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四章好戲
艾飛云原已放棄等待外援,幾乎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廳里打斗的雙方身上。
正在打得靈力四散的歐陽眾山和張加潮兩方開始時都分了些人手出來盯著艾飛云這一伙,只叫他們安靜地看,不許他們出手。但也不敢主動把戰火燒到這里來。因為一但此時的平衡被打破,把他逼進另一方里,就得不償失了。
艾飛云估算著那兩方的實力差距以及此時的傷亡情況,飛快地想著這兩方打完后自己這方的應對之策。
“艾老頭我們來了”突然收到的傳音讓他意外得狂喜起來
“幾個人?”艾長老知道既然來人是援助他的,就不會計較他不講客套。此時此刻,真的不是講客套話的時候。
“四個。”白茹笑盈盈,不等對方發問,她就主動報出四人的修為來,“我白茹,分神期七層;兩個弟子一個金丹期五層,一個金丹期六層;還有一個師侄金丹期一層”
聽完白茹的話,艾長老面色突喜突悲。
“師傅,怎么了?”他的大弟子最先注意到,問。
艾飛云搖搖頭,果然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算了,有人能進來就不錯了。起碼還有個分神期的在,比這里所有人的修為都高,威懾力還是不錯的。就算不來,自己也要博一博,事在人為吧
“讓他們互相咬,咬完了我就出手。到時候前輩只需要站出來支持我,若是有不聽話而我又辦不了的,也請前輩幫忙料理一二”艾飛云回復給白茹。
白茹示意幾個弟子和她一起靜靜看會戲。
“師叔,一會兒殺雞敬猴的時候要不要攪一下讓水更渾點?”夏燃很有些躍躍欲試,“我們多出點力,到時候拿好處他自然得多給點”
“鬼精鬼精的”白茹笑著伸出個指頭點了點他的腦門,卻沒再說別的。這就是默許了。
易函暗自反省。她只想著用最少的力把事情完成,卻忘記計算出力與所得的比例。就像現在,多花一點點心力,得到的確很可能多很多
突然垂在身側的左手被一只大掌握住,溫暖有力,像是很熟悉般,心里竟然沒有一點反對
樂道站在旁邊,見她轉過頭來,笑了一下,握著她的手還用了一下力,微晃了晃。
夏燃探頭探腦地看廳里的打斗,自己也熱血沸騰,對于身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張加潮拋出一條銀索,捆住了歐陽眾山,一劍刺過他的丹田,眨眼飛出一個慘叫著的金色小人。那是歐陽眾山的元嬰。
張加潮一把抓住,捏在手里。
“且慢”艾飛云適時出聲,“暫留他一命吧,怎么說也是掌門的愛子。掌門雖然傷得極重,卻仍舊在世,讓掌門發落吧。”
他說得聲聲有力,字字鏗鏘。特別是把一個“留”一個“愛”寧重重說出來。
聽話聽音。那些跟隨歐陽眾山跟隨原掌門的,也不禁神情微松。這是個念舊情的人,也是個心寬的。若是跟了他還好,不然在張加潮的手底下,他們別想蹦噠幾天。
張加潮臉色一變。讓掌門發落?當他是傻的嗎?掌門哪能讓自己的兒子死掉?帶過去的結果必定是助他奪舍打蛇要打死斬草不能留根,這歐陽眾山留不得
“念在我們師兄弟一場。去吧,去找掌門師傅吧。”張加潮語氣溫和,伸手推出時一根靈力刺刺進嬌弱的元嬰里。
歐陽眾山的元嬰離手飛出,卻在半空中大叫一聲:“張加潮你個小人暗……”話未說完,已消散于天地間。
這番變故,讓本來還在打斗的人都停下來,有那看形式的墻頭草遠遠退開,有那仍想與張加潮為敵的跟著歐陽家人站到大廳主座前,躲在高座底下的歐陽寧安也被拉了出來。
“你是我們歐陽家的嫡系”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恨聲對歐陽寧安低聲說。
“我,我們打不過他們。”歐陽寧安看著祖父在眼前被人斬殺,最先想到的卻是自保
“有我們呢”晏踏風向前一步,走到歐陽寧安的背后。
易函握緊了拳頭,手腕上比原來更纖細了的黑鐲子也不安分地動起來。她雙眼瞇起,閃過危險的光芒。
歐陽寧安,晏踏風,既然你們是一伙,事情就更好辦了
突然握住左手的那只有力而溫暖的大手用了下力。
詫異地轉過臉,收到樂道一個安撫的微笑。
樂道看著廳里的人打斗,很是無聊。他早就發覺了易函對丹霞山不喜,于是仔細觀察她的臉色,看看惹了她不高興的人是哪個。結果掃過了一個又一個,她的表情都不變。于是他繼續猜。這個游戲比看那些在他眼里比過家家還不如的打斗好玩多了
啊哦,她的表情變了嗯,就是這個?這兩個?竟然讓她恨得磨牙?剛才也看了這兩人,沒見她心里活動這么激烈呀?
樂道玩猜猜玩得不亦樂乎。見她看過來,給了個燦爛的笑容。趁她心里不快時握過去的右手還緊了緊,微微搖了一下,心里樂開花。
手里軟軟的滑滑的小手,握得好舒服呢
白茹看著他們倆了然一笑。這兩小家伙要是能在一起,她是樂見其成剛好兩人自己都可以給他們做主,要是他們……嗯,最好還是晚上幾年。這女人一旦成了親,心就被束縛。她可不愿自己最疼愛的小徒弟后悔。嗯,怎么說也要讓他們拖個幾年才行。還要教導一下小函要以修行為重。
白茹也開始胡思亂想,這四個人只有夏燃認真關注廳里的情況。
易函瞪了樂道一眼,手一甩抬步走到白茹另一邊。
此時廳里的情況又有了新的變化。
“張加潮,不是良主”聚在主座下的人修為不低,離得不遠,自然聽到了歐陽寧安元嬰消亡前的一番話,臉色越來越黑。有人袖子一甩,轉向艾飛云。
“我也不是支持你,我支持萬俟長老”什么叫死鴨子嘴硬,這就是了。
艾飛云此次打的正是萬俟長老的旗號。要真是他自己有什么想法,你這樣半途易轍還不識實務的人能有活頭嗎?
艾飛云點頭,指了個旁邊的地方讓他們站著。主座下原來的兩百多人現在只剩一百多,被這一哄,呼啦啦走得只剩幾十人。
“艾飛云,你什么意思?”張加潮怒聲喝問。
“若是在你和歐陽眾山之間選擇,自然是你比較有能力。”艾飛云微笑地說完,見到張加潮臉色已放松,不禁目露不屑。他不等對方說話,接著道,“但大家都知道我是萬俟長老的弟子,而萬俟長老又是目前門里除前掌門外最高修為者。試問有我師傅萬俟長老在前,我還能支持你嗎?”
張如潮氣得臉色漲紅:“剛才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支持我嗎?”
“我只說你比歐陽眾山更有能力,你什么時候聽到我說支持你做掌門的?”艾飛云轉頭看后面,“你們聽到?”
站在他后面的,自然搖頭。
張如潮氣急敗壞只有他用別人做刀的,自已哪里被人用過?伸著手指著艾云飛呼哧呼哧說不出話來。
直到一個死忠于他的上前來給他拍了拍背順了口氣,又被他遷怒地的一掌打開,摔出幾丈外吐血后才緩回一口氣反擊:“萬俟長老和掌門切磋中,兩人都受了不治的重傷。你口口聲聲說代表萬俟長老,我看你是居心不良還不如磊落點承認自己肖想掌門之位”
張如潮這樣對待親信,讓遠遠跟在他身后的一百多人昂首走向艾飛云那邊。他頓時又被氣得內傷揚起手要阻止,那邊艾飛云也蓄勢待發。他們兩的修為相差不大,真要拼個兩敗俱傷,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艾飛云見他卸去招式,于是回道:“萬俟長老的傷看起來雖重,卻未傷及心脈,不出兩個月即可康復”緊接著他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而且引發掌門與萬俟長老重傷的幕后黑手就是你”
張如潮目光猛縮:“你胡說”
艾飛云沒有回擊,而是小心地拿出個黑色的瓶子,打開來,里面飛出一個金色的元嬰。
“我在練武場值守,是張如潮給了我一包無色無味的藥放到掌門和萬俟長老喝的水里的。”
話音落下,人群里嗡嗡聲響起。
幾乎沒有人懷疑元嬰說出來的話,因為這個元嬰的面目,就是幾百年來一直跟隨在張如潮身邊的剛晉級元嬰期二層不久的他最好的朋友兼同宗兄弟張世匾
“枉我如此信任你,事后你竟然殺我滅口”元嬰說完,張如潮身后,高座下猛沖出幾十人,口里大喊,“為掌門報仇”
這邊艾飛云身后的人也想沖上去,被他制止。
張如潮的修為在那邊是最高的,那些沖上去的人都是掌門的死忠粉絲,原來跟著歐陽寧安,也是因為那是掌門的親曾孫。
張如潮手起飛劍落,道道劍光閃個不停,口里還喊著:“是大師兄逼我的”
“我當初也以為是他,可是始終想不透歐陽眾山殺害自己父親的動機。卻原來,他只想要他們受傷,而你才是這個幕后操縱者”艾飛云很正義地說完,隱蔽地打了個手勢。
易函知道這是到他們幾個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