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第八十二章明朗
要是有人此時進門,便會認為這大概是一個老友相認的場景喜極而泣的語調,顫抖的抓過去的雙手,“真的…···真的是你們?我……”
但是認真一看,卻發現似乎不太對勁,喜悅的面色當中似乎有一些尷尬,更重要的是,對面那兩個人,怎么就是板著一張臉一股子不耐煩的勁頭呢?
終于有人開口,卻禁不住的冷意,“培富,我們原來還以為,你昧心得來的那些銀子,能夠逍遙快活一輩子自在呢?比原來還不如嗎?竟然躲進這山溝里面了?哼!”
淳大哥還搞不清楚狀況,甚至不知道,這背后還藏著這么幾個不相干的人。而陳永玉他們其實也不知道,剛過來的時候,谷雨跟李得江帶著這兩個陌生人過來,都來不及講一句話呢,培富就已經到了,也不好說什么,聽著聽著就到了這個局面。
培富賊眼滴溜溜的轉,心里暗罵這些人怎么會找到這里,一邊想著怎么脫困,當年再怎么,也是自己不告而別,此時在這樣的狀況之下相逢,這一關怕是難過了,但是當年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他覺得頂多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
這樣想著,臉色就愁苦起來。
只不過醞釀了之后的情緒還沒有出聲,卻被人冰冷的打斷,“培富,我們也不跟你來虛的,當年的賬,今天該算了吧。”
培富嘻嘻哈哈的道:“這話一時半會的也說不完,不然我們坐下慢慢聊。”
來者二人,也沒有多說什么,“這莊子對你倒是不賴,只不過今天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沒有想到你竟然把我們坑了,今日你就是說出花兒來,又能如何?”
培富還是可憐的模樣,看來是要裝到底了·“你們倒是聽我說,我有苦衷。”
“哦,我們倒是不知道,讓我們把那所有的銀子拿出來·你去做一趟大買賣,可怎么運貨一去不返,倒是有苦衷?”
另一個更是怒目而視,“有什么好說的,還了銀子再說?不知道我跟庚子這幾年過得什么日子,要是有田地的莊戶人家倒是好,這一家老小的呆在鎮子上·喝西北風!”
怎么聽起來起來,怨氣都不小。
谷雨好整以暇,盯著培富看,想著等會他能拖到哪一步。
培富卻是可憐兮兮的,一把抓住淳大哥,“大哥,這個時候,恐怕只有你能夠明白我的苦心了。”
要是沒有剛才淳大哥跟培富的那么一番話·淳大哥必定是會為培富據理力爭的,到時候他稍加引導,便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只是可惜,淳大哥本來就猶豫不決,經過剛才那一番說辭,他已經鐵了心,這人為了自己的私利,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對自己又是那樣的態度,何以會幫他。
見淳大哥一臉迷茫的眼神,培富只好出聲,“大哥·你遇見我的時候,是什么時候?”
殊不知,這話一出效果不知道弱了多少。
淳大哥卻是開口,悶聲悶氣的道:“二年多!”
培富扭頭看著他們,見對方怒氣沖沖,又見淳大哥自己不說話·只好自己說道:“你們不知道,那時候不是下了幾場雨嗎?那些收來的果子,半路上都爛掉不少······到了地方,本來說得好好的卻是不肯收,還要說我們不守信用要賠錢···…最后錢都賠了出去,總之都是我辦事不行……后來要不是大哥收留,我們當真的沒臉回去,一開始飯都吃不上,這個里長也是最清楚不過的。”
陳永玉沒有說話,培富剛來的時候,確實是可憐的。
那兩個人看著,有些動容,當時,畢竟也確實是有那樣的約定,而且就是天氣不太好,去的時候也是有過擔心的······
谷雨見他們剛來的時候,那樣的氣憤,此時見到培富,在這樣的屋子里,又是那般的可憐模樣,不會是動容了吧?但是要是這一步唱不下去,莊子里的事情他又不承認,就算是淳大哥指著說他,不也是留著后患無窮?
她自然就添上了一把火,撲哧一笑,“我倒是不知道,要當真是卷銀子逃走的話,總是有跡象的啊,家里人是不是憑空消失了?一個人出門還帶著一家子?那個收貨的老板究竟有沒有什么說法?”
這樣,準備緩和下來的氣氛馬上又不一樣了。
“我就說!那老板不也就是你自己知道,究竟有沒有咱們都不清楚,你倒是遇見意外了,但是你家里那一窩子不是也不見了嗎?想著就是你早有預謀的。”
“最滑不溜秋的就是你,你那屋子我也見到了,你要是沒有昧下錢,能住上雕樣的屋子?”
培富在剛才谷雨說話的時候,牙齒都要咬斷了,此時聽到這么說,倒是心里喜悅,“這個可是我這幾年做買賣賺下來的。”
李得江哼了一聲,“做我們桃莊桃子的買賣,老本行?”
培富要點頭,但是怎么覺得怪怪的。
谷雨忍不住,這樣下去,怕是又不知道被繞到什么地方去了,只好自己開口,“這個倒是有意地,巧合也巧,不過我倒是想想那是什么境況,你們幾個一次做買賣,各司其職,多半都是從各個地方收購水果這些到了別處去賣,賺點辛苦錢,只不過呢…···有一個人,怕是不甘心這么下去,于是就把幾個人一起做買賣的本錢偷偷的走了想著做大生意,不僅如此,還騙了人家一車桃子,后來也不知道怎么的,覺得我們桃莊做的桃醬利潤不少,是不是就起了心思,幾番打聽下不了口。終于嘛,這路上遇見一個老實又落魄的莊戶人家,沒費心思就能過來安家落戶,桃子生意也輕易做上了,熟門熟路嗎?只不過利終究不夠,又打主意要砍樹說什么老天懲罰,這還是很順利,要是這般下去沒有人戳穿你,是不是以后桃莊的桃子被你運走加工,整個莊子的人還要對你感恩戴德…···”
谷雨說著說著,冷冷的看著培富。
培宦卻是嘻嘻樂,“你這丫頭,倒是好笑,編什么故事呢。”
李得江搖頭不語。
另外兩人聽著也是有些糊涂。
只不過谷雨繼續問,“你們那生意做了好些年吧?”
他們點頭。
谷雨笑著道:“可惜啊可惜,本來這是沒有任何的證據,你要是不說死賴著,我們也不能說什么,只是你怕是忘記了,夜路走了總是會撞鬼的,你沒有想到吧,當年騙了咱們的桃子錢,這個時候再桃莊里安家,這算不算報應?”
培富眼睛轉了幾轉,“你唬人呢?”
身后的黑子大哥就已經出來,“你這個大騙子!在清山鎮,樓外樓客棧住著,還說什么一定給我們好價錢,這么快就忘記了?我這幾年倒是不怎么在莊子里,竟然就讓你在眼皮底下逍遙,以前騙我們的銀子,現在就在這砍樹?本事了你!”
培富見黑子大哥眼熟,卻嘴硬,“你……你們去清山鎮做啥?”
谷雨笑嘻嘻的道:“我們為什么不能去那鎮,可憐那一年桃子賣不出去,最后四下想辦法,這才有的主意,但是你一個小小的騙子本來也沒啥大不了的,都快要忘記了,只不過嘛,誰讓你倒霉呢?撞見了我大哥驚蟄,他識人向來過目不忘,在莊子里林子見過你一次,就暗中查了查,好在吳老板還在,這你是想著去衙門吃牢飯呢還是把這些錢都吐出來。”
事已至此,培富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千算萬算,怎么就會遇見桃莊的人,偏偏這個時候認出來,有些措手不及,還不知道說什么,就已經被人扯起來,“跟他說那么多做啥,送去衙門,不吃板子怎么肯說實話!”
他腳一軟,癱下來,“我……我回丟籌銀子。”
陳永玉有些好笑,“那兩位兄臺的事情我管不了,但是我們莊子里砍了這么些樹,一棵樹十兩銀子,你好生的去算!還有那陷害大虧家的事情,也不要你怎么,莊子里你怕是不能住了,剛好大虧跟淳大哥屋子太破,就住進去吧,還有,得泉跟黑子,你們幾個跟著他回去,免得溜了。”
那兩位趕來的人跟著李得江幾個一起拖著培富出門。
事情處理得這么順利,陳永玉舒了一口氣。這可是不僅之前的事情也處理了,莊子里也再不會說什么老天不容。
只是淳大哥,有些黯然:“我……我哪里還有臉住那地方。”
陳永玉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勸,扭頭問谷雨,“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再說驚蟄當真的記得嗎?”
谷雨嘻嘻笑,“伯父,我早幾日說這邊的事情,恰好大哥寫信過來提到,他說了一些事情,再叫黑子大哥回來看過,就猜得差不多了,你忘記了,當初我哥哪里跟黑子大哥一起出門的?姑且的想著就算不騙我們不也是騙別人,就訛了他一回,果然現形了。”
谷雨說得輕松,要是培富這個時候得知,會不會氣得吐血。
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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