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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謠言當中,卻有人冷冷的看著,是一直呆在這娘家的齊
原來她還想著安錦華會來接,等了幾日等不來,她也就冷了心,加上謠言這般傳著,她才發現站在旁觀的姿態看著自己的丈夫,原來并不是自己平時看到的那般美好。
這樣,便是更加不愿意回去了,心里頭卻惦記著玫兒。
齊夫人薛氏見女兒這模樣,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進來勸。
“你還是想著繼續住下去嗎?你爹那邊已經不松口了。”
這出嫁了的女兒,在娘家其實也只能是客人,齊氏有些悲痛,眼淚滾滾的就下來。薛氏心疼的過去扶著女兒,“你個傻丫頭,都怪娘平日里太過疼你了,不讓你知道哪些腌事情,這也沒啥大不了的。”
齊氏眼圈有些紅,卻明白薛氏的苦衷,家里不是沒有姨娘···…“娘,您也不要為難,我這兩日的就回去。”說完還特意的揚揚嘴角,“再說我也想玫兒了,誰也不會像我這樣的丟了女兒回娘家的,娘還縱著我。”
薛氏就忍不住了,紅了眼眶,“好閨女,你這樣子娘又怎么忍心,但是這世上這些男人,難得有那不朝三暮四的,咱們除了認命還能如何?況且他待你一直都不差,這一次,他也是太難了。”
齊氏心里有些涼,再想著娘的日子,從小家里沒少有那雞飛狗跳的事情,不由得就有些嘆息,“我心里其實也不是那樣怨,我是怪他瞞得我好苦,這還是個兒子呢,這要是以后,我該如何傳出去我就是那不賢良的,他但凡跟我透一點……”
見齊氏說的是這個,薛氏就放下心來。
“你能這么想娘也很歡喜,現在沒有什么好怕的,不過是一個沒有什么根基的女子罷了,你要是連她都對付不了以后怎么管那么一大個宅院?況且要是他真的對她那么有心,怎么會不早接進去?娘也去打聽過了,當時不也是牽扯到了那個段家,所以以后你要拿她的把柄,這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就看他信誰。”
齊氏聽薛氏這么安慰自己也舒暢了不少。
薛氏再接再厲,嫁出去的閨女總不能整日的在身邊,“娘跟你說,你一直就是喜怒于色的,這沒有出嫁便是坦率可愛,但是此時再這般,人家就會說你不懂事了,像你乳娘呆在你身邊我就很放心這一次回來也并沒鬧僵,這一次回去你就好好的給他賠禮,他這陣子難著你要是呆在他旁邊幫著,只有感念你的份,以后的根基才會穩,趁著這兩年生個兒子,就算是有靠了。”
齊氏眼睛亮閃閃的,“可是那女人生的是兒子······”
薛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是個傻的,就算是兒子那也是你的兒子!現在那孩子才多大?你這樣什么都不顧的跑回來是不頂事的,要拿出氣度來,就是要掉了牙也吞下去把那孩子養在自己身邊,沒聽過生恩不如養恩嗎?你是正室,她連個姨娘都不是,日后人到了你手里,你要做好姿態,這他要是信了你就是抬了姨娘,什么不是抓在你手里的,靠著的不過是他的憐愛罷了,你就不多想想。”
這一晚,齊氏覺得自己簡直脫胎換骨。
第二日早晨起床,頓覺神清氣爽,既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自己又攤上了這個一個,哭沒有用,她至少要為自己爭一個美好一些的前程。
微微笑著,對著鏡子里的這個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嬤嬤,給我梳個牡丹髻吧,您不是說我梳那個發髻配上我這臉蛋好嗎?”
喬嬤嬤見齊氏這樣,知道是想開了,心里也歡喜,“奶奶你能這樣想就好,還是穿著鮮亮一些才行,這要是愁眉苦臉的······”
齊氏笑笑,“行了嬤嬤,就讓我喘口氣,等會回去我還有大事要做呢。”
喬嬤嬤就笑,手腳利落的給齊氏綰好了頭發,又見她挑了鵝黃、青綠的顏色穿在身上,整個人都顯得嬌媚起來。心里卻沒來由的一酸,小姐要當真還是那么懵懂不知事的,她雖然擔憂心里卻也歡喜,就像他們以前一直過的日子一樣,但是卻是不能長久的,現在也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心里卻不落意,女人當真是沒有幾年好時光能夠過。
心里嘆息著,喬嬤嬤臉上的笑容卻是浮起來,我想這些個沒用的做啥,把東西抓在手上才是正理。
而花氏那邊,卻是仍舊的在染坊那邊看著,有時候還指點如意。
不然她也就整日里的守著天兒,都不要別人插手一下,就沒用一得閑的。
如意有心想上前幫兩把,想起谷雨所說的,就隨著伯母,她要是閑下來心里只怕會更空,守著就好,這也是沒用辦法的事情。
誰說不是呢?如意把天兒洗好的衣裳放在竹竿上晾,心里就把花絲柔恨上一層,她究竟是怎么了?要說自己當初也是這般的,但是為了一個男人這樣置娘于不顧嗎?怕是到時候還有的苦頭吃。天兒要說還隨著她進安家以后可是如何是好的。
如意的臉色就不太好看,又想著自己留在這里一開始不也是這般,還動了那么大的心思,這一步步的下去……難保不會走花絲柔這樣一條路,她已經沒有了辦法,而花氏這邊至少也不會傷到性命,還能保全孩子……如意的手一抖。
這要是一步錯,便步步錯,自己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這就見花氏抱著天兒在那沉思,想伸手過去又不想打斷她的念頭,只好干坐著在一旁,心里卻是擔心的。
谷雨剛進院子的時候,就見到這樣一幅古怪的畫面,花氏抱著天兒,在那上上下下的走動,整個人雖然動著,卻也沒啥生氣,如意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咬著嘴唇,手微微的往那邊伸,一臉緊張的模樣,卻又不好說什么的樣子。
但愿······如意不會是第二個花絲柔。花絲柔是可憐,但是也是可恨的,還不知道以后會有什么樣的路,花氏傷心卻是指定的了。而如意好歹現在有了些擔憂的苗頭,特別是上回被花絲柔當面說破以后,什么都不瞞著他們。
如意見谷雨進門,如釋重負的過去跟花氏說:“伯母,谷雨來了,你們好生說話,我帶天兒。”順手抱過天兒,松了一口氣的。
谷雨也不推辭,拉著花氏坐下,有心想要安慰兩句,卻不知道話要怎么說出口。
好在花氏并不急于說花絲柔,而是問谷雨,“那帽子是你們繡莊出來的?”
關心帽子竟然比關心女兒還重要?花絲柔實在太讓花氏傷心,不提也罷。要當真她問花絲柔,自己又該怎么回答?
“是,這當時他們買的時候我也在場。”
“那兩顆木珠子?”
這上回就是問過,谷雨說回家問問,其實是要去弄個準信,“我正好的也不確定,這上回您問了之后我回去想了想,這倒是我在八方樓那邊的街上隨手買的,這珠子可能看不出什么,這是當時同時買下的東西,您看看?”
谷雨說完,把簪子跟那雕了細致花紋的核桃大的東西都遞過去。
花氏的手就是一抖,“沒錯,沒錯,就是這個!”
谷雨微微有些皺眉,花氏神色怎么這么激動呢?難不成的還有什么關系,腦海里有心的想著要回憶當時那男子的面容,卻是模模糊糊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只是記得那攤子很是特別。
花氏抖索著手,笑了笑,神色激動,“快,帶我過去找找!”
谷雨也沒有多問,進門跟如意說了一聲:“如意姐姐,我跟伯母出一趟門,天兒這還要勞煩你。”
如意哄著天兒,“你放心,就是誰來了也帶不走天兒,何況這里還有這么多人呢,沒人敢亂來。”
如意想得真多……
谷雨沒有打斷她的話,小心些也是好事,就帶著花氏出了門。
車上,花氏卻是有心想要解釋一兩句,又不知道從何說出口的,“要當真的是能夠找到,我就安心了。”
谷雨一頭霧水,也就不說話,直奔八方樓。
街道還是那般熱鬧,攤子還是那樣的一溜兒,就連那些熱情的攤販也跟以往沒有不同。但是,卻沒有看到那個有些特別的攤位。
打聽了幾個攤販,都是一臉的不耐煩,“你說他啊,有銀子了就吃吃喝喝,沒有了才會出來,怕是又交了好運了!”
“買不買的……”
谷雨退回來,攤手搖頭,花氏泫然欲泣。
谷雨趕忙安慰她道:“伯母,要找總是能找到的,你瞧著他這么一個攤位守候了這么久,多半也是要找你們無處下手了。”
花氏只能如此了,眼圈一紅。“究竟的還是沒有那個緣分……”突然又憤憤說道:“要知道就不應該生下她!”
這個她是花絲柔?
谷雨卻是在想,那個中年漢子究竟是誰。
花氏見谷雨不甚明白,嘆息一聲,“這還要從咱們花家的難說起……”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