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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皇上驚駭了半晌也說不出話來,唐槿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讓皇上誤會了,便連忙解釋說,“額,我是說,來一百個我也能把他們全都殺掉!”
呼,這話雖然殘酷,但也總算合情合理,皇上這才緩過氣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但是,我還是很擔心你呀。”皇上緩過氣走過來,深情地望著她,愁眉頓時擰成一條線。
“你就少擔心了,除了我,還有師父偕行,我們比你更心急要找到她,只要她還活在這世上,我們就肯定不能放棄!”唐槿云道出了孫百惡的心聲,頓時也惹來了旁邊的他,忍不住地思徒心切,老淚縱橫。
兩人顧盼一眼這位可憐的老人,皇上也不由微嘆了一口氣,轉回御書桌前,蘸好筆墨,然后才說,“那好吧,我就再重寫一份手諭,讓你擔當唐國的使者,監督找回香苗吧。”
唐槿云的臉上這才漾起一抹寬慰的笑意。轉而,輕拍著她的背囊,心意也直飛東部國,她盼望香苗就在東部國生活的好好的,在等著他們登門拜訪呢。
拿到手諭后,在皇宮里逗留了一晚,推薦了馬承宣,皇上便讓他升為京師的總捕頭,總管全京師八門的捕頭。但馬承宣卻再三表示,樂意當唐槿云的馬夫,前往東部國,多一個多一份力量,皇上也恩準了等他回來后再上任,唐槿云也只好答應了。
翌日,他們一行一身緊身輕裝,大包小包的,乘上一輛輕快馬車,飛快地駛離京城,直往東部國的邊境奔去。
黃昏時分,在離京城的最近的洪城找了一間大客棧,他們開了兩間房,男的在東廂,女的在西廂,相隔一個大天井,孫百惡更是邀馬承宣同住一間。
入夜,用過膳后,唐槿云也在房中要了桶熱水泡浴,泡完就穿上緊身黑皮衣,上床合衾便睡;今晚月色如乳,涼風微拂,又一起兼程,唐槿云也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不料,就在她半夢半醒之間,窗戶俄然嘎然大開,一道黑影倏地從表面竄了進來!
唐槿云驀地驚醒,連忙嘲長靴里去準備拔刀而起,可就在此時,那黑影率先說話了,“英主,是我!”
“你?”唐槿云的刀快如電,已經堪堪架在他的脖子上了,卻因為他的開口而停了下來。
這是一把很響亮清脆的女聲,更令她意外的是,那黑衣人的袖子繡著一只飛鶴——是“鶴衣衛”?
“沒錯,是我……”那“鶴衣衛”邊說邊連忙拉下了蒙巾。
借著窗外透入的月光,一張滿臉都是燙傷似的疙瘩,蛤蟆般的臉頓時展露在她的面前。
這么一張這么有特點的丑臉,她沒有道理不記憶深刻。
“你是,飛捕營,那位……苗副都統領?”她已知飛捕營就在她一點頭之下,已經全部都被收錄入‘鶴衣衛’中,此時這位苗副都統領穿著她設計的‘鶴衣衛’夜行衣,也是很合情理。可就是不明白,他怎么出現在這里了?在她的記憶中,那位苗副都統領可是男的,怎么是女聲了?
“謝謝,謝謝你還記得我……”還不等她懷疑,這時候,這位苗副都統領客氣地說完,俄然便用手輕輕揭去了她的臉皮。
沒錯,是臉皮!不一會兒,隨著她緩緩地由下揭起,唐槿云知道這是假臉具的一種也不由得隨著目瞪口呆。
那張滿是燙傷疙瘩的臉皮被俄然揭去,展露出一臉膚光勝雪的玉臉朱唇在她的面前,那能不由她驚訝不已。
“你,你是……”顯然,此時不能以苗副都統領稱呼眼前這一位嬌小玲瓏的少女。
“香苗,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香苗。”苗副都統領恢復了女兒身后,卻淡然地嘲她微微一笑。
但這可嚇煞了唐槿云了。
“香苗……師女且?”她沒有想到,苗副都統領竟然就是他們要尋她千百度的香苗師女且,更切切沒有料到,能夠在此時此地讓她碰上了!
“我想除了年紀比你大幾歲外,我就沒有資格當你師女且了……”香苗不虞她的驚訝,卻笑說得很勉強,俄然,止不住喉嚨一陣哽咽,雙膝一矮,頓時跪了下來,拜倒在地。
唐槿云也是微微一怔,連忙想要伸手去把她請起,但她卻熱淚盈眶地抬頭對她泣說:“謝謝!謝謝你,貴妃娘娘!我要謝謝你替我伸了冤,在皇后一手遮天的勢力下,我有苦難訴,無路可逃……”
唐槿云當然理解單薄的她在與這種至高無上的權力作對是怎樣的艱苦卓絕,就像她的特工身份被泄漏后,也是有國不能認,有家不能歸,全部罪責過失都得一個人扛下來,然后伺機去單獨解決,再重返組織。
“起來,起來說話。”唐槿云伸出的手還是伸了過去,輕輕地把她攙扶了起來,兩人相扶著來到了小圓桌上,點亮了蠟燭,香苗臉上嬌嫩的澤光頓時有如瓷娃娃般倒映著晃動的火苗,嫩里透紅,恐怕也是因為長期用假皮遮擋著而把從前的黝黑給隱掉了吧。
“我,我還要謝謝你,不停都不放棄探求我……”香苗警惕翼翼地剛坐了下來,又連忙要起身抱拳向她頻頻感激。
“你就是在那個時候知道我要找你了?”唐槿云對她的再三感激付之一笑,重新如女且妹般把她拉到旁邊,一邊欣賞著她,一邊和她親切的交談。
“不,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的目的……”香苗見她問起,也跟她說,她是被收編入“鶴衣衛”后,能夠時常隱在她的身邊了解她的一舉一動才知道的,尤其是和亙云庭在一起的時候,正是她當值守在她的身邊,所以,便聽到了她和亙云庭的一言一語。
聽到后,她內心也是大感激動。她想不到,她走后,師父還收了兩個門徒,還上這京城里找她,并且,男的是今科狀元,女的是當嘲貴妃;可是,她知道后,卻也不打算出來相認了,因為,有了壞名聲的她,也不想再玷污師父和師弟妹的名聲了。
可是,自從唐槿云在皇上面前展示了她的驗血寶物后,他們在“鶴衣衛”中也接頭起她的那件寶物,她當時便有了一個想法,看能不能憑借著師妹這件寶物及她那個規律,把皇后給揪出來。
就在前幾天,師父上京來了,瘦了也老了,讓她很是心痛;見他們不久后便要再往飛熊村里探求她的蹤跡,她便把隨身保留的血小衣,事先地埋在龍婆婆的土屋里,故意露出一角讓唐槿云去現。
“那件血小衣是你放的?”唐槿云又是一驚,那血小衣放置的自然而然,也瞞過了她的眼,可她就是對那件血小衣多年來沒有腐爛成條而起疑,卻沒有想到它卻是后來人為地放進去的。
“是的,我就按照你那個母子父子血型雷同的規律,想著你驗一驗那上面的血,看皇子和我的血型是不是雷同的。”香苗微微地點頭承認。
“當時你就在附近?”唐槿云想他們‘鶴衣衛’的潛伏能力也太強了吧,竟然連她也沒有現。
香苗又盈盈一笑地點了點頭,那笑意還依稀留著兩年前的一抹靈活。
“你真的有逗留過龍婆婆那里?跟一個軍人去了東部國是真的嗎?”提起龍婆婆及飛熊村,唐槿云也很是想知道她后面的蹤跡。
“嗯,”香苗輕吸了一口氣,望著那晃動的燭光向她娓娓道來,“說來真是對不起她老人家。當我被皇上猥褻了后,就被皇后哄到了一座庵堂里,靜養了幾個月后,便誕下了皇子,可才沒有幾天,皇后就來抱走他,說是抱給皇上看的,然后再派人前來接她;可是,皇后從此一去沒消息,她身邊的宮女也不辭而別,過了十來天,她才意識到可能被皇后騙了,便硬是挺著還沒有好起來的身子,硬闖了皇宮太子殿,盜得了皇子,可是,那些禁衛也太森嚴了,在幾經惡斗之下,為了皇子的生存,我也只好把他放在墻頭上,自己先行逃了……”
述及這段酸楚的往事,她也是滿臉的羞愧及痛恨。若然她執意要抱著皇子一起逃走的話,那么她肯定會死于薍刀之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就恐怕會連累了皇子也不能幸免……,為了他的生存,她也只好狠下了一次心。
“……逃到了飛熊村,我也已經衰弱無力了,是龍婆婆路過把我救了起來,還殺了老母雞和雞蛋湯為我療養,我在她那里休養了十來天,身子也慢慢好了起來,晚上便給龍婆婆偷來富人的幾兩白銀想給她留下的,可就在當晚,卻被一個東部國的劍流大師抓住了,后來,幾經我苦苦哀求,他才憐憫理解我,并邀我一并去東部國,這時候,先帝也駕崩了,皇上登基了,我想,這唐國已經是皇后的天下了,再無我的一席之地,逃往外國恰好得以保身,于是便答應了他,把銀兩給龍婆婆留下了,便隨他一起過境去,不料,后來龍婆婆還是被我連累了……”
想起那些曾經幫助過自己而受連累而死的人,香苗又是止不住梨花帶雨,泣不成聲。
至此,唐槿云也算是真真正正地了解了她這起源于追捕‘竹影子’的秘事,果然,香苗師女且才是這件事中最大的受害者。
“那你是什么時候回國的?回來以后就混進飛捕營里當捕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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