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尖銳的笑聲戛然而止,有些不置信地看向聲音的來源處——那邊,秦天冷著一張臉,毫不畏懼地瞪著她。
在秦天的心中,大太太是她尊敬的人,或許她比大太太多擁有一些先進的知識,但是大太太的胸襟,氣魄,她的俠骨仁心,都是秦天所佩服的。而且秦天自穿越來,受到大太太很多恩惠,秦天又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太太受欺負而無動于衷!
是,她明白,這樣一來,或許會與二房結下仇怨,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家奴,二房要收拾自己多的是手段。可人有時候做事,又豈能時刻計算著利害得失?
秦天將大太太交到月娘手中,上前兩步,將大太太護在身后,微微昂起頭,直視著二姨娘,目光冷冽如刀。
不止是二姨娘愣住了,就連她身邊的莊明喜,以及不遠處的三房中人,一干家丁,甚至于還趴在地上的莊信川莊信忠,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秦天。
一旁的莊信彥也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你……你這個該死的賤婢!你竟然敢罵我?”二姨娘震怒之下,揚起手向著秦天一巴掌甩過去,可秦天早有準備,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
“你竟敢還手?反了,反了!”二姨娘氣得全身發抖,她想抽回手,可秦天卻拼勁全力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一個是養尊處優上了年紀的姨太太,一個是干慣粗活,年輕體健的丫鬟,力氣一道上,高下立顯、
二姨娘連抽了幾回都抽不回來,手腕上的翡翠手鏈不住顫抖,瑩潤的光澤映入秦天冷利的眼眸,顯露出一種如同寒冰一般的色澤。
“二姨太太……”秦天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雙眼緊盯著她的雙眼,面色沉靜如水,聲音冷寒如冰,“人貴自重,這里是清音院,我就算是下人也是大太太的下人,不管是打,還是罵,還輪不到你二姨太太動手動口,也請二姨太太謹記自己是莊家姨太太的身份,不要弄得自己跟個市井潑婦一般,貽笑大方!”
說完,秦天用力地放開她的手,可因為動作過大,一不小心弄斷她手鏈上的繩子,一時間,手鏈上的翡翠珠子濺得到處都是,好幾顆都彈到二姨娘的臉上,二姨娘捂著臉,痛叫出聲,狼狽不已。
秦天理都不理她,轉頭沖著那些家丁大聲道:“沒聽見大太太的話嗎?還不趕緊送客!”
“娘,你沒事吧!”莊明喜扶著二姨娘連連后退了幾步,她確定母親沒事后,轉頭看向秦天,冷笑道:“姑娘好大的脾氣,好大的本事!”她看著秦天,一雙美目瑩瑩生光,卻讓人感覺到無盡的陰寒,“人貴自重,這句話,本小姐今天反贈給你,姑娘有膽有識,可也不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才好!”
“明喜,還跟這個賤婢說這么多做什么,還不快叫人教訓她,敢跟我大小聲,也不看看我是誰!”二姨娘先是被大太太激得失了方寸,又被秦天氣得不輕,自嫁入莊家,她還從沒有這么狼狽這么丟臉過,此時完全失了平日的冷靜。
她一手扶著女兒,轉身叫自己貼身的兩個丫鬟上去打秦天。她的丫鬟平時也作威作福慣了的,此時也不知道怕,應聲沖上,月娘扶著大太太幫不上忙干著急,大太太看著眼前的情景又氣又急,可就是說不出話來,一干家丁見大太太沒說話,也不敢動,一時間,似乎沒有人能夠幫助秦天,秦天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丫鬟張牙舞抓地向著自己沖過來,一個對兩個,秦天心中也有些發怵,不由地連退兩步。
眼看著兩個丫鬟的指甲就要抓到自己的臉上去,可忽然的,秦天只覺眼前一暗,一個高大的身影迅速地攔在她的身前,將外在的紛爭,危險,全部都擋住,她的目光所及處,再也看不見二姨娘丑惡的嘴臉,看不見莊明喜雙眼中閃爍的冷光,更看不見兩個丫鬟兇狠的嘴臉,只看見一個寬厚的背影,平穩的肩膀,就如同山一般的可靠。
秦天怔了怔,下一秒,便聽見那兩個丫鬟的尖叫聲,接著便是重物落地的悶響聲,秦天好奇之下從一旁伸頭看出去,卻見兩個丫鬟都跌坐在地上,紛紛揉著手腕,一臉痛苦之色。二姨娘站在旁邊氣歪了臉,莊明喜也是一臉憤憤地神色。而方建樹則站在不遠的地方發呆。
秦天一下樂了,差點笑出聲來。
忽然覺得臉上癢癢的,秦天順手摸去,卻摸到一縷長發,滑滑的,柔柔的,手感非常的好,秦天抬頭看去,卻撞進一雙清洌的眸子里,如玉般的容顏波瀾不驚。
卻是莊信彥。
秦天心中頓時有種不自然的感覺,她沒想到護住自己的會是他,上前他可是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調戲也不出頭的。秦天一下子收住了臉上的笑,向旁急退兩步,卻不記得他的頭發還在自己的手中,這么一退,扯得他的頭往后一仰,秦天連忙放開他的頭發,他回過頭,瞪著她,薄冰般的眼眸有種惱怒的神色。
秦天悻悻地轉過頭,心想,
瞪什么瞪,我又不是故意的……
又忍不住回過頭去,恰好看到他在悄悄地揉剛才被扯痛的地方。
不知怎么的,秦天又忍不住想笑。
那邊,二姨娘仍然不肯善罷甘休,可是莊明喜知道再鬧下去也沒有什么結果,便說道:“娘,還是先看看哥哥吧!哥哥正受著傷了!”
一句話就提醒了二姨娘,二姨娘再也沒心情和秦天計較,趕緊招呼人將莊信川扶回去,又叫人去請大夫。
三姨娘也和方建樹,方妍杏一起,攙扶著莊信忠出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清音院里就清凈了。
秦天剛松一口氣,忽然聽見身后月娘的疾呼:“太太,太太你怎么啦?快來人啊,太太暈過去了!”
加更,謝謝大家的支持謝謝carmel的金豬和平安符,謝謝♀漣★☆漪♀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