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最風流

56 橋蕤稱權當知變 文直再入魯陽城

魯陽城中。

袁術盡管高傲,可他也知董卓兵精,曹在袁紹中是少有的經歷過戰爭、有過軍功的人,盡管曹的軍功更多是由“鍍金”而得來的,可也是軍功,然而在上次與董卓部將徐榮的一戰中,曹卻幾乎全軍覆滅,僅以身逃,當時風傳曹戰死,袁術還“幸災樂禍”地專門遣人去洛陽,給留在洛陽的曹小妻卞氏送了個信兒,雖然最后證明這只是謠言,曹沒有戰死,可由此卻也可見董卓部曲將士的善戰,與袁紹、袁術這些貴族子弟、士族清流相比,兩邊在軍事能力上根本無可比性,所以,在知道了胡軫部五千步騎出關南下,似是欲擊魯陽之后,他表面上看似勝券在握,可實際上卻很是忐忑,要不然他也不會同意和荀貞、孫堅訂約互助”。

從獲知胡軫部繼續南下,抵至梁縣日起,他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詢問這股董軍的動向。

一天不止問一次,多的時候,一天能問個十幾次,早晨睜開眼,第一件事是問這個,晚上睡覺前,最后一件事還是問這個,甚至有時夜半醒來,還不忘召人進來,披衣細問。

派去陽翟的使者走了兩天,這一日,袁術接到軍報。

“稟將軍,董軍過了梁縣,沿汝水東去了。”

“……,沿汝水東去了?”

“是。”

魯陽在梁縣的東北邊,這股董軍過了梁縣后,卻往東去,這是什么意思?

袁術心念急轉,令道:“召諸將來。”

張勛、橋蕤、雷簿、陳蘭、楊弘等等諸文武臣屬,以及袁術的從弟袁、女黃猗很快來到。

袁術說道:“剛接的軍報,說胡軫部五千步騎過了梁縣,沿汝水東去了。”

諸將聞之,俱皆愕然。

袁術問道:“卿等以為他們這是何意?”

楊弘說道:“如是來攻我魯陽,不該沿汝水東去啊。沿汝水東去,那是郟縣、父城。”

黃猗說道:“莫非胡軫部此次所欲擊者不是我魯陽,而其實是潁川?”

諸將面面相覷。

大家鼓足了勁兒,要在魯陽和董軍打上一仗,結果董軍卻往潁川去了,看架勢是要進擊郟縣或父城,此事若真,固然是可以松一口氣,可對敢戰之士來講,卻未免亦有點惘然如失之感。

張勛狐疑說道:“看之前董軍的種種態勢,分明是要來擊我魯陽的,卻怎么轉臉去了潁川?這是、這是……,聲東擊西?”

袁術說道:“管他是不是聲東擊西,今既其沿汝水東去,卿等以為我軍該怎么做才是最好?”

張勛說道:“將軍與荀侯、孫侯訂約,如董軍擊我,則荀侯、孫侯發兵來助,如董軍擊潁川,則將軍發兵去助。既然董軍似是要擊父城或郟縣,以末將之見,當下之時,我軍當立刻再遣使去陽翟,與荀侯、孫堅商議聯兵事。”

袁術聽他這么說,瞧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轉眼看向橋蕤等人,問道:“卿等以為呢?”

橋蕤知袁術心思,袁術銜恨荀貞、孫堅久矣,如果董軍真是去攻潁川的話,他又怎肯遣兵相助?因而,他反對張勛的意見,說道:“荀侯、孫侯兩部兵馬合計有數萬之眾,五千董軍何足其定也?以末將之見,將軍根本就不必發兵去助。”

張勛蹙眉說道:“可將軍與荀侯、孫侯有約……。”

橋蕤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也。”

“但是,將軍前兩天才剛遣使去陽翟,與荀侯、孫侯議他兩人發兵來助我魯陽之事,今一知董軍似是欲擊父城或郟縣,便要舍棄盟約,事如傳出,似有不妥,恐會遭人非議啊。”

橋蕤說道:“‘權變’二字,張君豈不聞乎?君子當知權識變,豈可拘泥不化?”

張勛還想再說,橋蕤不等他話音出口,又說道:“前些日從洛陽傳來消息,說董卓有意拜劉表為荊州刺史,此事,我等皆知。劉表一旦到了荊州,必將會不利於將軍的大計。而今董卓似是無意來攻我,這是好事,將軍正可騰出手來,趁劉表尚未到任的機會先做謀劃,以為來日能將荊州控入手中。張君啊,我且問你,你覺得是這件事重要,還是援助荀侯、孫侯重要?”

“自是此事重要。”

“那不就得了。”

張勛無奈,只得不再多說。

袁術這時開口,他先環顧了下諸將,然后徐徐說道:“卿等以為橋卿所言如何?”

諸人皆道:“橋校尉所言甚是,正當如此。”

“好,那就按橋卿此議行事吧。”

華雄帶部過了梁縣,沿汝水東去,入到潁川境內后,他召斥候來問:“魯陽賊軍可有異動?”

“并無動靜。”

“父城、郟縣賊兵呢?”

“大約是已知我部將至,兩城皆緊閉城門,嚴防守備。”

“陽翟的賊兵呢?”

“轘轅關我部又出了兩千兵馬,與此前那三千步騎合兵,共計五千,已向陽城、輪氏運動,陽翟賊兵似正遲疑,不知該援助陽城、輪氏,還是該先援助父城、郟縣,故尚無動靜。”

華雄顧對左右,笑道:“相國計已得售,荀、孫二賊此時必進退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天剛過午,下令道,“傳令三軍,加速行軍,傍晚前必須得抵至父城城外。”

左右應諾,各去傳令,命各部加快行軍的速度。

陽翟城外,荀軍營中。

荀貞、孫堅俱在。

荀貞皺著眉頭,細看地圖,對孫堅說道:“文臺,你我本以為董卓是要進攻魯陽,卻沒料到他竟是來進攻我潁川。轘轅關本只出來了三千兵馬,現又多出了兩千,合計已有五千步騎,只憑文謙部,怕是擋不住。……文臺,你以為咱們是該先援助文謙,還是該馳援陳午?”

從董軍前期的部署來看,明明是要去進攻魯陽的,可事到臨頭,卻是虛晃一槍,徑沿汝水進入到了潁川境內。

不但荀貞,孫堅也是出乎意料,他說道:“陽城距我陽翟約有百里,父城距我陽翟也是約有百里,不管這兩座城哪一座失守,都將不利於我陽翟。該先馳援何處?卻是不好決定啊。”

論之經濟條件,潁川固是名列所有的郡國前茅,可如較之地理條件,潁川卻是大大不行。

無它緣故,潁川轄地太窄。

郡南北長約二百里,東西最窄處,也是長約二百里。

轄地如此之窄,向外進攻的時候尚好,一旦敵人來犯,尤其是在敵人分兵兩路,各從不同方向進擊的時候,就不好輾轉騰挪,甚難應對。

就比如陽城、輪氏、郟縣、父城四個縣,距離陽翟都是只有百里上下。

也就是說,不管這四個縣哪一個守不住,下一個將會被董軍攻擊的都將會是陽翟。

荀貞問戲志才、荀攸、荀彧等人,說道:“卿等以為呢?”

戲志才考慮了會兒,答道:“向父城、郟縣方向進擊的董軍多,足有五千之眾,而陳午部多新卒,雖有城池為守,然一旦開戰,恐難是董軍對手。以我之見,當先馳援陳午。”

荀貞問荀攸、荀彧:“公達、文若,卿二人以為呢?”

荀攸贊成戲志才的意見,說道:“董卓給君侯來了一手‘聲東擊西’,本以為他是要擊魯陽,卻長驅直入到了我潁川境內,幸得君侯、孫侯此前沒有輕舉妄動,要不然必會因之措手不及。既然董卓會聲東擊西,以我之見,君侯何不也給他來一個‘聲東擊西’?”

孫堅插口問道:“此話怎講?”

“君侯與將軍可大張旗鼓,遣派兵卒,明去馳援文謙,而實取精兵,經小路,晝伏夜行,直撲父城、郟縣,與陳午里應外合,先滅此敵,然后再回師西進,合兵襲破轘轅關之董軍。”

荀貞問孫堅道:“文臺以為此計如何?”

孫堅大喜,說道:“此妙計是也!”

“文臺既無異議,那你我便按此計行之吧?”

“好!上次擊討董賊,是貞之你做的先鋒,這次董賊來犯,總該由我帶兵迎擊了吧?”

荀貞笑道:“卿為潁川太守,在此潁川地界,自一切以卿為主。”

孫堅哈哈大笑,說道:“那便由卿遣兵去援樂校尉,我自選精卒,暗襲父城、郟縣之董軍。”

荀彧這時說了一句,他說道:“君侯、將軍前與袁將軍訂約,如董軍去犯魯陽,則君侯、將軍遣兵往援,而如董軍來犯我境,則袁將軍派兵來助。袁將軍日前遣來的那個使者剛離開陽翟未久,君侯、將軍何不擇選一使、快馬去追,與他一道至魯陽,面見袁將軍,請他發兵來助。如此,不但勝算可以更大,亦可速勝之也。”

孫堅點頭說道:“文若所言甚是。貞之,那就勞煩文直再走一趟?”

荀貞說道:“我這就召他來,請他再去魯陽一次。”

文直奉了荀貞軍令,快馬追趕,追上了袁術的使者,與之一道星夜兼馳,二入魯陽。

離魯陽還有二三十里時,文直在路上聽說董軍華雄部已至父城縣外,圍城將攻。

他知道軍情緊急,所以一到魯陽城中,就求見袁術。

然而,他沒有料到的是,卻與他上次來時一樣,袁術不肯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