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天翁”式水上飛機緩慢靠上碼頭的時候,已經是當地時間的正午了。
“長官,接你的人來了!”兩臺發動機的轟鳴聲幾乎掩蓋了上士飛行員的聲音。
“謝謝你們了,再見!”談仁皓朝兩名飛行員打了招呼后,就跳下了飛機,來到了碼頭上。
一名第五艦隊的上士迎接了談仁皓,他開來的吉普車就停在碼頭外的堤壩上。
“長官,我是杜興,現在是你的副官!”上士敬禮之后,立即接過了談仁皓那個只裝著洗漱用品以及幾套歡喜衣物的帆布包。
談仁皓還了禮,然后就跟著這名上士朝吉普車走去。以前,都是他叫別人長官的,而現在不到一分鐘之內,就有兩人叫他長官,這讓他有種很奇特的感覺。按照帝國海軍的規定,任何一名才到部隊的軍官都會有一名上士或者中士副官,而這樣的副官有著很重要的作用,能夠幫助初到軍隊的低級軍官迅速的熟悉軍隊的情況,并且能夠向這些才從軍校出來的軍官傳授一些軍隊里的習慣與傳統,讓軍官盡快熟悉自己的部隊。
“長官,我先帶你去宿舍,司令官會在下午兩點召見你。”
“召見我?”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對了,以后不需要叫我‘長官’,至少,就我們兩人的時候,不需要帶上這個稱呼。”
杜興笑著點了點頭。“對,司令官上午就打來了電話,要你在下午兩點去他的辦公室。”
談仁皓點了點頭,初到艦隊就要被司令官召見,這待遇已經很不錯了。
帝國每一支艦隊都有自己的母港。比如第一艦隊的母港就是大沽港,第二艦隊的母港是獅城,第三艦隊的母港在科蘭巴,第四艦隊的母港在開普敦,獨立艦隊的母港在科林托,而第五艦隊的母港就是那霸。另外,各個艦隊還有其他的常駐港口,多的有十幾個,少的也就四,五個,不過只有第五艦隊例外,第五艦隊就只有那霸是常駐港。艦隊的司令部都設在母港,一般會與港口司令部分開,不過第五艦隊也是例外。現在,位于港口西部的第五艦隊司令部還在建設之中,所以第五艦隊只能將司令部臨時設在了東面的港口司令部里,是從港口司令部中分出來的一塊。
談仁皓的宿舍在靠近南面的懸崖邊上,這里一供有五排,每排有二十多個房間的平方,一條小路將這片宿舍區與東面的艦隊司令部大樓連接了起來,而居住在這里的都是艦隊的年輕軍官,當然,也都是少尉到上尉的低級軍官,艦隊的高級軍官還有將領居住在基地的另外一邊。
分配給談仁皓是一間單人房,這也是只比兩人間的士官房以及四人間的水兵房好的宿舍了。房間的面積不過十平方米左右,一張鋼架單人床,一個立式衣柜,一張木制書桌,一張鐵架椅子,這是房間里的所有家具。不過,唯一讓談仁皓感到有點滿意的是,他有一個單獨的浴室,雖然面積就一平方米左右,不過這要比去公共澡堂好多了。
談仁皓花了半個小時洗了個涼水澡,然后把換下來的衣物都洗干凈了。整理好房間后,他去附近的軍官餐廳吃了一頓不算太豐富的午飯,餐廳里的人并不多,因為艦隊里的低級軍官一般會在戰艦上吃午飯,只會回到這里來吃晚飯。等他回到宿舍的時候,就看到杜興已經在外面等著他了,吉普車就停在他的房門外。
“長官……”杜興尷尬的笑了一下,“差不多快兩點了!”
“等我五分鐘!”談仁皓有輕微的潔癖,另外他也不想給艦隊司令官留下一個不好的第一印象。
艦隊司令部的大樓原先是港口司令部的一座倉庫,后來第五艦隊成立的時候,因為沒有合適的辦公地點,就將這座倉庫改成了辦公大樓,不過,現在看來,至少在第五艦隊的司令基地正式建成之前,這里都將是第五艦隊的中心了。
廖漢翔將軍的辦公室在二樓(一共也就只有兩層)朝向港灣那邊的最盡頭。辦公室很大,不過裝飾得卻很簡單,有些墻上的涂料甚至都變色了。不過,讓談仁皓有點驚訝的是,廖漢翔將軍肯定是那種不愛修邊幅的人,至少,這從他辦公室里的凌亂狀況上就能反映出來。
“報告,海軍少尉談仁皓前來報道!”
一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從看起來有點像是餐桌的辦公桌后面站了起來。他就是帝國海軍傳奇將軍廖漢翔,除了曬得黝黑的皮膚,已經白了少許的頭發之外,廖漢翔絕對像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而不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他并不是很高,大概只有一米六五,這與他早年進入帝國騎兵部隊是有原因的,不過卻很結實,而且身材很勻稱,沒有半點發福的跡象。不過,給談仁皓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將軍臉上的那道傷疤,那是他當年在一次飛機事故后留下的,而這也讓廖漢翔的相貌顯得更堅毅,有一股狂野的味道。
“健強,去泡兩杯茶!”廖漢翔先給站在門邊的勤務兵吩咐了一句,然后才笑著走到了談仁皓面前,“小伙子,你就是談仁皓?不錯,看樣子我沒有白寫那封信。坐,快請坐吧,這里亂了點,不過,我想你很快就會習慣的!”
談仁皓笑著把帽子摘了下來,然后掛在了門邊的衣帽架上,等到廖漢翔將軍坐下之后,他這才坐到了旁邊的那張椅子上,而在進門左手邊的沙發上,全都放著文件資料,根本就沒有辦法落座。不過,從第一句話,談仁皓就判斷出,廖漢翔將軍是個很隨和的人。這與談仁皓從一些資料上得出的簡潔結論是一樣的。廖漢翔將軍有著非常復雜的經歷,這讓他比任何一位帝國海軍將領都要隨意近人,同時,這也讓他能夠得到眾多手下的支持與愛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