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禮什么的已經準備好了,鄉親們送來的這些東西也自然的留在家里,谷雨一直想著低調些,卻也是不忍心掃大家的興,身不由己的換上了王氏給做的衣裳。
夏至自從那天被李何氏抱過去吃蛋羹,隔個一天兩天的李何氏也過來抱他過去,倒是從沒有過的熱絡,這小子一副有奶就是娘的嘴臉,倒是笑得直流口水,只是小滿每每點他的額頭罵他沒有出息,他也是笑得口水直流,最后小滿也是被他氣笑。
一群人倒是聲勢浩大的去拜師,惟獨的谷雨這個主角一門心思的在那神仙果之上。
到了鎮子上的酒樓,許世和卻攔住了大家伙,說是那苗老先生不喜歡這等做派,還是簡簡單單的好讓李得泉王氏跟自己一起帶著谷雨過去磕頭,再送上一條子肉的也就差不多了,“苗老先生肯收徒弟,是谷雨的造化,也是兩個人的緣法,要是不合他的心意,送再多的禮他也是不肯的,這既然已經定了下來,不送也是使得的只是你們心里不落意。”
一番話倒是把大家原來的心思也給否定了,只是依著這樣行事。
苗老先生見谷雨脆生生的跪下磕頭,一點都不含糊的,捋著胡子笑,喝過茶,拜師禮便成。
安錦軒跟著過來,是為了去后院嫁接神仙果的,卻被苗老先生攔著,“你這小子可不能這般行事下回,還有你,谷雨,日后自是有什么事情也先跟為師的商量商量,知道么?”
這話大概也只有安錦軒跟谷雨聽得懂,忙不迭的答應,已經苗老先生的生了氣,哪知道卻見他又大笑:“只是倒是像我年輕時候的做派。哈哈……”
反倒是弄得李得泉他們莫名其妙。
谷雨道:“師父,我來嫁接那神仙果子,明年你就可以坐在樹下一邊納涼一邊吃神仙果了。”
苗老先生只得點頭,“記住了,石桌子上面那枝條可是不能動的,說著也不知道是不忍心看那樹被他們砍斷還是如何的,也沒有跟著進去。
那小伙計給安錦軒跟李得泉幫忙,拉著安錦軒一個勁的問:“錦軒,上回你那個草木灰是治什么病的,倒是跟我說說,我回去也半天的想不明白,問先生他也沒說。”
谷雨噗嗤一樂,敢情那天安錦軒灰突突的一身是鍋底灰啊,也就對那伙計道:“可不就是治那貪婪的病么!”
安錦軒趕緊點頭,“對,就是治療貪婪的病。”
等李得泉跟安錦軒的鋸斷那枝,又小心的嫁接好,谷雨還是不太放心的,這接口是不是平整,沒有薄膜是不是能夠保持足夠的水分,那些芽頭是不是能夠發芽。
這么的一通擔憂下來,倒是讓谷雨又想出了一個主意,把一個木桶掛在稍稍高一點的枝干之上,桶底下弄一個小洞,一根稻草繩子慢慢繞過,這樣就能保持那接口處的濕潤了。谷雨松了一口氣,想著已經盡力了,到時候看看成不成的。
那小伙計倒是嘆息,“這下先生該急了,剛收了徒弟,連家里的木桶也沒了。”
李得泉是實在人,趕緊說要送一些過來。
出得門去,李得泉跟王氏幾人要去給巧娥買些東西,加上家里也自然的要添置一些東西了,而難得的王氏也出門一次,一臉的驚奇,嘴里卻說想著給那些送東西到家里的鄉鄰一個回禮,谷雨有心的想讓爹娘獨自逛逛,便說跟安錦軒累了先去酒樓喝豆腐花。
李得泉自然是同意,一路的給王氏說著哪里是賣什么的。
谷雨跟安錦軒倒是出了巷子,見那黃管家的穿著粗布衫的呆在那走,掛著一臉的虛笑,谷雨又是一陣雞皮疙瘩起來,拉著安錦軒的到了當街。
兩人竟然一時間的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還是安錦軒說道,“走,咱們去那路口看看。”
這路口一出,谷雨就明白他想做什么,剛才她之所以沒有說出來,一是想著驚蟄當初的教訓,二來也不知道安錦軒有沒有別的事情,既然他已經開口了,谷雨便覺得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又不是會像上回的那般艱險。
到了路口,見那鋪面倒是賣米糕油堆兒一類,人倒是也不少,這莊戶人家的要是趕集,也多半的會在這些鋪子里吃上一碗米粉或者拎著米糕油堆兒的趕路,或者的自己不舍得吃,也要帶著一個兩個的給家里的娃兒。那油堆兒三文錢一個,米糕一文。
谷雨跟安錦軒呆著在那半晌,見倒是買油堆兒的人挺多,想想也是這樣,莊戶人家并不是每個人都會做的,況且支油鍋兒多費事,還不如買著吃的,那兩三文錢的倒是都能拿得出來。
那老板長得倒是瘦,趁著沒人買東西,一口唾沫的往外吐,兩只油乎乎的手在頭上狠抓一氣,一晃,看的谷雨直反胃,心說你這做吃食的地方怎么能如此的不講衛生呢。不過倒是也沒有影響他的生意,莊戶人家該買的照樣買,谷雨見他那剛抓過頭皮的手伸出去抓著米糕放進紙包里,直搖頭。
那老板見谷雨跟安錦軒的就站在不遠處看,也不買的,揮手就趕,“走開走開,不要耽擱我做生意!”
谷雨他們往旁邊挪了挪,安錦軒倒是摸出兩文錢的要買被谷雨死死的拉住了。
正在此時,鋪子簾子一拉開,出來一個肥胖的婦人,指著那瘦瘦的老板就罵,“你瞧瞧你那點出息,人家說了兩句你就不敢指了嗎,你不知道我今天過我哥那頭,生生的在那埋怨我,老娘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不就是一伙子窮鬼嗎?要不是當初我哥給你拿本做買賣,你還能有今天!”
瘦子老板一臉的苦笑,谷雨跟安錦軒在一旁看戲,心說這瘦子娶了這個一個母夜叉,倒是可憐,一直到看見那母夜叉進了簾子里,谷雨才抓著剛才從安錦軒手里搶過來的兩文錢,就去買東西。
那瘦子老板見谷雨真個是有錢,倒是眉開眼笑起來,連連的問他要什么,谷雨買了兩塊米糕,見那老板手腳有些忙亂,倒是不停的催促,“老板您快點,我還要跟我哥去抓藥呢!”
抓藥這話一出,加上剛才那夜叉婆娘的一通責罵,那瘦子店主兩眼發光,“小姑娘你們是要抓藥啊。”
谷雨語氣有點沖,“不抓藥來鎮上做啥,家里什么沒有,我還吃你這個米糕不成,要是呆家里,不是紅豆餡的我都不稀罕。”
那瘦子老板也沒有多想,還以為遇見了兩個不懂事的孩子,還是有點銀子的兩個不懂事的孩子,馬上的就巧舌如簧,“呀,我跟你們說,咱們鎮上可是就濟世堂一家醫館最好,你聽這名字,可是城里搬來的,千萬不要去請什么土郎中的,搭上銀子不說,醫不好病到時候可是為難了自個兒。”
有這么一句話也就夠了,谷雨懶得聽他在那絮叨的,她怕到時候忍不住的跟他吵起來,原來倒是還想著這老板要是改邪歸正一類什么的倒是不跟他計較了,哪知道看他夜叉婆娘那副樣子,一聽又是跟那濟世堂是近親,多半的也改不了了,干脆的給他點教訓再說。
安錦軒跟谷雨又回到街上,“你剛才還死拉著我呢,怎么這回的也不嫌臟了?”
說完他就要伸手過來抓,谷雨趕緊的攔著他,“我倒是不嫌臟的,錦軒哥,你不是身上有我師父給我回去辨認的藥嗎?”
安錦軒從懷里摸出來幾個小紙包,谷雨也不羅嗦,用安錦軒的骨刀沾上其中一包,往米糕里劃拉,之后放好,讓安錦軒看的直咂舌,“谷雨,這藥萬一出了什么問題怎么辦?”
“不能出什么問題,死不了人的,也只是,咳咳,你跟著我就是了,”見安錦軒還在疑惑不放心的,她又道,“沒事,你想想我師父怎么敢一開始就給我那些藥嘛。”
安錦軒倒是放下了心,又突然不解,“我們這是去干什么呢?不是要去教訓教訓那助紂為虐的嗎?”
谷雨冷哼一聲,“是要教訓,但是用不著咱們教訓的。”
說話間已經到了后巷之中,谷雨讓安錦軒呆在巷子口的,要是有什么不對再沖過去,她自己一個人的進了巷子,果真的仍舊遇見那粗布衫的黃管家,她深吸一口氣,撲騰的跑過去,“恩人!”
引用pulidia(2樓)
等李得泉跟安錦軒的鋸斷那枝,又小心的嫁接好,谷雨還是不太放心的,這接口是不是平整,沒有薄膜是不是能夠保持足夠的水分,那些芽頭是不是能夠發芽。這么的一通擔憂下來,倒是讓谷雨又想出了一個主意,把一個木桶掛在稍稍高一點的枝干之上,桶底下弄一個小洞,一根稻草繩子慢慢...
嚇得那黃管家一跳,恩人兩句話的一出口,讓那黃管家眉開眼笑的,最近他可不就是在做這些圖個名聲嘛,于是也笑著:“你這位小姑娘可不就是上回我扶著你的嗎?”
谷雨連連的點頭,滿嘴胡話,“恩人,你不知道當日的情況,我可不能再摔了,萬一的被那群人踩到,我的小命就沒了,多虧了您救了我,我家里窮,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謝你的,這塊米糕,是我從門頭村上街的那路口買的,都說那家的米糕最好了,買的人也多的,我只有這么兩文錢,就給您買了兩塊吃,雖然您不稀罕這些東西,但是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您要是不吃……”
谷雨說話說話一時間的眉飛色舞一時間的想哭,生怕那黃管家嫌棄那米糕一般。
倒是讓那黃管家不疑惑什么的,想著還果真的有人來報恩,更是喜出望外的,接過那米糕,三下兩下的就吞下去,一邊還重復,“是門頭村路口那家鋪子了,果真的名不虛傳!”
臘八節,碼完喝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