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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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維斯睜開雙眼,發覺白幻幽依偎在他懷中。感覺她柔軟真實的身軀緊貼著他,埃里維斯因為興奮感動而完全清醒。眼下,橫在眼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不論命運之神對終結的宣判有多令人悲哀,不管這一切有多不公平,他們終究活了。
“Angel。”他低喚著,將頭深埋著她芬芳的秀發里,“我的Angel。”
白幻幽伸出手指,輕輕碰了一下他銀灰色的長發,一抹微笑在唇角蕩漾。
“Angel。”他再度朝她低喚,“Angel,我們還活著。”
戒慎猜忌的心情已消逝許久,漫長的審判期已成為,可能在成悔恨的一縷也已氣絕。昨天,他曾要她,他疲累的身體憧憬著她的溫柔,空虛的心靈呼喚著她的撫慰。這一夜,他擁著她,心里想著能否見到第二天的太陽。但是,晨曦已至,命運之神低頭俯視著他們,對他們微笑,賜予他們另一個拂曉。隨著這嶄新的一日,一扇小小的命運之窗也為他們開啟:時機已然成熟,不容再過。
埃里維斯挪動著解釋的身軀的靠向他,灰藍色的眼眸閃耀著愛意,仿若自開天辟地依賴,那永恒規則的目的就在創造兩人的結合:仿若命運之神所下的指令,目的就在于此。
擁有白幻幽的意義并非僅止于享受激情、追求滿足。歡愛之舉將有如使重生,不論好似肉體還是靈魂,
在冰冷夢境的盡頭,在恐懼、膽怯、殘酷的黑夜中,他找到了她,也多虧了她。而此刻,就在這真實的世界中,他找到了她,他要永遠留住她。他要她的心情有如一只雀躍的飛鳥,有如她是他今生以來的唯一。換個,換個場地,如果不曾發生雪崩,如果沒有絕望的饑餓,如果沒有刺骨的寒意,事情的發展將是截然不同。
但是,已經達到盡頭,他們擁有的并不是未來,而是結束。沒有所謂的終生相守,沒有任何計劃,更沒有夢想。
隨著她喘息的節奏加速,埃里維斯感到抵著他胸膛的也在昂揚上挺。慢慢地,他感覺會要她一生一世,哪怕未來要面對歐陽聿修的怒火,但是,他此生的目的就是為了這一刻的降臨。
如今,她就在他的懷里,他的契機將不會被摒棄于陽光之外,不會被動人的寒冷所阻礙,也不會被惱人的饑餓所阻擋,更不會被死亡所阻擋。
“Angel。”他的舌頭沿著她小巧的耳朵探索。
“埃里維斯。”白幻幽呻吟著,淺淺地笑意自唇角消失。
“Angel,我們還活著。”他再次對她說,“我們還活著,Angel。”
他能感覺到她的身體開始前移,并靠向他,而這動作更令他瘋狂不已。生命潮水如跳動不熄的火焰,在他血脈里奔竄,火勢隨著每個親密的碰觸愈燒愈旺。
“埃里……”白幻幽張開嘴想,但是,埃里維斯不讓她說完。他已經捕獲她的唇,與她閃躲的舌尖緊緊纏繞,發出猥褻的嘖嘖水聲。
令人全身發軟的深吻持續了一個世紀那么久,當兩人終于分開的時候,白幻幽早已渾身酥軟的倒在他的懷里。
白幻幽不斷對說,這不該發生,但是,她卻發覺已經臣服在他的雙唇之下。一旦臣服之后,她就不再有思索,不再有抗議。那吻掠奪了她的放抗能力,只為她留下行動的回應力。一瞬間,她的腦際一片空白,整個世界也變得單純了,存在只為一個簡單的理由,一個單純的目的:在寒冷和絕望中,享受埃里維斯的觸摸、品嘗、嘆息、聲音,以及他所帶來的感覺。
“好想一口把你吞下肚子里……”埃里維斯緊壓著她的嘴,他的舌肆無忌憚地掠奪著一切。他覺得是一個饑餓已久的男人,而眼前正擺著一頓豐盛的美食,他的胃口變成一口無底深井,再怎樣吃也填不飽。
他要從她身上得到更多,現在就要。他雙手摸到她小可愛的扣鉤,然后解開繡著花邊的小可愛,除去那一道薄薄障礙。然而,當他看到沿著上的誘人櫻桃滴落的粉色液體,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尖將它舔入口中。
“好甜。”埃里維斯不知該贊嘆空氣中彌漫的甜香,還是帶感嘆融入口中那滴香甜的液體,瘋狂的占有欲如漣漪般蕩漾開來。在他眼里,只看到一張誘人的小嘴在他面前一張一合,看著看著,他就覺的那張小嘴好像在對他說,“吻我”
埃里維斯恍然來到一個只有感官知覺的世界中,在那兒,感情是奔放自由的,欲望是隨心所欲的。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吻住一直誘惑著他視線的紅唇,同時,以他的手對她施以美妙的愛撫。
“埃里維斯。”她呻吟著,一雙美目淚光盈盈地看著埃里維斯。
雖然僅是感到雙唇微啟叫出他的名字,但是,埃里維斯卻感覺到一陣烈火風暴傳遍全身,他的心變得魯莽、狂妄,失去控制。他的整個身體都在戰栗,腦中發出深深的狂吼。
她她對他做了么?她已經了解到他是多么想要她么?他再度捕捉她的唇,長長地,深深地吻她。除了她,腦中再容不下別的。而她已如空氣團團包圍他——她的香味,她的滋味,她的一切都成為他生存的唯一目的。
“我愛你。”埃里維斯溫柔地說,“白幻幽,我愛你,至死不渝……”
在同一瞬間,他們聽到一個聲音。它可能只是風聲,但是,它如爆炸般劃破這片沉寂。有……
一個聲音,一聲輕響。
他們那凝結的小世界在瞬間猛烈傾斜。
“你聽到了么?”白幻幽耳語著。聲音幾乎小到聽不見。
埃里維斯點點頭,側耳傾聽。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再一世紀,他們仍沒聽到任何聲音。然后,如同先前一樣突然,某個聲音粉碎了,周遭的寂靜,而他們如唱和般同時彈起。
“那是人的聲音么?”埃里維斯蹙起眉。
白幻幽搖搖頭,一躍而起,飛快地穿起衣服,“那是犬吠,是的,搜救犬,一定是搜救犬。”
埃里維斯看著她穿好衣服,于是也爬出睡袋,開始穿衣。他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想把她留在這個地方,想將被打斷的纏綿繼續下去。在穿上衣服的同時,他的雙手還抖個不停。但是,那小小的聲響,不論它是,已經穿過了他們那小小的領域,將原本的曖昧和神情徹底摧毀。
埃里維斯走到木門邊,將門移開,露出遭到破壞的通道。他盡可能地朝著通達理走去,站在那兒側耳傾聽。沒有聲音,一點聲音都沒有。
轉過身子,他走回屋內,朝通風口走去,然后向上看出去,還是都沒有。
他回首望著白幻幽,她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床墊上,埃里維斯的心扔在砰砰跳著。他的唇仿佛仍能品嘗到她的滋味,幾乎能感到擁有她的包圍是何等的美妙。光是想這些又使他全身緊繃,熱血沸騰。
埃里維斯又向通風口看去,并且暗自咒罵。他聽不到,也看不到。也許剛才的聲音只是他們的幻覺,也許更本沒有任何聲響。
他舉步走回小屋的內部,心情灰暗,可心里就是覺得……
但是,這回是毫無疑問的。他們又一次聽到它——一只狗的吠聲。他們聽到它吠了一聲,接著又吠了一聲,然后接連吠了數聲。
白幻幽興奮地站起來,快速跳到地面,來到埃里維斯身邊,“一只狗,埃里維斯,那絕對是一只狗。”
“這里”埃里維斯也飛似地跑著,并朝通風口外大聲叫嚷,“在這里,乖孩子,我們在這里”
犬吠聲越來越響亮,不久后幾聲雷鳴聲。從那吠聲無法判斷到底有一只狗,還是有一大群狗。但是答案究竟是不重要,連日來的司機,使得那喧囂聲聽起來格外不可思議,他倆繼續不停地打攪,對著外面的世界呼喊。
聽到外頭傳來第一聲人類的聲音,白幻幽的淚水泉涌而出。,有一瞬間,她和埃里維斯停止所有的呼喊聲,只是愣在原地,四目相對,詫異地無法置信這是事實。她動也不敢動,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經過這么多天徒勞無功的努力,經過這么多次蝕人心肺的失望后,所有的希望早已落空,而這真的會發生么?
獲救。
白幻幽跌坐回床墊上,注視著眼前戲劇性的一幕,她整個人毫無感覺,只是呆愣愣地坐在那里看著埃里維斯和救援人員對話后,將他們引導到被摧毀的通道前。
他們活下來了他們沒事了她又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回到必須面對的現實中。她該感到高興,她該為這喜悅而狂歡起舞,她該跪下雙膝,感覺全能的上帝將他們帶離這一場浩劫。
一切似乎極為荒謬。白幻幽曾經憎恨那寒冷、饑餓以及那黑暗,但他們曾是他們的世界,這宇宙里僅屬于他們的小小角落。在他們的小世界里,他們一起談天,一起歡笑,相互鼓氣,振作精神,當意志開始小陳,希望變得遙不可及時,他們為對方伸出了雙手,分享彼此的溫暖。
但現在一切都已改變,因為世界終于找到了他們。
埃里維斯不停地用手挖著雪沫,他一心只想出去,而且越快越好。今晨,他只想擁有白幻幽一次,只要一次,一次就足夠了。隨著救援隊的到達,一切都已改變。現在,他們有去思考未來,去思索希望和夢想,而他自私地,要的不僅是片刻溫存,不是一生一回的春天。
這真具諷刺,埃里維斯邊想邊瘋狂地在通道里挖著雪塊。竟然在面對死神時,才悟出為何他會一直留在那間公寓里,為何會心甘情愿地放棄收益而去交換她的自由,為何會心甘情愿地為她置身險地。命運之球已經出人意料的透出,就在他能夠接到的射程內,他要抓住它,抱著它一起跑到終點。
而他們的纏綿經隨著救援隊的到來猝然中止中止在正在開始之前,但他并不會因此覺得遺憾。因為此時此際,他要得不只是片刻的溫存,他決意要以一生一世與她相伴。
突然射入的光芒使人閉上眼,冰冷動人的氣流隨著光線竄入屋內,機器陣陣塵埃和殘屑,屋內升起一大朵含沙帶礫的霧氣。
白幻幽迅速起身,跌跌撞撞地離開床墊,站在布滿塵埃的空氣中,咳個不止。她的眼睛睜不開,也看不見任何,因為屋內的白光讓她看不清,但此刻不需要用眼睛看,也能救援隊已經破雪而入。
“埃里維斯?”白幻幽盲目地向四方搜索,淚水從眼內流出。
“他們挖通了,Angel。”他伸手在空氣中亂抓,直到抓到她的手。然后,他一只手環住她的藥劑,輕輕將她的頭發攏了攏。“現在一切都沒事了,親愛的。我們就要離開這里了,一切都沒事了。”
他們確實要離開來,但是白幻幽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安。救援人員一個接一個地從雪面滑進屋內,他們將白幻幽和埃里維斯通道中送回雪面之上。她可以聽到談話聲,喝彩聲和狂吠聲,而且她能感覺到有人圍在身邊,但討厭的強光刺得她根本無法張開眼睛。
終于,當她被引導至一亮救生雪車后,有人拿了一副墨鏡給她。在她戴上眼鏡后,兩眼才逐漸適應外界環境。
“埃里維斯?”白幻幽呼喚著,然后她轉頭看著站在身旁的粗壯男人。他尚森穿著一件鮮橘色背心,被欣賞繡有學弟巡邏隊的徽章。“埃里維斯呢?”
“別擔心。”他向她保證,同時扶她進入雪車,“他就在你后面。”
白幻幽回頭向后瞧,正巧看到另一組救援隊把埃里維斯拉出冰面,領他走向另一輛等候的雪車。埃里維斯看起來安然無恙,她突然覺得心頭的一塊大石頭驟然落下。
但是,當他們抵達山腳后,白幻幽才他們到底有多么幸運。盡管他們被埋在小屋期間,遭遇過十分艱難的痛苦,但命運之神對他們要比對旅館里其他的客人要仁慈的多。
雪崩第一次的規模非常大,旅館幾乎毫無著急之力,雖然事后就暈對曾做地毯式搜索,但是找到的生還者也只是寥寥無幾。之前的幾天,救援隊能做的工作,只是不斷從冰雪覆蓋下的殘骸中,拖出一具具罹難者的尸體。在冬季的暴風雪和預告還有數起雪崩的威脅下,救援隊的工作進度十分緩慢,同時他們對尋獲其他生還者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生命之神有時會開一些小玩笑,讓人哭笑不得。事實上,正因為后來那幾次的雪崩,才使得埃里維斯和白幻幽得以獲救。為了防止再有大規模的雪崩產生,雪地巡邏隊的隊員故意站在山上引爆了數次的小雪崩,以降低積雪的厚度。而也就是這幾次的小雪崩,使得埃里維斯和白幻幽不斷地害怕、擔心,使他們辛苦努力的通道毀于一旦。但是,也正因為小雪崩造成的雪層華東,才使得通風煙囪四周的積雪滑落,造成通風管露出一截,引起經過的巡邏隊隊員的注意。
白幻幽在雪車上昏昏欲睡,她恍恍惚惚地想著,如果獲救的再晚個幾分鐘,情況又將如何發展?也許,她該感謝上帝,一切在不可挽回之前,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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