上一坐,斥道,“再,我擰爛你那張嘴!”
蘇瑾護著被擰是微紅的耳朵,走到塌前,一屁股坐在丁氏對面,隔著小炕桌,不怕死地撇嘴兒道,“我什么了,丁姨只管擰我!”
揉著耳朵咕噥,“自小我爹爹都沒擰我一下呢!”
丁氏也是被她當著眾人面兒得太尷尬,又不能發作,心中帶氣兒,聽她這樣,原本正想解釋一句,只見她又笑嘻嘻隔著炕桌往前探頭,,“都是我娘擰呢!”
那雙明亮大眼睛中瞞是戲謔,瞧得丁氏臊起來,起身又要去擰她,蘇瑾趕忙跳起來,閃躲過去,邊躲邊笑。丁氏氣得又要去捉她,蘇瑾又躲。
二人追躲幾個來回,突聽明月在外頭回,“蘇老爺一行到了。”接著便聽見蘇士貞話地聲音,蘇瑾忙沖著窗子大叫,“爹爹救我,丁姨要擰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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