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甜情澀愛

第三百章 恨愛(上)

現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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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蘭特棕櫚礁療養度假村位于美國東海岸,從外表看,它只是一座有著無可倫比的豪華客房寬敞,提供著五星級服務,環境幽靜美麗的度假村。但是,只有少數人,之所以坐落在這樣寧靜的地方,是因為住在這里的人需要一個絕對安靜舒適的環境。是的,沒,它是間特殊性質的醫院,或者說,它是間精神病院。

亮堂堂的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在太陽的直射下像是快要化掉的冰激凌一般泛著白光,眩人眼目。雖然棕櫚樹的樹蔭茂密,但是,在兩點這種時刻,就算是在樹蔭下行走,其實也是可以要人命。

沒有一絲風,只有遠處蟬鳴的單調。白幻璃長吁一口氣,不由自主地放緩了腳步,踩在被烤得軟綿綿的鵝卵石上,真是別有一番趣味。

也許是因為太陽太過灼熱,整間醫院感覺空空蕩蕩的,非常安靜,沒有病人也沒有病人的家屬,醫生和護士們一定也因為畏懼肆虐的熱量而躲在室內。

熟練的從護士站里,翻出一打漫畫還有一袋零食,然后大大剌剌地往沙發上一坐,慢慢悠悠地開始他的茶。

“喂……”突然一個帶點遲疑的呼喚聲飛進了她的耳朵里,白幻幽抬起頭,四處張望著,但是卻沒有半個人影。

恐怕是她剛才在外面行走被曬昏了吧,她搖搖頭繼續看漫畫。

“喂請你……”那個聲音加大了點,仿佛又多了幾分驚慌從沙發背后傳出來。白幻幽靠在沙發背上,往后看了一眼,果然,角落里蜷縮著一個模模糊糊的灰色影子。

那人仰起頭,低聲道,“你擋著我曬太陽,我就沒法進行光合作用了。”屬于少年的干凈聲音中帶著些許求救的意味,“你讓開一下好不好?”

“沒法進行光合作用么?”白幻幽托著下巴,喃喃自語道,“這招也不,但是,想要進行更多的光合作用不是需要很多很多的二氧化碳么?”

“更多的二氧化碳?”

“是啊。”白幻幽放下手里的漫畫,學著少年的樣子,也蹲在他身邊,說真的,這種地方,就算是一萬年太陽也照不進來的說。

但是,直到護士找來的時候,白幻幽已經和那名少年相談甚歡,并且宣稱,他們是兩棵棕櫚樹,如果不給他們更多的二氧化碳,他們就拒絕進行光合作用,而且,絕不給罪惡的人類提供氧氣。

當瞿靖佑趕到梅蘭特棕櫚礁療養度假村時,白幻幽正蹲在草地上,和草叢對話。她認為,他們既然是同類,那么,她一定聽得到它們的聲音,一定聽得懂它們的話。

“小咪?”瞿靖佑強硬地拉起蹲在地上的白幻幽,只離他的臉不到兩寸的肌膚雪白光潤如凝脂,飽滿的紅唇像是奶油蛋糕上的新鮮草莓一般誘人,柔和而又清晰的輪廓既澄凈又明麗。羽睫輕輕揚起時,泛著幽深的烏黑眼瞳只剩下一片清澈如水晶的的惑人光澤。

“了,我是小櫚。還有,你踩到我家小綠的頭發了。”白幻幽憂心忡忡地看著踩在瞿靖佑腳下的葉子,一邊打掉瞿靖佑撫上她臉頰的手,“小棕說過,蚜蟲最討厭了。”

瞿靖佑后退了一步,拾起那枚葉子,交還給白幻幽。

白幻幽立刻笑了出來,“你是好人呢。”幽深的雙瞳一瞬不瞬的瞧著他,臉上是那種既妖冶又純情的笑容。

“瞿醫生,你來了?快跟我吧,剛送來的那個病人……”護士長急匆匆地跑,看到站在瞿靖佑身邊的白幻幽,連忙收斂起嚴肅的表情,微笑著說道,“小櫚,小棕找不到你很擔心哦,他一直在沙發后面哭呢。”

“咦?”白幻幽一聽,騰騰騰地跑開了。

護士長看著她遠去的身影,輕聲對瞿靖佑說道,“Pai的情況時好時壞,不過,總算是不再傷害了。啊,對了,瞿醫生,這次來到這個病人有些麻煩,他是因為暴力傷人才被法院強制送進來治療的,其實他的家屬都不愿意讓他到這里來。所以……”

瞿靖佑皺了皺眉,“我不記得這里有接收聯邦政府煩人的職能。”

“我們也是這樣說,可是……”護士長躊躇了一下,繼續說道,“這個病人的父親是參議員,而且,她的病況十分奇特,我在醫院工作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所以我們才會把你叫來看看到底該辦。”

“如果很危險就送走他,我不想讓小咪以及其他病人遇到危險。”兩人間已經來到一座獨立的別墅外,護士長推開一扇門。只見溫暖而明亮的房間內,站著一名身材瘦削的年輕女子。她神色焦急,眼圈紅紅的,看來已經哭過了。

聽見有人進來,她立刻抬起頭看向護士長和瞿靖佑,“你們有沒有看到我的男?”說著,她的眼淚再度落下,白皙姣好的面容上一片愁云慘霧。

這就是病患?

瞿靖佑心中反而存了一絲謹慎,表面上越是趨于正常的患者,一旦發病,反而具備更高的危險值。他看了護士長一眼,緩緩道,“她的男呢?”

“不見了……不見了……他讓我在這里等著,怕他找不到我發生意外……可是,他都離開這么久了,為還不……”女孩哽咽地說著,幾乎想沖出去。

已經端倪的護士長連忙拉住她,“他只是找不到路了,你看,剛到一個新環境,總需要一點適應。”

“是這樣么?是這樣么?”女孩聽到護士長沉穩的聲音稍微安靜了一些,她抬起蒼白的臉凝望著一旁瞿靖佑,“他只是找不到路了,是的,他只是找不到路了。我必須在這里等著他,等著他接我回家。”

安撫了患者,護士長和病人的家屬又交代了一些事情,這才和瞿靖佑一同離去。走在小徑上,護士長緩緩道,“他的男就是這次傷害案的……被砍了二十多刀,命雖然留著,但是……也只是活著罷了。”

突然一陣雜沓的腳步聲響了起來,一群人沖進房間,為首的人一看見站在門邊的護士長慌張地說道,“Pai爬到樹上……不肯下來……”

瞿靖佑眉頭一皺,“這里是醫院,請不要高聲喧嘩。另外,她爬到哪棵樹上?剛才是誰負責看護她的?”

“咦?你們戳在這里做?看UFO么?”白幻幽從人群后露出半個頭,好奇地打量著那些護士,然后茫然地看了一眼天空,明明都沒有啊。

瞿靖佑咳嗽了一聲壓下眾人的七嘴八舌,低聲道,“小咪?你不想爬樹了?”

“我為要爬樹呢?”白幻幽奇怪地看著瞿靖佑,仿佛他吃了一樣,“我又不是貓,爬樹的一點意義都沒有吧。”

好吧,這種無端的犯病又無端的恢復正常,其實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偶爾白幻幽在散步的時候也會遇到那個四處找男的女孩,沒有漫畫可看零食可吃的時候,她就會跟在那個女孩身后和她一起找人。

久了,白幻幽看著那個女孩痛苦的樣子,思考了好久,最后她仿佛想通了似得,從醫生的電腦里找到了有關那個女孩的所有資料。

然而,當真相擺在白幻幽面前時,她除了踮起腳尖拍了拍那個女孩的頭頂,實在不該說些才好。

因為無法面對現實,因為無法會傷害心愛的人,所以躲在混亂的世界,不斷地哭泣。白幻幽看著她,有時也會想到,她只是過分偏執了。其實,并不具備一般精神病人那種明顯的意識障礙、情感障礙、語言障礙和思考障礙,絕大部分她可以很好的跟別人溝通,只是偶爾會很煩躁。

白幻幽不喜歡這里,尤其是禁閉室。對那里,她有著深深的畏懼與厭惡。但是,她寧愿留在禁閉室里,也不愿意面對瞿靖佑。

其實,面對的局面都是被禁錮,與其像是一個玩偶般陪著瞿靖佑游戲,不若留在禁閉室,安靜地思考。

瘋狂與演技之間距離,其實只有一線之隔。

白幻幽其實已經將視為瘋狂,何況,重新掌握身體的全部控制權也就意味著,就算她不具備之前的力量,但是,憑借技巧和演技,就可以讓人產生她有很強危險性的印象。

將恐懼放大,將不安放大,施以狂亂和暴力,然后,將堅持變為固執,結果,她就這樣被瞿靖佑送到了療養院。

崩潰?

很早以前就開始了。

只是,與那些真正陷于虛幻中的人在一起生活久了,白幻幽有時覺得,何謂正常,她似乎都遺忘了。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日子,所以,白幻幽在心中始終僵持著那道防線——無論怎樣痛苦,都絕不逃避。

若那人不愛了,就放手。與其苦苦糾纏,不若瀟灑的放手。不是為了成就別人的幸福,而是因為,那個背棄諾言的人根本不配獲得愛,同時,也沒有能力給予幸福。強留的結果,只會讓在不幸之上,更加不幸。

這是現實教會她的的道理,血淋淋的道理。

如果,瞿靖佑還不肯放手,那么,她很有興趣重新體驗一下崩潰,就算是回報當年歐陽聿修悉心教導她演技為何物的恩情。

這世上,沒有掙脫不了的束縛,真正束縛的,是加在心上的那道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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