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弘暉從小就很乖巧,大些之后也很懂事,但這并不等于說他就只會聽命而不會思考,不管是四阿哥,還是訥敏,對他的培養都是以繼承人為出發點的,對心性智力方面更是著力,在有節有度、謙遜恭謹、不卑不亢,以及大氣從容的外表下,弘暉內里的城府雖不及成人,在同齡人當中卻絕對是佼佼者。
至于弘昐,訥敏是從不叫這個名字的,前世李氏所生第一子就叫弘昐,而那個弘昐又是在沒到兩周歲就夭折了,所以訥敏只以他的小名“賜福”來稱呼的二,同時,對弘暉她也一直以“元壽”相稱,弘暉對此也表示過抗議,但被判無效了,弘昐倒是很愿意訥敏叫他的小名,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他年紀還小的緣故,可如果因為他的年紀小,就認為他是純真無邪的,那就大而特了,這個小小子,其實是很有些算計人的天賦的。
弘昐有一個天生的優勢,那就是他長著一張無辜之極的臉,只要稍加演繹,就堪比竇娥,任誰看到他那副“脈脈委屈無從訴”的樣子,即使明是他欺負人在先,也會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打個問號,會懷疑其中是不是另有隱情?有著這樣的一張臉,再加上那隱藏的性情,若不將他培養成“饒是欺負了人,別人卻認為道理在他一邊,讓對方吃了天大的虧,卻還要得到優撫”的人才,訥敏都覺得是在暴殄天物。
雖決定要有針對性的、好好的培養一下的二,但訥敏卻并不急于一時,現時他實在還太小,教得早了或是教得太過,都很有可能會壞了他的心性,現在的重點,還是在弘暉,改變弘暉早夭的命運,是訥敏此次重生最大、也是最根本的目標。
進學已經有些時候的弘暉,早開始有了的,也有了的交際,訥敏雖然并不會攔著他去做這些,但身邊有那些人隨同著,說在行動的自由上也是有一定影響的,而這自由,在皇家子弟小的時候,又是尤其珍貴的。
但弘暉并沒有因此而有一絲一毫的不以為然,他自小就與額涅有一種其他人所不能及的感情,他能感覺到,額涅對的愛護是全身心的,是毫無保留的,他甚至覺得,額涅為了,是能與任何人任何事相對抗的,包括的阿瑪,以及汗瑪法;而對額涅,是孺慕的,是敬愛的,也是憐惜的,看著額涅要為這一大家子操勞,要管理府務,要照顧兒女,要體貼阿瑪,弘暉都替她累得慌。
現在額涅卻有些變了,以前的額涅雖然要做的事情很多,但她一直都顯得很游刃有余,也一直都很從容安祥,可自懷上了這個弟弟或是,又因吃了險些落胎之后,她明顯變得焦慮了,變得容易緊張又常會多疑,可就是在這樣的時候,額涅最擔心的卻還是這個。
弘暉既感動又慚愧,對額涅的情形也更是憂心,對御醫所說要多順著額涅些的話,也更是全面的配合,讓帶侍衛就帶侍衛,讓不隨便亂吃,就不隨便亂吃,讓凡事三思而行就三思而行,讓不輕舉妄動就不輕舉妄動,他還減少了外出的次數,上完了學,也早早的就趕緊回府,為的就是讓額涅能多安心些,今天也同樣是如此。
只是以前向行禮之后,就分立在兩側恭候進府的門房中,今天卻有一人上前一步稟報道,“大阿哥,閻病了,爺已經找御醫了。”
“閻病了?”弘暉皺了皺眉。
閻的才學,當然是為人所欽佩的,但弘暉卻,太原大儒的名聲,才是阿瑪會手書相邀他的最主要原因,不想閻才剛到府里三個月就病了,找御醫,固然是阿瑪在表示對閻的看重,但同時也意味著,閻的這場病,只怕是不輕。
“走,去看看。”弘暉對稟報的門房微微點了點頭,稍微加快了些步伐帶著的人往閻所居之處走去。
果然不輕,進到屋里,看到阿瑪的臉色,弘暉就的猜測沒了,于是凝重著臉上前行禮。
“你來了。”四阿哥看了看弘暉,見他衣服都沒換就了,心下暗暗點了點頭。
“來看看閻,”弘暉恭敬的回答道,“他的病,不要緊吧。”
“御醫正在開方子,”四阿哥微攢著眉,又囑咐弘暉道,“你既來了,就進去看看吧,只是閻正睡著,你注意小聲些。”
“是。”弘暉見阿瑪如此,閻此次估計不好了,想起他曾經夸過的天姿,又說等再大些,會將他的所學傾囊以告,不禁也有些郁郁,等進到里屋,見到閻果然不好的樣子,弘暉的心也更加發沉了。
不過在來到訥敏所居的寢殿時,弘暉已經將心里的不暢都壓了下去,面上露出來的只是歡欣的微笑。
李嬤嬤見到大阿哥,也是滿心的歡喜,緊走了兩步見禮,“給大阿哥請安。”
“李嬤嬤快請起,”弘暉忙伸手虛扶,又問李嬤嬤道,“我額涅在做呢?”
“福金在等大阿哥進去,”李嬤嬤一邊奉讓著弘暉往屋里走,一邊說道,“大阿哥可是福金的心尖子呢,聽說您來了,不管有事,她都會放下,就說今天爺帶了御醫,福金誤以為是大阿哥有不妥,嚇得臉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急忙忙的就趕了......”
“?額涅嚇著了?她樣了?”弘暉一聽也急了,雖問出了話,卻并不等人回答,立時就往屋里沖去。
李嬤嬤說出這件事的本間,是想讓大阿哥自家對他的好,并不是要嚇他的,可當見到大阿哥這般情形,李嬤嬤的心里也不禁生出欣慰,又忙跟隨在弘暉之后,“大阿哥,您慢著些,不用著急,福金沒事兒的......”
弘暉沒注意李嬤嬤都說了些,他已經沖進了訥敏所在的屋里,一見額涅正坐在那里看著,忙兩三步就趕到了她的面前。
訥敏雖然是在等弘暉進來,卻不想他會沖進來,再見到他一臉驚慌的上下打量著,來不及多想,先握住了他的手,又用帕子溫柔的拭著他額上的汗,再用舒緩的聲音問道,“你了?看你這一頭的汗,別急,有話慢慢說。”
弘暉見額涅面色紅潤,聲音平緩,不象是有不舒服的樣子,這才慢慢的定下心神,卻還是擔心的問了一句,“額涅,您沒事兒吧?無不少字”
“我有事兒?”訥敏有些莫名其妙,又在弘暉的臉上撫了撫,“有事兒的是你,看你這臉色。”
“我沒事兒,”弘暉舒出一口氣,“只是聽說額涅今天嚇著了,有些擔心。”
“額涅嬤嬤......”訥敏此時哪還會不明白是地方出了問題,有些無奈的看向的乳母。
“額涅別怪李嬤嬤,是沒聽她把話講完的,”弘暉截住了訥敏的話,“額涅也別事兒都瞞著,已經長大了,可以為額涅分憂了。”
“是啊,”訥敏欣慰的看著前世今生的,“你是長大了,懂事了,可是不管在時候,你都是額涅的,你的安危,是額涅拼盡了一切也要保全的。”
“也是,”弘暉看著訥敏,一臉的感動,一臉的堅定,“額涅的安全,也是要拼力相護的。”
“你們倒是互相拼力了,卻把我放在哪兒?”隨著話音,四阿哥走了進來。
“爺,”訥敏忙要站起,雖然早在幾個月前就不用跟四阿哥行禮了,但起身相迎卻還是需要的,只是再有一個月就要臨產的身子是實在太沉,要一下子起來比較困難,弘暉正好在她身邊,趕緊伸手相扶。
“你坐著吧,”四阿哥沖訥敏搖搖頭,“肚子里的孩子。”
“爺,”訥敏依言坐,又問四阿哥道,“閻的病如何了?”
“不太好,”四阿哥臉色有些發沉,“御醫說會盡力,其余的就要看天意。”
“爺別太擔心,”訥敏溫言勸慰著四阿哥,“閻可能是命里有此一劫,只要能挺,自然會否極泰來。”
“我只怕他挺不,”四阿哥對此并沒有信心,又搖了搖頭,“算了,不說他的,還是來說說方才的事兒吧,聽你們母子倆說得挺熱鬧的。”
訥敏看了一眼李嬤嬤,李嬤嬤會意的帶著屋中其他下人們退了出去。
“你也先回屋歇著吧,”訥敏又對弘暉說道,“晚點再和弟妹一同。”
“告退。”弘暉一點兒也不擔心的行禮出去了,阿瑪雖然嚴厲,但額涅卻是柔能克剛,這一點,他早就已經看明白了。
屋里其他人都退出去了,訥敏面上增加了幾許嫵媚,又瞇著眼看著四阿哥笑。
“看?”四阿哥瞪一眼,“別以為你這樣,就能把我糊弄了。”
“天地良心,咱們這是誰糊弄誰呢?”訥敏搖了搖頭,然后又輕嘆了一口氣,再看向四阿哥的時候,面上的嫵媚已經收起來了,目光中滿是真摯與感動,“爺,我這幾個月,你一直都在想辦法讓我能安心,也御醫說,越到要生產的時候,就越加要平復情緒,只是爺,我性情是變得愛焦躁、愛多疑,可我的腦子沒變笨啊,我對您、對弘暉的了解都還在啊,弘暉那孩子對您有多仰慕、有多愛戴,我清楚,您更清楚,至于我,這么多年的相處,爺對我的了解,只怕比我更多,而爺對于我來說,意味著,爺也早就的明明白白,所以爺,想讓我覺得您在因為我和弘暉的話而妒嫉,是一個很笨的主意,但您想借此來與我逗樂,以期能讓我的情緒舒緩,則是一份太太太讓我感動的心意。”
訥敏話是說得真誠無比,心里卻是存著歉意,她這話,并不實,雖然這一世與四阿哥的感情很是相睦,他對來說,也是相當、非常之重要的,但再重,也重不過,當她與弘暉說那番話的時候,她真是完完全全沒想到四阿哥分毫的。
四阿哥其實也訥敏這話并不是很實,最起碼,的意圖并不是那樣的,是想與訥敏逗樂,是想讓她的情緒再多舒緩一些,但妒嫉,也是真的,四阿哥一直都有認知,訥敏對們的感情,是超過的,他的妒嫉,不只是妒嫉自家福金最看重的不是,還妒嫉們能有這樣一個全身心疼愛他們的額涅。
不過,四阿哥并沒有因為訥敏的話中不實而有所不豫,她最為看重的,也是的,對他們也是極為看重的,再有,四阿哥還,雖然在自家福金心目中,的地位比不上,卻絕對是在她之上的,這么多年的相處了解,對這一點,四阿哥是非常有信心的。
而訥敏對弘暉所說的那番話,四阿哥也覺得其中另有原因,他早就注意到自家福金對弘暉的特別之處,也早了訥敏這次增加防護的主要對象就是弘暉,他原來一直認為,這是因為弘暉是他們第一個的緣故,但看下來之后,卻又覺得事情可能沒那么簡單,只怕是有專門針對弘暉的陰謀,讓訥敏查覺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只是又抓不到憑據和線索,所以只好為他多方面的增加防護。
有人要對的不利,四阿哥自然極其的不高興,弘暉不只對訥敏是不同的,對他也是不同的,那是嫡長子,是將來要承襲爵位的人,是著力加以培養的人,哪里容得有人傷他分毫?哪怕只是起意,也是該萬死的,只是他派出了不少的手下去查,今天報上來,卻說是沒有任何的結果。
既然查不出來,四阿哥決定干脆直接來問訥敏,想來她的焦慮與此事也有相當的關系,“可有事,讓你對弘暉的安危特別在意嗎?”無錯不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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