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帶著半畝地

第八十四章 遭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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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遭劫

三月十四日,張手美去送魚,城里都在議論群魚宴的事,聽說群魚宴的上菜順序已經抽簽排出。

說是抽簽,比人為的更巧妙,壓軸的當然是老字號三元樓,春風樓恰巧在他們前頭一名。

這排序在齊二郎的意料之中,他有些同情地道:“越是后頭的越難做出與眾不同的魚菜,三元樓這次怕是要想破腦殼。”

張手美道:“三元樓幾十年的老字號了,未必能難倒他們。”他們送了她人情卻一直沒來討魚,不就是有幾分勝算的么。

齊二郎面有憂色,明在說三元樓,還是為自己酒樓擔心,他們不過是在他們前頭而已,沒好到哪里去。他問張手美:“上次我對你說的,讓你幫著想想有沒有什么驚艷的吃法,你可放在心上了?”

張手美笑道:“就是沖著你許的包封,我也要試上一試。我怎么會容許自己錯過這好的機會?不過——好像齊皰胸有成竹,勝券在握,我的不說也罷。”

“舅舅做了這些年的大廚,怎么會沒有自己的主意,從得知群魚宴的消息那日起就開始做準備,他讓我們將心放在肚子里。今送來的魚不錯,將魚挑好,保準萬無一失。”齊二郎拿出一兩銀子,賊笑道:“他不用你的法子不代表你就可以將法子藏著,只要你的法子真的不錯,這兩銀子就是你的。”

張手美笑得自信:“看來你的這兩銀子我是得定了。”

“我介紹的吃法是做魚糕,這魚糕有個雅名,也叫百合糕……她將記下的魚糕描繪一番,又說了做法。

齊二郎一一記下,“這個吃法倒是不多見,既然是宮廷里的菜式,你又如何得知?”

張手美道:“我如何得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記好注意事項,不然要得時日去練。”

“你說,你說。”

“攪拌時一定要順一個方向旋轉;加入姜水時不能一次加入太多,以免傷水;一定要水加足后,才能加入精鹽攪拌,攪至魚茸粘稠、有勁、有光澤——怎么判斷魚茸是否粘稠有勁有光澤?只要用手擠一個魚丸,放入清水中能浮起便是;然后就可以加入肥肉攪拌,冬季肥肉可適量多加,夏季應少加肥肉;還有最后一步,蒸制時一定要旺火沸水蒸,一炷香燒完前斷不能揭開籠蓋,以免蒸不熟。”

齊二郎聽完躍躍欲試,掙扎一番還是作罷。一則,保密了才有驚喜;二則,雖說是在自家廚房試驗,難免落人耳目。

張手美笑:“小心駛得萬年船。這特殊的時期還是注意點好。好了,我也該回去了,明日再進城來看熱鬧。”

齊二郎道:“跑來跑去的閑得慌?拿這一兩銀子去找個客棧住下吧。”

他推過去那一兩銀子,張手美笑嘻嘻地接了,學別人吹一吹,聽聽響兒,“閑工夫我有的是,我可沒那個閑錢住客棧。好了,不打擾你們。”

“誒誒誒,”齊二郎沖著她的背影喊道:“勸君莫做守財奴,死去何曾帶一文……”

張手美不理他,將銀子裝好,滿面春風地出了春風樓。

不知道是不是應了一句話,得意忘形。在街上東走走西看看,就是沒注意后頭跟著的人,出城后倒是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城外有一片杉樹林,那地被踩得十分平整堅硬,走到那里的時候,張手美停了步子。

她沒敢貿然回頭。在停下步子的那一刻,沒了自己身上發出的細細碎碎的衣服摩擦聲,倒是聽見后面的人也陡地停了步子。

好像真的是跟蹤自己的

要是早點發現,在城里還能繞一繞,城里人多街道多,很容易甩掉。她的表情亂成一鍋粥,暗暗焦急,這個時候的荒郊野外沒有多余的行人,也沒有好隱藏的地方,視野太開闊了……

反復陡停兩次,張手美判斷,后頭的人還不止一個。

她加快了腳步,后面的腳步也快。

第三次的時候,她終于鼓起了勇氣,想回過頭去一看究竟——誰知道,頭還沒來得及回轉,就有快手伸過來,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唔——”

她被拖著往后退,那人手臂的力量好大,她擺不了頭,雙手也搬不動他的胳膊,想掙開,只有拼命地蹬腿,抓地,地上生生地被拖出兩條痕跡,抓不住地,鞋子還掉了一只……

耳朵很靈敏,聽見“嚓”地一聲金屬響,那余聲還打著轉,眼角的余光瞥見歹徒亮出了白晃晃尖利的刀子,那白光冰冷而耀眼,讓張手美忍不住打顫。

一個甕聲甕氣的男聲道:“再不老實點,小心你的狗命”

她被倒拖著走,后頭的人幾個長得什么樣根本看不清。就是看回頭,應該也看不到相貌,那說話聲甕聲甕氣像是戴著面具,不然也是蒙著好作案的黑布。

在尖刀的威逼之下,她乖乖地不叫不掙扎,任他們拖著。

整個人像遇到風浪的小船,浮浮沉沉,搖搖擺擺,恐懼像浪頭,一陣一陣打過來,喝不得將她活活地淹沒。真的,什么可怕的事她都想到了,這些人并不是一開始就說“劫財,拿出銀子來”,他們要將她拖去某個地方,那很有可能是……劫色

劫色……

她被拖著在樹林里繞了一圈,然后,然后就失去了知覺。

她努力地回想是如何失去知覺的,頸后傳來一陣疼痛,是了,是被人打暈的,不然她可以看見是被拖到什么地方。好像在打暈之前……她聽見又一個聲音說:“傻蛋,在這林子里繞什么繞……”那聲音不來自拖他的人,也不是亮刀子甕聲甕氣的人。聽到這話后,捂住她的嘴固定住她脖子的人一下子放開手,擺脫了鉗制的張手美準備跑,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然后就眼前一黑。

黑……現在眼前還是黑的。手腳被綁住,嘴被綁住,眼睛也被綁住。

現在在什么地方?

她不敢輕易動,不敢輕易出聲。不知道那些人還在不在附近,豎起耳朵靜靜地聽,竟然聽見老鼠吱吱咯咯啃木頭的聲音,聽見老鼠從地上蹬蹬而過的聲音……張手美覺得自己渾身都是雞皮疙瘩,老鼠她不怕蟑螂不怕蟲子,就怕老鼠特別是害怕它們拖著的長長的尾巴,那尾巴讓她覺得十分嗝應。

屋子里的味道不好聞,有木頭潮濕腐爛的味道,老鼠生活的氣息。

心中十分肯定,這里沒有其他人。

嘴上的布肋得緊,眼上蒙的布就不是那么緊。她坐直身子,將腿曲起,用膝蓋去蹭臉上的布,一點點推蹭,也不管頸后的痛,推了好些次,終于將蒙在眼睛上的布推到額上。

誰知道,褪去布的眼前還是漆黑一片

是夜里。很漆黑的夜,到處都沒有光,連月光都沒有。

還是很深的夜,掠過一陣陣涼意。她將臉放在膝上,蜷著身子,生怕老鼠來咬自己。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再靜下心來聽周圍的聲音,竟然聽到外頭有動物的叫聲,什么東西滾落的聲音,樹枝樹葉沙沙的聲音……心是如何也沒法完全靜下來,一直高高地吊著,她寧愿自己一直昏著,沒有醒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得真慢,有的時候外面什么聲音都沒有,她聽到自己的心撞擊胸膛的聲音,突突突,太難熬,難熬。既然醒了,她更不敢輕易再睡去。

天,終究是會亮的。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敲木魚和誦經的聲音,那聲音漸漸地變實,不是在夢里,不是在自己的恍惚里,難道——難道不遠處有寺廟?

她接著微弱的天光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屋子不大,東西也不多,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斷了腿的桌子。一只老鼠拖著長長的尾巴從桌子上爬過,鉆出屋子去,床和桌子上,到處都是老鼠啃過的痕跡。

這是一個廢棄的屋子,門緊閉著,唯一的窗子就開在自己的身后,糊在上頭的紙早已剝落,窗子……她努力站起身來,想看外頭,崩在額上的布滑下來,擋住了鼻子。沒關系,眼睛沒擋住就行,她要看看屋子外頭的環境。

可惜窗外的視野并不開闊,除開樹還是樹。

擄她來的人到現在也沒來看她,是不是人早已撤走?她試著叫了兩聲,沒有回應。真的走了?

自己身上的衣衫完整,還好他們沒有趁人之危劫色,就是不知道身上的錢還在不在,賣魚得的錢加上齊二郎賞的一兩,將近五兩,五兩啊……

在劫色和劫財之間,她還是寧愿他們選擇的是財。真是的,那些人怎么會找上她?她穿的不是綾羅綢緞,他們怎么就知道一定有財劫?

身上唯一用綾布的地方就是襪子,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先前掙掉了一只鞋子,現在綁在腳上的白綾襪成了臟臟的顏色,要不是被繩子勒住,早就脫落了。

當時那些人打暈了她應該是先將她綁好再扔到這件屋子里的。

看窗子的時候蹦了兩下,白綾襪就快掉了,她繼續蹦了蹦,襪子掉了。

還是先想辦法解開繩子。雙手被反綁,不是那么好動手。腳上的繩子——她現在真期望過來只聽話的老鼠,幫她把繩子咬開.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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