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推薦,求推薦,求推薦,十三碎碎念……
三姨太太和三少爺來的時候,秦天正和眾丫鬟一起站在外院說閑話兒。聽到丫鬟的通報,秦天和丫鬟們一起向著三姨太太和三少爺行了禮。
在莊家這么久,秦天還是第一次見到三房的人,最近,大太太因為身體的緣故頻繁地取消昏定,就算三房有來過幾次,秦天也因為各種原因而沒有見到。
起身的時候,秦天悄悄地打量著二人。
三姨太太看上去比二姨太太大上幾歲,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生得白凈娟秀的,只是年華已去,現在眉目下垂,眼有細紋,攏肩含胸,一副膽怯愁苦的模樣,打扮也是極為樸實,別說和二姨太太相比,竟是連她身邊的馮媽媽,也似乎比三姨太太要光鮮些。
跟在她身邊的三少爺,是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看上去和莊信川差不多大,眉目和莊信川有幾分相似,但是臉型較方,雙眼也沒有那絲陰鷙之氣,鼻子挺而直,很忠厚的模樣。他身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紫色直綴,腰上垂下一個羊脂白玉的虎形紋的玉佩,算是他身上最顯身份的東西。
此時,他低著頭,攙扶著母親,慢慢地走進院子。
前方翠微忽然提起嗓子的一聲通報,竟然讓三姨太太驚的一顫,就如同受驚的動物般驚惶。
“姨娘,小心些。”身邊的莊信忠在三姨太太的手上輕輕一拍。
三姨太太轉頭看了兒子一眼,這才慢慢平靜下來,可是微顫的手指依然泄露出她內心的緊張。
秦天看著三姨太太的背影,心中有幾分感慨,早聽說三姨太太之前是老爺的通房,后來因為生下莊信忠有了妾室的名分,可是因為身份低微,又沒有娘家背景可以依仗,在莊家的基本上可以算是個透明人。平日里沒有什么事,便躲在自己的院子里,輕易不出門。
三姨太太除了三少爺,還有一個女兒,名喚莊明蘭,今年十四歲,不知為什么今天竟沒有跟著一起來。
秦天一直看著他們走進屋子這才回過頭來。
那邊,三姨太太和莊信忠走進屋子,向著大太太和二姨太太見了禮。
李姨娘等他們行完禮,便笑著站起來,走到陳姨娘的身邊,拉著她的手很是親昵地說:“妹妹,剛剛還說到你,你就來了,可見信忠和方姑娘確實有緣。”
陳姨娘頭低得低低的,沒有出聲,也沒有什么意外反常的神色,身邊莊信忠則抿緊了嘴唇,頭微微偏向一邊,像是不想正眼看李姨娘。
大太太見兩人如此反應,哪里還不知李姨娘之前已經和三房通了氣的,三房能這么及時的趕來,定是李姨娘的授意。
大太太冷眼看著前方的三姨娘,心頭隱有怒氣。可是看著她越來越低的頭,看著她瑟縮膽怯的模樣,心中又不禁一軟,暗暗嘆口氣。
那邊,李姨娘將陳姨娘拉在身邊坐下,依然沒有放開她的手,她看了看上座冷著臉的大太太,又看了看身邊白著臉的三姨娘,笑了笑,又道:“妹妹,前段時間你不是還跟我說過喜歡方姑娘的端莊賢惠嗎?如今我和太太商量著,就將方姑娘許給信忠,你高不高興?”
陳姨娘低著頭,左邊能感覺到大太太凌厲的目光,右邊李姨娘將她的手拽得緊緊的,緊得她發痛。
她感覺一顆心像是在火上烤,煎熬無比。
她只是膽小,但并不傻,哪里不知道李姨娘的打算?更加知道一向重信義的大太太是怎樣的態度。
可是她又有什么辦法?
“巧云,你真的有這個想法?”大太太輕輕地問了一句。
陳姨娘輕輕一顫,下意識地道:“一切……一切由大太太……由大太太做主……”
大太太的臉色剛緩和一些,李姨娘卻忽然用力地捏了一下陳姨娘的手,
陳姨娘沒忍住,“啊”的輕叫出聲,站在她身后的莊信忠立刻將母親的手自李姨娘手中奪出來,輕喝:“二娘這是做什么?”
陳姨娘瑟瑟地阻止兒子:“信忠,不關你二娘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信忠無奈:“姨娘……”
陳姨娘將他推到身后,“說了沒有事了!”
李姨娘瞟了莊信忠一眼,微微地笑著,“妹妹,信忠如此孝順,也難怪你如此緊張他的婚事。也對,都快19歲的男兒了,換在別人家里,最后怕早已經成家立業……”
說到這里,李姨娘忽的捂住嘴,一副悔恨失言地模樣看向大太太:“姐姐,你別多心,我半點責怪信彥的意思都沒有!”
只因為身為大哥的莊信彥婚事一直沒有說好,底下的兩個也不好越到哥哥的頭上去,但現在弟弟們年紀一年比一年大,當哥哥的自己說不到親事,總不能因此阻著弟弟們娶媳婦吧!
大太太冷眼看著李姨娘。
李姨娘毫不在意,又轉過頭看向陳姨娘,笑著說:“妹妹,你怎么不說話啊!”
陳姨娘好不容易抬起頭,可是剛一接觸到大太太犀利的眼眸,心中一虛,又低下頭去,眼角余光瞟到兒子的衣角,勇氣又油然而生
“太太,奴婢……奴婢確實很喜歡方姑娘……信忠年紀也不小了……當年,當年老爺只是約定了庶子,信忠也是庶子……”
陳姨娘吞吞吐吐地說著,雙眼慢慢地浮上霧氣,她低著頭,根本不敢看大太太。
身后的莊信忠也低下頭去,一臉羞愧神色。
李姨娘見她這副樣子,心中暗罵一聲“沒用的東西”,很快接過了她的話:“姐姐,你也見到了,巧云這么喜歡方姑娘,信忠也是時候娶媳婦了,這樣一來信川與信忠都能找到合意的妻室,又不用跟方家退親,各家的面子都能顧到,豈不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李姨娘一邊說一邊站起身,雙手比劃著,神情興奮的走到大太太面前,滿以為大太太不會再有理由反對,畢竟她還得顧著知州夫人的面子。
可沒想到,她話音剛落,大太太忽的站起身,左手在身邊桌子上用力一拍
“碰”的一聲巨響,讓屋內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
大太太指著李姨娘,怒道:“什么叫皆大歡喜?你們是歡喜了,老爺在九泉之下可會歡喜?方姑娘可會歡喜?明明許的是信川,卻叫她和信忠拜堂,你們要她以后在府中怎么抬得起頭來?自古一女不許二夫,女子的名節何為重要?你們這是要逼死她嗎?李秀梅,我身為當家主母,絕不會任由你胡作非為!你自己做下的鬼祟事,你自己想辦法解決!我相信知州夫人也不會做這等逼人毀婚之事!”
她李秀梅聰明,她江華英也不是傻子!她莊家雖是商家,但在楊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知州夫人怎么會冒險和庶妹一起算計他們莊家的親事?真要鬧出什么事,她難道能完全撇清關系?
定是李秀梅欺騙了知州夫人。
做錯事的是她李秀梅,著急的也應該是她李秀梅,而不是她江華英!
婚事是老爺生前定下的,方妍杏也是難得的好姑娘,怎能因為他們的一己之私,至老爺的名節于不顧,如此蠻橫地欺負孤女?
“至于信忠,我已經讓媒婆找合適他的姑娘,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巧云無需著急!”大太太又看向陳姨娘說。
李秀梅聽了大太太的話,氣得臉色煞白!
于此同時,莊信川的胞妹莊明喜坐在方妍杏的綠蕪院中,搖著繡著牡丹圖的娟扇,看著眼前的方妍杏,盈盈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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