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嬤嬤在被押下去之時,忽的“呸”的狠狠啐了一口,眸中射出一道怨毒凌厲的冷光,卻是憤恨異常的盯著云紫薇,大聲的罵道:“云紫薇,算你狠,你云家的女人,果真都是陰險狡詐,心如蛇蝎的,想我秋水仙,江湖上的大風大浪,全都經歷過了,今日,卻在陰溝里翻船,栽在了你這黃毛丫頭的手里,他日,你若失了勢,我秋水仙,必定會十倍、百倍的向你討還回來,讓你生不如死!”
誰知聽了秋嬤嬤這番怨毒狠戾的狠話后,云紫薇秀美的臉上,卻只是露出一絲無奈的酸楚笑容,卻是黯然失色的說道:“我云氏一族,早已經被你等陷害,父兄悉數入獄,而紫薇,雖然枉為皇后,卻也只有裝瘋賣傻,隨得你們這些下人欺辱折磨,你說,這都還算不得失勢么?”
“云紫薇,原來你果真是在裝瘋賣傻,誘我上當!”秋嬤嬤此時,才明白了云紫薇在這段日子中,一直都裝做瘋病發作,神智不清的模樣,任她們在昭陽宮為所欲為,就是為了讓她和趙嬤嬤倆人對她疏忽松懈,才導致自己今日在對她的輕視之下,犯下了大錯。
思及到此,秋嬤嬤嬌媚的眼眸中,更是氣得直欲噴火,忽的使力掙扎,似乎想要脫困而出。
“你們還站著干什么?還不趕快把這瘋婆子給押下去受刑!”云海棠見狀,忙對押住秋嬤嬤的御林軍統領劉銳大聲的呼喝道。
而劉銳見勢不妙,只得出手點了秋嬤嬤的穴位,秋嬤嬤在穴位被點,被押下去之后,還聲嘶力竭的大聲笑道:“呵…呵…,云紫薇…,你這賤人,你也別得意,很快,你便會來求我饒你一命了,呵…呵…”
等到秋嬤嬤被押出寢宮之后,云海棠見云紫薇的臉色,卻又在瞬那間,變得蒼白如雪,并且,她還全身發抖,劇烈的喘息起來,不由擔憂的上前一步,焦慮的問道:“皇后娘娘,你怎么了?”
“趙嬤嬤,老身求求你,給皇后娘娘一些忘憂膏吧!”誰知,徐嬤嬤見了云紫薇此番的情景之后,卻臉色大變,忽地雙膝下跪,對著也尚跪在地上的趙嬤嬤,哀聲求懇道。
“老奴求皇后娘娘饒了秋嬤嬤吧!”而趙嬤嬤聽到側殿中傳來秋嬤嬤被杖責后,傳來的慘叫聲,也趁機要脅著,為秋嬤嬤求情道。
“什…,什么…,皇后娘娘,她,她為何…要吸食忘憂膏?”云海棠聽后,也不覺臉上變色,對著趙嬤嬤質問道。
忘憂膏這個東西,雖然云海棠并沒有見過,可她也曾聽以前教她針灸之術的那個御醫提起過,忘憂膏是原產于南部聯盟國的一種叫做罌栗的花所結出的果實里提煉而出的一種會使人上癮的藥物,而據說人服用過后,可以讓人感覺到飄飄欲仙,而服用過幾次之人,從此以后,便對塵世間一切,均不會再感興趣,心里就只想著忘憂膏。
而依教授云海棠的那位御醫的說法,這種忘憂膏其實乃是一種妖邪的毒物,它雖然能使人暫時的感到快樂,但服用過后之后,卻會使人依賴上癮,并且,它不僅會使人慢性中毒,還會磨損人的意志,最終,讓人身體虛弱衰竭而死。
但所幸的是,制做這種忘憂膏的原料罌栗花的生長條件極為苛刻,不僅需要合適的溫度和濕度,而且也極難培育,而它的提煉工藝,據說也是極為繁雜的,而忘憂膏的價格也不菲,因此,這種忘憂膏在金裕國內,除了在極少數富家紈绔子弟的手里,會有一些流傳之外,在普通百姓家里,倒是甚少流傳。
但是,姐姐一直處在深宮之中,她做人一向都是清心寡欲的,她為何,又會跟這種妖邪的毒物沾上關系,并且,還身染毒癮?
云海棠又看了一眼尚跪在地上,要脅云紫薇放了秋嬤嬤的趙嬤嬤一眼,心下當即明白了,肯定是這倆個嘉禧帝派來的狠毒婦人,趁著姐姐得病失勢之機,在她的藥物中,加入了這種妖邪的毒物。
而她們之所以敢這么大膽的在云紫薇的身上下毒,必定是得了嘉禧帝的授意,或者是他的默許,而他默許她們這么做的目的,有可能是他想用此來消殆姐姐的意志力,也有可能是,他想從姐姐的身上,挖掘出什么驚天的秘密?
抑或是,他想要脅父親大人和姑母,交出什么東西?
想到這里,云海棠的心里,竟是無端端的打了一個寒噤,心中悚然一驚,不知怎的,她突然間,就想起了春奴曾在惜玉山莊,跟她提起過的那種在沙漠之中的幽靈魔花和罌粟花雜交后,產生出的可怕的幽靈仙花的傳說,而這種妖邪的魔鬼花,偏偏又跟她的娘親淑惠公主之間,有著千絲萬縷數不清的牽扯。
并且,這種魔花,也許還和宇文昊當年所得的瘟疫,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而現在姐姐又中了忘憂膏的毒癮,這其中,必定又是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想到這個秘密,云海棠的心,就微微顫抖,心底,隱隱約約浮起了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她的直覺這個秘密,或許是跟十年前,宇文昊的母妃遇害之事有關,當然,也和后來自己娘親的逝世有關…
甚至于,還和自己十年前所得的那場大病,以及自己的失憶,也有著直接的關聯…
可是,偏偏她對年紀之時的記憶,遇了他那對燃燒著仇恨烈焰的幽寒雙眸有著一絲映像之后,別的,一概都想不起來了…
“皇后娘娘,還是娘娘的玉體要緊啊,請娘娘就饒了秋嬤嬤這一次吧!”徐嬤嬤見云紫薇的臉色越來越差,喘息聲也越來越粗,嘴上雖仍舊是在苦苦哀求,可語氣,卻禁不住的,有些得意起來。
“咳…,咳…,趙嬤嬤,你…,你…這是,在要脅本宮么?”云紫薇面色雖然蒼白,容顏也是憔悴不堪,而她身體的顫抖,也愈來愈嚴重,還大聲的嗆咳起來,可她卻是倔強的高昂著頭,一副寧為玉碎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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